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等着什么。
然后肖恩知道他在等什么了,一道绿色的光射向了他,加尔斯再次伸出右手,“泯灭。”那道光直接消散在了空气了,然后加尔斯突然消失,一层灰色的波纹就像水中的涟漪扩散开,涟漪在某个点突然激起了一个回波,加尔斯从那点里伸出一只**的手臂,紧握住一个脖子。
他握住了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遮住了身体,只有加尔斯能看见他的脸,“我对你的脸有点印象,所以你一定至少是个传奇,但那点印象很不好,所以你也一定让我生过气。”他的手慢慢收紧似乎想直接将那个人捏死。
但他握住的并不是一只鸡的脖子,那个人的双手一起抓住了加尔斯正在发力的手臂,双手的长袍袖子里爬出了一只只绿色的小蛇,加尔斯抖动着手臂,小蛇仿佛一阵烟一般被震散在风里,风更大了,头顶之上的云层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一阵雨或者一声雷,但现在什么都没有落下。
“呼,呼。”一瞬间吹起的不只是风还有数百个灰色的影子,它们扭曲在风中,围绕着加尔斯开始不断盘旋,加尔斯想到了先前那些消散的小蛇,“亡者之舌,你还是个死灵巫师?”加尔斯看着手上的这个巫师,仿佛在看一只虫子,期间不断有亡灵伸出触须抓向他或者直接撕咬他的身体但加尔斯就当只是风吹一样,“你是不是那个不肯签名的小家伙,哦,那么还有什么法术就快点,你不会没带法术书吧。”加尔斯没有继续捏下去而是饶有兴致地停顿了一下,亡灵的灰色风暴已经快要形成龙卷了,远处的肖恩看不清位于龙卷中央的加尔斯,但他知道他的族长一定不会有事,毕竟那个男人坐在血族顶端的位置上已经千年。
龙卷旋转地更快了,加尔斯有些失去了兴致,他的右手一用力打算就这么捏下去,捏爆这个传奇死灵巫师的脖子,但这个巫师却瞬间抬起头,他的双手向前平伸,黑色的浓雾从他的五官处涌出,好像一只只黑蛇。
黑蛇弥漫进那些亡灵里,灰色的龙卷瞬间溃散开,但那不是法术失败或者消失,那些散开的灰雾聚集成一个个团块,每个团块包裹住一只黑蛇,那个死灵巫师在加尔斯的手上开始奋力挣扎着,加尔斯看着他:“我知道你想说话,但我捏住了你的脖子这也让你连吟唱都做不到,可怜的小家伙,你默发了什么法术?献祭灵魂就弄出这么点动静,现在的这些小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乔凡尼族长叹了口气,手指用力,咔嚓,一个传奇就这么终结了。
肖恩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太简单了,就那么捏死了,我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啊。”
“所以你是个凡人,你知道吗,那个死灵巫师在死前献祭了自己的全部灵魂,然后在之后的一瞬间想要血祭自己的肢体以开启苍白平原的大门,召唤什么厉害的东西,但被加尔斯直接掐死了他的法术,这之间涉及到传奇之上的交手可不是你这样的弱者可以理解的。”牧羊人的话里充满不屑。
“反正人都死了,还不是你怎么厉害怎么说。”肖恩反驳道。牧羊人不屑再解释了:“你继续看,白痴。”
那些缭绕的灰色雾气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张鬼脸,黑色的小蛇被鬼脸分食殆尽,然后那些脸上灰色的双眼处被慢慢染黑,数十只黑眼的鬼魂漂浮着向天空飞去,他们四散开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天空上云层涌动,一些鬼魂在自己组成的圆圈中飞舞,但大多数鬼魂则开始吟唱,怨灵们开始吟唱一首无名的歌谣。
