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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是因何缘故?你刚才看起来神色不对。”
; ;“问题是这王子凯死的时机太巧了,难免有人会联想到我身上。”
; ;李世民冷哼了一声,面色不爽:“如果再有人推波助澜,造谣生非,一个睚眦必报的名声,怕是免不了。”
; ;他现在虽是虱多不痒的状态,可终究还是恶心。
; ;“原来如此!”
; ;长孙无忌神色微肃,心想着确有极大可能,以扬积善与苏儇二人的尿性,绝不会放过这个让李世民难受的机会。
; ;他略一思忖,就又笑道:“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吧,保证这次的火,烧不到毗卢遮你身上。”
; ;说完这句之后,他就挥了挥手,在进入宫城之前,就与李世民分开。今日还有一场小阅,不过这次却轮到他麾下的崇文阁右卫。
; ;李世民进入宫城之后,也在第一时间安排麾下的右队,接手崇文阁西院的防务。其实具体的接防事宜,早在几天前就已安排好。李世民只需去西院视察一番,看看有无疏漏。
; ;而在这之后,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正是昨日樊世兴,自请为部曲的请求。后者自李世民入宫之后,这位就在眼巴巴的望着他。可他终究还是记得李世民的三日之约,不敢再做滋扰。
; ;等到李世民将他唤到身前时,樊世兴是既欢喜,又忐忑。
; ;“我可以教你一些武道的基础——”
; ;李世民话未说完,那樊世兴就已欣喜万分的拜倒在地:“属下稍后就辞职出宫,自唐国公府报备。”
; ;“听我把话说完。”
; ;李世民摇了摇头:“所谓法不可轻传,我李家的家将,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三个月内,我可以先指点你一些修行之法,可你樊世兴日后,究竟能不能修得我武功李家的高深法门,还得看你自己,所以你别高兴得太早。”
; ;“三个月吗?”
; ;樊世兴显然不是蠢笨之人,他略一思忖,就已知李世民的用意。这三个月时间,多半为考察他的人品心性。
; ;且既然是说出了‘家将’与‘高深法门’,那么可想而知,李世民要传给他的,绝不是什么低钱的武学。
; ;若是如此,那么这三个月的考察期,只短不多。
; ;而当他思念至此,当即又感激的,朝着的李世民一拜:“世兴谢虞候厚爱!”
; ;李世民见状,也是欣慰一笑。一个聪明的部属,可以让他省心许多。而他随后,就毫不客气的吩咐:“我之前观你步伐不稳,今日开始先站马步,一日一个时辰,坚持三月,不可怠懈。”
; ;其实用不到一个时辰,一半时间足矣,可他既然要考核这樊世兴的心性,那么吃亏耐劳与耐心一项,自然也在其中,
; ;一个时辰,也是恰到好处,再多练的话,就要伤身了。
; ;樊世兴则闻言微愣,他自忖自己马步还是扎实的。身为武人,又岂能不知道下盘的重要性。所以他幼年时代,在这方面是狠下过一番功夫的。
; ;可既然对他这么说的,是三枪击败王子凯的虞候大人,那就一定是他的下盘真出了问题。所以樊世兴完全没有抗辩的打算,老老实实的来到东院的某处墙角,站起了马步。
; ;可李世民看了一眼之后,不由抚额,他算是知道这家伙,下盘不稳的缘由了。于是他又叹息着,来到樊世兴的面前:“这是谁给你打的基础?你之前拜的那几个武馆,钱没使到位吧?”
; ;樊世兴初时不明其意,半晌之后才回过味,顿时脸色:“公子的意思是,那些武师在坑我?”
; ;被李世民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了。最初他家中贫困,的确没在筑基的武馆里面,使过多少银钱。
; ;后来几家武馆,也都各有缘由,与他有着龃龉。尤其是在他气力壮实,在家乡有了众多伙伴,开始傲啸乡里之后,当时都是强逼着那几个武馆教他学武。
; ;“确实没认真教。”
; ;李世民不禁摇头,心想樊世兴能够将自己一身筋骨气力,瞎练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说明这家伙的资质根骨,的确是了得,也确有恒心。
; ;“把大腿再压低半寸,双腿打开。也不要死站着,这累不累?看过马跑吗?要学马一样的动作。整条脊椎骨,也要动起来,”
; ;李世民纠正了半天,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幸在这家伙并不蠢笨,且足够努力,只需能够坚持下去,还有调整回来的机会。
; ;不过预期的三个月,可能要稍作延长。
; ;也就在他开始琢磨着,该如何才能更好*这樊世兴的时候,却见那院门处,独孤承正领着一大批属员,浩浩荡荡的走入了进来。
; ;李世民见了之后,颇觉奇怪。早在昨天傍晚的时候,独孤承就已经在私下里谢过了他。萧后颁下的赏赐,也早已吩咐。
; ;那么他这领头上司,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 ;“有好事情。”
; ;独孤承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十日后,皇后殿下打算去白马寺供奉祈愿,求祝陛下得胜而归。”
; ;李世民微一蹙眉,心想这与他们他们崇文阁左卫有关系么?难道说——
;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独孤承说道:“这次皇后让我安排随行侍卫的时候,可是特意点了你们崇文阁左卫的名,说是你们战阵精良,精锐冠于宫中,要我把你们左卫的人一起带去。”
第七十二章 简在后心()
“这次皇后让我安排随行侍卫的时候,可是特意点了你们崇文阁左卫的名,说是你们战阵精良,精锐冠于宫中,要我把你们左卫的人一起带去。”
听完此言,李世民却不觉欢喜,反觉麻烦。
白马寺是东汉永平十一年建成,汉明帝因梦兆命大臣前往身毒,求取高僧与佛经,又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兴建僧院。
而为纪念两位高僧不远万里,以白马驮来经文,汉明帝将这僧院取名“白马寺”,而“寺”字,则是源于“鸿胪寺”之“寺”字,
从此白马寺,成为中土佛门的的“祖庭”与“释源”,寺字也被佛门僧院沿用。
可问题是,当时的白马寺,是在两汉的旧洛阳城,早已荒废。尤其在北周北齐并立之时,关中一带,已被两家的百万大军完全打残。所以在先帝代周之后,又另选城址营建洛阳。
所以这白马寺,离现在的洛阳城远着呢,至少一日才可来回。而皇室出行,更是繁琐无比。要往返一次白马寺,至少也得五六天时间。
有这五六天,他做什么不好?
