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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菲菲是有些赌气了,更是有些不可理喻的骄纵,她哪里还是先前乖巧懂事的样,倔强到死,死都不会再去解释半个字。
反正,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也还是会重蹈覆撤。
结局总是会一样。
宋嘉行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这样被她轻易给挑起了,“到了现在,你还不对我说实话?”
赵菲菲抿唇,只是这么望着他。
“你为什么不立刻对我说,你和赵齐铭的关系?”宋嘉行质问。
“关系?我们就是青梅竹马,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赵菲菲继续绕着,被他喝了一声强势打断。
“赵菲菲。”宋嘉行喝了一声,“到了现在,你还要隐瞒?你应该在第一時间告诉我,你和他是兄妹?”
赵菲菲定了下,脸色一阵发青,而后回过神来,“你调查我?”
所以,他也知道了,她和赵家的关系,她和赵齐铭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
“没错,我调查了你。如果我不调查,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就算死了入了棺材,也不打算告诉我了?”宋嘉行质问道,神情冷峻。
赵菲菲握紧了双拳,而后松开,她扯开一抹笑容,很淡很自嘲,却是伤心难挡,更是坚定地说,“宋嘉行,我想说的時候,你不想听。既然这样,我也觉得没有必要,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告诉你了。”
她眼中的决绝,让宋嘉行瞧得一惊,他相信,她绝对会做到。
可是该死的,如果他没有意识到她的重要姓,那么他们是否就此错过了?
“赵菲菲?你这么任性?”宋嘉行在此刻才发现,她哪里是那个柔顺的女孩,明明骨里就是叛逆到不行,明明是一个古灵精怪随心所欲的女孩,明明一个微笑,就将他俘虏了的女孩。
任性?
赵菲菲却觉得他的指责毫无道理可言,究竟是谁在任性,是他还是她,就算她任性,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宋嘉行?我任性不任性,都和你无关。我好好地坐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来英国?又出现在这里?这个图书馆这么大,你完全可以坐别的位置。”赵菲菲气冲冲地吼道。
午后的時光快要过,而这一层前来借阅的人并不多,所以空位也有许多。
他们的周遭,前后都是空位。
他却偏偏坐在这里,甚至还看到了她落泪的样,这是有多难堪。
宋嘉行也是没好气地喝道,更有些负气的味道来,“我过不可以吗?我路过英国,我路过图书馆,我还路过这个座位了。”
许是两人的争吵引起了旁人的不满,图书管理员过来了,用英文劝说提醒,“先生,秀,很抱歉,请不要喧哗影响别人。”
“对不起。”赵菲菲立刻道歉,宋嘉行也是点了个头。
管理员离去了,赵菲菲却和他对视着,两人都是气呼呼的,而后赵菲菲忍受不住,她合起了书本,捧起那些书籍就要离去。她才不想和他这样在这里大吵大闹,先离开倒好。她一言不发,只是捧着书,就站起身来了。
然而,宋嘉行也在同一時刻有了动作,他亦是立起,一手拿起了自己方才翻开的那本书。
赵菲菲不理会他,她往书架的回廊里走去,快些将书放回原位,她要离开这里。
书架高,回廊里是小小的窄道,赵菲菲找到了那一列书架,她走了进去。将书依次放入,她终于可以离去。
然而,赵菲菲刚一转过身,要往楼梯口的方向奔,却被人挡住了。
赵菲菲都不用去瞧,也知道是他。
她不做声,只是往右绕。
她一往右,他也往右。
她往左,他也往左。
她怎么也绕不过他,干脆再转身,兜个圈总可以了,却在一刹那间,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整个人也硬生生被他给拽了过去。她也在同時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委屈和不甘的声音,她脱口而出,“宋嘉行,我也没有来招惹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顾她的抗议,不顾她的挣扎,宋嘉行将她拽入自己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将她狠狠地抱住,拥在自己的怀里,也只有这一刻,拥住了她,才感受到她真实的体温,感觉这个女孩儿,是真的在自己的面前,他没有将她弄丢,她还在。
宋嘉行愈发将她抱紧,赵菲菲都感觉到了疼痛,她只喝着,让他放手,可是他却在喃喃自语,“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赵菲菲,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说要记我一辈子的”
鼻息之间,是他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赵菲菲一時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在他的自言自语中无可奈何地被他拥抱着。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上帝,那么请听一听她的祷告。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一个可恶的人,为什么他要这么折磨她?
“宋嘉行,你放开我。”赵菲菲试图平静,一开口却发现声音都在颤抖。
“我不放,菲菲,是你来招惹我的。”宋嘉行在她的耳边呼喊,这一声“菲菲”,让她愈发颤抖起来了。
赵菲菲觉得心里一怵,她咬牙说道,“我哪里有招惹你?”
明明是他,明明是他总是来戏弄她,还装作一副无辜本能的样,明明是他,先跑来说他喜欢她,事后却又能和别的女孩亲亲我我,明明是他,说要自由,却又不高兴翻脸。明明是他,任性地不听解释,还这样将她践踏。
究竟是谁来招惹谁,谁将谁推入了深渊?
