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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令青筱表情微变,众人都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一双明亮的眼睛有些尖锐地盯着大学者,这一举动也令擎空微微有些戒备。
“哦,是这样,”大学者迎着她的目光,“当年中州之战一别,我与青宏城主已有十几年没有见面,所以”
“跟我来。”青筱打断了大学者的话,站了起来径直转向议会厅后面,推开了一扇内门。
大学者看了一眼两位少年,眼神示意他们一会随机应变。
穿过内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盘旋阶梯——通向宫殿内侧的一座小阁楼。阶梯两侧有着全副武装的守卫把守着,戒备森严。走过阶梯,青筱带着众人进入了阁楼内,看其内部的装饰像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擎空还来不及继续观察,青筱就带他们进入了阁楼里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挂着白色纱帘。青筱掀开了纱帘率先走了进去,大学者等人也依次进入。
里面是一间普通的卧房,衣柜,梳妆台还有宽大的绒羽床。不同的是,此时床上躺着一个人,而床的两侧有两个服侍的侍女。
“你们先出去。”青筱对着她们说道。
侍女微躬,小步撤离了房间。
青筱慢步走到床前,轻轻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人。
“大学者,您不是想见父亲吗?他就在这里。”青筱说道。
大学者等人近了一步,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床。床经过特殊的制作——中间凹陷进去,四周都堆满了白色的晶体包括人的身体上,晶体还冒着白色的雾气。再看向床上的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枯瘦如材、双眼凹陷的男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最让他们感觉不安的是他的肤色,暗红得有些发黑,不仅是他的脸上,就连露在外侧的手臂以及脖子都是这种恐怖的颜色。
“青宏城主他他发生了什么?”大学者脸上虽有惊讶,但凝重更多一些,“难道是”他想到了那个叛者。
“没错,”青筱手握成拳,望着仍然昏迷沉睡的父亲,“多年之前父亲被那个叛徒偷袭后,身上受了一点轻伤,但父亲一向倔强,说什么区区一名初入高阶的毛头小子不能将他怎么样,不肯让医者将那块被灼伤的皮肤去除”
大学者明白了原因,青宏的倔强他是知道的,但是倔强和愚蠢是两回事。
“曾经有位擎者的驭龙是条黑龙,敌人的皮肤一旦沾上它的龙息只有立即刮掉才能阻止它的侵蚀青宏城主真是太大意了。”大学者当然不会当着青筱的面说他愚蠢,况且他也正在面前。
“大意的后果就是让黑炎侵蚀入了他的血脉。从那天开始父亲身体就一直饱受煎熬,而且伤口开始扩散,全身的血脉都被灼伤就连城内的大医者都没有办法医治,只能利用从空灵之寒大陆运回的寒冰降其毒热,但效果只能维持他的生命,却无法带给他健康。”青筱继续道。
擎空有些骇然,他没有想到被黑炎攻击后竟如此恐怖,他以为就是被火球攻击了那般不过,大学者刚才提及的擎者应该就是他的父亲,擎云城城主擎宇——如果现在还算的话,他曾经就驾驭着一条黑色游龙。
“这下大学者您的疑惑应该解开了吧?”青筱转过身,淡淡地说道,“以前,我刻意不让父亲重伤的消息流传出去,城内大小事务都是我和城内的沂蒙学者来决定,也是为了我们洛帝城万千族人的着想。因为那时只有父亲一名高阶强者,如果他受了重伤的消息传了出去,您认为红炎宗那帮人会怎么对付一个小姑娘?”
擎空发现她眼中有一丝伤感,他心底升起一丝情绪,不知是怜悯、同情还是其他
“您做的对。”大学者承认,两个宗派相互间的争斗没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他看向床上的青宏,突然想到一件事,“青宏城主的伤也不是不可医治,据说生活在空灵之寒的冰精灵,可以用魔法抑制炎火的侵蚀。”
“这些我也有所耳闻,这还是你们人族的史事——百年前擎云城对银痕堡发动的那次屠城行动,巨龙的炎火在城内蔓延,最后烧到了空灵之寒大陆。据说,最后是冰精灵族用魔法扑灭了不惧寒冷的炎火,并医治了在炎火中受伤的无辜百姓。”青筱看了看擎空,后者脸上有些许尴尬,“为此我尝试过,曾派出很多族人前往空灵之寒大陆寻找他们的踪迹,但最终都有去无回。”
众人都猜到了他们的结果。
“精灵族一直行踪隐秘,冰精灵更是有甚于其他精灵。不过估计等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看见他们了。”大学者的意思清楚明白,如今黑暗来袭,精灵族不会永远躲起来。
擎空心头一震,他想起了在东城威利酒楼里拍卖的那个冰精灵,晶莹剔透的肌肤,冰冷绝美的脸庞虽然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却好像已经隔了几年一样。
“只是不知父亲能否撑到那时。”青筱的脸上突然表现出一种无助的疲态,以及少女的柔弱。无论是谁,坚强的面具戴久了也会有疲倦的一天。但这种让人怜爱的表情,在她看来是一种软弱,她还要统领万千族人,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她内心的软弱之处。
“好了,人你们也见到了,我们回去吧。”转眼间她又恢复成那个冰冷、难以接近的青筱小姐。
众人离开了有些阴冷的房间,阳光重新照射在他们身上,但心中的阴霾却无法清除。穿过旋转阶梯,他们返回到一开始的议会厅。
“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兵?”返回到议会厅还未坐稳,大学者就问道。
“明日。”青筱回道,然后反问道,“有了我们亦龙族的帮助,你们还要前往云林之诡大陆寻求援助吗?”她看了看擎空和他身边的碧眼女孩。
