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实话,要不是华伯涛,杨开还真就不知道小鬼子后勤补给奇缺的事儿。
“那么华教授,这些来自于英国的罐头,又怎么解释呢?”杨开问道。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日本军队的食品供给,一般都是饭团和味噌,作为辅助供给的罐头只占了很少的量。这个量大概有多少呢,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村子,只有几户人家可以吃得起肉一样。而这批数量不多的罐头,也是日本通过一些手段,从其他国家进口的。至于这之中,为什么会有来自英国的罐头,可能是英国进口给了其他亚洲国家,而日本又转手从这些亚洲国家那里买来的。因为罐头稀少,所以只配给关东军的一些精锐部队,比如说板恒的第九师团,第十六师团;植田谦吉的第二十三师团等等。眼下,这间仓库里出现了这些多罐头,很显然,日本天皇已经将七三一部队看成是自己的心腹了。”华伯涛说道。
“不管心腹不心腹,起码我们这顿饭,是有着落了。”陈天顶笑呵呵的说道。
“嗯,罐头都很安全,可以放心食用。”华伯涛点了点头,说道。
“我说老哥哥,我千等万等,终于把你这句话给等来了。”陈天顶捣了华伯涛一拳,随即将箱子里的三种罐头,每一种都拿了五六盒,一字儿摆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需要先看看里面的食材到底长得什么样,才能去考虑如何下厨。毕竟,吃饭对于陈天顶来说,可是大事,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
该享受口舌之欲的时候,不去享受。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这世界上什么都有的卖,就是没有后悔药卖。
当下陈天顶便要去找九筒借军用匕首。
“用我的吧!”华伯涛似乎看出了这个老馋虫的心思,微微一笑,将腰上的瑞士军刀解了下来,丢到了陈天顶的怀里。
瑞士军刀是一种多功能刀具,上面螺丝刀,削皮刀,什么都有。也是华伯涛在军统的时候,特别找王亚樵要的。
至于开罐头,瑞士军刀上有特殊的罐头刀,方便,安全,比匕首省事的多。
“嘿嘿,这个更好使。”
陈天顶拿起瑞士军刀,用指甲盖将里面的罐头刀抠了出来,握在五指之间,用力一压,就刺进了罐头盒里,然后便像锯子一样,咯吱咯吱的沿着马口铁上刻好的凹槽切了起来。
片刻,罐头的盖子就被陈天顶给掀了开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去看罐头里的东西,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一阵肉香。
“他娘的,小鬼子吃的这是什么肉,比我小时候偷了村长家的土鸡,在砂锅里炖出来的味道还要香。”
九筒鼻子尖,刹那间就被这罐头勾掉了魂,流着口水说道。
很多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偷来,才是最好的。
往往一模一样的食物,在自己家吃的时候,味同嚼蜡。但要是和小伙伴们偷来的,那可就不得了了,吃的是格外香。
除了偷吃的以外,偷东西,偷情,偷汉子,都是一个道理。
如果你也有,那就是这种心理作祟了。
第三二零章 能源A计划(26)
“还真别说,这味道是挺不错的,看来做罐头的厨师,也下了一番苦工啊!没有十几,二十道作料,精炖几天几夜的高汤,是决计做不成的。”陈天顶感慨道。
连他这种走南闯北的吃货都被折服,看来这小小的午餐肉,的确有点门道。
循着香味往罐子里看去,其实罐子里的东西并不起眼,只是一块粉红色,类似于肉的东西,而且表面布满了一些小白点。
