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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整个道场内为之一肃,众人静静看着那三道紫气,大气不敢稍喘,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成圣机缘。
角落里的李轩亦凝神不语,暗暗担心起来,在这之前,他已多番提点过,现在就看红云如何选择了。
良久过去,那三道紫气始终没有做出选择,绕了一圈后,居然飞到角落中的李轩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见此情形,数千修士不禁齐齐望了过来,须臾,认出李轩后,惊喜者有之,恼怒者有之,担心者亦有之,但更多人还是震骇。
李轩的魔神身份早已不是秘密,那些修士怎么也没想到,鸿蒙紫气居然会选择李轩,混沌魔神可是无法炼化紫气的,这实在太离谱了!
这一刻,妖族的帝俊、太一心中发苦,原本以为女娲有了证道之机后,妖族就可平安无事,可李轩得了三道,这事情就糟糕了,到时候,三位圣人对一位圣人,妖族危矣!
帝俊和太一对视一眼,不禁望向鸿钧,如今能够阻止李轩的,恐怕只有道祖,可一望之下,他们顿时如坠深渊,因为此时的鸿钧盘膝而坐,双眼紧闭,根本无干涉之意。
对于众人的反应,李轩并未太过在意,只见他平伸右手,那三道紫气就缓缓飘到他的掌心。
他心中清楚,这三道紫气应该是被体内的小宝吸引来的,此时的苍界还未进化成中千世界,小宝还未达到真正意义的“独立”,所以此时的小宝还是洪荒世界那遁去的一,而洪荒天道的终极目的,就是达到完满。
正因如此,作为天道“钥匙”的鸿蒙紫气会亲近李轩,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被那数千道灼灼目光盯着,李轩不禁苦笑起来,这鸿蒙紫气虽好,但却与他无用,而其中两道更是有大因果,不能擅动!
他握住其中一道后,对着右手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剩余两道就重新飘回众人头上。
见李轩只收了一道,众人为之一松,又将注意力移到那两道紫气之上,可惜没过多久,那两道紫气就缓缓飞出紫霄宫,不见了踪影。
当众人垂头丧气时,李轩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原本想将这道紫气送与后土祖巫,一来可以成就后土祖巫,二来可替红云脱劫,但就在他心念一动时,却是突然有了感应。
他掐指一算,片刻就有了结果,如果红云错失这条紫气,只怕十死无生,也就是说,这条紫气必须交给红云,让他决定取舍,这才有他的一线生机,因为这乃他的劫数!根本无法避免,因为这劫数的源头,居然在盘古身上!
就在众人大失所望时,李轩站起身形,缓缓朝着五庄观众人走去。
见李轩走向五庄观一行人,道场内众人又提起精神,细心观察起来,他们很想知道,这道鸿蒙紫气究竟会落到五庄观何人之手?
反观五庄观众人,地元子和镇元子神情凝重,望着红云担心不已。经过李轩提点,他们已有所悟,恐怕这就是红云的劫数所在。而此时的红云正闭目思量,脸上痛苦之色一览无遗,内心挣扎可见一般!
片刻后,红云终于缓缓睁开双眼,面露决然之色。
“二哥,你想好了?”李轩郑声问道。
“哎……,为兄还是放不下,看来要争上一争了!”红云长叹一声,满是歉然,他不是笨人,李轩几次三番提点,他怎会不知眼前的鸿蒙紫气是祸非福?但放弃这成圣机缘,他真的做不到!
李轩点点头,将那道鸿蒙紫气递了过去,一转眼,那紫气就没入红云体内,不见了踪影。而当鸿蒙紫气被红云纳入后,数道森然目光聚焦而来,尤其以鲲鹏为甚。
眼见九道鸿蒙紫气各有去向,鸿钧睁开双眼,缓缓说道:“百年后,吾将合道,吾从前行走洪荒,收集了一些宝物,尔等凭机缘自取吧!”说完,鸿钧袖中飘出一团宝光,向着紫霄宫门外广场急速飞去,正是那分宝岩!
片刻后,鸿钧又将合道之事交代了一番,便让众人离去。一时间,数千修士各使手段,齐齐向分宝岩奔去,要知道,分宝岩上的先天灵宝可是斩尸必备之物,如今成圣机缘已没,这得宝机缘可不能再错过!
不过李轩并没有去凑热闹,现在护送红云安全回转五庄观才是大事,原本按他的想法,是准备将红云带入苍界的,但在红云吸收鸿蒙紫气后,苍界已经无法进入,因为那鸿蒙紫气乃洪荒天道的“钥匙”,是不允许脱离洪荒世界的。
就在李轩和地元子等人准备护送红云回返时,一道人声在李轩心中响起,“道友如果想救红云,那就留下吧!”
李轩心中一惊,因为这说话之人正是鸿钧,他神情一肃,对着五庄观众人解释一番后,就留了下来,他相信,鸿钧绝不会虚言诓骗!
…………
一个时辰后,肃穆无比的鸿钧道场内,李轩和鸿钧相对而坐。
通过和鸿钧的交流,李轩终于知晓,红云是怎么和盘古结下因果的,准确讲,并不是红云本人和盘古结下因果,而是他的本命之物,九九散魄红沙和盘古结下因果,因为那红沙的前身,就是当年迷住盘古眼睛之物。
无当因此得了功德造化,红云则因此身化灰灰!
话说李轩听从鸿钧之言留下后,没过多久,道场众人便散得一干二净。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紫霄宫的大门轰然合上,整个大殿内为之一肃,只剩李轩和鸿钧静静呆在那里。
“小子李轩谢前辈当年不杀之恩!”李轩朝着鸿钧深深使了一礼,心中真诚无比。
鸿钧道:“当年如果不是地元子和苍的关系,贫道是不会留手的!你要谢,就谢他们好了!”
