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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那时尔朱荣麾下,虽以鲜卑铁骑为主力,却也征召汉军作为辅助。而身为左厢大都督的李虎,则主掌汉军半部。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昔日的鲜卑铁骑在连年征战中损耗殆尽,逐渐风流云散,只余汉军,在关西日益壮大,成为西魏与大周征伐的主力。
以至于大周之祖宇文泰掌权之后,不得不创府兵制,设八大上柱国,以分李虎李弼之权。
当时宇文泰为柱国之首,可地位早已超然,元氏则是因地位尊崇而挂名。实际上是以六柱国,治六军,正合周礼治六军之意。在这六柱国之下,各督两位大将军,共十二位将军了。每个大将军,又各督两个开府,每个开府各领一军,共二十四军。
可即便如此,武功李氏在关西一代的汉民中,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有无数汉民,感念李虎之德,使得北周与大隋两朝的历代天子,都忌惮有加。
所以窦氏才会说,这是何人要将唐国公府置于死地。
如今天子北征,只余孤儿寡母坐守东西二都。可京中出了这种谶语,再有那些私藏的墨甲,这叫那位出征在会的天子,会怎么想?他们武功李氏,是准备在国内空虚之时谋反么?
“幕后主使,我近日也在追查,可至今都毫无所获。”
李渊摇头:“至于为何不告诉夫人,是不知事态严重,不愿夫人担心。”
窦氏此时已陷入凝思:“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可李渊并未答话,只以怪异的视线,看着自己的妻子。窦氏瞬时就领会于心:“你怀疑是我?”
她当即就一声冷笑:“我窦灵儿虽恨隋氏,却还不至于如此不识大体,为一己之私去祸乱天下,更不会自不量力,赌上自家孩儿的性命。我岂不知这大隋看似空虚,可如今境内仍有大军百万,这绝非我武功李氏可敌。”
“为夫并无此意。”
李渊神色略显尴尬,随后就正色道:“我准备重贿司隶别驾刘灹,再求宇文述在陛下面前,为我分辨几句。听闻昔日窦氏于刘灹有恩,故而此事,或需夫人出面转圜。”
杨广继位之后,在朝中设御史,司隶,谒者三台,监察朝中。
其中御史台,负责对百官进行监察和纠劾,有风闻奏事之权,掌管邦国刑宪典章,以肃正朝廷。
而谒者台,则是负责受诏劳问;出使慰抚;持节察授;体查民间疾苦冤情而申奏之。
至于司隶台,职掌为巡察京畿内外,监督东西二都与周边地方所有不法事,也就是南北朝以前的司隶校尉。
如今司隶台的司隶大夫职位空缺,只有司隶别驾刘灹一人,主掌司隶台一应事务。
此人深受杨广宠信,在朝中骄横跋扈。而这次搜查岐山县枣庄,发现私藏墨甲的,正是司隶台的人手。
窦氏再次陷入凝思:“此事我自然义不容辞,必尽全力。可夫君你又如何能确定,这次欲诬我武功李氏谋反的幕后主使,不是刘灹本人?那宇文述,又是否愿意相助?宇文家如今执掌重兵,若天子见宇文家与李氏结为一党,是否会是更生猜忌之心?”
李渊的面色微边,沉吟不语。
“宇文家那边就算了,可重贿刘灹,确是势在必行。而为防万一,我家还需另结强援。”
窦氏双目微凝,透出睿智光泽:“既然之前御史大夫特意提醒过夫君,那么夫君何不向御史大夫求援?”
“御史大夫?裴蕴?”
李渊愣了愣,眼神迟疑:“可我家与裴蕴,几乎没打过交道。此人对财货女色也不甚看重,我这次该如何求他?”
“这是夫君想差了,裴蕴怎就没有求到我家的地方?”
窦氏一声嗤笑:“裴蕴虽是河东裴氏一支,可其祖裴寿孙,自刘宋年间就已随宋武帝刘裕南渡,之后一直效力南朝,直到陈朝覆灭之后,才降伏于大隋。故而此人虽政绩卓著,深得陛下信重。可裴蕴在朝中的根基,其实孱弱之至,内外皆无奥援。一旦此人身故,又或有什么意外,其家中子孙,该如何自处?此外——”
她的语声一顿,语声悠然:“他是杨广最亲近的几人之一,也最知陛下心意。”
换而言之,如果天子真有对武功李氏下手之意,裴蕴也定不敢插手此事。
李渊听到此处,已是神色大动。可他依旧镇压住了心绪,坐于书案之后,权衡着利弊。
可此时窦氏,却又出言:“对了夫君,你可记得几年前长孙晟与我李氏,结下了一桩婚事?”
“婚事?我记得是有此事,是毗卢遮吧?”
李渊眉头微蹙,心想若那右骁卫将军长孙晟还在世,倒与他们李家门当户对,可如今长孙晟已死,其少子*,还被赶出了家门,如何能配得上自家的嫡次子?
据他所知,长孙一族的长孙晟这一辈人,大多都已老朽死去,可没法为日后的毗卢遮风挡雨,提供助力。
可随后他就想到了李世民,在东都洛阳的名声狼藉。搞不好,现在是别人看不上自己儿子。
果然下一瞬,他就听窦氏道:“我打听过了,长孙晟的少子寡女,虽是自幼就被赶出家门,由其舅父收养,可因高士廉家风甚严,这观音婢如今出落的品貌俱佳,才德兼备,近日名动长安。据说如今京中各家都在求娶,如那许国公家,荣国公家,还有河东裴氏,皆有此意。”
“许国公?”
