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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恬听着侍卫磕磕巴巴地回答,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这群人还存留着牧野在位时受贿的军队作风,一定是收了他的好处,而对方又是比自己职位高的长官,所以也不敢以下犯上,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他进去。
牧恬摆了摆白皙的手,示意他不用解释,汇报。
“维里大人地牢很久没有出来,我们便前去寻找,结果发现他受伤倒在了牧野的牢房里……而我们从入口走到牢房这一段路并没有发现牧野的身影,所以可以断定他并没有向上逃跑,而是朝向……”
“向地牢深处?”牧青插话道,这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变得有些诡异。
“没错,我们向下搜寻了几层,可那下面太过于……太过于阴暗和……恐怖,所以便决定先返上来汇报情况。”
牧恬察觉到牧青脸上的变化,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于是问道:“大学者,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牧青摇了摇头,声音低小无力:“关于那地牢深处通向哪里,史册里没有记载,属下也不敢妄加揣测。只知道在牧之都这座古城建成之际它就存在了,地牢的前几层用于关押犯人,每过几年都会整修,而关于地牢深处就没有记载了,至于通向哪里更无人知晓。依我看,知晓的人早已经人世……”
老学者的话让人都陷入沉默,几百年前留下的古老建筑很多的秘密用途都是超出它表面上的意义,如果没有真正了解的人,永远都不要尝试去探寻它究竟是干什么的。
“不过,城主可以放心,曾经有过犯人逃到那地牢深处,然后便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牧野身体有伤,而且又几日没有进食,跑到地牢深处的结果与他的前任们应该没有什么差别。”牧青转而说道,苍老的脸上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他还是重伤了我的人。”金铭不理会牧青的理论,反驳道。
牧恬也是点了点头,她了解牧野这个人不光心狠手辣,意志与韧性也是非常人能比的,毕竟曾经是人族的擎者,身体里流淌着是擎龙血脉。
“能否找到曾经修建这座地牢工人的后代?”牧恬转向身后的侍卫,问道。
“需要调出牧之都历年居住人口的登记册,但如果当年这些修建地牢的工人是外族,没有登记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尽量去查清楚,我要知道那下方到底通向哪里。”牧恬吩咐道。
侍卫应了一声是后转身离去,牧青大学者也随后退下,只剩下牧恬和金铭,还有床上的维里。
“牧恬城主,我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金铭看了一眼床上的维里,对着牧恬说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只游走于酒楼、妓院等风花雪月场所的纨绔公子。战场的磨砺、权利的争夺,都让他蜕变成一个凡事都会想到几面的谨慎之人。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叫我城主,”牧恬先是轻声说道,然后反问,“你察觉到了什么?”
金铭嘴唇动了动,似乎有难言之隐。
“在维里出事了以后,我曾经想过调动军队去牧之都周边巡守,防止牧野逃到城外,但……”金铭脸色变得有些涨红,“但那些投奔过来的擎云城军队,各方长官都说他们只听从维里大人的调遣。”
牧恬疑惑也袭上眉头,但她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可能是他们才归属于你的麾下,时间短暂,而维里是直接下命令的人,这种抵抗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理解,只怕是……”
“你怕是他……有所图谋?”牧恬看向躺在那里的维里。
“不好说,他太过于聪明,善于算计……之前在落日城刚刚遇见他,他自称是擎云城守城的长官,但一路走来,我发现他根本没有一点武艺,体态臃肿倒像个商人。不过,他善于出谋划策,也许在擎云城另有其职也说不上。但在现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消除我的疑虑,毕竟他一直在我身边,而且给我带来的是一场场胜利与军队。”
但他要暗中捅我一刀也轻而易举,金铭心底想到。
“育陵大医者说他的伤势虽然很重,直插心脏,但已经过了危险期,可醒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牧野究竟逃到哪里去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搞清楚的,这段时间也许就是你调查的大好机会,多和军队里的长官打探打探,看能否得到什么线索,如果有必要,我们牧之都可以给你武力上的援助。”牧恬建议道。
金铭点了点头,牧恬的话让他心中的紧张感缓解了不少,望着俏丽的面孔,他心中荡起一丝异样的波澜。他用力想摆脱这种感觉,但却无济于事。
“谢谢……牧恬小姐。”
牧恬温柔地晃了晃头,“你帮助我的太多了,那些我无法一一道谢,而且也不是‘谢’字就能够表达我与牧之都全部人族的感激之意。再说,金铭少爷,你不是说过,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彼此信任与帮助,这没有什么。”
金铭听到牧恬的话,许久不见的咧笑又回到了脸上,但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许多情绪。
第三十五章 空灵前行()
马车里,鹿儿带着厚重的白色皮毛手套,轻轻抚在眼前少年的脸颊上,黑炎的毒蚀像攀爬的藤蔓一般已经爬上他的脖颈,即使外面已是白雪皑皑,但鹿儿仍能透过皮毛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仿佛在他的体内燃烧着一团烈火。
