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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阁下既已辱及我武功李氏的家声,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就此作罢!你既要向我讨教武学,那么李某便成全于你。今日老夫人寿宴过后,你可等我消息,随时准备来唐国府,与李某一战!”
当这句道出,那奚良更是凝眉不展,便连上方的韩王,也同样显出了错愕之色。
而偏厅内的众多勋贵,将那些心怀不轨,有意看李世民出丑的略去不论,周围绝大多数人都不禁微微颔首。那么他们再怎么想看这位新晋千牛备身的成色,可也同样对奚良的挑衅之举,有着本能的反感。尤其是那些与窦府亲近之人,更是毫不掩眼中的厌意。
长孙无忌更不禁在桌案之下以手击拳,暗赞不已。李世民此番言辞,既对此地主人表示了足够的尊重,更有礼有度,连消带打,反使这奚良的师门,背上了不知礼数,授徒不严的罪过。
后面这一句,更可封众人悠悠之口。李世民绝未避战,只是将时间地点改变而已。可到底是何时何地,就不是旁人所能置喙。
而这一战,最后无论是何结果,影响都会将至最低。
宇文士及则哑然失笑,从容淡定的摇着手中的羽扇,心想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李二郎。
依然是智略高绝,依然是七窍玲珑,只有这性情,与十年前略有不同。
记得当即的毗卢遮,虽是才气逼人,却毫不知收敛,那散漏在外的凌厉锋芒,将身边之人,刺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而此刻众人眼中的奚良,明显已落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这位甚至不自禁的,往上首处看了一眼,之后此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指示,又牙关一咬,再次用决然的眼神,注视李世民:“李仪同的废话,未免太多。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亲自动手一试!战与不战,仪同一言可决,何需等到日后?至于此间主人,我奚某日后向窦府赔罪便是!”
此言道出,这殿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神色不悦。相较于李世民的君子之风,这个奚良,未免有些不知进退。
便连那些一心想要看李世民出乖露丑的勋贵子弟,也都纷纷平静了下来,不再挑拨起哄。
上席处的窦旻,更是气到冷笑不止,杀机毕露:“赔罪?你是什么东西?这罪你赔的起?来人——”
奚良的身影,屹立不动,可此时他的前额后背,却已是一阵冷汗涔涔。他知道窦旻接下来要说什么,如只是赶出窦府还好,可如是要当场打杀,他今日性命堪忧。
他只能期冀这位,顾忌今日是其祖母生辰,不愿见血杀人。
不过就在窦旻道出下一句之前,那杨积善忽然轻笑:“不过是一场比武较技而已,怎就扯到对窦夫人不敬的地步?我大隋民风尚武,尤其敬重勇士。而河南窦氏,更是世代传承的将门世家,又岂会厌弃这刀兵之事?李兄之言,实难让人信服。”
他旁边的苏儇,也一声轻哂:“不敢战的话,就直说好了,毗卢遮你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窦旻闻得此言,面色顿时又阵青阵白。李世民倒是处之淡然,这二人的举动,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正当他欲以言辞回以颜色时,在下席处,却又有一略带稚音的少年开口:“二哥,他二人说的也对,一场比武而已,又何需小题大做?这家伙既欲挑战,那么二哥成全他又何妨?也好让世人知晓,我武功李氏的家名,不容轻辱!”
李世民不由愣神,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只见那出言之人,竟是自己的四弟李元吉。
便连上席处,一直静坐不语的李建成也不禁一阵呆怔,随后就脸色铁青,目光凌厉,仿佛一口小刀般,向李元吉投望过去。
第一百零九章 三郎婚事()
“李三胡!”
李玄霸不禁握起了拳头,一阵磨牙。恨不得立时抓住自己的这个小弟,狠狠的一阵胖揍。
对兄长不满可以,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胳膊往外拐,对付起了自家人。这种行为,让他完全无法忍受。
李世民却已从李玄霸身上收回了视线,转而歉意的朝着上首处窦旻一笑:“窦表兄,今日我毗卢遮,怕是要得罪贵府了。”
“无需在意!”
窦旻一脸的郁闷:“各人是非曲直,我窦某心中明白。”
他心知已没法阻拦此战,干脆以阴冷的目光,看向那奚良:“毗卢遮你今日无需顾忌我窦府的颜面,祖母那里,自有我来替你分说。”
他对此人,早就动了杀机。那韩王与杨积善等人,他固然是无可奈何,可这奚良,如果不加以处置,岂非是人人都将他们河南窦氏,视为无物?
当然,如果李世民能够出手将这‘奚良’解决,那自是最好不过。
而此时在韩王的下首处,杨积善与苏儇二人,对于窦旻的态度,却是全不以为意。
他二人都亲眼见过李世民,击退王子凯的情景。倒也不觉得这奚良,一定就能击败这位新晋的仪同三司。
不过这结果胜败,在他二人看来其实无所谓,只要能让这个家伙感觉不痛快,他们就已心满意足。
且那位韩王殿下备下的手段,又何止是这个奚良而已?无论这位李仪同是胜是败,只需下了场,就等于是一脚踩入了泥潭。
只是李世民,接下来却并未让他们如愿:“毗卢遮多谢兄长美意,只是今日要出手的,却并非是我毗卢遮。”
窦旻先是诧异的微一扬眉,随后就神色微动,转而看向了自己这个表弟的身侧。
李世民也随后笑了起来:“小弟好歹也是朝廷官身,不好与他一个江湖人士计较。幸在有我家三弟在此,可以为我代劳。这家伙,其实已手痒多日了。”
“还是二哥知我!小弟正愁最近没有对手,今日能在这人身上松松筋骨,倒也不错!”
