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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崇走近木婉清的身边,又将“品格之力”全部祭出,侵入了木婉清的体内。
在全部“品格之力”侵入的瞬间,木婉清的头顶上就显出两个金光闪闪的标签:“少女品格”和“泼辣型”,下面还有几行小字注解,比上次看到时要清晰很多。这里的原因不外乎两个。其一,上次使用的是“品格之力”的分支,主力还在段誉的脑海中,所以魂力极弱,品格和注解无法正常显示;其二,上次没有“偷窥之力”的辅助,“品格之力”汲取的信息也相对有限一些。
因此,在全部“品格之力”的作用下,在“偷窥之力”的加持下,木婉清的品格注解小字也清晰地显现了出来:天真烂漫,犹如浑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外刚内柔,用冰冷的外表包裹自己单纯善良的内心,聪慧灵巧(在中可看出她的机智),爽朗大方,直率明快
省略号在这里表示:有一段暂时无法显示的模糊字迹。
看到这里,李舒崇不禁为木婉清深深地叹息:木婉清的坐骑黑玫瑰虽已坠崖而死,但木婉清自己何尝不是一朵带刺儿的黑玫瑰呢?木婉清的美及不上王语嫣,但依然是万中无一,刚才她初揭面罩的时候,就令段誉呆立当场。从此,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就开始全心倾注、终身只爱段誉一个男人。
木婉清伴着隐居的母亲在深山长大,段誉不但是第一个看到她的脸的男子,还是她出山之后所见的第一个和善的年轻男子,她一见倾心是很正常的,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也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只可惜,在不久的将来,在段誉还不懂得珍惜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了妹妹;在更远的将来,当他知道妹妹也可以做老婆的时候,身旁却又多了一个王语嫣,而且他的肩上又突然有了整个大理的责任。于是她只能做婉妹——注定一生的云淡风轻,注定一生的心如止水,同时注定一生的魂牵梦萦。
万幸的是,有了李舒崇的关注,木婉清的命运还会一成不变吗?她的品格还会一如既往吗?一切皆有可能。
南海鳄神撒完尿后拉好裤子,走到她身前,说道:“你罩上面幕,那就很好,否则给我多看上一会儿,只怕大大不妥。”
李舒崇在崖顶时就把“偷窥之力”分成了两股,一股在木婉清身上,另一股还在段誉脑中。此刻,他在木婉清脑海中看到,她心里所想的是:“这个南海鳄神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南海鳄神嚷道:“你怎么不说话?又闭上了眼假装睡着,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木婉清摇摇头,睁开眼来,说道:“岳老前辈,你的字叫作甚么?日后我丈夫做了你徒儿,我须得知道你名字才是。”
南海鳄神道:“我叫岳岳他奶奶的,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给取的,名字不好听。我爸爸没做一件好事,简直是狗屁王八蛋!”
木婉清险些笑出声来,心道:“你爸爸是狗屁王八蛋,你自己是甚么?连自己爸爸也骂,真是枉称为人了。”但随即想起自己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师父只说他是个负心汉子,只怕比南海鳄神也好不了多少,心下又是黯然神伤。
只见他向东走几步,又向西走几步,没片刻儿安静,木婉清只瞧得心烦意乱,又闭上了眼,但脚步声仍是响个不停,说道:“你刚才上山下山,却不累么?干么不坐下来歇歇?”南海鳄神喝道:“你别多管闲事!老子就是不爱坐。”木婉清只好不去理他,随即又想起了段誉,心中只觉一阵甜蜜,一阵凄凉。
突然间半空中飘来有如游丝般的轻轻哭声,声音甚是凄婉,隐隐约约似乎是个女子在哭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南海鳄神“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口痰,说道:“哭丧的来啦!”提高声音叫道:“哭甚么丧?老子在这儿等得久了。”那声音仍是若有若无的叫道:“我的儿啊,为娘的想得你好苦啊!”
