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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军令,就地布方圆之阵!”
李世民一边下令,一边回望身后,准备等待董纯与独孤承二人的军令。
既然是超品级别的术师出手,那总不会是为与他们开玩笑。而似这样的人物,背后也往往有着一个可怖的势力。
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他需等候这两位左右备身府首脑的军令。
可就在霎那之后,后方的那辆辇车附近,却蓦然间发出了几声轰然震响,一团火光,在御辇之后不远蓦然升腾而起。
而就在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两人大惊失色之时,一个赤红色的身影,从那个方向穿空而出。身后羽翼招展,只一瞬就拔升到了五十丈高空。
李世民竟认得这位,那正是不久之前,在黑市老虎仓内,意图夺取‘波罗揭谛’的那尊红色战甲!
此时在后方车队之内,也有十几支箭影穿空而起,接二连三,就仿佛是流星赶月。其中绝大部分,都被那人拨开,可仍有几只羽箭命中。尤其是那一双羽翼,被撕裂出几个巨大孔洞,使得这尊赤红战甲,接下来又如流星般往下坠落。不过坠落的地点,却已是三百丈外,浓雾的深处。
接下来又有十数尊墨甲,直往那赤红战甲坠落的方向追过去。不过这些人,才奔出了几十丈,就一把尖锐冷厉的声音响起。
“穷寇莫追!以皇后与越王殿下的安危为上,不要中调虎离山之计。”
此时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都已脸色煞白。二人都不约而同,穿上了各自的墨甲。眼前的情势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针对萧后与越王的刺杀。
而这些白雾,果然是人力为之!
“不知两位殿下,情况如何?”
长孙无忌忧心忡忡的说着:“要不要遣人过去看看?”
他不能不在意,一旦萧后与越王有恙,他们这些禁军,都要承担护卫不力的罪责。轻则罢职,重则丧命。
很难说那位天子暴怒之下,会否迁怒于他们。
就更不用说,因萧后之死,而引发的风波。那将是波及整个大隋,使得整个朝廷,甚至整个天下,都要为此动荡不安的剧变。
“应该无事!刚才交手之地,不在御辇周围。皇后与越王,应该无恙。且那位既说是皇后与越王殿下的安危为上,就说明这两位并无大碍。”
李世民的目中,同样含蕴着一丝忧色。不同他此时,却更担心董纯与独孤承。直至此刻,这二人都未发出任何将令。
他凝神思忖了片刻,觉得眼下的情形,实在不能再拖,当即就目视长孙无忌:“无忌哥,你的右卫,可否与我合营御敌?”
“合营御敌?”
长孙无忌微微一惊,他也是极聪明的人物,明白李世民这一句的含义:“毗卢遮你是怀疑,他们还有后手?”
“既然是冲着后面两位殿下来的,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对方使用的水雾术,用途也很蹊跷,而董郎将至今都没动静。我怀疑——”
他没继续说下去,微一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长孙无忌却只觉胸内寒意凛然,直入骨髓,他毫不犹豫的一抱拳:“我们右卫,自当以毗卢遮你马首是瞻。你有什么打算,直接吩咐就是,我自会让部属遵从。”
李世民指挥战阵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比李世民做的更好,
李世民闻言,也毫不客气:“诸队立即挖掘堑壕,以侧面优先,长四百丈,宽四丈,深一丈五。再以马车置于后方,尽快布一车垒。不足之处,以土墙弥补,必须宽六丈,高两丈,中有碎石混杂,能够抵御箭支。”
他说完之后,又看向了左右四方:“无忌哥你可知我们附近,是何人部属?他们的首领,无忌哥又是否熟悉?”
长孙无忌凝思着道:“前面是左备身府千牛备身郑百里,我与他说不上话,后面则是——”
他语声未落,就被李世民打断:“无忌哥不明白我的意思,小弟要的是一旦生变,能够可以被我与无忌哥说服,可为我等所用之人。”
长孙无忌这才明白了过来,陷入凝思道:“我族兄长孙顺德与公孙武达,前者任职右备身府备身,长寿宫左卫虞候,手下有三队二百三十余人;此时位置,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后者距离较远,手下也有一卫之军。还有你的堂兄李博义,任职右备身府备身,就在我们的左侧一百五十步外,毗卢遮你或能将他说服。”
“只有这三人而已?”
李世民略有些失望,可随后就压下了心绪。如果能结合这三卫之力,也有千余号人,相当于边军一营。
这股力量,已经足可自保。他想在这关中繁华之地,又是天子极力经营的畿辅之地,对方即便能够瞒天过海,将一支兵马布伏于此,规模也不会太大,人数最多在两三千人之间。
只因对方,一旦超出三千人以上,就绝没可能不漏蛛丝马迹。附近的官府与司隶御史二台,也没可能一无所知。
且此时这些贼军,距离此地的距离,也定在二十里以上。
董纯为朝中宿将,不会因在京城附近,就会轻忽大意。该派出的探马哨骑,这位一定会派出去。
而绣衣卫的人手,就更不会怠忽职守。此时这附近二十里内,必定都在绣衣卫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们只需在这些逆贼赶至之前,成功布成车垒,并聚集足够的军力结阵,就足可抵御任何敌人。
他心中大定,当即就指挥着这左右两卫近四百号人,在周围挖掘壕沟。可他们都还来不及动手,李世民就又听周围四面八方,都有一阵阵惊呼之声传来。
“——刚才那是刺客,皇后殿下或已遭不测!”