李渊神色微动,许国公是宇文述,荣国公则是来护儿。而河东裴氏更是名重天下,裴蕴,裴矩,裴仁基等等,如今都在朝中权重一时。就不知要求娶观音婢的,到底是哪一房?
此外高士廉这人,他也听说过,据说是颇有才学,任直雅量,洁清自矢之人。这位教导出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
而此时窦氏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这对兄妹,虽与他们兄长交恶。可长孙一族,对他二人却依然看重怜惜,反而很不屑其兄长长孙安业的为人。且我听说陛下,对这对兄妹也多次过问,显见天子至今,还记得右骁卫将军的情分——”
第四十六章 公主驾到()
李世民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唐国公府后,府中发生的这场事关武功李氏存亡的危机,更不知窦氏与李渊,已经谈到了他的婚事。他兴冲冲的赶至宫中之后,却依然按捺着性子,将所有左卫的公务,全都处理妥当。
其实也没什么公务,无非是日常的巡查而已,再就是布置崇文阁左卫的操训。
可能是因这次二十几人的同时开革,过于震撼人心,也可能是因李世民开出的升职香饵,确实动人心弦。总之这一天,崇文阁左卫剩下的一百五十三人,都全员毕集。另还有十几人,因被开除了宫籍,只能暂时呆在宫外,托同僚向李世民告罪求饶。
总之这些昨日还桀骜不驯,对李世民的话阴奉阳违的禁卫,已经在他面前俯首帖耳。
李世民对于自己两三日之内,就将这崇文阁左卫初步降服的战绩,还是颇为得意的。
可他随后不久,就又感觉头疼起来。问题是崇文阁的事务,委实少的可怜。除了巡查一下东院的楼阁,注意一下防火防盗,就完全无事可做。
可李世民深悉兵法,知道万不可让麾下士卒,过于闲适的道理。这一则容易滋生骄慢懒散之气,二则是部属大多气血健忘,一旦闲下来,容易滋生事端。
所以接下来,李世民将这些人大致分为三班之后,又布置了一些操训任务——包括阵型队列的演练,各人的武技修行,墨甲的操作等等。
尤其是前者,是重中之重。这些禁卫能被挑选到宫中,其个人的实力,还是很不错,之前左卫六队一百八十人,光是甲师就有六十位,其中尉级达七人之巨,这比例远胜边军。
可因平时无人管束,散漫太久的缘故,这左卫的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列阵,怎么行军,也不知该如何接仗迎敌。
而李世民布置给各队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回忆起这些以前训练过的内容。
反正这崇文阁东院足够广阔,这些人也有着大量的闲暇时间。
此事李世民并未亲力亲为,而是交给了侯君集,张不周这两个队率,还有被他临时提拔,暂代前队队率之职的宇文承光负责,
这一是因李世民本身抽不出太多时间,二是想要考察看看,自己这些部下的具体能力;三则是因他懒筋发作。
说到底,李世民对军功其实并不热衷,对这军中杂务,自然也热情不起来。此时之所以要整肃崇文阁左卫的军纪,只是出于责任感使然。
这左卫虞候一职,他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定会克尽职守。所以李渊说他每月只需入宫当值五天就可,实是将他看轻了。
可李世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克尽职守这地步,要他在这基础上,再继续兢兢业业,精益求精,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等到一切安排都妥当,李世民才走进这东院的文清楼。昨日他在这个书楼内,又发现了一个宝藏。就在这棟楼的第二层角落,赫然有着近百张的墨甲设计图,从汉初到现在,几乎所有出现过的士级,尉级与将级战甲,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从先秦战国时代留下的残图。
尽管这些图纸上记录的,只有帅级以下的墨甲,可这依然让他震撼不已,眼界大开。这对他的制甲技艺,也是帮助巨大,这些图纸,不但将各位设计者的风格与巧思,都完完整整的展露在他的面前,也能够助他垒实根基,洞悉当今墨甲技艺的源流与演变过程。
李世民有着预感,等到他将这些墨甲结构图都全数看过,且记忆在心。那么他的制甲技艺,很可能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再上层楼。
不过这天,可能是看太入神,等到李世民放心他取出的第七份图卷时,楼外已夕阳斜下。可此时他依旧意犹未尽,直接就拿起了第八份图卷。
可就在这刻,李世民忽然神色一动,看向了旁边一角。而就在他注目的那书架之后,赫然有个八九岁的女童,走了出来。
这女童生的眉清目秀,似粉雕玉琢般,身上则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宫女袍服,摸样颇为可爱。
不过在发现李世民之后,这女童也吓了一跳:“你是谁,为何在此?”
李世民微一轩眉,随后似笑非笑:“这句话,我也想问,可这里是崇文阁——”
这崇文阁内,可是没有宫女编制的。不过这女娃的声音倒是清脆如铃,蛮好听的,气势则如小老虎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她小脸上,狠狠的捏一捏。
那小宫女顿时气息一窒,随后她随后就大眼微转,依旧气势汹汹:“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这里为娘娘她取书的!倒是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不知这里崇文阁的典籍,是不能乱碰的吗?如有损坏,你担当得起?”
“本将是崇文阁左卫虞候,是看守崇文阁东院主官,负责此间的防火防盗。查阅此间典籍是否被盗窃替换,或遗失缺损,正是本将份内之责。”
李世民答的理直气壮,一点心虚都没有。他也并没被这小宫女给唬住;转而又好奇的看了眼窗外:“你既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为何未有人通禀于我?”
他料定这宫女是在说谎,此时只好奇,这小丫头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