李世民暗暗苦笑之余,却毫不犹豫的俯身一拜:“属下领命!”
他心中虽雅不情愿,可既然当了这份差,就该尽责尽忠。陪同护卫皇后的御驾,也是他的职守之一,不能因自己嫌烦,就想避而远之。
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推拒的能力与余地。
独孤承见状,则是欣慰一笑,语气热络的握住了李世民的臂膀:“毗卢遮你这次,确是得了皇后殿下的青眼,日后怕是前程似锦。不过接下来,却更需好生当差,不要让殿下失望才是。”
李世民却不禁一楞,一阵惊奇,他还是头一次,见独孤承对他如此亲热。
需知他这位远方亲戚,哪怕是在昨日,他的崇文阁左卫大放光彩之后,也都是极其矜持,始终端着上司架子的。
可他随后猜到了缘由,释然一笑:“属下定当谨记直斋大人教诲!”
“叫什么大人?”
独孤承神色怫然不悦,重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直接唤我表兄,或者承哥便是。你我之间,无需在乎这些官场礼仪。”
而此时他神色,又略显犹疑,似欲言又止,正当李世民万分不解时,独孤承才终于开口:“我今晨听说那个王子凯,已经浮尸于洛河之上——”
李世民瞬时就明白了缘由,不禁剑眉紧皱,直言不讳:“此事与我无关!我李世民真想要报复,还不屑于用这等样的浅薄伎俩。”
这杀人的手法,实在过于简陋粗糙,让他不忍直视。他如欲取王子凯的性命,不但无需脏了自己的手,更不会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独孤承连忙点头,可神色却是半信半疑:“毗卢遮你的人品,我自是信的过。只是,毗卢遮你日后若还想在军中一展抱负,走得更远些。那么以后你无论做人做事,都需留些余地,收敛一下性情才好。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又有句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有些极端的手段,能不用则不用,将对手逼到绝地,对你有何好处?此外与你同事之人,也难免惶恐。这是表兄我的肺腑之言,望你也能铭记于心——”
李世民哭笑不得,却又知独孤承待他,确有几分真心。而此时这位说的,不但是发自肺腑,更为金玉良言。
可他心内却有不免恶心异常,尽管早料到了会有人将王子凯的死,联想到他身上。可真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挺让人烦心的。
好不容易将独孤承与其一众随从送走,李世民就看着那门口一阵怔怔发呆。
他没忘了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苏儇与扬积善。如今他李世民沾了一身骚,又岂能让这两人置身事外,自在逍遥?
随后他又想起了长孙无忌,在入宫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就不知这位表兄,会使用什么样的方法?
而此时在他身后不远,崇文阁左卫的另一位队率张不周,则是眼含敬畏的,看着李世民的背影。
作为在宫中混迹十数年的老人,他对皇后钦点的意义,是再明白不过。他们这位虞候,多半已简在后心了。
而当今天子,虽是严禁后宫干政。可自从元德太子病逝之后,其所生三子就被接到了萧后身边养育。
众所周知的是,天子对这三位皇孙喜爱异常,远胜膝下诸子。未来能够继承大宝的,也必定是这三位皇孙中的一位。
李世民既然能得萧后看重。那么这位日后在三位皇孙的眼中,份量自也非同一般。所以这位备身直斋大人,才会待李世民如此亲热。
这位显然也是如他一般,极看好李世民的前程。
※※※※
当天小阅结束之后,左右备身府依然是丢尽了脸面。这次诸部的成绩,甚至还不如昨天,裴仁基抽取到的十二个旅,依然没有一个能够演练完所有的阵型,使得左备身郎将董纯,再次大发雷霆。
今日成绩最好的就是长孙无忌统领的崇文阁右卫,可也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