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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苏乞年浑身缭绕混沌光,天地元始之气浓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此时,随着他呼吸吐纳,冥冥之中的虚空深处,足足两百丝二十缕的天地元始之气渗透出来,他身上似乎出现了两百处小指肚大的无形漩涡,将这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吞没。
两百处暗窍!
这短短的一炷香内,在足底这股博大生机气流的支撑下,苏乞年足足打通了整整八十二处暗窍,人体潜藏的三百六十五处暗窍,他赫然已经贯通了大半。
倏尔,苏乞年止住桩功,眉头蹙起,他目光扫过四方,就发现周围的山雾淡了几分,山顶悬崖边,那刚刚吐露新芽的老藤,那翠绿嫩芽,也微微黯淡了两分。
难道,自己吸纳的,是这片大地所蕴藏的生命元气?
苏乞年沉吟,他熟读道经,脑海中经典翻动半晌,就有些笃定,天道之下,万物皆有灵,所谓天生地养,就是这个道理。
天道孕育众生,大地孕养万物。
最普通的道理就是民间百姓耕种田地,这一年收成不好,就可能是田力耗尽,要休养一年半载,以恢复田力,天地有自我修补的神通。
一念及此,苏乞年就不敢再轻举妄动,没想到这《镇龙桩》居然如此霸道,可以汲取蕴藏于大地之中的生命元气,补充己身,几乎就等同于一种无情的掠夺。
现在,苏乞年就发现,整个青羊峰原本看上去钟灵毓秀,这短短的一炷香过去,生机就有些黯淡,他仔细感应,以《镇龙桩》渗透大地,片刻后松一口气,若是再有半炷香,怕就要伤及根本,令得万物凋零,数十上百年都不可能恢复。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于《迷魂大法》开篇的道问,苏乞年忽然生出一些体悟,这《镇龙桩》与他得承的那一式《降龙掌》一般,都是走的极道之途,而诸道经中有言,天道运转,补益增减都有它的规律,难以逆转。
苏乞年沉吟,《迷魂大法》第三重的精神力运转到极致,他再次足踏《镇龙桩》,感应大地,精神力渗透,小心汲取一丝微不可查的生命元气,就在这一丝生命元气消失的刹那,苏乞年分明捕捉到,又一丝生命元气悄无声息地衍生。
“天道增减,有失有得。”
眼前一亮,苏乞年把握到了什么,似乎他也体悟肤浅,这《镇龙桩》并非只是纯粹的掠夺,同样也蕴藏有道家阴阳,太极轮转的道理,只要不超过这一方土地本身修补的界限,便可借助这天地轮转,增益壮大己身。
心中松一口气,苏乞年守光明心,刚刚刹那间,已经生出决心,要斩断欲念,摒弃这门桩法,《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真是依靠掠夺天地万物生长的元气补益己身,损人利己,苏乞年宁可放弃。
这样的君子愚昧,哪怕天塌地陷,也不会改变。
不过现在,苏乞年估摸着,依靠青羊峰天地轮转的速度,每日以《镇龙桩》汲取生命元气,每一天,他便可再次贯通一处暗窍,剩下的一百六十五处暗窍,至多不过再有半年,就可全部打通,属于《龟蛇功》第九层的功力,就能真正圆满。
又过去小半个时辰,辰时将至。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眸子湛亮,有混沌光一闪而逝,他又有发现,《镇龙桩》汲取大地生命元气的界限,似乎也与他的精神力修为有关,精神力修为愈强,《镇龙桩》感知笼罩的地界就越大,天地轮转,生命元气的吞吐量也就越雄浑。
或许,《龟蛇功》第九层圆满需要消耗的时月,并不需要半年那么长。
……
天柱峰。
居武当七十二峰之首,上应三天,晨夕见日月升降,有彩云覆岭,脊如金银,悬崖峭壁生怪松,盘桓如龙蛇,金顶接霄汉,为刚风浩气之所,常有灵鸟瑞雀筑巢。
苏乞年登天柱峰,仰望雄奇与清幽,足下感应,就察觉到天柱峰所在蕴藏的庞大如海的生命元气。
这就令他心神震颤,如果说青羊峰所蕴藏的生命元气是一汪碧湖,覆压万顷,波光粼粼,那么这天柱峰就是汪洋大海,深不见底。
武当山脚,朝阳初露。
腊月一过,正月里春寒料峭,不比寒冬稍逊几分。
而两名值守的外院弟子却浑然不觉,此刻立于解剑石前,目光凝重,远方有马蹄声急,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人马临近。(求月票,正版订阅支持,谢谢大家的支持,嗯,春节假期将过,有将要上路返回工作岗位或学校的书友们路上小心。)(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行得正,站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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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峰巍峨,有瑞气缭绕,紫气氤氲,金顶入云霄,太和殿亦坐落于天风之上。
礼祭堂,坐落于天柱峰山腰所在,武当一应供给、祭祀、弟子入门、升迁,皆要通过礼祭堂议定。
是以,于武当很多弟子而言,哪怕就是诸峰诸脉的众多执事、护法看来,天柱峰礼祭堂堂主,也是位高权重。
当然,这位礼祭堂堂主修为也不俗,传闻有临近顶尖的修为,距离证道元神,也仅有一步之遥。
一路登上天柱峰半山腰,苏乞年没有轻举妄动,《镇龙桩》虽然玄妙,但是天柱峰上高手如云,就是顶尖人物也不止一人,更有那一位足以镇压一个时代的三疯道人,武当唯一的天命大宗师,若是他汲取此地生命元气,多半要被察觉。
礼祭堂。
说是堂口,事实上是一座道宫,黄墙黑瓦,有杂役道人静立值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青羊峰苏乞年,前来赴约。”
礼祭堂前,两名值守的杂役道人闻言侧目,瞳孔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你就是苏乞年!”
