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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分憧憬,索莱顿翻开了玛格南上尉给他带来的饭盒。
里面只是一份军官的标准伙食而已,还是冷的,从厨房带出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他只能苦笑。
*** *** ***
冬雨渗过油布雨衣,不停打在年轻中尉的肩上,让他在寒冷中微微颤抖着。
刚才索莱顿还在抱怨堡垒内的阴冷,但他现在又开始想念那火不算很旺的壁炉。他努力回忆着以前学过的一点点骑术,尽可能不让胯下的这匹马失去控制。
身边的队伍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精英,认识其中不少面孔都是他所熟悉的。
身边有两名卫兵的欧根中校走在最前面,他和往常一样嚼着树胶,还哼着走调的小曲。伊蒂丝上尉的栗色马紧跟在他后面,紧接着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上尉;再往后就是表情严肃的第二参谋彼得库森(peter kurson)少校。走在索莱顿身边的是整个参谋部中唯一不会魔法的塞恩康斯坦(sain stant)少校,相当有派头的中年人,感觉上不是情报官就是宪兵队长一类的身份。索莱顿也看到了那天在乱军中发武器的那两个军人,他们跟在再后面一点的地方。毫无疑问,他们每个人都是参谋部或者本部直属部队的精英成员,军衔都比他这个新丁要高。
不过这还不够。索莱顿回过头,瞟了一眼最后面的拉德茨戈瓦尔元帅,打消了找个机会逃跑的念头。
在这样的寒冷雨天中,这样的阵容,未免也太华丽了。这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索莱顿继续纵马向前。马蹄下的碎石路开始变成上坡,渐渐地已经能看到分割法忒斯和儒洛克两共和国的中央山脉。通向北方的驿道一直延伸,最终在一处丘陵脚下分作两股:一支向西北,而另一支向东。快到叉路口时,队伍慢了下来。
他看到有几十匹马聚集在叉路口处的驿站附近,簇拥成一个圆环,环绕着那驿站;一辆马车停在驿站的近前。驿站小小的房间里面挤满了人,还有些分散的骑兵在附近警戒,索莱顿认出那些是他们自己的巡逻兵。见到他们的队伍接近,那些巡逻兵立刻纵马过来;欧根中校也上前去,和他们低声交谈着。
“只有一个使者吗?”
“只有一个使者,但是有两个随从,不知是真是假”
趁着这个机会,索莱顿跟着大队人马跳下马,眯起眼睛,悄悄靠近打量那辆马车,希望能看出些什么端倪。
两匹挽马都只是杂色的劣马,但精神不错,看起来并不像经过长途跋涉;车子所用的材料很好,看起来像是在肯格勒或者伦尼之类的大城市定做的。车头的旗位并未升起象征乘客身份的小旗,大概是害怕在这种战乱时期被人趁火打劫。马车的门上原本似乎曾经涂过标记,但是后来被覆盖掉了,漆的颜色还很新。
来人肯定是个使者,而且是很重要的使者。但,究竟是哪一边的?是伦尼政府的吗?
铿!
响亮的金属撞击声从驿站内的壁炉边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年轻的假中尉跟着其他人一起跑进去,只见欧根中校手里拿着一柄断剑,正无奈地摊着双手。在他的对面,站着一名盔甲闪亮的英俊年轻骑士,腰间带着一柄双手大剑。
“是真货。那一招,真的是驱散剑,他是解放骑士没错的,而且等级还很高。”中校嚼着他的树胶,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一下闪光不光击断了我的剑,还驱散了我之前施展的魔法。只有真正的驱散剑才有这种威力。”
听到中校的话,几乎所有的参谋都低声惊呼起来。索莱顿也跟着装出一副惊呼的样子——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欧根中校在说什么。
戈瓦尔元帅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这么说,你就是?你有国书吗?”
国书?索莱顿皱了皱眉头。就他所知,无论是伦尼还是肯格勒,都不可能向这里派出带着国书的使者。答案就只剩下一个而且分外明显。
那名骑士淡淡一笑,亮了亮腰间剑柄上的解放骑士的剑状树叶纹章。纹章上除了一枚剑状的树叶,还有“k。o。l”和“s。k。e”两行字母,分别象征着“解放骑士团”和“神圣柯曼帝国”。这柄剑内蕴魔力和神圣祝福,绝无可能轻易伪造。
“国书并无必要,但我可以以我的名誉、以及这张皇帝的密令起誓。我是解放骑士弗拉索尔拉斯塔,神圣帝国一定会为我的话负责。你们可以查阅你们的情报网,以证明我的身份。”
听到这个名字,大多数人并无反应,只有塞恩康斯坦少校的瞳孔瞪大了。他凑到戈瓦尔元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元帅的瞳孔也瞪大了,又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名帝国骑士:“这样我一定要事先说明:我恐怕不能做出任何令你们满意的许诺,也决不可能做出那些许诺。”
“并无此必要,因为我是为了和平和贸易而来。”弗拉索尔拉斯塔手放在胸前,上身微屈,向戈瓦尔行了一个礼,“吾皇陛下并不希望看到任何战争。”
“希望你能证明你和你的帝国的善意。倘若你们想要图谋我国,我决不答应。”戈瓦尔冷冷命令道,“护送这位解放骑士到佛提堡去。”
索莱顿吞了一口口水。在这一刻,他彻底放弃了逃回家的意图——他的责任心不允许他这样选择。无论其他人怎么判断,他都在这名解放骑士的身上看到了铁色的十字阴影——那是可能为他的祖国带来灭亡的阴影。
无论如何,他也要在这里坚持下去。他要想办法联络他的老师。
第48章 铁色十字旗的投影(3)()
iii
*** *** ***
耐门索莱顿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老师同他之间其实只是咫尺之遥。
借着微微雨幕的掩护,穿着蓝色军服的中年人站在佛提堡南面不远处的海边山丘上,透过手中的望远镜眺望北方的庞大堡垒。虽然身处十分危险的敌境之中,他的表情却仍然是那么分外冷静,看不出哪怕是些微的担忧。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他的肩上并没有缀着肩章,但这无损于他的崇高身份——他是自由军西南军团的指挥官,克拉德洛佩斯中将(行上将职)。
遥远的堡垒在物镜和目镜的组合作用下,显得分外清晰,连内墙上的炮台都清晰可见。略略数了一下南岸要塞可见的明炮数量后,克拉德洛佩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数量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还没有计算北岸、河口和诸辅助要塞,就已经有如此惊人数量的大炮;倘若全都计算进去,这里该有多少门大炮?
