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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如时营主将时迁这位正四品的壮武将军,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不是那位青悬剑主不够强,能够拥有剑主之名的,绝对都是剑道中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不是他所能敌。
只能说,是那个少年太强了,绝非是一般的年轻禁忌,在一定程度上,已可与老辈人物争锋。
啊!
有妖兵,乃至妖将发出惨呼,因为青悬剑主被镇杀,妖血飞溅,如利箭般洞穿,无坚不摧,贯穿了他们的妖体,即便被击毙了,属于妖主级强者的威严气机也远非是妖主级以下的妖族所能承受的。
青悬剑主,陨落!
这一幕如雷霆一般炸响在时迁脑海深处,这位时营主将也怔住了,同为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他深刻明白混元七步每一步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这位青悬剑主之强,绝不亚于混元境第三步的高手,更兼剑道锋芒,依然死在了这位小神仙手中,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年轻禁忌可以比拟的,在这一层次,已经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或许,其有望冲击那传说中的圣禁!
这个念头一生,时迁眼中就有精芒流转,虽然身在北海边疆,但是身为一营主将,多少关系盘根错节,他时家,便是当朝一方顶尖武将世家,关于圣禁,还是知晓一些的,或者说,关于龙虎榜前十的那几位,整个大汉武林都在关注,年轻禁忌中,谁能率先跨出那一步,便预示着这一代年轻一辈的真正崛起。
“退兵!”
有妖将咆哮,妖师顿时陷入混乱之中,两位妖主被镇杀,他们这一支妖师失去了主心骨,已经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一个也走不掉。”
苏乞年冷冷道,他捏拳印,一口如白金浇铸而成的光明熔炉显现在拳锋之上,而后放大,如小山一般,巍峨拳势席卷,成百上千的妖兵、妖将承受不住,妖体炸开。
光明熔炉倒转,炉盖掀开,一股莫大的撕扯之力传递而出,那炉口如黑暗深渊,吞噬一切,数以千计的妖族凌空飞起,落入其中,有光明琉璃火在炉中浮现,将一切炼化成灰。
一切仅在数息之间,数万妖兵、妖将,就全部落入了苏乞年的休命熔炉中。
光明琉璃火在炉身燃烧,光明无量,上面缠绕有白金龙纹,炉盖之上,一头玄武盘踞,整个熔炉浑然一体,散发出来一股难言的神韵。
这……
时营众将士看呆了眼,炮灰营一干死囚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乞明这位幼弟,未免太过生猛了。
一个人,就击毙了两名妖主,更有一位来自青鹏王族的剑主,数万妖师都被其收入那不知名的熔炉中,其结局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人埋葬了一支妖师。
尤其是时营中少数未及弱冠的兵士,更是露出艳羡与崇敬之色,这个与他们年岁相差不多的少年,已然达到了这样的成就,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他们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
苏乞年转身,休命熔炉缩小成拳头大,落入掌心,而后由实化虚,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落到时营前方的时迁身上,这位时营主将主动开口,道:“北海时营壮武将军,时迁。”
略一沉吟,苏乞年平静道:“武当派,青羊峰峰主苏乞年。”
青羊峰峰主!
时迁目光一震,这一位真的继任了武当青羊峰峰主之位!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因为此前征战这两断峡之前,有消息传入北海,武当遍邀诸镇国大宗,顶尖宗派世家观礼,便是这位武当小神仙的峰主继任大典。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位小神仙就继任成功,这其中,绝对没有想象中那般风平浪静。
但念及眼前这一位刚刚显露出来的武力,恐怕也已足以应付种种变化和挑衅。
“多谢苏峰主出手相助,解我时营之危。”
时迁抱拳一礼,却是微微躬身,在得知苏乞年已然继任峰主之位后,时迁就明白,这一位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是他所能够比拟的,在他时家,也唯有家主,才能够与这一位有着平等对话的资格。
这就是江湖。
强大的武力于朝廷而言,同样可以获得相应的身份,尤其是于镇国大宗而言更是如此,如武当一脉之主,身份地位,就足以与当朝正三品比肩。
咻!
就在时迁话音落下的瞬间,在苏乞年背后,一缕剑光冲霄而起,遁向两断峡外。
“不好!这一位精神凝练,已经有了几分意志雏形,可以统御三魂七魄,化作精神虚影!”
时迁大惊,果然身为剑主级人物,不是那么轻易就陨落的。
“等候你多时了!”
这时,苏乞年转身,似乎早有预料,眉心神庭中,四寸神灵身迈步而出,伸手虚握,光明本源之力齐聚,光明弓浮现,弓弦被拉开,苏乞年精气神合一,一杆大光明箭成形,而后嘣的一声****,刺穿、崩塌了真空。
属于《迷魂大法》的专门针对、灭杀神魂的碧魂箭,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箭光。
砰地一声,那青悬剑主遁走的精神虚影在数里之外炸开,连三魂七魄所凝的真灵都粉碎了,被撕碎在这一箭下,连沉沦于时空长河中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重的戾气!
时迁心中一惊,看一眼苏乞年的背影,最终目光落到其一头灰白的头发上。
传闻中,这一位提前步入休命刀劫,寿元无多,如此看来,有这么重的戾气也情有可原,与其说是戾气,不如说是一种震慑,这是在告诫所有人,一个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人,绝对不会有一点手软。
事实上,这样的人是最疯狂的,身在北海边疆,征战多年,时迁深知这一点。
咔嚓!