李玄霸早就跃跃欲试,等得的不耐烦了。此时闻得兄长之言,当即脸泛红光,长身而起。
“所谓兄长有事,弟服其劳!给小爷取甲来!”
他整个人就如被释开了锁链的猛虎般,气势凶悍的跨过了长案。而厅外也早有唐国府的下人,将他的牛魔甲带到了此间。
李玄霸却并不急于穿甲,只是以轻蔑的视线,看着对手:“你难道就打算用这一身甲来与小爷战?换一身墨甲吧!免得败后说我唐国公府,仗着器械之利欺人!”
奚良的这身甲,只能算是轻甲范畴,整体重量,都不超过三百斤。所以那墨匣,只有不到一尺大小。正因此故,这位才能避开窦府的家兵,将这身墨甲带入窦府。
可这甲固然轻便,对战力的增幅却极小。虽是一具帅级的甲具,可对武师的增幅,最多只相当与将级的层次。
而李玄霸的这身‘牛魔’,虽是将级的层次,可真实的战力,便是许多帅级都不能比拟。
那奚良则依旧紧皱着眉头,看着李世民。可后者却已完全将他无视,与身旁的几位好友谈笑风生。
“别看了,在你击败小爷之前,二哥绝不会出手。”
李玄霸见状冷笑:“一个不知从那个旯旮跳出的无名之辈,二哥他难道还非得应战不成?阁下既然说我武功李氏不过如此,那么由小爷我来也是一样。你我二人年纪相当,这可不算是以大欺小。”
事实是他的年纪,比之对方还要小一到两岁。
奚良这时才转过头来,目视着李玄霸:“三公子之意,是说将你击败之后,才能让仪同大人下场是么?”
“你可以这么奢望,只要你真能有击败小爷的能耐,”
李玄霸摇了摇头,随手将那已被送到他身边的墨匣拍开,等到那牛魔甲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上下,李玄霸就又神色不耐的将右手的紫金八棱锤,望奚良的方向一指:“你到底换不换墨甲?不换的话,小爷这便动手了!”
他只简简单单一个抬手,就自有一股彪悍威猛,霸道绝伦的气势生成。就好似猎食前的雄狮,蓄势待发。
奚良也不禁瞳孔一缩,察觉到了对手的不俗。他不再敢迟疑,将一对长剑提在了胸前:“无需换甲!这具沉星甲足矣。”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事后后悔。”
李玄霸唇角微挑,显出了狰狞的笑意。而下一须臾,他的脚下,竟忽有紫色的雷电滋生,发出‘滋滋’声响。
“李三郎说笑,奚某还从不知悔这一字,该怎么写——”
那奚良的语声未落,就见眼前的李玄霸的右足,忽然一记重踏,随后就连人带甲,都化成了残影。身影快到以他的目力,都难以辨识。
他心中顿时悚然大惊,浑身寒毛也都纷纷竖起。本能的后退挥刀,阻止着李玄霸的靠近。
而仅霎那之后,后者的一只紫金八棱锤,就已轰到了他的眼前。刀锤相撞,顿时‘锵’的一声震响,使得厅内众人的耳膜,几乎震破。
甲内的奚良,更是口吐鲜血,眼中满含惊恐之意!
——四品!他眼前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年,居然就已修成了四品的真元!
可此时他已无能为力,不但肺腑五脏,都几被震碎,整个身躯也在那巨力轰击之下,不得不抛飞而起,仿如破麻袋一般飞向远处。
不过那李玄霸的身影,却更快一筹。随着他脚下的紫电再生,李玄霸的整个人,又急冲至奚良的身前。而他手中的另一只紫金八棱锤,直接就轰在了奚良的胸前。
于是这偏厅之内,又是‘轰’的一声震响。那奚良的身影,似如流星般从偏厅左面诸多客人的头顶砸落,直接在那墙壁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不但使那边烟尘四起,更使这厅堂的屋顶,尘沙俱下。
可此时这里面的近百人,却都是一阵鸦雀无声,万籁俱寂。都纷纷以震惊骇然的视线,注目着李玄霸。
其中多有认得这位李家三郎的人物,可此刻这些人,却都是以首次认识的目光,默默打量着这位,
“好像松松筋骨的,结果不堪一击!这样的实力,居然也敢挑战我家二哥?简直笑话!”
李玄霸对诸人的视线毫不在意,一声哂笑之后,就又看向了上首出的韩王,目中一阵精芒如炬:“听说韩王殿下,瞧我二哥不爽,为此还特意请来了什么崆峒派的江横空,年仅十五,就修成了天一道正法‘天元截脉剑’,要寻我二哥的晦气?你让他出来,小爷也一并接下了,看看他的成色如何,是否可堪我二哥之敌?”
当他这句道出,厅内的众人,都又纷纷往李玄霸目视之处看了过去。
那韩王杨暄,则是紧紧皱起了眉头,眼神意外震惊之余,又略含着几分愠怒与无奈。
而在他的身侧,一位侍立于旁的十五岁少年,则是面色青冷。他下意识的就欲上前应战,却被杨暄拂袖示意,让身边的护卫将之紧紧的按住。
李玄霸见得此景,就知自己无法如愿,顿时‘哈’的一笑,百无聊赖的将那对紫金八棱锤,抗在了肩上。
“不敢出战吗?看来所谓正一八脉的崆峒,也不过尔尔。”
而此时在李世民的身侧,宇文士及不禁以扇遮面,发出了一声轻笑:“毗卢遮,看来你们李家四兄弟,都很不简单啊。”
“的确是不简单!”
长孙无忌亦是一声感慨,他记得之前入京的时候,李玄霸也才刚入五品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