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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弥漫虚空,诸多杂役道人的脸色、神情变化,苏乞年尽收眼底,他知道这是还没有归心,只是因为暂时的风光与威慑。若是他们三人现在失势,那就是墙倒猢狲散,不过人心的熬炼,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需要时月来收拢。
时至今日,这些人情世故,苏乞年已经了然于心,但他不滞于物,修为功力愈高,就愈是发现。自己《休命刀》的修行,怕不可能是一片坦途,光明心的凝练,这万丈红尘多少阴暗,想要一尘不染,多半要伴随着血与火的洗礼。
足足半个月工夫。
整个青羊宫中不说焕然一新,诸多残垣断壁进行了简单的修葺,杂草被除尽,长明灯重新立起,还有一座座白石香炉,也被修补,重新点燃,虽然不是长安城里闻名的静神香,却也是胖子勒紧裤袋从杂役房换来的沉香碎料。
青羊殿中,重新摆了香案,香烛被立起,真武大帝的塑像缺失,而今被供奉在香案前的,是盛放了《青云梯》秘籍和传承种子的紫檀木盒子。
日子过得清苦,但是苏乞年三人毫不在意,年祭大比过去,三人于武道修行没有半点放松,短短半个月,皆感到有所精进,肉身精神比之半个月前圆润不少。
尤其是苏乞年,当日一元台上一战,横扫诸外院年轻高手,祖窍神庭中暗金真龙刹那复苏,一缕气机散溢,竟融入龟蛇拳中,这令他生出了别样的体悟,这半个月来每每练拳,时常心血来潮,但始终差了几分契机。
这也令他感到一门武学功法诞生的艰难,都是前人智慧、道理缔结的果实,于而今的他而言,还缺少大量的底蕴积累。
尽管如此,这半个月以来,苏乞年对于《降龙掌》第一式的传承真意,也有了几分领悟,当中的惨烈与决绝令他心惊,而除了这一式掌法之外,苏乞年此前于神庭中得见古代惊世一战,那蕴于龙吟中的一连串口诀,还有属于《降龙掌》的独门步法,藏于一式《降龙掌》的真意传承之中,名为《镇龙桩》。
降龙掌!镇龙桩!
掌法步法真意相通,是轻功步法亦是桩功,不知是否是错觉,苏乞年还从这步法中感受到了几分筑基功的气韵。
……
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归。
赤霄历五千四百三十二年,除夕。
青羊宫前挂起了红灯笼,宫门前竖起了一幅对联。
上联:修真修神问天命,
下联:斩妖斩魔济苍生。
横批:兼济天下。
这一幅对联是清羽自藏经楼中翻阅武当史记,查找出来的,五百年前的青羊宫大门上,贴着的正是这一幅对联。
作为门面,为了这一幅对联,苏乞年还专门跑了一趟逍遥谷,向藏书颇多的静笃道人借了一只狐毛笔,两张三十年的老宣纸,一块老墨,一方老坑石砚。
再次见面,静笃道人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只是提笔写下一个心字,连同他时常翻看的一本雕版《周易》,赠给苏乞年。
这一次,逍遥谷一干缓刑死囚仿佛老鼠见了猫,一个个都缩进了茅草屋里,唯有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手中拖着一口五尺来长的白铁长刀,立在湖边静静地看向竹楼的方向。
李清河,当年惊涛斩浪剑的独子,而今逍遥谷诸缓刑死囚的第一人,化先父遗剑为刀,天赋悟性之高,即便是当初的苏乞年,也要花费心思,欲竭力将此人引入青羊峰门下。
无形的刀道锋芒遥遥锁定苏乞年,不过数息后又敛去,李清河转身,踏着冻结的湖面,乘冰而去。
除夕夜。
夕阳刚落,山下值守的道人引来了一行十余人,有杂役道人禀告,苏乞年三人迎了出去,竟是胡府老爷子携着管家一行十余人来到了武当山。
“得知苏少侠技压外院,老夫道贺来迟,一些水酒香烛,山货粗粮,小小心意,为青羊峰贺。”
胡老爷子昂首阔步,笑容满面,即便上了年纪,也不显半点老迈,随即命管家和一众护院将大大小小十数个担子放下,交由杂役道人收进宫中。
“小猢狲吵闹,欲来武当给少侠拜年,不过这一路颠簸,小子元气有失,不能远行,唯有命我这爷爷将这一坛敬师酿奉上,待他年满十四岁,再上山启出,双手为少侠奉上。”胡老爷子说完,也略有些紧张,看向苏乞年。
武当山为十堰州境内唯一的镇国大宗,历来山中一切种种,都为十堰州诸武林同道所关注,这年祭大比的消息,自然也在这半个多月内,传遍了整个十堰州境内。
一个不过将满十六岁的少年,得承武当青羊一脉遗藏,入山不到两个月,就横扫六大分院,打得诸外院弟子无人敢质疑,更将武当闻名天下的十层《龟蛇功》练至第九层,根基之厚,哪怕日后无缘第十层,一旦筑基,立即就是三流人物中的佼佼者。
所谓敬师酿,也不是随便送的,这是弟子辈亲自参与酿造、封坛的粮酒,是专门准备敬献给可能成为师父的长者,若是长者收下,那就代表承认了这一段缘分,来年弟子来投,就不会拒绝,而后开启敬师酿,喝下杯中酒,就是一段师徒佳话,而若是长者不收,那就说明有缘无分,弟子只能另寻机缘。
摇摇头,苏乞年接下敬师酿,交给身边候着的杂役道人,道:“胡老爷子客气,五年后,若苏乞年不死,可带小童来见我。”
“少侠言重,胡府愧不敢当,”胡老爷子先是心中一喜,既而就沉声道,“今日之后,郧阳县青山镇九里岗胡家,便是青羊峰亲族,重立山门诸多事宜,胡家虽然力有不逮,也必定竭尽全力。”
……
除夕夜,苏乞年也没有挽留,胡老爷子一行匆匆回返,这几天,是大汉天朝最太平的几天,可以称得上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只是不知道胡老爷子一行来不来得及回到青山镇,与府中亲眷一齐守岁。
这一夜,苏乞年三人大醉。
子夜,三人运转《龟蛇功》,蒸腾酒气,恢复清明。
月上中天,青羊宫前,苏乞年三人立于最前方,身后三十名杂役道人成一字静立。
香案前,紫檀盒子端放于上首,三人共同点起三柱大香,躬身三拜。
子夜一过,苏乞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繁星点点,举起火折子,点燃引信。
噼噼啪啪!