陈天顶用手抓起一小块,捏碎了,在手指上捻了捻,发现这午餐肉香是香,但却捻出了许多类似于淀粉的东西,而那些小白点,应该是绞碎了的脂肪。
“华教授,这东西有点不对,不是午餐肉吗?怎么有这么多淀粉在里面,而是这味道头一次闻着香,第二次闻着,就有点腻味人了。”陈天顶把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
“陈老板,你看看是不是过期了。”杨开问道。
“不,不是过期,这种午餐肉本来就是这样的。”
华伯涛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的?”陈天顶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罐头食品,其他的譬如红烧牛肉罐头,番茄酱罐头,大马哈鱼罐头里从未出现过淀粉。
“午餐肉不属于肉类,它只是一种和香肠差不多的肉制品。”华伯涛说道。
“这里面的确有淀粉,而且还有其他的工业添加剂。至于那个香味,陈老板你可上当了,那并不是用佐料和高汤勾兑的,而是放了一种化学香精。”
“原来是香精,我说怎么香的这么离谱。”陈天顶恍然大悟。
看到陈天顶的样子,华伯涛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午餐肉罐头的来历了。
原来,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西方世界被经济大萧条所包围,购买力持续下降,迫使商人想方设法制造出便宜的商品。
1930年,奥斯汀市的荷美尔公司创始人之子——杰伊发明了一种三百五十克罐装的午餐肉。按照其配料表上的说法:这种呈砖形的午餐肉由火腿,猪肉,糖,盐,水和马铃薯淀粉制成,其中还加入少量的亚硝酸钠,使午餐肉保持漂亮的粉色。它的最大特点是能比鲜肉保存长得多的时间,再加上价钱比普通肉制品低廉得多,荷美尔公司希望靠它大赚一票。
可是,荷美尔公司生产的午餐肉一开始却没有打开市场。起先,它的名字叫“荷美尔五香火腿”,结果没几个人注意,公司高管们只好向社会贤达广泛征求新名号。一未民众提出用‘猪肩肉加火腿’的缩写‘SPAM’(发音为‘斯帕姆’)作为这种食品的新商标,他的建议立即得到采纳。
两年后,第一罐经过重新包装的斯帕姆午餐肉横空出世,每罐四十美分的售价着实让不少穷人动心,这几乎是等量普通肉制品价格的三分之一。
真正让斯帕姆午餐肉大红大紫的是烧遍四大洲的二战。一九三五年,英国正式向德意日法西斯宣战,数十万英军开赴炎热的敦刻尔克,复杂的气候环境令负责部队的伙食的后勤军需保障部门头痛不已。
有什么方法能让英国士兵随时随地都能吃上肉食呢?
当时,英国士兵的餐桌上,见得最多的是坚如磐石的咸肉。英格兰之战时,许多英军水军甚至还在吃十多年前的腌牛肉,这些牛肉变得像红木一样坚硬,于是水兵把它们雕刻成军舰,涂上油漆,用砂纸打磨光,挂在住舱的横梁上。
在这种情况下,易储存的罐装斯帕姆午餐肉显示了其重要作用。一年之间,英国战争部花费数千万英镑,采购了数亿罐斯帕姆午餐肉。午餐肉里几乎不含任何维生素和矿物质,对健康无甚帮助,但它提供的热量对保持士兵的体力至关重要。在炎热的战争中,由于鲜肉难以长久保存,斯帕姆更成为战略物资。在铁皮罐头盒子里加热的午餐肉炖杂菜,成为二战中英法联军的共同记忆。
不过,斯帕姆午餐肉的最大客户——英国士兵,却给这种似乎永远吃不完的倒霉罐头起了种种耸人听闻的绰号。如“代用肉”
“仿制肉”
“下水肉”等,流传最广的是“灵肉”。在他们眼里,斯帕姆午餐肉就像敌人的子弹和肆虐的疾病一样,纯属“应该消灭的对象”。
因为在军营中,厨师们会在早餐时煎斯帕姆,正餐时烤斯帕姆,晚餐则将斯帕姆作为肉馅夹在玉米饼里,第二天睁眼起来,早餐仍旧是斯帕姆馅饼……
为此,一些英国士兵还编了一个顺口溜:“杰克逊吃他的橡子面,格兰特在嚼黑麦,托迪在啃毒牛肉,他们吃的都比我们好,因为我们肚子都有一条蠕动的怪物,那就是斯帕姆午餐肉!”