宋嘉行的身形高大,比赵菲菲足足要高出一个头来,此刻他拥抱着她,微微弯腰,彻底地将她抱满。
他忽然说,“我的生日不是二月,不是二月二十九。”
二月二十九。
赵菲菲整个人一怔,思绪有些恍然。那个冬日里,她感冒发烧了,那天是她的生日,她突然很想吃车轮饼。小時候,母亲还在的時候,总是会买给她。那个生日,她分外想念车轮饼的味道,虽然不肯承认,可她知道,她想念母亲了。找不到人,只能找到了他,让他去给她买来。
当時他说祝她生日快乐,又要乘机敲—诈,说她欠了他一回。
赵菲菲很不满意,就说下次还给他,也给他买个车轮饼。
就是在那个時候,宋嘉行告诉了她,他的生日是四年一次。他说她一定会不记得,因为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赵菲菲则是告诉他,她一定会记得。她的记姓好,要是想记,就能记一辈。
可是,宋嘉行,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念想里面,有一则深层的原因。
那是她一直力压抑,却又不可抵抗蔓延的感情。
宋嘉行,我喜欢你。
我是那么喜欢你。
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可是原来,她所以为的,都不是真的。像是一个可笑的傻子,心心念念着的,满怀着欣喜着。早就该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是不可信的。那是他随口说说的,包括生日,从一开始就是的。
赵菲菲觉得眼眶又开始酸涩了,轻声说道,“是不是二十九,都无所谓了,宋嘉行,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行?我不准?”宋嘉行咬牙,在她耳畔呵斥,“我的生日是五月,五月十一号?这一次没有骗你?你千万要记住,你不是说要记一辈吗?赵菲菲,我不准你说谎。”
“先对我说谎的人是你,所以,宋嘉行,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赵菲菲的声音很轻很轻,仿若游离。
宋嘉行扶住她的双臂,将她从怀里拉开,他低下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赵菲菲,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你走?”他这么说着。
“赵菲菲,你喜欢我吗?”
“赵菲菲,告诉我?”
他这么问着,赵菲菲沉默了半晌才道,“晚了。”
嘉行,嘉行,宋嘉行。
已经晚了。
就算是你,我也不想再这样去喜欢你了。
那一声“晚了”,让宋嘉行胸口一窒。他有些慌乱,满腔的心心念念,不知道要怎么释放。只是捧住她的脸庞,对准了她的唇瓣,吻了上去。赵菲菲却一动不动,她不挣扎也不躲闪,任由他亲吻着,宛如一具木偶,没有任何的气息和生命力。
宋嘉行心中一紧,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菲菲,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打算放你走了。”宋嘉行低声说着,那眸光亦是坚决。
赵菲菲抿着唇,并不回应他。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
然而,她却尝到了,一丝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久违的,熟悉的,让人想念的。
当她决定了要退出之后,他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的心?
她不想再为了他而患得患失?
讨厌这样的不可控制,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这样就不会如此痛苦。
两人僵持了片刻,赵菲菲的眼睛却慢慢开始红了。她本来就心里面委屈,当她决定退出,退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去参与到他的生命里,他却又偏偏这样出现,这样任性不可理喻地来告诉她,他不会放她走,还要来质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他,这让她无法承受。
宋嘉行在等待她开口,可是等了半天,却也等不到。
他喊了一声,“菲菲。”
半晌,赵菲菲才有所反应,她轻轻说道,“我要回去了。”
“菲菲?”
“我要回去。”
“菲菲?”
“我饿了。”赵菲菲仿若未闻,只是如此说道。
宋嘉行不敢催得紧,又听见她说饿了,也不再继续追问她了,只是牵过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图书馆下边走去。一路上,赵菲菲也没有甩开他。不由自主的瞧着他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一如往常的干燥而又温暖。
这个人,这只手,却在此刻,温暖中带了冷意。
让她不愿放手,偏偏又不敢紧握。
赵菲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出了图书馆,赵菲菲道,“我回公寓。”
“我送你。”宋嘉行的车,就停靠在旁边。不等她同意,就强行拉着她,将她带上了车。
可是一上车,宋嘉行却报了个陌生的酒店名,显然是不打算送她回去。
赵菲菲甩着他的手,“我要回公寓。”
“我知道,我会送你回去,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带你去吃东西,不是饿了么?”宋嘉行使劲地握住,霸道地说道。
“不用了”
“菲菲,我保证,我会送你回去。”宋嘉行的目光,坚定而且不容抗拒。一向温和的他,独裁起来,却丝毫不比秦昱笙又或是赵齐铭逊色。
赵菲菲秀眉微蹙,像是妥协了,最终只是道,“你放手吧。”
宋嘉行松了口气,但是却没有放开手,他像是宣誓,又像是在下达命令,“除了放手,我无法保证,也不会去保证。”
正对着他的双眼,一抹从未有过的认真,好似一潭汪洋,要将她深深吸附于其中。
赵菲菲的眉头蹙得很紧了,她扭过头去,不再去望他。
宋嘉行带着赵菲菲,来到了一家酒店。
原本是要带着她回房的,但是赵菲菲在电梯前止了步,宋嘉行回头问道,“怎么了?”
赵菲菲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又是恼怒,“我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