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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苏乞年,你又是谁?听你的口气,似乎并不是武当人。”
苏乞年微微退开半步开口道,女子的美丽有些令人窒息,丝丝缕缕的暗香涌动,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嘻嘻,你真有趣,我叫段慕清,来自云南道。”
女子一开口,苏乞年就目光微震,脱口道:“云南道,大理州段氏!”
“原来你听说过,二叔说我段氏名闻天下,原来是真的!”
女子脸上立即显露出来几分雀跃之色,一双眸子晶亮,在这一刻的苏乞年眼中,几有颠倒众生的力量。
苏乞年有些无言,武林中的顶尖世家,只要是练武之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遑论是云南道大理段氏,这一代的家主,更是汉天子亲封的镇南侯,爵位隆重,镇守南方边陲,手握十万雄兵。
武林世家入主兵部,把握军队,这在历朝历代都少见,其中的器重与恩泽可想而知。
倏尔,苏乞年目光一动,看向远方,几乎是同时,段慕清也挑眉,嘟囔道:“看来是二叔他们寻来了,真是扫兴,一点自由都没有,就不能一个人痛痛快快地游赏。”
顿了顿,女子眸光一动,有狡黠之色一闪而逝,看向苏乞年,道:“嘻嘻,我段慕清堂堂正正,不喜欢欠人人情,咳咳,你助我创武,这门……嗯,这门寻阳指,我就破例传授给你,这可是我段慕清的独门武学,记得以后出门不要堕了我的名头,接好了。”
还不等苏乞年反应过来,一根晶莹的手指就在他眼前放大,一点金芒浮现,若朝阳跳出了地平线,刹那间光芒万丈。
整个祖窍神庭一下被光芒充斥,到处都是光雨,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这时,山溪前,除了五头野狼的尸体,就只有苏乞年躺在溪水边,不闻一丝呼吸。段慕清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呼!
半炷香后,空气微微波动,苏乞年身前,一道残影逐渐凝实,慢慢显露出来一个中年人的身影。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苏乞年,中年人蹙眉:“真是不知轻重,寻常尚未筑基的普通人,怎么能够承受得住武学真意灌顶,祖窍神庭一沉沦,这一辈子算是醒不来了。”
但很快,中年人又露出几分笑意:“清儿小小年纪,就创出近乎二流武学,甚至天地意志降临,凝聚出来了传承的真意种子,若非是招法还显稚嫩,已经可以算是二流了。”
一念及此,中年人叹息一声,再次看向苏乞年:“可惜,这第一次最接近创武心境的真意传承,就这样浪费了。”
想了想,一把抓起苏乞年,中年人身形不动,等到数息后,就看到他与手中苏乞年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再过一息就成为残影,很快消失不见。
夕阳渐落,进山的逍遥谷缓刑死囚陆续归来。
“什么人躺在那里!身上还有狼血!”
“是他!”
……
冬夜的寒意很重,山中更冷,屋檐下的冰凌更粗了。
茅草屋中,灯火摇曳,明灭不定,苏乞年是被寒意拉起身的,他先是猛地摇摇头,脑袋有些生疼,既而就察觉到不对。
“我的祖窍神庭中,这是……”
苏乞年悚然一惊,此刻,在他的神庭识海中,赫然出现了一轮一丈来高的太阳,金色阳光温暖,并不炽烈,也不刺眼,就那么悬浮在识海上空,将整个神庭照得如圣境一般。
精神力缓缓靠近,并未感受到丝毫灼热之意,反而很轻松地就渗透进去,瞬间,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寻阳指!行走于黑暗与孤寂之中,指尖光影,无限光明……”
半炷香后。
苏乞年睁开双眼,目光就变得有些复杂,虽然不清楚那祖窍神庭中的异样到底是什么,但他却从中得到了一门名为《寻阳指》的武学,这是一门指法,阳和纯净,却也不乏凌厉,乃是武林中人筑基之后,才能参悟修习的内家武学。
“大理段氏,段慕清!”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经历简直和梦幻一般,一个谜一般的女子,居然就这样将新创的一门至少达到三流之境的武学传授给了他,那一瞬间的感受,简直像神灵一般,面对那一指,他根本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力。
当然,现在他虽然得承了这一门指法,各种内家真气运行的轨迹,行走的经络路线都历历在目,却也不可能立即学会,那需要成功筑基,练出内家真气,眼下的他,只能学习运用其中的一些最粗浅的手段。
咕!
肚子里传出饥饿感,苏乞年看向木床前的药篓,不知什么时候,他装满了小半篓的草药,已经空空如也。
看窗外明月如盘,高悬九天,苏乞年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这样真假混杂,他也就更加安全,一切都要等到他成功筑基,脱离罪籍,再来慢慢清算。(求每天推荐票冲榜,求收藏,今天在新书榜就处于爆和被爆之间,这酸爽也是醉了。)
第十六章 苏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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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刮肉,山风刮骨,立冬后的第一个月末,逍遥谷中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一簇簇,一汪碧湖早已凝成了碧玉,再铺上了一层雪白的毛毡,只剩下岸边一片腊梅初开,幽香传十里,沁入心肺。
“看!是苏乞儿!”
“苏乞儿过来,大爷赏你一片猫耳朵,哈哈!”
“你穷得连衣服都穿不上了,来求我,我施舍给你一件!”