他生平所攻克的城池和堡垒恐怕已经超过三十座,但那些城池的等级同这个要塞完全不同。或许是承平已久,东方的城池还停留在最古老的“高墙积粮”的阶段,目的仅仅是抵抗流寇和盗贼;但这里的要塞绝非如此。佛提堡不仅仅是一个设防要塞,它更是一种进攻的利器。在第四次自由战争以来,这座要塞被不停增建,终于形成了目前这个令人瞠目的要塞群。
“这样的要塞也只能排到‘共和国第二要塞’,倘若要攻克第一要塞斯蒂尔堡的话”
他喃喃自语着,在脑海中推演未来可能的战斗。只要拥有制海权,两岸要塞的守军就可以轻松地互相支援,并将攻击方的大军拖延于此。佛提堡位于共和国的核心枢纽位置,对几乎一切方向的攻击都有着位于内线,可以自由调遣的优势。驻扎于其中的部队完全可以只留下少量兵力牵制一路敌军,并通过陆路和水路快速机动,从而击毁另外一路敌军。中年人的手指在无形的地图上划着箭头推演,一边推演一边微微发抖: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所指挥的意美亚军团被压制于城下,而东路法忒斯军团却被要塞守军闪电般击破的可能。
“将军阁下,您已经在这里滞留了近半个小时,实在太冒险了。倘若对方发现了这里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在调集部队合围了。您身上可是维系了整个联邦的安危啊!”
在将官身边的年轻副官一边四面张望着,一边忧心地提醒道。出身于情报部门,如今担任参谋本部第一参谋官的赫尔特德伍德中校已经派出了三支精锐侦察队警戒,但他仍然担心会被对方的侦察部队发现。虽说政变军口口声声“不打内战”,但这位前情报官却十分笃定地认为对手肯定会继续进行侦察与反侦察。毕竟,冠冕堂皇的都是口号,大家实际上做的事情必定还是按照军队守则来进行的。
“不必担心。按照这里的距离,就算我们一出现就被发现,包围部队到达也需要至少二十分钟。现在我们呆在这里总共也只有十四分钟,都还来得及赶去下一个制高点。我还想看一下南侧外围三座外堡相互间的支援情况。”克拉德洛佩斯随口报出一串时间数字作为反驳。洛佩斯将军的档案中有着相当长的空白期,但这无法改变他也出身于正式军校的事实——他对自由军那一套工作方法了若指掌。
赫尔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但如此冒险有何必要呢?阁下如果想知道佛提堡的防御和兵力配属方案,只要查阅参谋总部的文件就好了对方的配属不会和那份计划差很远的。我绝对不赞同您继续这种冒险行为,要知道今天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见!”
“东方有位大兵法家说,只有亲眼了解敌人,才能够取得战斗的胜利。我笃信这一点。”克拉德收起望远镜道,“对方也同样是自由军,他们也知道我们会查阅文件。当我们的行动已经落入敌人的计算中,我们就必定会处于下风。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赫尔一时语塞。
就在那一刻,一声沉重的闷响自不远处的森林中爆开,伴随着在雨幕中一闪即逝的红色烟雾。那是侦察队标配的两种联络方式:中程联络用的音鸣爆弹和远程联络用的发烟器。双方并未交火,侦察队的快马飞快地向着他们所在的山丘奔回,马蹄在泥泞的山路上踏出泥星。
见到这一幕,赫尔特德伍德的脸色变得微微发白:“遭遇了。他们果然使用了新的口令。”
“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将军利落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纵马顺着缓坡疾驰而下。“传令下去,全队火速撤退!五分钟内所有侦察队都要撤离!”
“遵命。”赫尔中校犹豫了一下,和周围的参谋们一起紧跟在最高指挥官的身后。由四十名轻骑兵组成的队伍离开山丘,顺着海岸一路奔驰。
英特雷湾西岸的气候温暖潮湿,近海沃地零零星星散布着由低矮灌木和乔木组成的小树林,本应是隐蔽行踪的上好环境;不过,局势看起来渐渐有些不妙,并没有按照克拉德“二十分钟”的估计发展。
要塞守军并没有回去求援,而是像苍蝇一样死死咬住了队伍的尾部。随着追击的继续,后面的追兵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开始增加:很明显,政变军在附近投入了大量的侦察部队,都用同样的魔法彩烟讯号作为联络品。
追踪者们没有开火,但也没有退开,双方一直维持着约三百米的距离。在离开海边、快到大路的时候,克拉德索性停下马来:果然,追兵也跟着停下马,堪堪停在骑兵手枪的最大射程之外。
“阁下,您这是做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