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道姑被震惊得一呆,忽然眉花眼笑,拉着段誉的耳朵,笑道:“是真是假?”段誉笑道:“也可说是真,也可说是假。”那道姑伸手在他面颊上重重扭了一把,笑道:“没学到你爹半分武功,却学足了爹爹的风流胡闹,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侧头向木婉清上下打量,说道:“嗯,这姑娘也真美,就是太野,须得好好管教才成。”
木婉清怒道:“我野不野关你甚么事?你再不放开他,我可要放箭射你了。”那道姑笑道:“你倒射射看。”段誉大叫:“婉妹,不可!你知道她是谁?”说着伸手搂住了那道姑的项颈。木婉清更是恼怒欲狂,手腕一扬,飕飕两声,两枝毒箭向那道姑射去。
那道姑本来满脸笑容,蓦地见到小箭,脸色立变,拂尘挥出,裹住了两枝小箭,厉声喝道:“‘修罗刀’秦红棉是你甚么人?”木婉清道:“甚么‘修罗刀’秦红棉?没听见过。快放开我段郎。”她明明见到此刻早已是段郎搂住道姑,而非道姑搂住段郎,还觉仍是这道姑不好。
段誉见那道姑气得脸色惨白,劝道:“妈,你别生气。”
“妈,你别生气”这五字钻入了木婉清的耳中,不由得她不大吃一惊,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震惊道:“甚么,她她是你妈妈?”
段誉笑道:“刚才我大叫‘妈妈’,你没听见么?”转头向那道姑道:“妈,她是木婉清木姑娘,儿子这几日连遇凶险,很受恶人的欺侮,亏得木姑娘几次救了儿子性命。”
忽听得柳树丛外有人大叫:“玉虚散人!千万小心了,这是四大恶人之一!”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朱丹臣。他见那道姑神色有异,还道她已吃了云中鹤的亏,颤声道:“你你和他动过了手么?”
云中鹤朗声笑道:“这时动手也还不迟。”一句话刚说完,双足已站上马鞍,便如马背上竖了一根旗杆,突然身子向前伸出,右足勾住马鞍,两柄钢抓同时向那道姑抓去。那道姑斜身欺到马左,拂尘卷着两枝小箭激飞而出。云中鹤闪身避过。那道姑抢上挥拂尘击他左腿,云中鹤竟不闪避,左手钢抓勾向她背心。那道姑侧身避过,拂尘回击。云中鹤向前迈了一步,左足踏上了马头,居高临下,右手钢抓横扫而至。
朱丹臣喝道:“下来。”纵身跃上马臀,左判官笔点向他左腰。云中鹤左手钢抓一挡,以长攻短,反击过去。玉虚散人拂尘抖处,又袭向他的下盘。云中鹤双手钢抓飞舞,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木婉清见他站在马上,不必守护胸腹,颇占便宜,飕的一箭射出,穿入那马左眼。那马身子一声惨嘶,便即跪倒。玉虚散人拂尘圈转,已缠住了云中鹤右手钢抓的手指。朱丹臣奋身而上,连攻三招。玉虚散人和云中鹤同时奋力回夺。
正在这时,柳树丛外又有一人飘然而至,段誉一看,惊喜的叫道:“舒崇贤弟,你也来了。”
李舒崇笑道:“昨天刚打发走了叶二娘,今天又来了个云中鹤,这四大恶人简直是没完没了,真是聒噪!”
云中鹤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一个弱冠少年好似凌波仙子,仿若踏空而来,简直闻所未闻,便知此少年的轻功极为了得。又听到他所说的话,几乎可以肯定叶二娘果真败于他手下,不由得心情忐忑,进退两难。他的内力虽然比眼前三个对手都要强得多,但分了半力去挡架朱丹臣的判官笔,又要防备木婉清的毒箭,只感手臂一震,拂尘和钢抓同时脱手,直飞上天。他料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去,骂道:“大理国的家伙,专会倚多取胜。”双足在马鞍一登,身子如箭般飞出,左手钢抓勾住一株大柳树的树枝,一个翻身,已在数丈之外。木婉清一箭射去,拍的一声,短箭钉在柳树上,云中鹤却鸿飞冥冥,已然不知所踪。跟着当啷啷一声响亮,拂尘和钢抓同时落在地下。
李舒崇带着众人一起穿越到这玉虚观前的柳树林里后,还没有安顿好大家,因此也不急于追敌,任凭云中鹤在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朱丹臣躬身向玉虚散人拜倒,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丹臣今日险些性命难保,多蒙相救。”玉虚散人微微一笑,道:“十多年没动兵刃,功夫全搁下了。朱兄弟,这人是甚么来历?”