不等两名杂役道人开口,宫门内,就有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名纯白道袍,身负长剑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出。
高手!
一瞬间,苏乞年目光微凛,精神力感知,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似乎与这天柱峰顶的云气呼应,虽然周身气机不显,冥冥之中,苏乞年却生出一丝忌惮之意。
“狮子峰,静风护法门下,入室弟子云清风。”
年轻男子走到礼祭堂前。立于台阶之上,他目光淡然,俯瞰下方,冷冷道:“怎么不拜见师兄。礼祭堂在前,都不懂得一点规矩吗?”
苏乞年蹙眉,狮子峰入室弟子,此人不早不晚,此时出现。来者不善。
按耐住性子,苏乞年道:“在下前来赴约,若有问询,还望师兄稍候片刻。”
“赴约?”云清风语气冰冷,“赴约就一点规矩都不懂吗?正月里,师弟拜见师兄,不说磕头行师礼,躬身大拜是最基本的礼……”
“够了!”
突兀的,有声音响起,云清风微怔。就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台阶下不远处那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少年人。
苏乞年目光变得冰冷,斥道:“使绊子使到这里来了,苏某传承青羊峰一脉,虽然尚未筑基,却也为准掌峰弟子,哪怕是诸峰长老,也无权令苏某大礼参拜,你是什么东西,也来这里耀武扬威。得了谁的话,仗了谁的势!”
“你!你好大的胆子!”
短暂的错愕之后,云清风就震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如此猖狂,礼祭堂前现身,就是念及此子必定有所顾忌,他得到安排,只要阻其片刻,延误了时辰。以礼祭堂的严苛,此后一年之内,也妄谈入门事宜。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如此肆无忌惮,即便身在礼祭堂前,也出言不逊,一点礼数也不遵从。
“行得正,站得直,我的胆子向来很大。”苏乞年丝毫不惧,淡淡道。
“好一个行得正,站得直,我看你是持才傲物,有了一点成就,就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做师兄的就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谦逊,什么又叫长幼尊卑!”
云清风踏步,目透寒芒,只一步迈出,就有一股深厚的内家真气破体而出,一股狂风掀起,朝着苏乞年席卷而来。
这股内家真气雄浑,带着些许炽烈之意,狂风起,空气生出细密的褶皱,呼吸间就来到苏乞年身前。
嗤啦!
苏乞年同样迈出一步,无形锋芒切割,什么狂风暗劲,都被撕裂开来,他黑发轻扬,长袍不动,立在那里,自有一股如山岳峙的气质散发出来。
“有几分手段,出手吧,听说你练成了龟蛇拳第八式五色熔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练出了几分火候,这样目中无人!”
轰!
云清风话音刚落,苏乞年就出手了,他一点不客气,拳动如神龟苏醒,拳出如撞山,空气被洞穿,混元气血不显,唯有丝丝缕缕的混沌气缭绕在拳锋之上,横击向前。
嗯?
云清风挑眉,生出心火,这少年居然轻视他,尽管如此,于这蕴藏了《龟蛇功》第九层混元气血的一拳,他也不敢小觑,一只手掌凌空拍落,掌力绵绵,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掌锋游弋,似一条太极阴阳鱼。
《武当绵掌》!
礼祭堂前,值守的两名杂役道人目光一闪,这云清风他们也有所耳闻,两年前刚刚拜入狮子峰一脉,天资悟性不弱,仅仅两年,十二正经就贯通了整整九条,距离饿虎跳涧的三流小成之境已然不远。
咚!
拳掌相交,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一声闷响,空气以两人拳掌为中心,剧烈扭曲,而后破碎,将两人周身三丈之地化成真空地界。
风声呜咽,四周的空气开始朝着两人所立之地坍塌,而无论是云清风,还是苏乞年,都没有退后一步。
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云清风掌法一变,食指中指并起,化掌为剑,指尖透出足有四寸来长的纯白气芒,他一指划出,似乎朝阳升起,瑞气万道,江河山川尽在眼底,这是《武当剑法》,相比于外院任何一名用剑的弟子,都要精深奥妙,更胜一筹,这指尖透出的剑境,已然初步超越了入神得髓,虽然尚不入道境,其博大至正之处,却也足以令人心惊。
锵!
苏乞年亦化拳为刀,他目光如电,掌锋流淌混沌气,凝出四寸许的混元气芒,他的刀法没有花俏,只是一门《基础刀法》,却斩出了至大刚阳的刀境,生出金铁出鞘之音。
铛!
剑指掌刀碰撞,金属音铿锵,这就令得礼祭堂前值守的两名杂役道人目瞪口呆,这两人于刀剑上的造诣他们远远不如,就连这肉身之坚固,也有一些匪夷所思,这哪里还是两具肉身凡胎,仿佛金石铸就而成。
云清风微微色变,脚步一动,就后退三丈,指尖内家真气几欲溃散,更生出几分痉挛之意,有些生疼。
他简直难以置信,此子的混元气血,怎么会坚韧凝练到如此境地,就算是已经贯通了百十处暗窍,也不该如此。
但现在,以他的身份地位,就有些骑虎难下。
反手握住剑柄,他目光一凝,就有一股锋锐之气升起,周身丈许之地,空气如裂帛,竟生出细密的撕裂声。
“剑道锋芒!”
两名杂役道人相视一眼,皆露出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