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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时行洒然一笑,也不矫情,点头道:“后悔了,没想到大汗去的那么早,比我们这帮老家伙还要早。”
申东赞放下酒杯,摇头叹道:“中原人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对!叫做慧极必伤,大汗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折寿折的狠了。你看黄汉吉这狐狸,和我差不了两岁,现在看起来最起码比我要老十岁。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当时信不过我的眼光,总该信得过黄汉吉的眼光吧?这老货何曾吃过半点亏?”
禄时行不住点头,在他们这群人中,黄汉吉确实是看得最远的一个,他是第一个响应林远来到草原边境驻扎下来,他也是第一个与道宗联手,他更是第一个接纳公主林银屏。
想到这里,禄时行幽幽一叹:“我也好心劝你一句,即便你们打下了王庭,这草原王的位子八成也要落到道宗扶持的那个萧家小子手里,到时候可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闻言申东赞哈哈一笑:“禄时行啊禄时行,看来你对驸马怨念不小。是不是在记恨驸马生擒了你?不过你这话也不能算是胡诌,只是这嫁衣不嫁衣的现在还很难说,即便将来驸马做了草原王,那也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必掺合了,只要该给的都给了我们,谁做草原王不是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于申东赞这些老人来说,与林远之间的情分是一方面,但情分不能当饭吃,都是五十多岁,快六十的老头子了,早没了年轻人的热血,更何况身后还拖着一大家子人,一个不慎,自己身死是小,拖累着自己一家子全都玩完是大,所以这利益得失,还有其中风险,都得和奸商似的斟酌好了,才敢出手。
王妃当权,他们这四个远离王庭的老家伙就难免被边缘化,所以他们想要维持住目前权势,乃至于更进一步,就只能选择林银屏,这也是林远生前放心把他们留给林银屏做后手的原因之一。
现在利益得失已经算得明明白白,大郑后建因为自身问题,不会有什么太大动作,王庭那边也是烂摊子一个,修行者方面有了道宗这条过江强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这样的局面都不敢出手,他们四个可当真是白活了那么大的年纪。
将申东赞话语一字不漏听入耳中的禄时行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万户侯()
公主和王妃双方经过了第一轮交手后,以公主一方大胜而暂时告一段落。
双方以小丘岭为界限两分草原,同时也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为下一次交手开始蓄势。
萧煜返回黄汉吉部后,先是安抚了林银屏,然后又亲自主持牧白的丧事。
牧白的丧事办的很风光。这也是萧煜最后能做的唯一一点,风风光光上路,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逼迫牧白的时候,萧煜的心很硬,现在他死了,萧煜的心莫名的有些软了,有种内疚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若是萧烈来做,怕是不会这般拖泥带水吧?萧煜心中暗自想到,其实他一直很怀疑,萧烈还到底有没有所谓内疚这种情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萧煜至今还记得自己在暗卫里第一次杀人,把自己吓得刀都几乎要握不住。
两个字的事情,让当时的萧煜两天没有合眼。
牧白被葬在黄汉吉部附近,这儿没有什么狼群出没,墓室也挖的极深,不会被野狼刨出来。
至于像中原权贵所葬之墓一般,在草原上还没有这个条件。只能一切从简了。
萧煜亲自为牧白扶棺,毕竟是林银屏的长辈,又是为她而死,不论从哪方面说,萧煜都应当这么做。
天有些阴沉,萧煜没有让旁人动手,菩萨金身落棺后,萧煜独自填土。
他望着这座孤坟,轻声道:“你说在这世上除了我银屏已经没了全部的依靠,让我日后好好待银屏。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牧白这样如何?日后变数太多,我不敢保证什么,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她会是我的正妻,我会给予她作为正妻应有的一切。而且从今日起,永不言纳妾之事。”
“至于将来她会是公主,王妃,或者是皇后,那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当然,若是我落魄一生,或者半路身死,到了九幽黄泉,你再来找我便是。”
萧煜一边填土一边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得清楚在说什么。
萧煜很少许诺,迄今为止不过许了三个诺,在自己母亲方璇坟前许下的诺言,把玉佩交给林银屏时许下的诺言,还有就是今日在牧白坟前。
林银屏跪在坟前,愣愣的看着落棺,填土,眼泪沿着脸颊默默留下。
母亲早逝,林远因为诸事繁忙而无意间冷落了她,那时陪在她身旁的就是牧叔。
对她来说,牧叔早已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自从父亲死后,最后的亲人。
现在牧叔也死了。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接连而来的伤痛让这个可怜的女子变得有些麻木,甚至哭也只是流泪,没了声音。
林银屏就这般茫然的望着萧煜一点点填土,似乎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只要等到梦醒了,父亲还在王庭,牧叔也会从大帐外面走进来催促她该练刀了。
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切?
为什么还不醒来?
填完土的萧煜,默然走到她的身后,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你还有我。”
当萧煜说出这句话,林银屏仿佛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茫然的眼神望向萧煜,然后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狠狠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萧煜再次仰起头,望向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天色渐暗,铅云越来越重。
哭累了的林银屏终于睡着了,萧煜把放到软榻上,盖好毯子,钻出了帐篷。
黄汉吉笑眯眯的等在外面,脸上皱纹仿佛刀刻上去一般,看样子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看到萧煜从帐中出来,黄汉吉似笑非笑道:“驸马与公主倒是感情深厚。公主怎么样了?“
萧煜笑了笑,“有劳台吉关心了,一切安好。”
黄汉吉指了指睡着林银屏的帐篷,“那我们借一步说话?”
