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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没想到这左右备身府内,也有这样的人物?”
这男子的声音雄浑厚重,似有慑服人心之能,
而此时他的语中,则略含着几分自得与调侃:“将车垒完成到这程度,应是从雾起之时,就开始了吧?”
“这车垒一板一眼,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坚固磐石。可见布阵之人,确有几分能为,是真的谙熟兵法!”
答话之人,是另一位浑身覆盖青色战甲的男子,此时也是一声哂笑:“左右备身府诸部,大多都久疏操练。里面那些贵胄子弟,更是个顶个的废物。居然还有能想到要依照大隋军志行事,就地筑垒布阵,真是一件稀奇事。”
“主公,观这车垒方位,当是崇文阁左卫虞候,唐国府嫡次子李世民所为,”
这是那紫金战甲身后的另一人,接近三旬年纪,一身素白袍服,脚下赫然离地三尺,悬立于空。而其眼眸之内,正溢散着丝丝紫电,
“我观这车垒,内外相合,棱角相应,布置的极有章法。而李世民此人,幼年就以善于兵法而闻名于世,被故楚国公赞誉为其才似龙跃凤鸣,不逊兰陵,主公万不可大意!”
“李世民?那个小名毗卢遮的小子?”
那青色战甲内的男子,不屑一笑:“此子诚然有几分不凡之处,并非传言般无用。可仅仅只这座车垒,难到就能挡住我军攻袭?即便他真有此能,里面的萧氏姐弟,安敢予以重任?不过是一个才满十四不久的毛头小子,左右备身府除他之外,难道就再无可用之将。”
“事涉主公大计成败,还是得谨慎为上。事成在即,就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
那白袍青年语声淡然的建言:“请主公下令,尽快打造车盾,”
“车盾?”
那紫金战甲内的男子,明显是语含疑问:“这需耗费多少时间?”
白袍青年几乎不假思索的答着:“周围有诸多弃车,我等就地取材,稍加该造。最到两刻时间,就可打造一百五十辆以上。”
他说到此处,语声一顿:“如今白马寺与东都两处方向,都被我方封锁。预计这两方兵马来援,至少需两个时辰以上。而如有车盾之助,这车垒当可一鼓而破。”
“主公不可!”
出言否决之人,正是那青甲战将,此人的语气,强硬无比:“我观对面,正在极力增筑垒墙,扩大壕沟。此时我军如坐视不理,只恐对面将的准备,会愈发周全!以末将之意,此时正该趁对面军心惶然不稳之际,一股作气,将之踏平才是!”
白袍青年闻言,顿时眼现不悦之色。不过接下来还未等他开口,那紫金战甲就已抬起手:“无需多言了,我也觉仲伯之言,极有道理。此时正该再接再厉,一举破敌才是,怎可予敌喘息之机?”
不过他接下来,又语气一转:“只是用兵之道,未虑胜先虑败,为防万一,这车盾亦不可不备。好在这附近还有不少禁军,可先掠为奴工,我再给法主兵员三百,能否尽快将那些车,改造完成?”
白袍青年似欲言又止,可须臾之后,他却是一声苦笑:“谨遵主公之命!属下必将竭尽所能。”
紫金战甲内的男子顿时满意一笑,随后就策马前驱,穿入到前方浓雾之内。那青色战舰,则亦紧随其后。
而就在这二位离去之后,这白袍青年却又一阵眉头紧皱,神色凝然,
“你不看好主公这一战?”
这一句,声如银铃,传自于浓雾的深处:“可以告诉我,是何缘故?”
随着这语音,一具娇小赤红的战甲,也开始出现在那白袍青年的身后。此时如李世民在此,必会惊讶万分的认出,这尊战甲,正是不久之前从中军之内逃出的那具。
“我也希望主公,能够轻松得胜。只是——”
那白袍青年语声一顿,一声轻叹:“我不知那个毗卢遮,是否会被委以重任。可只看此间之雾,至今都未被驱散,就可知对手智慧不俗。主公他未做准备,贸然攻袭,只怕”
“雾?”
那赤红战甲疑惑的扫望四方,随后就发现,那四百丈外的车垒附近的雾气,非但未散,反而愈显浓郁了。
※※※※
李世民并不知这场发生在几百丈外的议论,此时他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在车垒内安排着诸般事务。
那二辆辇车,在得到萧后允可之后,当即就被拆掉了。不过李世民,却利用原本镶嵌在辇车内的合金钢板,为萧后与越王在内的几位皇室成员,搭建了一个临时的避难所。
前者是由精钢与一种名为‘黑铁精金’的金属合练而成,加上钢板之上,还绘有着魔纹。防御能力,几乎直追神阶战甲,也是辇车中最昂贵的部分。
而这避难所,则半埋在地下,模样仿佛是一个窟洞。四面都由这种特殊的合金钢板护持,加上袁烈临时布置的符阵,可谓是牢固无比。
第八十三章 一头雾水()
其实李世民,更愿将这些资源,用在车垒的其他方位。一面从辇车上拆下来的魔纹钢板,就可打造出一处稳固的依托点。
不过他更知此间数千人的性命,加起来都没有萧后与越王二人重要。一旦这两位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即便将那些逆贼杀得大败而归,都无任何意义。
不但此间的左右备身府将士,都将因此获罪,他李世民也将被天子问责,甚至可能牵连家人。
而这天下,这关中,也必将生乱,后果难测。所以这几位皇室成员的安全,是第一优先。哪怕他李世民今日战死在此,这两位殿下,都决不能出事。
之后李世民,又指挥着包括袁烈与玄非大师在内的一众术师,以符阵梵文,加固着各处垒墙。
他不求面面俱到,只要求每隔五十步,都有一处稳固的避箭点,能够抗击对方的重弩轰击。
因时间有限,袁烈等人没法布置太强力的阵法,可幸在这次他们崇文阁左右卫,都各自携带了一整车的钢板。
尽管这些钢板的防御能力,不如御辇上的魔纹精钢,却也颇为坚固。配合那些已填满了沙土的车辆,足可保证后方士卒的安全。
而就在李世民,准备进一步完善外侧的壕沟体系时,他们的东面方向,蓦然传来了警讯。
李世民第一时间赶至营垒的东侧,随后就将真元注入双目,以‘阴阳元瞳’眺望远方。
这次他有玄非大师亲自以‘天眼通’这门四品佛法加持,观望的距离,远胜于前,可以一直远眺到四百丈外。
而就在车垒东面二百四十丈的所在,正有大量的甲士在集结。
总数在二千二百人左右,其中战甲高达七百具,与之前长孙无忌与他预估的数量相仿。而墨甲的式样,则是以边军制式的‘破锋’与‘狼牙’为主,不过却是纯黑色的涂装,迥异于隋军的赤甲。
“巨门甲只有不到四十尊!”
