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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旁人就很难做到了,于是在从南门离开卡萨进入南部山区的开始部分时,一辆瘫倒在路中间的马车挡住了本就不宽的山路,原本剩下的部分,肖恩还是可以开车过去的,但是那辆马车的主人可能是觉得肖恩做不到,于是在看到有车驶来的时候他便站在那儿摆动着手示意对方立刻停下,“这有危险,小心!”
那个人很认真地在那挥手,于是肖恩便暂时把车停了下来,他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而那个马车的主人只是说了一句等等就回到那儿去解决问题了。
这是个奇怪的时刻,因为肖恩知道只有自己一辆车在今夜离开了卡萨,城门还是自己亲手推开的,而如果不是从卡萨离开那么这辆马车原本就该是来卡萨的,夜晚卡萨城会遵循古老的禁令关闭城门,对方却在午夜之后的时间里到达了距离卡萨如此之近的地方,而且之前这儿一直在下雨,夜晚的雨里走山路,只是到了这里,快要出山的时候才撞上路旁的山道,“真是奇怪的马车。”肖恩低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他背过头从车后视窗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城市,这里是较高处,但也只能看见这座巨大的城市里几处较大的火场,绿色的浓烟依旧在飘,配合着红色的火焰,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扩散,这时候的缇芙看见了肖恩回头的动作,女巫的脸色暗了下去,她知道现在肖恩望着的地方正发生了什么,可悲伤的是,她连回头的想法都失去了,或者说勇气。
只是很快她的注意便被转移了。一句问话清晰地由外面穿过雨幕与车窗,传到了车厢里,在这样一个沉静的晚上。
“今晚卡萨的狂欢节这么热闹?”有人这么问肖恩,肖恩怔了怔,他并没有拉下车窗,而车外的雨水与黑夜虽然阻止不了自己的视线,但普通人可看不到自己,那这句无缘由却明显是在问自己的话是怎么来的?肖恩望向说话的方向,那是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的两个人,夏夜如果下雨,那么就一定是极黑的,可肖恩那一瞬间的视野里看见,说话的那个人拥有一双比今晚夜空更加漆黑深邃的眼眸。是的,肖恩断定就是黑色眼睛的那个人说的话,而他旁边的同伴怎有些无奈地看向这边,应该是在为自己伙伴的唐突举动感到一些抱歉。
“今晚卡萨有事,失火了。”肖恩淡淡的回答,没有下文,话里也表达出一种不想多说什么的意思,可能这种意思表达得太过明确,对面真得就没有继续问询了,连探究卡萨究竟发生什么的好奇心都压下去了吗,还算礼貌的小子,肖恩心想,然后继续用手摩擦着方向盘。从这次对话之后,双方就陷入了一种安静的沉默中,在等待的间隙,肖恩审视着黑暗里那个黑色眼睛的人的全貌,一个黑色眼睛黑色头发的年轻人,脸色镇定地笔直地坐着淋雨,双眼从那句话结束之后就一直遥望着卡萨的火场,一会之后,可能是察觉到了肖恩的审视,他转过头扫了这边一眼,肖恩也就没再继续看了,只是等着前面那个人挪开马车。
对方很快,在那两个人没有一起的情况下那个先前说话的人就独自解决了马车的问题,当那个人牵着拉车的两匹马走到路边让出车道的时候,黑眼睛的年轻人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肖恩也立刻发动了车子,“呼。”后排的缇芙突然吐出了一口气,肖恩立刻踩下油门,更快地离开了这里。
“维斯顿,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故意把马车撞到石头上了,可你又为什么和那个路人说那句话?”黑眼睛的年轻人原来叫维斯顿,而他之前什么话也没说的同伴在肖恩的车离开之后倒是开口了,他的说话语调带着南边拉苏斯的帝国官方口音,“卡萨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同样也是一个年轻人,但坐在维斯顿的身旁却并没有表现地如同维斯顿那么严肃正经,他只是随意地微微弯腰,偶尔伸手缓慢地抹掉脸上的雨水,但是某些细节依旧反应出了一些东西给肖恩看见,即使坐在石头上年轻人的脚也没有很粗俗地岔开或者干脆蹲着,甚至从肖恩的那个角度看,这个年轻人似乎正坐得不是石头,而是一张精致小羊驼皮的绣花矮凳,而这个极有风度却又不做作的年轻人这时候正挨着肩膀和自己的马夫挤在一块石头上。
他似乎笃定地认为自己的马夫维斯顿和刚离开卡萨的路人说了一句话,听了一句回答,那么就一定知道卡萨城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果然,维斯顿没有令他失望,“我从远处就发现了一些异常,马已经不肯走了,而且路确实滑,所以我选了一块石头磕掉左边轮子的第三块轮板。”
“至于卡萨,应该是爆发了什么疫病。”维斯顿轻声地回答。“你就知道是瘟疫?我还看见了是火灾了呢!那个人也许只是……算了,是疫病吧,我和你争这个从没赢过。”年轻人叹了口气。
“之前的那辆车载了很多人,但只有开车的人回答了我的话,而从远处的呼吸声看,车里不止一个人正在发烧,那个开车的人在着急,我看见他在回望那座城市,然后就是之前埃罗说卡萨那里出现了死灵巫师,死灵巫师的标志……”
“我都说你对了,你还在那炫耀些什么,就你聪明吗!”年轻人突然有些火大,再也维持不住风度吵着维斯顿吼了起来。“好了,德文少爷,注意礼仪。”那个之前搬东西的人走了过来,他是个中年人,身穿一身皮衣,腰间挎着一把骑兵刀,这时候牵着两匹从车上卸下来的马,“对不起,埃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我被维斯顿嘲笑了多少次了。”德文从石头上起身,然后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缰绳,一个翻身上马,他跨步上马的姿势很利落,德文自负,就算在骑士之国拉苏斯自己也算是马术极好的那群人,可身旁的维斯顿一边说着‘我从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这样的话,一边蹬了蹬鞋子直接以一个更潇洒的姿势跨上马背又让他泄气了不少。