鹿儿轻喘了一口气,雾气在空气中交织着像被禁锢的精灵,团成一团后又散开,最后无影无踪。她感受着身下时而颠簸,时而平坦的道路,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空灵之寒大陆。她小心打开身旁的小窗户,寒冷迫不及待地闯入,刺痛神经的寒流如同利箭一般扎入皮肤,外面并没有下雪,下雪应该还好些,至少没有现在这么冷。窗外一片茫茫白色,耀眼得足以让她睁不开眼,长长的队伍仿佛一根毛笔在这白色的画卷上绘画着。
他们一行原本二十四个人,三辆马车以及二十几匹耐寒的马,于十天前从凯斯家族的腹地出发,朝东南方向行进,穿越了整个云林之诡大陆。这一路危险重重,尤其是在穿越冰原之地云林之诡与空灵之寒的交界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争斗。因为那里聚集着无数游散的幻族家族以及众多逃躲法律制裁的逃犯,总有一些亡命之徒对他们图谋不轨。但随他们而来的是家族最有实力的二十名幻者,这也确保了这一路的相安无事,可这种保障只是在他们踏入了这片领域之前……
来到空灵之寒大陆的第一天晚上,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过后,他们的队伍少了三位幻者,他们的马还在,但是人却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三个幻者根本没有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他们没有时间去寻找这位失踪的家族幻者,只有前行,因为只要停留在这片空气中都是寒冷与死亡气息的地域,他们就会时刻被危险包围着。除非他们能够找到冰精灵的领域,那里一定是安全的,至少对于自然环境来说。
马车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最后不知为何竟然停了下来。鹿儿刚要下车看个究竟,一个同样裹着厚重皮毛的女子从前面的马车走下,被寒冷渲染的脸色白皙如雪,那是她的姐姐,简妮?凯斯。她走出的那架马车里还坐着方索?凯斯。
简妮走上鹿儿的马车里,看了一眼躺在那里昏迷着的擎空,心中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脸上。
“他……怎么样?”简妮问道,即使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鹿儿悲伤地摇了摇头,“黑炎的毒已经快要侵入他脑部,如果不能阻止的话,恐怕只会更加糟糕。”
鹿儿的话令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尤其是简妮,毕竟擎空是救她才会变得如此的。
“为什么要停下来?”鹿儿从悲伤中走出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现在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他们一刻都不能耽搁。
“方索说我们要找到一个猎人,作为我们的向导。”
“他生活在这里?”鹿儿发出惊讶的表情。
“嗯……据说那位老猎人是居住在空灵之寒大陆边缘的原住民,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生活在这里,知晓他的人都称他为‘冰原屠夫’,他已经有了近百岁的高龄,但无情岁月与这凌厉如刀的风雪并没有将他的骨肉剥离,反而让它们更加坚韧融合在一起。他无子嗣,无亲眷,只靠着一把异常锋利的柴刀以及几十年虎口脱险的经验在这个几乎无法生存的地域边缘存活了近百年,而他所依靠存活的便是生存在这片领域内的一切活物。”简妮说道。
鹿儿点了点头,明白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想让这个传奇的猎人带领队伍尽可能地深入空灵之寒,并依靠他的经验避开一些致命的危险。
简妮将消息转达给鹿儿后,便下车与方索一行人前去与那位猎人会面,而鹿儿则留在马车里照顾擎空。
猎人的住所在雪原的一个坡谷,地势对于躲避暴风雪极为有利。远远地望去,他的房屋都是由冰块堆积而成的小堡垒,“庭院”内血迹斑斑,几头不知名的大型野兽尸首躺在那里。当他们接近猎人的领地时,方索开始变得小心,因为这是猎人的地盘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抵御随时可能来的野兽。果然一道道陷阱残忍而致命……当方索找到那个猎人时,他正在自己的冰垒中给一头巨大的熊剥皮剔骨。面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猎人也只是用如同鹰一般凌厉的勾眼扫了一眼来者,然后干自己的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方索开始讲他们来此的原因。但听到他们的请求后,猎人还是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听到柴刀剐蹭熊骨的声音,以及血腥与腥臭的热气,最后他将熊的整个身体分割得只剩下一块头颅,喝了一口刚刚流出来的鲜血他才抬起来头。
“冰精灵?”他冷笑,嗓音如同地狱的恶魔,“我在这里活了一辈子,杀过无数畜生,有比你们所骑的马还大的空灵狼,有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冰原熊,瞧瞧就是我身下这团烂泥……但还没有见到过一个精灵,如果有,那她应该出现在那里。”他指了指在里面用野兽皮毛铺垫起来的床。随之他看到了简妮,舔了舔有些发黑的嘴唇,如果不是忌惮身旁的幻者,几十年没有尝到女人滋味的老猎人也许会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往我所到过这里最远的地方。”老猎人突然说道。
人都有些惊讶他的突然转变,但他们没有欣喜,因为人都明白眼前的猎人绝非善类。但想想之前那场暴雪的突然而至,令他们损失惨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无法再经历几次这样的暴雪就会全军覆没。暴雪来临他们需要提前知道,并及时选择庇护的地方,而猎人能给他们解决这个需要……
“你有什么条件?”方索问道。
“找到那精灵的藏身之处后,抓一个活的送给我享受享受。”老猎人将刀上的血渍在熊皮上抹了抹,留下一道红印。
方索眉头微皱,他知道这个屠夫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无耻的请求,他们去找精灵的目的是治好擎空的病,不是去挑起战端,即使战火已经在世界蔓延。不过,还未等他拒绝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