这时,那一枚混元光茧生出裂缝,一股凌厉的杀戮本源气息透发而出,更有一股远比此前更强的修为气势攀升,很快超出了二流下乘之境,臻至一个新的层次。甚至与这股修为气势一齐迸发的,还有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
光茧破碎,苏乞明长身而起,他黑发轻扬,不过弱冠之龄,面容清秀,有风霜之色,更有几分沉稳,此时看向前方数丈之外的少年。
多少次营地里,篝火前,乃至沙场上,他将手中刀捅进妖兵的胸膛中,脑海中都在想象着眼前的这道身影,不知道这近一年过去,到底过得如何,他深知江湖武林的凶险,人心有时候比之征战厮杀更加险恶。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
自己这位幼弟,比他想象中更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位兄长,甚至成为了一名年轻禁忌,继任了武当一脉之主的位置。
这样的身份,比他预料中好了太多,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这才短短的一年光景。
同时,他心中也生出浓浓的痛惜,自己的幼弟才十六岁,却已经鬓如雪,一头灰白头发,满身沧桑暮气。
这分明就是剩下的寿元不多了,活不了多少年。
难以想象,其在短短的一年内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付出了多少。
“乞年!”苏乞明开口,语气沉重。
而苏乞年却笑了,道:“我迟早都会破去刀劫,我还要证道,再把握天命,不会就这么死去,我不想死,没有人能够夺去我的命。”
他这样安慰长兄,言语间透发出来无与伦比的信念。
“好!”
苏乞明重重点头,他上前两步,一只大手在苏乞年的肩头拍了拍,砰砰作响。
“结实了,好!我就知道,我苏乞明的弟弟,只要愿意练武,必定盖压同代!”
苏乞明大笑,笑得无比灿烂,这是近一年来,一干炮灰营死囚看到其露出的最爽朗的笑容。
半天后,朝阳初升。
北海边疆大汉驻地,时营。
在得知魏副将身陨的消息,时迁目光微不可查地自苏乞年身上扫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手下兵士上禀几位行军大总管,同时命人彻查,但其中到底有几多敷衍,只有其自己知道。
但这一切,都没有被苏乞年放在心上,在时迁的特许之下,兄弟二人暂时离开了时营。
这是北海的一座荒山,只有一百来丈高,能活着的植被,都是耐旱耐寒的苦命种,稀稀疏疏,看不到几株。
荒山顶。
两道身影仰天躺睡在悬崖上,看九天之上的明月如盘,硕大如山。
北海的明月,远比大汉中原之地的月亮更大、更圆。
“大哥,你知道吗?最初坐在囚车上,到达武当山脚时,我根本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我看不到一点希望。”
苏乞年开口,明月烙印在他的眼中,他目光流转,仿佛真的透出人世沧桑。
“后来,我从父亲留给我的三本废书中,得到了一门精神武功,名为《迷魂大法》,这一夜,我弹指入定……”
苏乞年自顾自地说着,这是他从未和其他人说过的,压抑在心中许久,他也并非是一开始便坚强如铁,也曾迷茫,彷徨,不知所措。
但当初身为缓刑死囚,他必须要装得坚强,这样别人才不会看轻你。
后来,他真的变强了,也越来越坚强,明白了抱怨没有用,只能靠自己。
就这样,除了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能说的,苏乞年全部说了出来,甚至连那位汉阳郡主也不例外。
“那是一个比我还要倔强十倍的姑娘,她从来不愿意和别人解释什么,哪怕她默默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
这时,苏乞明笑了,他没有转头看苏乞年,而是伸出一只手,就这样躺着,在其胸口重重捶了两拳。
“原来你已经长大了。”
苏乞年忍不住翻一个白眼,他其实很想说,两世轮回,比你大了一半还多。
但最终只剩下了感叹,事实上,有时他也会默默问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宿命,还是因缘际会,太多的玄奇与莫名,在这里,能够寻到过往世界的影子,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他有些看不清未来,或者说,哪怕是天命宗师,也从来不能把握未来。
“那一天,押送我的囚车入了北海……”
苏乞明也开口,说了很多,从踏入北海边疆,进入炮灰营的第一天起,不像是大汉正经的军营,炮灰营里没有秩序,只有不能杀人的规矩。
他从第一口饭,开始抢起,到第一口趁手的刀,第一次上战场,与妖族厮杀,被一矛刺穿了肩膀……
属于苏乞明的机缘,也就是那第一口趁手的刀,一口在炮灰营兵器库角落里待了整整数十年的断刀,那是一位堪堪达到了一流混元境的刀道高手,领悟的也是军中的杀戮本源,其中更蕴藏有一门名为《血杀刀》的刀法真意传承。
与休命刀一般,这血杀刀只有真意,没有刀法招式,而今苏乞明掌握的《血杀刀法》,都是这近一年来,大大小小数十战,他行走在生死边缘领悟出来的。
荒山顶,两人从白天说到了黑夜,又从黑夜说到了白天。
最后,两人同时起身,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后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苏乞年感到一身轻盈,精神意志都变得圆融了,随时都可以踏进《迷魂大法》第六重境。
他明白,这是自己心灵深处压抑了太多,现在释放出来,就令得精神念头变得纯净,桎梏被打开,自然就有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