“传闻刺客中不止一人,除了走的这位,还死了十七人。”
“完了,我们左右备身府,这次彻底完了!”
“听说越王殿下,已经伤重垂死!”
“董郎将也被刺杀,至今都没见郎将现身——”
这些议论声,也不知来自何方,似前似后,难辨方位。不过距离应该不远,这边只需稍稍凝神,就能清晰听闻。且声音越来越大,使得周围几个卫的禁军士卒,都为之哗然。所有人都神色惶然,回头看向了那御辇方向。尽管后者,仍旧笼罩在一片浓雾中,只能望见一片模糊的轮廓。
此时便是崇文阁左右两卫的士卒,也都受到了影响,莫不惊慌失措。便连一应的队率火长,也都是一脸的震惊茫然之色。
第七十七章 孤立求援()
李世民面色冷青,将真元注于双目,以‘阴阳元瞳’,看着周围浓雾之处。试图寻觅这些声音的源头与方位。
可惜却全无所得,周围除了他的禁军同袍之外,就别无可疑之辈。
他现在只能认定,这些意图动摇他们左右备身府军心之人,就藏在各部之间,且都有着不俗能为,能够避开他的搜寻。
且多半是术师之流,普通的武人,可没有这般能耐。
也恰在此刻,刚才那为老太监的嗓音,就又再次响起:“诸千牛备身与备身听令,殿下有旨,禁军各部都于原地候命,敢有妄动者斩!诸部将士,也勿需惊慌,皇后与越王殿下,至今都安然无恙。汝等勿得听信这些逆贼挑拨!”
这语声虽是尖利低沉,可却真元暗蕴,震荡数里方圆之地,所有禁军士卒,都咸可听闻。
这多少使左右备身府诸卫慌乱的军心,稍稍镇定了些许。可绝大多数人,依然是面现疑色。他们终究未能见到安然无损的皇后与越王,而他们的顶头上司董纯,也至今都未下达任何将令——
李世民则已收去了所有杂思,事到此刻,他已放弃了任何幻想,更知如今,自己除了尽力自保之外,能够做的事情,其实不多。
故而在眼见周围的部属,仍是一副迟疑惊悸,惶恐失措的状态之后,李世民便直接抄起了一根长鞭,狠狠的抽在了几个呆愣的士卒的身上。
他性格刚毅果敢,心知此时无论说服,还是训话,都没太大的作用。所以干脆就以这暴力的手段,强行使周围之人,从惶然不知所措中清醒过来。
这也确实起到了效果,几鞭之后,此间崇文阁左右卫几乎所有的兵卒,都陆续惊醒,纷纷向他注目过来。便是张不周与宇文承光这些队率什长,也不例外。
他们还是首次见到李世民,现出如此暴虐之姿。自从这位,接任虞候以来,虽是权威日重,可其实在日常,李世民就连在军中最普通不过的体罚,也很少对部属动用过。所以此间诸人,都格外震惊。
“皇后殿下与越王如真有意外,绣衣卫首先要做的就是追凶,而非是继续拱卫御驾!”
李世民的目光如炬,冷冷的扫视着此间诸人:“可还记得之前本将之命?即刻起全力挖掘壕沟,凡私自议论者斩!偷奸耍滑者斩!私逃者斩!汝等都给我听清楚了!稍后本将动刀之时,莫怪我言之不预!”
他知道这些部属最担心的,就是皇后与越王殿下二人已经遇害,他们这些人会被牵连问罪,故而先以言辞,稍加安抚。随后又以连续三个‘斩’字,震慑部属的心神。
而诸人之中,哪怕是心性最为油滑的张不周,也不禁心神一悸,神色凛然。他听出这位的语中,确实是杀机沛然,让人不寒而栗。
这也让他惊奇不已,搞不清楚这位年纪十四的上司,为何能有这般凛然不可犯的威势,这般的杀气。
李世民接下来,就又毫不客气的开始分派诸人,以左右卫的六队队率为首,各自负责壕沟的一段。
也幸在这次,他们带来了不少铁铲。一百多尊墨甲一起动手,加上辅兵帮手,速度极快。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二人,则是各自动身离去,后者要去见长孙顺德与公孙武达,而李世民则是直往左侧行去。
他的堂兄李博义,此时就率领一卫之军,护卫着大队的侧翼。
一百五十步距离,转瞬即至。李世民小心翼翼,生恐被李博义的部属,当成了敌人,可一直到他接近李博义的阵地,都未能听得任何警讯发出。
这使李世民一阵眉头大皱,他这堂兄,也未免太疏忽大意了——
不过看这边的情况倒是还好,这一卫之军,此刻正结成了玄武阵,以坚盾与矛林,面向外围。可惜对于内侧,却疏于防范,并没什么人看护。
“来者何人?”
当发觉李世民到来之后,李博义先是一声怒喝,提槊遥指。直到前者放下面甲之后,才略略放下了警惕之意,可他随后又颇觉意外的问着:“毗卢遮?缘何来此?”
他与李世民,其实只在幼时见过几次。再就是不久前,唐国公初入洛阳后的族宴中,二人照过一次面,可彼此见并无交流。
他对这位堂弟,其实没怎么在意,可奈何不久前,后者在御前小阅中大出风头,让他重新认识了李世民。
“有事来与兄长相商。”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前方,那似乎化不开的浓雾一眼,随后开门见山:“小弟已命部属,在兄长后方一百五十步,筑造车垒待变——”
“车垒?”
李世民话未说完,李博义就瞪大了眼瞳,转头望向了身后。
他没有李世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