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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麦铁杖可是位奇人,生于南陈寒家,曾与人结伙为盗,被当时广州刺史捕获,罚为官府奴隶,为皇帝执掌御伞。可这位却嫌南朝发的薪俸不够,在夜间跑到数百里外打劫杀人,然后又在清晨跑回来。
而如今这位,已是当世超品强者,军中少有的几位王级猛将之一。深得杨广崇信,是为国之干城。
长孙无忌把这侯君集,与麦铁杖相较,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既然没见过面,那就是毗卢遮,你做了什么得罪此人的事了。”
长孙无忌说到此处,又神色微动:“我之前听毗卢遮你刚才在那边训了话,可是期间说了什么?”
李世民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申饬了一下规矩而已。既然做了禁卫,拿了大隋的赏钱,就该循规蹈矩,令行禁止才是。”
“这就是了。”
长孙无忌一声感慨,微一摇头:“这正我要与你说的。这里的禁卫,大多在宫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营生。你让他们每天都按时点卯,老实守在这里,岂非是要了他的命?”
“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世民先是释然,随后又不解的问:“是宫中发的钱粮不够他们生活,还是有人克扣了他们的钱粮?”
“这倒没有,我大隋府库丰裕。宫中禁卫,也没人有胆量克扣。”
长孙无忌语重心长道:“可断人财路,等同是杀人父母。可这里的风气如此,已是积重难返,难以矫正了。毗卢遮你初来乍到,威严未立,如对他们太过严苛,难免招来反弹。这些家伙想要给你捣乱,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那个侯君集,已经走到他们二十步内。这位看了长孙无忌一眼,目中略显忌惮之意,最后却又置之不理,继续大步行至。
李世民这才移目,看向了这人:“无忌哥的意思,是让我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优容是么?”
就在他话音落时,侯君集已是手持着一把大刀,朝着李世民遥指,神色凶横狠戾:“你这家伙,是哪里来的毛孩?敢拿着鸡当令箭——”
神色相当之轻视,语气极为傲慢。
李世民闻言脸色微冷,紧抿唇角,暗想此人太嚣张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今后自己如何服众,遂也懒得跟他废话,而是随后身影骤然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到了侯君集的身前,猛然一拳,轰在了侯君集腰侧。
后者根本就无法反应,随后他整个人,就跪趴了地上。只觉五内如翻江倒海,口中也呕吐不止,仿佛要将他的苦胆水,也一并吐出。
而这一幕,不但是周围那些禁卫一阵的讶然错愕。便是长孙无忌,也是张大了口,一时无法回神。他料到这侯君集,是奈何不得李世民的。可后者解决的麻烦的方式,未免也太干脆利落。
李世民收拳之后,才淡淡问道:“不知侯队率,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侯君集担任的职位,正是队率一职,统领着二伍之军。可此时这位,却跟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呕吐,一边用手指着李世民,以表达愤恨之情。
李世民则全不以为意:“没话说么?那就该我说了,今日是你轮值之日。可你侯君集身为队官,却公然旷班,累日不至。按照军法,如今斩了你都不过分。可念在我那前任本身持身不正,行为不端,汝等难免上行下效。所以今日,本官只是略施薄惩,让你引以为戒。若还有下次,必严惩不饶!可听清楚了?”
侯君集闻言一阵猛咳,似撕心裂肺。
李世民隐隐听这人,似在说‘你会后悔’这四字,却没打算再理会,转而对长孙无忌说道:“我知道无忌哥是出于好意,可却不能认同无忌哥之言。这些家伙既然选择了当兵吃粮,就该有个当兵的模样,忠于职守是基本,否则我大隋雇他们何用?他们要想做营生的话,直接退出禁卫,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岂不爽快?”
长孙无忌闻言,又再次蹙眉。他对李世民之言,其实是极为赞同的,也看不惯这里的风气。不过——
“毗卢遮你是没领会过这些混账的手段,不瞒你说,我昔日也曾想过要整顿麾下右卫的军纪,可结果缕缕受挫,反倒被上司训责了数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是么?”
李世民微一扬眉,眼中却反现出几分期待之色:“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长孙无忌摇头不以为然,却并未再劝。他其实理解李世民,这家伙正是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凡事宁肯直中取,不愿曲中求。
即便是他长孙无忌,若非是遭遇到了一连串的挫折,也不会轻易妥协退让的。
所以他接下来,干脆就转开了话题:“对了!毗卢遮你这次回府之后,令堂可曾与你说了什么?”
“我母亲?”
李世民心中透亮,知晓这位是在打探消息,他却是直爽利落,毫无掩饰:“母亲说我幼时与观音婢曾有过婚约,就不知无忌哥家里,是否还记得?”
长孙无忌差点就一口气闷在了胸中,喘不出来。心想这终究是你的婚姻大事,就不能矜持一点?你这样,叫我怎么接话?
他犹豫半晌,才含糊的答道:“我曾偶然听舅父大人,与我母亲议论过此事,不过却未知详细。”
其实他是全程参与,可他就怕李世民,直接就开口问他,你家是否有意续此婚约?那时他回答不好,不回答也不是,实在尴尬。
“原来是这样。”
李世民微微颔首,随后笑道:“我当时就与母亲说,观音婢是个极好的女子,我很喜欢,如果能够娶到她,实是三生之幸。”
他话没说完,就见长孙无忌鼓着眼睛,定定的盯着他,李世民不禁错愕的摸了摸皮:“无忌哥,我脸上怎么了?”