空气也湿润起来,加尔斯抱着双臂抬头,仿佛在看什么风景画,地上躺着的老人已经昏迷过去,而远处的肖恩却开始有些迷茫。他蹲着坐在了屋顶上,石头冰冷的感觉透过衣服抵住他的后背骨头,他靠在了雕像上,白色的石质飞鸟雕塑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看来似乎一只狰狞的恶兽,肖恩看着那些鬼魂由无序地乱舞慢慢变成静立在云层之下。
鬼魂的歌声越来越大,整个卡萨都开始听见这阵歌谣的声音。
声音并不清晰却又被清晰地被你听见,它仿佛不是从耳朵里而是直接变成一层薄膜覆盖在你的脸上然后渗进你的皮肤,穿过你的牙齿,喉咙,然后再冰冷地钻进你的脑袋里。
好像**的低语,父母的呢喃,梦魇中的嚎啕,新生儿的噎泣,好像,一首魂之挽歌。
“呜呜。”牧羊人突然也开始跟着歌唱,肖恩怀里的面具飘了出来,白假面悬在面前,假面上人脸双眼处的白光黯淡下来,那可能是一种流泪,“我听懂它们在唱什么了。”
而地上的加尔斯却在那一瞬间转头看向了这个流泪的面具,直视面具里那个死去的灵魂。
第八十四章 再飘起()
天空中的鬼魂越来越狂乱,原本轻盈的歌唱声也转为阴狠的嘶吼,它们似乎在回想自己死前所经历的所有绝望与痛苦,却始终不得解脱,只是将云层搅动地更加浑浊。
死灵巫师作为灵魂巫师的延展,它们继承了后者对于灵魂本质纯净的观点,同时却加入了一些神学上的信仰理论,死灵巫师相信灵魂都是自私罪恶的,有着本能的存在与怨恨**,这也是他们用来解释怨灵为什么如此容易产生,因为以往的巫师们总想搞清楚,为什么即使是最普通的没有丝毫魔力的凡人,也能孕育出强大的怨恨之灵。
而修行上,灵魂巫师唯心灵以强大,死灵法师却大多信仰地狱中死亡的君主神,因为正统的灵魂巫师必须要求拥有极高的灵魂资质,很多时候一些灵魂巫师甚至直到自己老死或者晋升传奇都没能招到一个称得上勉强及格的学徒,其他很多派系的巫师却常常烦恼自己的学徒太多没有时间仔细教导。
死灵巫师为什么总是被正统巫师排斥,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作为灵魂巫师的一个**变种出现的,第一个资质地下的灵魂巫师通过异位面的灵魂法阵与地狱的神灵沟通获得了一种类似术士的操纵死灵的能力,之后便有更多的在灵魂巫师之路上攀登无望的废物和垃圾们狂热地投入其中,而这种跨位面的沟通,献祭便变成了平常的主题,先是具有魔力的物品道具,再到自身的肢体甚至一部分灵魂。直到一万个垃圾死灵巫师中终于诞生出了一个极具天分的人物,他改进了死灵巫师们的修炼方式以及献祭用的法阵,他可以通过献祭其他的生灵血肉来获得地狱的力量并不断进阶,甚至可能自封为新的神祗,只不过这样得来的力量会将死灵巫师变成血肉干瘪的尸体,也就是最早的尸巫以及后来的巫妖们产生的方式。
所以贯穿死灵巫师始终的只有献祭,献祭普通的凡人,献祭魔法种,献祭自己,鲜血和灵魂的献祭尤其受到苍白平原里那些亡者的喜爱。而现在,一个传奇死灵巫师,距巫妖只有一步之差的家伙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只是不知道他向虚空彼端的地狱之主祈求了什么,他已经死了,灵魂都被完全吞噬,真是干净的死法。
法阵在空中并没有光芒,本身就是灰色的怨灵在乌云的下方也不容易被凡人注意到,但这边世界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开始抬起自己的头,将目光投向这个方向,包括刚从地下的紫藤堡里走出的一行人。
“摩斯死了,我在那个法阵里感觉到了他的灵魂碎片。”卡亚·卓高大的身影站在深坑中间的那个残留的小平台上,他闭着双眼微微扬起头颅,似乎在倾听风的絮语。一旁的小个子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长袍,看不清表情只是在听到死灵巫师死亡的消息时,袍子外露出的右手掌握成了一个拳头:“他在来之前受了伤,一直没好。”