对于生活相对艰苦的苏联红军来说,进口的斯帕姆倒是极受欢迎。红军战士把午餐肉烧成糊状,直接抹在掺杂了木屑和糠皮的黑列巴(俄国传统面包)上,有时还洒上盐和生葱头,口味更佳。
“虽然所谓的荷美尔公司有弄虚作假的嫌疑,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午餐肉很适合军用。”陈天顶没想到,小小的一盒罐头,在华伯涛的嘴里竟还有这样一段有趣的历史。
“是的。”华伯涛笑着点了点头:“只花上三分之一的价格,就能让自己的士兵吃到等量的肉食,而且携带方便,利于储存。相信,单凭这两个优点,就足以让各国政府动心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中,这种毫不起眼的午餐肉,起码拯救了数万名英国士兵的生命。”
华伯涛说道。
“好,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午餐肉了。”陈天顶将打开的长方形罐头放在了一边,然后咯吱咯吱的撬开了另外两种罐头。
一种是三文鱼罐头,一种是菠菜罐头。
和午餐肉相比,三文鱼罐头要正常的多,起码香味不是那么的虚假。盒子里,躺着的两条三文鱼又薄又短,头部,尾巴,还有鱼鳍都被去掉了。陈天顶凑近了一看,发现这种三文鱼的皮很酥,乌黑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油光,显然是用大火烘烤一番之后,才用盐腌制的。三文鱼旁还有一些散落的黑色豆子,陈天顶拿起一粒来丢进嘴里尝了尝,发现这豆子还不错,酱香味十足,应该是亚洲食品中也有的豆鼓,说白了,就是发酵了的黄豆。
发酵了的黄豆,一可以做豆鼓酱,味道跟蚕豆酱差不多。
二可以酿造酱油。
所以这东西是中国自古以来,不可或缺的调味作料。炖红烧肉,炒菜的时候洒一点,做出来的东西都特别香,这一点,陈天顶可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接下来的菠菜罐头却让陈天顶傻了眼。
与其说是菠菜,倒不如说一根根晒干了,卷成一团的绿色棍子,陈天顶试着用手捏了捏,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水分,罐子里也很干燥,散发出阵阵霉味。
“这玩意怎么吃?”陈天顶疑惑的说道。
他递了一根给杨开,又递了一根给华伯涛的,然后将剩余的绿色棍子也掏了出来,分给了好奇的独眼龙和石头,集思广益,大家好好研究研究。
“呸!”才咬了一口,独眼龙就将刚刚吃下去的绿色棍子吐了出来,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真硬,而且很咸。日本人怎么喜欢这种罐头,难道半夜三更的咬一口解闷吗?”
“要是牙口不好的老太太,嚼几下子,嘴里的牙也剩不下几颗了。”独眼龙连连吐着口水。
拿到菠菜的时候,独眼龙还以为手中的是小鬼子的什么新鲜食品,于是便尝了口,结果刚一入嘴,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便遭了殃。
“奇怪……”
听到独眼龙的抱怨,杨开将绿色棍子左看右看。除了一阵咸盐味,还有干燥后的霉味外,基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陈天顶不信邪,又咯吱咯吱的打开了几盒圆形的菠菜罐头,结果都是一样,所有盒子里装的都是这种风干的绿色东西。
“陈老板,别拆了,这好像是脱水蔬菜。”华伯涛端详了一会,说道。
“什么,脱水蔬菜?”陈天顶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绿色棍子:“我只看过南方的客家族人,将芥菜晒干了腌制,冬天做梅干菜烧肉。但这菠菜,不都是炒着吃的吗?怎么也把它脱水晒干了?”
“好好地菠菜变成这样,还让人怎么吃?”说到这,陈天顶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陈老板,脱水蔬菜的确是个新鲜词,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华伯涛将手里的菠菜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