爆竹炸响,火花四溅若星落。
赤霄历五千四百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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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镇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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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太极钟响,悠悠而鸣,刹那间传遍了整个武当山。
新年至,天柱峰金顶紫气如盖,拨云见日。
铛!铛!铛!
青羊宫前,苏乞年三人遥望天柱峰的方向,太极钟鸣,整整一百零八响,辞旧迎新。
祭天真武大典,开始了!
祭祀过后,苏乞年三人返回宫中,自有杂役道人收拾一切,且刚刚有杂役道人来禀,郧阳县青山镇九里岗的胡老爷子,送来的哪里只是水酒香烛,山货粗粮,其中更有整整三千两雪银。
哪怕胡府身为一镇富贵,书香家世,家底殷实,更有亲家身在郧阳县,开辟商路,富甲一方,拿出来这整整三千两雪银,不说伤筋动骨,也定然不易。
显然,是观摩这些时日种种,胡家生了赌性,要为子孙后代搏前程。
……
年祭过后,一直到正月初八,武当山反而变得寂静,因为山中很多弟子都下山返乡,家中老父母需要赡养,都有亲族在远方,已经等候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苏乞年孤身在外。
也有父母亲族,远在江淮道海陵州,而今他尚未摆脱罪籍,不能离开十堰州境内。
已经整整一年未见,外祖父母四老,祖父早故,只剩下三老和少量亲眷仍居于海陵州泰县,苏乞年感叹,不知几老可安好,早年父亲未入仕,童年的他与大哥苏乞明,是在泰县喜鹊湖边渐渐长大,启蒙明理的。
正月初九一过,正月初十。
天蒙蒙亮,明月渐落,苏乞年就起身。走出厢房,再走出青羊宫,他登临青羊峰顶,行走于茫茫山雾中。最终拨开云雾,得见青蓝天穹。
他呼吸吐纳,足踏龟蛇桩,慢慢打起了《龟蛇功》的拳架子。
时至而今,他的拳架子已经缓慢到了一种极致。手臂舒展,看上去软绵绵的,浑不受力,但是随着其身动,方圆数十丈的山雾都随之转动,隐隐化成了一方扭曲的太极图。
到了后来,他周身一百一十处暗窍洞开,虚空深处,天地元始之气渗透,被接引。没入体内,淬炼混元气血。
这是水磨的工夫,整整半个时辰,苏乞年精神力敏锐,才捕捉到一丝精进,这段时月,他再次贯通了七处暗窍,不过想要再贯通第一百一十八处暗窍,恐怕还需要再等两三日,这暗窍的贯通愈到后来。就愈加艰难,想要彻底圆满,苏乞年估摸着,若是一尘不变。三年时月未必足够。
三年太长,于筑基一道,他至多再耽搁一年,刑部于他苏家只有五年,这五年看似漫长,然而于练武之人而言。稍纵即逝,若是五年内不能晋升一流混元境,于武当而言,他继承青羊峰一脉传承,也不可能放他下山,哪怕是镇国大宗,面对长安城皇宫里的那一位,也不愿轻易开罪。
天子如龙,金口玉言。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忽然有一连串的口诀闪过,不自禁的,他精神力运转,渗透足下,脚步挪移,就站起了一门有些异样的桩法。
他身形微微扭曲,双足十指如钩,竟破入足下山石中,他不断调整身姿,与祖窍神庭中的暗金真龙合一。
半炷香后,他浑身一震,身上蓦地散发出来一股难言的威严气机,四方数十丈的山雾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显现出来山顶种种,清晰可见。
此刻,若是清羽二人在此,就会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苏乞年身姿如龙,就好像是一条真龙匍匐于大地之上,属于通灵神兽的威严初显,震人心魄。
镇龙桩!
苏乞年心念一动,就感到足底如泉涌,一股温暖且充斥着浓浓生机的气流就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不同于元气液,这股气流更加纯净,也蕴藏有更旺盛的生机,或许不及天地元始之气,却也相差不多,透发出来一种博大、苍茫的气息。
仅仅十息过去,在这股蕴藏博大生机的温暖气流冲击下,第一百一十八处暗窍贯通。
什么!
这样的变化就令得苏乞年心神震动,他能感受到,这短短十息,他足底涌入的温暖气流,蕴藏的生机元气,怕是不亚于五滴元气液。
第一百一十九处暗窍,一百二十处暗窍,一百二十三处暗窍……
一炷香后。
苏乞年浑身缭绕混沌光,天地元始之气浓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此时,随着他呼吸吐纳,冥冥之中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