对于鸿钧的冷淡,李轩能够理解,毕竟他是混沌魔神,而鸿钧对混沌魔神最是痛恨,如果能有好脸色,那就怪了!
李轩心中苦笑,原本还想与鸿钧沟通一番,现在看来,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红云的事情时,鸿钧却是先有了动作,只见他拂尘一挥,一块紫色玉简和一个紫色玉匣就飘至李轩面前。
“道友所求之物,就在玉匣之内,那枚玉简记载着红云因果,道友一看便知!”
“小子谢前辈厚赐,也替红云兄长谢过前辈大恩!”说完,李轩又深深使了一礼。
“赐予道友那物,并非贫道所愿,所以道友不用说谢!”鸿钧顿了顿,又说道:“至于红云,他为人忠厚和善,此番历劫,乃是代人受过,他身为道门中人,贫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鸿钧的身影便逐渐模糊起来,片刻就消失无踪,根本没给李轩留说话余地。
见此情形,李轩不由摇头苦笑起来,他实在没想到,鸿钧对他成见如此之深,看来交流一事只能作罢,好在前两个目的达成一个半,也算不虚此行!
李轩首先查看起那枚玉简,不一会,不禁长舒一口气。
他原本还很奇怪,红云向来是老好人一个,怎会结下如此因果,导致被天道算计,最终落个身死道消的凄惨结局。
虽说不久前,他算出此事与盘古有关,但毕竟没有算出详情,现在通过这枚玉简,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这因果的源头,却是在红云的本命法宝,九九散魄红沙上面。
在瀛洲仙岛时,他曾算出无当乃石针化形,而她会化形,甚至在封神大劫中安然脱身,皆因她身上有一缕开天功德。
这缕功德的由来,乃是机缘巧合下,为正在开天的盘古解除眼疾而得。而九九散魄红沙正是当年迷住盘古眼睛的罪魁祸首!
在盘古开天成功后,那红沙便被天道所惩,削掉了先天之气,再也无法化形!
按理来说,化成后天的红沙迟早会随风飘散,再无踪影,但天道不全,万物皆有一线生机,而这红沙的生机就是红云!
所以当红云将九九散魄红沙炼为本命法宝后,就间接承受了红沙因果,这才会被天道算计,有此劫数!
虽然这劫数来势凶猛,但却并非不可化解,而化解之法就在红云本身,但遗憾的是,红云明知拥有紫气后,必然应劫,但还是无法放手,最终走上不归之路!
如果没有李轩出现,红云自会如记忆中一样化作灰灰,但现在李轩这个变数已现,天数自然随之发生变化。
按玉简内所说,红云此劫虽然凶险,但性命无忧。可一旦李轩跟去,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因为红云注定与那道紫气无缘,所以李轩一旦跟在身旁,红云等人实力大增,那道紫气必然会被保住,从而超出天道算计。到时候,为了将这道紫气从红云体内剥离,天道难免会和李轩翻脸,这种情形,却是天道不愿看见的!
这一刻,李轩已然知晓,这其实就是天道和他做的一个交易,只要他不干扰天道算计,天道就会给红云一线生机!
知道红云无碍后,李轩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遂查看起那个玉匣,不出所料,里面装得果然是蟠桃灵种。只见那颗灵种有婴儿拳头大小,蓝色光华流转不休,看上去煞是瑰丽,宛如一块蓝色宝石!
回想起鸿钧所说之话,李轩不由微微一笑,虽然鸿钧没有明说,是谁将此物送与他的,但他却很清楚,这洪荒中,能说服鸿钧的,怕是只有天道!
对于天道为何会亲厚自己,李轩亦曾有过一些猜测,可后来与苍老哥接触后,他才知晓,天道之所以如此,其实还是看在苍老哥份上。如果不是苍老哥选择自我牺牲,那么此时的洪荒天道必然消亡。而天道为了报恩,自然对身为苍传人的李轩照顾有加!
片刻后,李轩将二物收入苍界内,便开始推算起红云等人,虽说天道已经给了保证,只要李轩在紫霄宫呆满一个时辰,红云就会脱劫,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良久后,李轩突然圆睁双目,怒气勃发!
“罗睺,你要敢坏了兄长性命,我与你不死不休!”
经过一番推算,李轩终于知晓那股担心从何而来,虽说天道答应放红云一条生路,可大道呢?
这一刻,李轩隐有所悟,与真正的混元圣人相比,天道圣人虽有许多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亦是证道生灵的一份子,而只要成为证道生灵,就要受大道约束。
大道最忌讳的,就是在证道过程中投机取巧,只要证道生灵走了捷径,就要付出相应代价。洪荒的天道圣人,正是这种捷径的产物,否则的话,怎会百余年间,六人全部“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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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天道如此行事,大道怎会不加以严惩?恐怕当他们七人离开紫霄宫那一刻,大道的惩戒就已经开始!
至于为何三清、女娲,还有接引、准提会平安无事,惟独红云遭劫,其实也很好解释。因为前六人皆为天道定子,他们的大道考验已由天道承下,直接应于洪荒世界,也就是说,他们六人已与洪荒捆绑成一体,洪荒消亡,他们亦会消亡,大道对洪荒的考验,就是对他们的考验!
但红云却与他们不同,因为红云乃是天道弃子,天道放他一条生路就已是法外开恩,怎会再替他扛下大道考验?
而李轩会喊出“罗睺”之名,并非他算出罗睺会对红云不利,而是他推测出的结论。
事到如今,他已有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