萧煜转头看了眼黄汉吉的大帐,说道:“去台吉大帐如何?”
黄汉吉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大帐走去。
当初黄汉吉是把大帐让出给林银屏居住的,只是后来出了黄奎那档子事,林银屏就一直住在她养病的那个帐篷。
双方都很默契的不去提死去的黄奎,也就没再提大帐的事情。
走进大帐后,黄汉吉挥手遣退帐中之人,只剩下他和萧煜两人。
两人对坐,黄汉吉说道:“这次科尔科一战,俘虏两万余,即便补充了科尔科部的损失,还能剩下一万多,全部交由你可好?”
萧煜微微皱眉,“哦?”
黄汉吉笑道:“毕竟公主需要一些嫡系人马,现在科尔科部,我部,加上另外两部能上马为兵的力量大概持平,四部每部均是八名千户,再加上台吉的私兵大致是一万五千骑,现在这多出的一万余骑打散以后,再加上诸葛钢铁的一千骑,作为第五部,兵力与我四部持平,如何?”
萧煜笑道:“既然有白送的兵马,我怎么会有意见,好事啊。”
黄汉吉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萧煜用食指轻轻敲打着身前桌面,“好是好,就是这万余骑凑在一块,若是哗变,可是等于在腰腹间重重给了我们一刀。该如何打散这万余骑?”
黄汉吉顿了顿,笑意更深,“我四部各出两千骑共八千骑,换掉这万余骑中的八千骑可好?”
现在直接搬来一万骑太不现实,而黄汉吉这个看似折中的办法,其中对于萧煜也是颇多掣肘,这八千骑能听萧煜的有多少着实是个未知数,而想要把这些骑兵全部握在手中,萧煜不但缺少时间,还缺少足够的人才。
就像诸葛钢铁这样的千户,萧煜手里只有一个,要找够剩下的七个,还要忠心于自己的,这可不是一件轻松事。
当下,萧煜也别无他法,只能是先把一万铁骑确定下来再想其他。
毕竟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私底下有点小绊子,但大方向上还是不会错的,最起码在打下王庭之前还是如此。
萧煜平静道:“就依台吉所言。”
第一百七十章 好大口气()
暗卫府内府。
暗卫分内外两卫,暗卫府也分内外两府。
外府在明,也就是谁都可以看到的那座暗卫府衙门。内府在暗,其中不管是暗卫大牢,还是其他一些阴私机构都设在内府之中。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内府其实就在外府下面,内府外府如一镜两相,结构上是完全一般的。
除去那些常年居于内府之中的暗卫,整座暗卫府直到内府所在的也不过是双手之数。
一名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稚童施施然走进了这座神秘无比的暗卫内府,他可以是知道暗卫内府所在的十人之一的原因就是他的父亲是暗卫之主。
长明灯上跳跃的火焰将整个甬道照的明暗不定,同时又将萧瑾的影子拖得极长。
常年居于内府中的暗卫因为不见阳光的原因,脸色极为苍白,见到萧瑾也只是表情僵硬的微微施礼,活像一个个活死人。
长长甬道转了又转后,萧瑾来到一个宽阔的地下大厅中。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红色的不知名液体在其中翻滚,丝丝缕缕的鲜红元气不断从血池中升腾而起,让人看起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萧烈负手站在血池边上,背对着萧瑾。
萧瑾恭谨一礼道:“父亲。”
萧烈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萧瑾直起身,默然不语的站在萧烈身后,静静等候。
今年年初,萧烈就已经开始在暗卫中着手改制,现在已是春末,改制已经差不多告一段落,现在的暗卫建制可以说与正规边军无异。
过了一会儿,萧烈仍旧是背对这萧瑾,开口说道:“现在暗卫改制,大都督不变,外卫都督和内位都督亦是不变,都督之下设八名都统,都统之下为都尉,都尉之下为校尉,外卫每处暗点由一名校尉掌管,并设监察使一名,监察使等同校尉,每一郡设都尉一名,巡察使一名,巡察使等同都尉,每一州设都统一名,督察使一名,督察使等同都统,中都,北都,江都,东都四都按州制,设都统,督察使。督察使,巡察使,监察使统归内卫。”
萧瑾低头不语。
萧烈继续说道:“如今形势你也尽数知晓,接下来就是该亲自去体味一下了,我想让你去中都督察使麾下做一名巡察使,你可愿意?”
萧瑾低声道:“孩儿愿往。”
萧烈略微点头,左手向下虚按,他身前的整个血池猛然炸裂开来。
蒸腾着无数血红烟雾的血水炸起然后落向萧烈,但在距离萧烈还有一丈时,所有血水尽数化为烟雾消散不见。
七个血人从血池中跃出,恭敬的跪在萧烈脚下。
萧烈淡淡说道:“血池是我根据魔教秘法调制,这七人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