“不是寻求援助,”大学者顿了一下,说道,“那里本来就是他的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三章 围困之险()
金铭颤抖地将血肿的双手伸向小溪,上面沾染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液。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胀又痒的感觉。双手一碰到清澈的溪水,手面上已经凝固的暗红血污就如同清晨的迷雾一般扩散开来。血液被溪水稀释后几乎看不到颜色,依旧清澈见底,但他知道血污已经顺着溪流流向下游。下游则有更多的部落勇士在饮水,不知他们会不会感受到这一丝咸甜的血液味道。
他将同样沾满血迹、泥土、汗渍的脸深扎在溪水中,任凭有些冷冽的水流冲刷着脸颊。简单的清洗过后,他颓然地坐在身后的草地上,望向四周,听着谩骂、哀嚎还有抱怨
周围是一片不算繁茂的森林,但稀疏的枝叶也帮助他们遮挡了天空的视野。温度有些微凉,这也让身上的一些伤口凝成血痂。他不太清楚现在身处何地,只能靠仅有的一丝力气回忆着:他们到达北源之路西侧以后,攻占了落日城,收俘了三个擎云城士兵紧接着,原本驻守在荒蛮西野深处的部落猎人小首领却突然狼狈而至,并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犹如雷劈的消息——部落总营造到黑暗联军的袭击,请求他们支援。但讽刺的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来支援的。
他早就该想到这个隐患,他们将所有军队都调离了总营,却没有考虑黑暗联军的老巢就在死亡深渊,就在他们的后方。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背部暴露给敌人,那里是最柔软,是最易受到伤害的地方——老人、妇女、孩童都会惨遭涂炭。他居然没有想到,只想着如何为擎空将擎云城夺回来,被这个想法冲昏了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在军队驻扎的营地中传开以后,万千部落勇士瞬间咆哮了起来,他们的孩子、女人和父母都在那里等待他们的保护,而如今他们却远在千里之外的这里。来回几天的路程让他们不能忍受一秒的耽搁,立刻就有人擅自骑马折回,有了一个带头的,瞬间部落营地大乱,军令已经无法阻止他们。最后原本过万的军队就只剩下不到四千人,矮人与猎人走的居多。三个部落首领既愤怒又无奈,就连一向不苟表露情感的巨人都一脸凝重。最后,他们不能任由自己的军队一分为二,一致同意不继续进攻还在前方包围牧之都的黑暗联军,而返回部落营地,希望还为时不晚。
可事实上,怎么会不晚?当他们反向来时的路刚刚走了半天的时间,就遭遇了袭击。那是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军队都要猛烈残忍的屠杀,有紫色的岩石怪物,有身穿印花袍子操纵邪恶暗术的巫师,有浑身黑紫但却又瘦又小的邪恶精灵,还有其他各个种族的叛者,他们不是肤色黑紫就是穿着黑紫色的衣服。没有了指挥,没有了团结一致的士气,再加上军队四分五裂的状态,溃败是在所难免的。他们一边混战一边躲逃,但是不计其数的“黑紫色”朝他们袭来,天上飞着巨大的黑鸟,上面同样骑着各种怪物,让他们无时不刻都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混战让三个部落的勇士各自为营——矮人首领带领着他的兄弟们要走荒蛮西野北侧的沙丘之路,认为那边更近一些,猎人首领则是认为南侧的路更近。但无论走哪条路,金铭知道敌人都会如影随形地出现在那里,而与影子不同的是,他们永远是在前方,而不是背后。最后又一次猛烈的袭击过后,金铭和一大批跟随他的部落勇士与首领们的主力军分散了。他不知道方向,只是带着几百个猎人、矮人、巨人混在一起的部队到处作战。北?西?南?除了确认不是东方之外,金铭完全混淆了方向,但他知道身后的这些部落勇士需要自己带他们回去,即便那里已经尸横遍地。
当夜幕降临,方向感终于回归,天上的星辰告诉他此时正朝着西南方向行进。怪不得空气中的温度有些冷飕飕的,估计再继续走下去就要走出生机之源大陆,踏上终年冰雪连天的空灵之寒大陆。但天空中时而飞过的黑鸟却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停止对他们的搜索,猎人们拉开弓箭射向它们,巨人举起石头丢向它们,但都徒劳无功,反而回应他们的是又一轮跟随而至的攻击。
最后,当他们找到一片不算太茂密的森林,但足够遮蔽天空中畜生的视野时,他的部队就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而且里面还有近半数的伤者
思绪回归。
金铭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思考着他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但无论怎么想,只有两百人的队伍令他尴尬——如果逃跑数量太多,如果直面对抗数量又太少。而且他们又不能一辈子都藏在这片森林中,虽然此时森林中的补给还算充足,但也无法承受两百人的掠夺,不久就会消耗殆尽。但出去的话,又会面临那群无处不在的恶魔
他此时绞尽脑汁,但脑海里却想不出一个令他感觉有转机的计划。挣扎了很久却只换回阵阵头痛,他只有苦笑着放弃了挣扎。几场小的胜利而已,就真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了,当真正强大敌人到来时,就只有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阵阵嘈杂,他戒备地转过身,才发现那是他的狼熊。黑君暗红的双眼也表露出不曾有过的疲惫,它咧着獠牙,踱步走到他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又长又厚的舌头接触他,温热中有些刺痛,他才发现脸上竟然有一道伤疤。狼熊的舌苔都是带着小勾的骨头,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