“好了,德文少爷,你和维斯顿一人骑一匹,我们现在就去卡萨吧。”中年人拎着一个从马车里拿出的箱子,跟在了两个人的后面,“多亏维斯顿说是疫病,我们进去的时候要注意一些了。”
“维斯顿,是啊,你这么厉害,连埃罗大叔一路上都夸你这么多次了,那你能不能……”德文骑着马,突然这么问道。“那很难。”可还没等他说完,维斯顿立刻回到道。“我还没问完你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德文觉得自己当初在边境上看这个家伙有趣就招来当马夫简直就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了,和这个家伙相处一个月自己已经学会了天文地理等一系列知识,最重要的是这辈子能有几次磨练自己脾气的机会?和维斯顿在一起,只要说一次话就又一次。“从你的语气上,你一定是想问我能不能解决卡萨城的疫病,所以我才说那很难,我之前只在老鼠的身上除过鼠疫,而我自己是永远不会染上疫病的,身边的人也没有过,所以我可能需要功夫先了解一下那是什么疫病,对了,埃罗大叔说卡萨还有一群叫巫师的拥有很强能力的人,如果他们能派出一个巫师来给我帮忙,我或许能快些。”果然是这种气死人的答案,德文每次听见这样的回答都在心里想,维斯顿是不是已经像埃罗大叔一样,晋升独属于他自己的传奇很多年了,以至于德文自己总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明明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可从任何角度上看,对方都和自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就像现在,德文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人能解决死灵巫师制造的大规模瘟疫,早在很多世纪前的加尔哈德圣战时期,因为战争而迫不得已释放的瘟疫就已经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研究和治理一直在进行,可到了今天依旧是一头雾水,只听说过圣者教会的教士们可以治疗轻微的疫病,而感染到一个村庄或一个城镇时就已经需要一群主祭们赶赴那里呆上好几个月了。
“那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找一个巫师,你说三环的够吗?”德文陈恳地问道,好像自己多么紧张卡萨的情况一样,“三环的绝对够了,我只是要人带个路顺便了解一下基础情况而已。”维斯顿比他还淡定。德文沉默了。
“好了,维斯顿,我一直很好奇,你的骑术是谁教的?”提着箱子的埃罗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少爷被如此打击太丢人了,他决定出声制止一下。“哦,十岁的时候,我的父亲教了我一个钟头,之后我就一直这么骑了,骑马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埃罗觉得自己还是沉默着算了,他活了很多世纪,但在骑士之国拉苏斯看到的骑术比维斯顿好的人估计也只有一只手,十岁,他知道维斯顿这些天从来不说谎,所以,算了。
“那好,我马上给你找个三环巫师来,维斯顿你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决卡萨的问题?”德文没有体会到埃罗的苦心依旧作死地开了口,然后被秒杀在马背上,“那我得抽出三天时间了,本来不打算在卡萨停留的。”维斯顿骑着马率先进入城门,背景是夏夜里,凄厉的风和雨,还有雷声闪电。
德文赶忙跟上,他觉得落在温斯顿身后一个骑位的自己实在有一种扈从的感觉,“我可是拉苏斯的王子啊,你个小骑兵。”。“维斯顿,‘智慧’,第几位先古神灵的神名也叫‘维斯顿’来着。”埃罗落在最后面,扛着箱子的他这一刻没在想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座满是瘟疫的城市,他正想着第一个进城的那个年轻人,“他的父亲真会取名字”。
在他面前,智慧已经算不上财富而知识也只沦为灰尘了。
第一百零六章 历史、尘埃、血、与归来()
在诸神早已归隐的几万年后,世界已经很久无法听闻他们的踪迹,自诞生起便是至高存在的他们是否继续陷入重来的神眠之中,亦是一件连最古老的巫师都无法确定的事,或许曾经于‘先民与诸神的圣战’中走来的圣者埃尔与其追随者知晓一二,但事实究竟怎样才能被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只有作为神灵的那些存在才是最客观的叙述者。所以,无论是谁,都不知道历史究竟的模样。
只是,在神灵们消失数万年后的现在,某些凡俗的生灵在睡梦中,依旧能看见自己行于远古的诸神之后,与那些或高大或威严的身影共同徒步于冈底斯山脉之巅,与风一起探索着这个世界第一处露出水面的高原。没有缘由的梦境中,后行者们可以听见前方神灵的低语,在这个世界规则起源的山峰上,神灵们围绕法则的白塔而行,而当那些与世界同样亘古的目光注视到这些于巧合中来到此处的后来者时,凡俗的生灵便会从梦境中醒来。
对于这种事关神灵的梦境,巫师,高地人,精灵,上位巨龙都曾经见证过,而据古代种们的记载,自梦中醒来的生灵会忘记自己之前的一切而回归最初始的婴儿状态,之后他们便会在某一方面表现出独特的潜质,智慧,强大,窥探世界等等,然后成为某种怪异的存在,并不源自自然法则于出生时的馈赠,也非通过后天修行而得到的能力,他们会作为异于正常的事物,开始以某种方式影响世界的进程。究竟这种突然生出的能力会带着他们走向什么方向是未知的,但大多而言,记载中的神梦者只有普通生灵的寿命,也就是说,获得那种被称为‘眷顾’的神明的礼物之后,他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