“我是在想,毗卢遮你的脸皮,为何就能这么厚?”
长孙无忌的语气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厚如城墙,不对,该说是连城墙都没你厚!”
李世民闻言,则是一阵哈哈大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很喜欢观音婢,若是因为害羞不敢直言而错过了,一定会后悔。可别忘了你们河南长孙氏,在二百年前,可是在心想女子面前,当面求爱的。”
长孙氏出于拓跋氏,出自北魏皇室拓跋珪的长子沙莫雄,是汉化鲜卑的一支。
长孙无忌闻言,心情则是复杂无比。他方才说那些话,一方面是想知道唐国公府,是否还记得这桩婚约;二则是打算试探李世民,对自己小妹是否有心。
可此时他却是又喜又恼,喜的自是李世民心意明确,绝无晦避;恼的也是李世民的直白,毫不委婉。
“你想要,我那小妹还未必肯嫁。”
他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行走。可这时李世民的脚步,却忽然顿住。长孙无忌也停下了脚步,往对面看过去,随后就只间两个穿着与他们同样服饰的青年,也从对面走了过来。
那正是扬积善与苏儇————
长孙无忌一见这二人,就知道了缘由:“我记得数日之前,你在御营那边连杀三位盗匪,还将这二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是有这事,消息传的还真快。不过我只揍了苏儇,扬积善没有。”
李世民微一摇头:“只是杀了他手下的一个供奉而已。”
长孙无忌心想这可就麻烦了,以这两个二世祖的性情,是一定得与毗卢遮闹起来不可。他二人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岂有不报复的道理。
不对,是以后都没的消停了。他与李世民,是负责崇文阁的左右虞候。而苏儇与扬积善,则是对面车辇仓左右虞候。那里存放的御用车辇,简而言之,就是比他们现在更轻省的职位。
且不巧的是,这两处所在之间,相距不到五十丈,就相隔着小半座林园。
可让长孙无忌奇怪的,对那苏儇,扬积善,虽也发现了李世民,也确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这二人,却并未有寻衅挑事之意。反而主动一个左拐,避开了他们。
第四十章 下属刁难()
李世民则眼神古怪,他发现这苏儇与扬积善二人的气色不佳,目光则惶恐不安。
“无忌哥,这几天洛阳城里,可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长孙无忌凝思着道:“黑市遭劫,神秘高手红拂女与张仲坚在洛河中央大战了一场,这算不算?”
李世民心想这当然算,他还亲身经历过。不过他要问的,却非是此事:“除此之外,还有了?”
“还有就是宇文家的宇文承基重伤垂死了。”
长孙无忌说到此人,语中也含着几分幸灾乐祸:“自从你与他御营之争后,这家伙就被他母亲关在了家中禁足。可这家伙,好死不死又半夜跑去了翠烟楼,与别人争风吃醋,结果又被人一掌打在胸前。据说那是一种名为‘黑死棉掌’的江湖拳法,至今都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宇文家求遍了京中名医,都无可奈何,只能以一些名药,吊住性命。”
李世民暗道一声‘果然’之余,又暗暗惊讶,那位虬髯客还真是仇不隔夜,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不过这也是宇文承基自己作死,这家伙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家里,张仲坚是不会这么容易得手的。
这也就解释的通,苏儇与扬积善为何会是那样的神色——
这两个家伙,可不太像是勤快的人。二位之所以主动入宫,只怕不是为当差,而是为躲难才对。
如今整个洛阳,也只有高手如云的皇宫大内,才能让那位虬髯客顾忌一二了。
在这个关节,苏儇与扬积善二人还能有心思寻他麻烦,才是咄咄怪事。
“我看那家伙,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
长孙无忌这时又神色微动:“毗卢遮你莫非知道缘由?”
而这时就在他们两人看不到的角落,苏儇正紧咬着牙关,用手触摸着脸上的伤口。
那是被李世民抽出来的鞭痕,让他至今都觉痛楚。而苏家虽为他寻来了最好的伤药,也依然没法再短时间内,使他痊愈如初。这让他愤恨莫名,难以自己:“四郎,你在宫中,可认识什么得力之人?”
他问的正是扬积善,这位是杨素的第四子。
“有倒是有。”
扬积善的眉头微皱:“你是想报复那李二郎?可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我还是安份一点的很。”
他有些头疼,如今他们都连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这苏儇还有心思去找李世民寻仇。
其实他倒是很感激那家伙的,当日要非是这家伙及时出面阻止,那他扬积善,就可能真保不住这条命了。那位大宗师之下第一人,必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可此恨此仇,岂能不报!”
苏儇的目光怨毒:“你如能帮我出了这口气,你求那件事,我就答应了。”
他们武功苏氏世代文臣,在军中势力孱弱,更没法将手深入宫中。所以他如打算从李世民那里找回颜面,就不能不求到杨家。
昔年杨素出将入相,无论在军中,还是朝堂,都是势力深厚。
而此时扬积善的唇角,也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既然苏兄执意,那我就勉力而为吧。就不知苏兄,想要一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