……
辰时演武,远远的,一群缓刑死囚就看到最角落里的茅草屋,走出来一个略显佝偻,衣衫褴褛,气质颓唐,头发随意披散,没有半点边幅的少年。
这个少年,正是来到这武当逍遥谷中已有大半个月的苏乞年。
苏家家业微薄,大猫小猫三两只,苏望生穷苦近半生,中年入仕,两个儿子一个取名苏乞明,一个取名苏乞年,对于寻常十数年苦读的寒门学子来说,大过年的,是他们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天。
除此之外,苏家也还有一些亲戚,不过就偏远了,身在淮扬道海陵州,都是一些乡下辛苦耕种,日落而息的老实佃户。
所以,苏乞年来到这武当逍遥谷大半个月,一身换洗的衣服早已在入山采药时被撕破,补都很难,却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不说旅途遥远,以苏家亲戚的身子,怕是一出海陵州,就要被荒野中的妖兽猛禽撕成碎肉,尸骨不存。
但是这逍遥谷中的其他缓刑死囚就不同,至少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宦世家,家底殷实,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即便被发配到这里,也都有着外界各种照顾和资助,除了每日要入山采药,担心铡刀临头之外,其实日子过得很不错,甚至苏乞年都看到,有人得到了整整半头妖熊,此后连续半个月,逍遥谷中都飘着浓烈的肉香。
道士静笃演武,七层《龟蛇功》的拳架子一尘不变,此后又是一趟龟蛇拳,也是中规中矩。
与往日不同的是,晨练结束后,有三个人没有被允许继续入山采药,其中一个人,就是苏乞年。
“呼,真是逃过一劫!幸亏有那苏乞儿,不用去伏魔峰玄阴洞遭罪!”
“你是走了运,以后有苏乞儿代你,倒是不用忧心再垫底了。”
不远处,一个少年松一口气,不无得意道,旁边另一名少年也笑道,同时用戏谑的目光看向岸边的苏乞年,这个少年,已经成了整个逍遥谷所有人的笑料,也是一天为数不多的谈资,对于这样一个失去了血性与锐气,出身微薄的少年人,他们没有半点同情与怜悯,唯有嘲弄与不屑。
大汉天朝重武轻文,九成九的官员都是武举出身,连带着家族子嗣,也都自幼以武养生,甚至一些官员底蕴深厚,创造出来了家传武学,族中子弟十四岁筋骨长成之后,就开始进行摸骨,因人而异,分门别类进行传授。
是以,如逍遥谷中这一干缓刑死囚,也都可以说是出自半个武林世家,他们尊重强者,鄙夷弱者,不寻根底,也不会追根溯源。
逍遥谷苏乞儿的名声,就这样被传开了,甚至都经由一些途径传递进入了武当外院。
这大半个月以来,曾经有那么一天,逍遥谷中来了另外一位外院执事,指着弯腰低头,回到茅草屋中的苏乞年的背影,对静笃道士说:“此子一蹶不振,与死人何异?我武当虽然太极圆融,却也不屑收容这样的人物,世事无常,若是有那么一天,被他得到一些奇遇,成功筑基,这逍遥谷苏乞儿,岂不是要成为武当苏乞儿,我武当堂堂镇国大宗,声名何在?威仪何在?”
面对这位外院执事的质问,静笃道士只是微笑不语,最终惹得这位外院执事拂袖而去。
岸边。
此时另外两名少年脸上火辣辣得疼,平日里还好,今时今日,与苏乞儿站在一起,绝对不会传出什么好名声,甚至都让他们自己惭愧,得多么的不努力,运气多背,才能轮到与苏乞儿一起前往伏魔峰,接受玄阴洞阴风蚀体的惩罚。
“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回去准备,随后跟我去伏魔峰。”目光淡然,自苏乞年三人身上扫过,静笃道士淡淡道。
两名少年相视一眼,也不去看苏乞年,逃也似的奔走,似乎站在苏乞年身边每多一息,都会让他们的意志消沉,晦气缠身。
“去吧。”静笃道士深深地看了苏乞年一眼,再次道。
苏乞年点头,转身离去,看着这个少年褴褛的背影,道士静笃的嘴角慢慢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茅草屋中。
甫一进门,苏乞年原本佝偻的背影一瞬间消失不见,他背脊挺直,如山涧青竹,节节贯穿,笔直向天。
那一身颓唐之气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褴褛衣衫下饱满的筋肉,每一寸肌体都红润细腻,这分明就是筑基的功夫深入,练筋大圆满的象征。
有些浑浊的目光骤然间变化,有锋锐之气斩破混沌,苏乞年眼中有冷意,嘴角挂着冷笑,真真假假,他就这样成了苏乞儿,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人情冷暖如刀剑,反而让他更多出了几分体悟,人生路上,各种各样的境遇,大多不会一帆风顺。
“伏魔峰吗?”
随即,苏乞年又喃喃道,对于道士静笃的安排,他没有什么异议,事实上,这大半个月以来,他偷天换日,每日上交的草药,在整个逍遥谷中都位居前列,也都得到了每天另外的两顿妖虎肉汤,但这些,逍遥谷一干缓刑死囚没有一个人知道。
现在静笃道士这样安排,就给他免除了后患,让一切更显得自然,否则他不前往伏魔峰接受惩罚,反而有了异常,这一众逍遥谷死囚,都出身大家族,府中诸多仆役削尖了脑袋向上钻营,各种勾心斗角全都尽收眼底,一旦把握到破绽,恐怕没有多久就能够发现端倪,这隐秘也肯定再瞒不住。
一炷香后。
苏乞年背上包裹,在走出茅草屋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锐气再次消失,背影变得佝偻,眸光浑浊,仿佛什么都不能够再引起他的注意,撼动他的心神,世间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
一个时辰后。
行走在武当山中,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