“好了,我们该走了。”卡亚·卓和小个子是两个人进入的里面,但出来的时候身边却增加了十个同行者,一个貌似人类男子的身影站在他们的前方,此刻他正伸开双臂呈拥抱状站立着,从出来起他就那么做了,而说话的则是后面的九个的一个,那是一个身材魁梧堪比卡亚·卓的兽人,金色的鬃发乱舞在风里,狮子的口鼻中喷吐着血腥气,“你们不走吗,那我就先走了。”它又说了一句。
“我刚死了一个同伴,所以,你就不能多一些耐心吗?”小个子厌恶地看着那个狮人。狮人呲开獠牙,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我的耐心早就在地下耗完了。”它的大陆标准语里带着浓重的口音,似乎声带嘶哑了一样,小个子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只巨大的手臂伸到他的肩膀上压制住了他的动作,卡亚·卓用眼神示意他看前方。
那个男人拥抱着空气和风已经好几分钟了,对于后面这些越狱者来说这段时间实在是非常难熬地漫长,比在地下的几百年上千年还要漫长,他们警惕地注意四周的环境,担心有某个巫师再次出现并把他们抓起来,好像当初他们被抓住时候一样,所以那个狮人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八个同行者没有出声反对,他们确实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领头的那两个没有迈步,而那八个曾经的囚犯知道他们停在这的原因就是为了等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
“呼。”小个子看着他呼出一口气,“嘶。”又吸了一口气,男人似乎想要清洗自己的肺,他又重复了几次然后放下了手臂,“自由的味道啊,要再有一些鲜血就好了。”
“看门的老头可还躺在那呢。”狮人又一次呲了呲牙,可接着他就被人一脚踢中腹部,趴在了地上,之前还在感受自由的男人收回脚,一只手抓住了狮人的长鬃,将狮人的脸从地上拉倒了自己的面前,“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动他,步铎你怎么又管不住你的嘴。”男人一巴掌扇在狮人步铎的脸上将它打入泥地里。
“你竟敢!”金鬃狮人是北方兽人最强的王族,步铎作为王族后裔自然拥有一股骄傲的气质,就算因为一些原因被囚禁在这个地下监牢中数百年仍然没能磨灭它的傲气,这次被打在脸上的一巴掌又是如此地不留情面,步铎从地上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吼!”狮人的巨口用力地咆哮,粗壮的右臂直接抓向面前的仇人。可一旁的一个男人拦住了他“别,步铎,是他们救我们出来的。”那是个沧桑的中年人类男性,他应该和狮人很熟,毕竟是做了几百年的狱友,而卡亚·卓身后的其余人物也站到了狮人的身边,隐隐抗拒着先前动手的这个男人。
“啪,啪,啪。”卡亚·卓鼓起了掌,“暴躁,机智,同情,虚伪,果然被抓进这里的都不是简单角色,你只伸了一次手,说了一句话,你看看,看看。”他伸出那只硕大的食指一个个点过那些站在狮人身边的人,最后才点到那个沧桑的男人头上,“他们全围着你了,好像是你费尽力气把他们救出来的而不是我们。”
“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卡亚·卓似乎想要再次鼓掌,他的身材过于高大,每次挥手合掌都像是在激烈的扇风,又像是要掏出武器战斗,所以每次鼓掌对面的一行人都下意识地收缩着手脚这=,这让他觉得极为有趣。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不想看到步铎胡乱发脾气而已。”沧桑的男人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侧脸上的胡须,他在尽量地嚷自己表现地随意一些。
卡亚·卓的脸却突然冷的下去,“它倒是想,这个蠢狮子,被紫苏斯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