朱丹臣道:“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这人位居四大恶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其余三人可想而知。请请你还是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甚么?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段誉正要与李舒崇叙旧,见老妈不愿回王府,便拉着李舒崇一起,来到了玉虚散人身前。
段誉拾起拂尘,交在母亲手里,把云中鹤的钢抓抛入了小湖,说道:“妈,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友李舒崇,我们一见如故,一直携手御敌。”随即他转身对李舒崇道:“舒崇贤弟,这是我妈,现在玉虚观带发修行,道号玉虚散人。”
李舒崇一边笑道:“玉虚散人好雅兴,好福气。”一边暗自激活“品格之力”观察。只见玉虚散人刀白凤的头上现出两个金光闪闪的标签:“怨妇品格”、“执拗决绝型”,小字注解看不清楚,需要“偷窥之力”长时间关注才行。李舒崇没空多看,随即撤回了“品格之力”。
刀白凤对李舒崇颇有好感,笑道:“誉儿能交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多了,今后拜托你要关照他一些。”段誉道:“妈,看你说的。我比他还大半岁呢,应该是我关照他才是。”刀白凤慈爱地摸了摸段誉的脑袋,道:“你从小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哪见过什么人心叵测、江湖险恶?你这个舒崇弟弟虽年龄不大,可显然是武功卓绝的少年高手,经验丰富的江湖奇侠。”
段誉顿时默然,片刻之后又继续道:“妈,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甚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抹拭眼泪。
木婉清暗自诧异:“段郎的母亲怎地是个出家人?眼看云中鹤这一去,势必会同其余三个恶人联手来攻,他母亲如何抵敌?她为甚么一定坚执不肯回家躲避?啊,是了!天下男子负心薄幸的为多,段郎的父亲定是另有爱宠,以致他母亲着恼出家。”这么一想,对她大起同情之意,说道:“玉虚散人,我帮你御敌。”
玉虚散人细细打量她相貌,突然厉声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修罗刀’秦红棉是你甚么人?”木婉清也气了,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听过这名字。秦红棉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我全不知情。”
玉虚散人听她说到“是人是畜生”,登时释然,寻思:“她若是修罗刀的后辈亲人,决不会说‘畜生’两字。”虽听她出言顶撞,脸色反而温和了,笑道:“姑娘莫怪!我适才见你射箭的手法姿式,很像我所识的一个女子,甚至你的相貌也有三分相似,以致起疑。木姑娘,令尊、令堂的名讳如何称呼?你武功很好,想必是名门之女。”木婉清摇头道:“我从小没爹没娘,是师父养大我的。我不知爹爹、妈妈叫甚么名字。”玉虚散人道:“那么尊师是那一位?”木婉清道:“我师父叫做‘幽谷客’。”玉虚散人沉吟道:“幽谷客?幽谷客?”向着朱丹臣,眼色中意示询问。
朱丹臣摇了摇头,说道:“丹臣僻处南疆,孤陋寡闻,于中原前辈英侠,多有未知。这‘幽谷客’前辈,想必是位隐逸山林的高士。”这几句话,便是说从来没听见过“幽谷客”的名字。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
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
木婉清自幼在山野之中长大,见这些人礼数罗唆,颇感厌烦,心想:“这几个人武功都很高明,却怎地见人便拜?”
玉虚散人见这三人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怎么?敌人很强么?思归的伤怎样?”傅思归听她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玉虚散人幽幽的道:“你还叫我甚么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朱丹臣道:“高侯爷呢?”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这就来了。”玉虚散人轻轻“啊”的一声,道:“高侯爷也受了伤?不不要紧么?”褚万里道:“高候爷和南海鳄神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叶二娘突然自后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印了一掌。”玉虚散人拉着段誉的手,道:“咱们瞧瞧高叔叔去。”娘儿俩一齐走出柳林,木婉清也跟着出去。褚万里等将坐骑系在柳树上,跟随在后。
远处一骑马缓缓行来,马背上伏着一人。玉虚散人等快步迎上,只见那人正是高昇泰。段誉快步抢上前去,问道:“高叔叔,你觉得怎样?”高昇泰道:“还好。”抬起头来,见到了玉虚散人,挣扎着要下马行礼。玉虚散人道:“高侯爷,你身上有伤,不用多礼。”但高昇泰已然下马,躬身说道:“高昇泰敬问王妃安好。”玉虚散人回礼,说道:“誉儿,你扶住高叔叔。”
木婉清满腹疑窦:“这姓高的武功着实了得,一枝铁笛,数招间便惊退了叶二娘,怎地见了段郎的母亲却也这般恭敬?也称她为‘王妃’,难道段郎段郎他竟是甚么王子么?可是这书呆子行事莫名其妙,哪里像甚么王子了?”
玉虚散人道:“侯爷请即回大理休养。”高昇泰道:“是!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极是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玉虚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
高昇泰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向傅思归道:“思归,你即速回去禀报。”傅思归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玉虚观外的坐骑。
玉虚散人道:“且慢!”低头凝思。傅思归便即停步。
李舒崇见状,知道她内心在犹豫不决,急忙道:“四大恶人虽然来势汹汹,却形同散沙,从不联手对敌,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不难将其各个击破。”
玉虚散人道:“李少侠有何良策?”
李舒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徐徐说道:“我这次并非单独前来,还有几大高手也在附近,如果他们不是被杀手暗中下了毒,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