木婉清奇道:“是你妈妈来了吗?”南海鳄神怒道:“甚么我的妈妈?胡说八道!这婆娘‘无恶不作’叶二娘,‘四大恶人之一。她这个‘恶’字排在第二。总有一日,我这‘凶神恶煞’的外号要跟她对掉过来。”
木婉清恍然大悟:“原来外号中那‘恶’字排在第二的,便是天下第二恶人。”问道:“那么第一恶人的外号叫甚么?第四的又叫甚么?”
南海鳄神狠霸霸的道:“你少问几句成不成?老子不爱跟你说。”
忽然一个女子声音幽幽说道:“老大叫‘恶贯满盈’,老四叫‘穷凶极恶’。”
木婉清哪想得到这叶二娘说到便到,悄没声的已欺上峰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忙转头往她看去。只见她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颇为娟秀,但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她手中抱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肥头胖脑的甚是可爱。
木婉清本想这“无恶不作”叶二娘既排名在“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之上,必定是个狠恶可怖之极的人物,哪知居然颇有姿色,不由得又向她瞧了几眼。叶二娘向她嫣然一笑,木婉清全身一颤,只觉她这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无穷愁苦、无限伤心,自己忍不住便要流泪,忙转过了头不敢看她。
南海鳄神道:“三妹,老大、老四他们怎么还不来?”叶二娘幽幽的道:“瞧你这副鼻青目肿的模样,早就给老大狠狠揍过一顿了,居然还老起脸皮,假装问老大为甚么还不来。你明明是老三,一心一意要爬过我的头去。你再叫一声三妹,做姊姊可不跟你客气了。”南海鳄神怒道:“不客气便不客气,你是不是想打上一架?”叶二娘淡淡一笑,说道:“你要打架,随时奉陪。”
她手中抱着的小儿忽然哭叫:“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叶二娘拍着他哄道:“乖孩子,我是你妈妈。”那小儿越哭越响,叫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你不是我妈妈。”叶二娘轻轻摇晃他身子,唱起儿歌来:“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那小儿仍是哭叫不休。
南海鳄神听得甚是烦躁,喝道:“你哄甚么?要弄死他,乘早弄死了罢。”
叶二娘脸上笑咪咪地,不停口的唱歌:“糖一包,果一包,吃了还要留一包。”
木婉清只听得毛骨悚然,越想越怕。听南海鳄神之言,叶二娘竟是要弄死小儿,不由得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听着叶二娘不断哄那小儿:“乖宝宝,妈妈拍乖宝,乖宝快睡觉。”语气中充满了慈爱,心想南海鳄神之言未必是真。
南海鳄神怒道:“你每天要害死一个婴儿,却这般装腔作势,真是不要脸之至!”叶二娘柔声道:“你别大声吆喝,吓惊了我的乖孩儿。”
南海鳄神猛地伸手,疾向那小儿抓去,想抓过来摔死了,免得他啼哭不休,乱人心意。哪知他出手极快,叶二娘却比她更快,身如鬼魅般一转,南海鳄神这一抓便落了空。叶二娘嗲声嗲气的道:“啊哟,三弟,你平白无端的欺侮我孩儿作甚?”南海鳄神喝道:“我要摔死这小鬼。”叶二娘柔声哄那小儿道:“心肝宝贝,乖孩儿,妈妈疼你惜你,别怕这个丑八怪三叔,他斗不过你妈。你白白胖胖的,多么有趣,妈妈要玩到你晚上,这才弄死你,这会儿可还舍不得。”
木婉清听了这几句,忍不住要作呕,心想:“叶二娘确应排名在南海鳄神之上。这岳老三注定了要做‘凶神恶煞’,一辈子也别想爬过她头去。”
南海鳄神一抓不中,似知再动手也是无用,不住的走来走去,喃喃咒骂,突然大声喝道:“滚过来!那小子呢?怎不带他来拜我为师?”