长孙顺德在术法辅助下,仔细望了一眼对面之后,眼中却不由微现讽意:“就这样还想拿下这车垒?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依我看是对面,根本就没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才是。”
公孙武达微一摇头:“之前各部都是一触而溃,几乎没什么抵抗。如今又困守孤垒,难免军心涣散。便是我,也会想着一鼓作气,将这座车垒拿下。”
这二人说话之时,李世民正全神观查着对面的阵型,
正如长孙顺德之言,对面的‘巨门’甲,只有四十尊。而那是一种身形魁梧,以力量见长的战甲。尽管行动迟缓,却身具重甲,并能扛起重达百余石的巨盾,在此外还可挥舞门板大小的战斧,破坏力惊人。
原本在大隋边军中,巨门,破锋,狼牙,以及引弓四种战甲,是按照二五二一的比率配置。不过对面的逆贼,可能是轻装奔袭,这种专用于攻坚破塞的战甲,只携带了四十尊而已,数量原地于其他三种战甲。
对方以百人为单位,布成白虎之阵。整体则是方圆之阵,将那四十尊巨门甲置于前方,掩护后方士卒。
另还有一队一百五十人,在这方圆阵外单独列阵。内中没有任何辅兵,全是清一色的‘引弓’甲。
这种战甲专精于射,手臂的结构异于寻常战甲,可开二十五石的劲弓,抛射距离最远可达二千步,平射距离,亦可达七百步,专由军中擅射者驾驭。
边军中的破锋,狼牙二种战甲,其实也可发箭。可轮到射击距离与杀伤力,却是远远逊色于‘引弓’。
李世民只看一眼,就知对方的意图。这必是打算以箭只压制车垒,掩护不远处的主阵攻袭。
“这些家伙,还真够小心的。”
长孙顺德也注意到了这一百五十尊‘引弓’甲的存在,不禁眉头微皱。对方站立在三百五十丈外,而那个所在,他哪怕有这玄非大师的‘天眼通’主力,也只能模糊看个大概。就更不用说下面那些武道修为不如他,更只有七品佛法‘他眼通’加持的部属。
更棘手的是,他们车垒内的引弓甲,总数不过六十尊,根本就没有在对射中,胜过对手的可能。
“还有更棘手的,你们可见到他们的那些具装铁骑?”
长孙无忌立在高处私下扫望了一眼,却全无所获。
而立在他侧旁的几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目中隐透忧容。
之前那四百五十人的具装铁骑,即便被他们杀伤了四十人左右,还有整整四百骑之众。这样一支力量,足可在平原之上,踏破万军之众!
而绝世的锋刃,只有在含而不发之时,才是最可怕的
“我感觉对面,未必就是轻视。”
李博义一声轻叹:“只这四十尊巨门甲,还真有可能将这车垒拿下。”
他语声未落,周围的长孙顺德,公孙武达等人,就都目光冰冷的向他注目过来。
这车垒中本就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这个家伙,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言语,是嫌他们现在的形势,还不够艰难?
都是出自于武功李氏的子弟,这个家伙,怎就如此不堪。
李博义似也发觉自己的言辞不妥,忙吞了一口唾沫,闭嘴不言。
旁边负责‘监军’的绣衣郎将司马连城,神色也是阴冷异常。不过这位在注视了李博义一眼之后。还是把目光转回到了神色陡然轻松下来的李世民身上。
“李都虞候,莫非也是如此以为?”
“恰恰相反,此战天佑大隋,我方必胜无疑!”
当李世民道出此言,在场的众人,不禁都现出错愕之色。便是对李世民最有信心的长孙无忌,也是是显出而来半信半疑之意。
长孙无忌绝不怀疑李世民的能力,可以他的猜度。他们这次的胜负,当在五五之间,且至少需伤亡近半,才能撑到援兵赶至。
可这位居然开口就说他们这一次,是天佑大隋,必胜无疑了。即便是鼓舞士气,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就连司马连城也觉太夸张,眉头微皱:“鄙人有我绣衣卫特质,密宝在身,可以封锁他人耳目。此时你我二人说话,出之于李都虞候之口,入我司马连城之耳,外人绝无法听到片言只语。到底实情怎样,李都虞候不妨直言?”
他说完这句之后,似乎生恐李世民不信,又特意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