两名黄衣汉子从山岩后畏畏缩缩的出来,远远站定,正是南海鳄神吩咐他们去背段誉前来的那两人。一人结结巴巴的道:“小小人上得那边山崖,不不见有人。到处到处都找不到。”
木婉清大吃一惊:“难道他他竟然摔死了?”
只听南海鳄神喝道:“是不是你们去得迟了,那小子没福,在山谷中摔死了?”那两人不敢走近,另一人道:“小人两个在山山谷中仔细看过,没见到他尸首。”南海鳄神喝道:“他还会飞上天去了不成?你们这两个鬼东西胆敢骗我?”两人立即跪下,砰砰砰的大力磕头,哀求饶命。只听得呼呼两声,南海鳄神掷了两块大石过去,登时将两人砸死。
这两人找不着段誉,木婉清也早已恨极他们误事,南海鳄神将他们砸死,她只觉一阵痛快,霎时之间心思如潮:“他不在崖上,山谷中又无尸首,却到哪里去了呢?定是摔在偏僻之处,那两人找寻不到,又或是那两人明明见到尸首,却不敢直说?”她早已拿定了主意,段誉若死,她也决不能活,何况自己落在南海鳄神手中,倘若不死,不知要受尽多少折磨荼毒。但不见段誉的尸首,总还存着一线指望,却也不肯就此胡里胡涂的死去。
南海鳄神烦恼已极,不住咒骂:“老大、老四这两个龟儿子到这时候还不来,我可不耐烦再等了。”叶二娘道:“你胆敢不等老大?”南海鳄神道:“老大叫我跟你说,咱们在这山顶上等他,要等足七天,七天之后他倘若仍然不来,便叫咱们到万劫谷钟万仇家里等他,不见不散。”叶二娘淡淡的道:“我早说你给老大狠狠的揍过了,这可不能赖了罢?”南海鳄神怒道:“谁赖了?我打不过老大,那不错,给他揍了,那也不错,却不是狠狠的。”
叶二娘道:“原来不是狠狠的揍乖宝别哭,妈妈疼你嗯,是轻轻的揍了一顿乖宝心肝肉”
南海鳄神悻悻的道:“也不是轻轻的揍。你小心些,老大要揍你,你也逃不了。”叶二娘道:“我又不想做叶大娘,老大干么会跟我过不去?乖宝心肝”南海鳄神怒道:“你别叫他妈的乖宝心肝了,成不成?”
叶二娘笑道:“三弟你别发脾气,你知不知道老四昨儿在道上遇到了对头,吃亏着实不小。”南海鳄神奇道:“甚么?老四遇上了对头,是谁?”
叶二娘道:“这小丫头的模样儿不对,她心里在骂我不该每天弄死一个孩子。你先宰了她,我再说给你听。”南海鳄神道:“她是我徒儿的老婆,我如宰了她,我徒儿就不肯拜师了。”
叶二娘道:“你徒儿不是在山谷中摔死了吗?”南海鳄神道:“那也未必,倘若摔死了,总有尸首。多半他躲了起来,过一会便来苦苦求我收他为徒。”
叶二娘笑道:“那么我来动手罢,叫你徒儿来找我便是。她这对眼睛生得太美,叫人见了好生羡慕,恨不得我也生上这么一对,我先挖出她的眼珠子。”木婉清背上冷汗淋漓,却听南海鳄神道:“不成!我点了她昏睡穴,让她睡这他妈的一天两晚。”不待叶二娘答话,便伸指在木婉清腰间和胁下连点两指。木婉清只感头脑一阵昏眩,登时不省人事。
李舒崇知道,人体的昏睡穴有多处,像叶二娘这样连点两处的话,只怕木婉清要昏迷很久了。他也不出手干扰,而是准备先收回“品格之力”,然后重点关注一下段誉。收回“品格之力”的同时,他顺便又看了一下木婉清的品格注解,发现果然又有变化,原本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