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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子走在前面带路,走了一会儿后,忽然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脚下说道:“有人来过。”
在他身后的女子稍一挑眉,“几个人?”
高大男子沉声道:“两个。”
女子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过去看看。”
高大男子默然点头,开始继续前行。
祁山山巅之上,原本直冲云霄的无形巨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散去。
山巅上的两人一站一坐。那名天人剑修席地而坐,容貌枯槁,气色晦暗,似乎是身受重创,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站起身来。
在他身旁三丈处,有一把已经断为两截的长剑,他没有看陪伴自己多年的爱剑,只是盯着在他身前不远处的那名锦袍男子。
即便是在首善之地东都,锦袍男子也是位居高位,自然积威深重,不怒而自威。
此时不管是看气色还是气度,两人高下已然立判。
天人剑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方才一番天人交战,他不仅被眼前的锦袍男子生生打散了周身元气,而且手中长剑竟被这名男子两指夹着以体魄之力生生折断,最后男子一掌印在他的胸口之上,直接将他的中丹田破去。
现在的他除了空有天人境界,一身元气已经被锦袍男子完全撕碎,成了一个废人。
俗世第一人,这个名头很响亮。但不信服的人也很多。
能成为天人高手,尤其是年纪轻轻便踏入天人的,哪个没有几分自负?你号称俗世第一人,先不说这个名头的水分有多大,被郑帝逼得手刃自己发妻,这就是俗世第一人?若是如此,那么这个第一人不做也罢。
锦袍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平静,或者说淡漠。眼神落在这名天人剑修身上,也没有波澜,仿佛只是随手打杀了一名不听话的仆役,而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天人高手。
不知名姓的天人剑修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能是想即便是死也要死的光彩的光彩点,不过锦袍男子没给他这个机会,向前迈出一步。天人剑修脸色一白,双耳中淌下两行鲜血。
锦袍男子一步一步前行,第二步,天人剑修双鼻流血,第三步,口吐鲜血。最后一步,双眼流血。
锦袍男子停下脚步,刚好四步,四谐音死。
天人剑修已经是七窍流血。面若死灰。
他艰难的说道:“不愧是俗世第一人。”
锦袍男子没有说话,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名天人剑修。接着锦袍男子目光越过天人剑修望向山外。
同样是山巅。祁山比起梅山要高出太多了。
不知怎么的,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一副多年前的画面。那是一年春天,梅山青翠,蜿蜒而上的山路小径上,一名尚无功名在身的年轻与一女子并肩走在山间小路上。青春作伴,是真的欢愉。
梅山之上赏梅台,两人一起上了赏梅台,只是家族庶出子弟的年轻男子站在这先贤遗迹上,豪情万丈,对女子言道定要出将入相,名垂千古。女子只是温婉笑着,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心上人。
一阵风儿吹过,记忆中的画面如湖面起涟漪,瞬间模糊了去。女子身影连同年轻人的身影一同消失不见了,但却刻骨铭心,仿如昨日。
锦袍男子的心境起波澜,皱了皱眉头,一记手刀割下了天人剑修的头颅。
第一百零九章 一拳()
萧烈站在祁山山巅,呼啸的山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在他脚下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一个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人高手就此殒命在他的手中。
天机阁中的天机榜上达天机,知道天机榜存在的人,天机榜对他们有两大吸引之处,一点是能在无数修行者中脱颖而出的上榜之人,在同境之中绝对有超人一等的实力。天机榜可以说将这些修行者全部网罗其中。第二点则是排名绝对客观公正。
上古时,天人境界与履霜境界被划分为一个境界。知道天机榜,看过天机榜的人就绝对不会去挑衅萧烈这位天机榜上履霜榜的第一人。
萧烈一脚将这颗至死尚不瞑目的头颅碾碎,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轻轻自语道:“欠了我萧某人的债能不还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等我还了自己债,自然有人去向你们讨要。”
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萧烈身后传来,一名年轻道人来到萧烈身后。
萧烈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问道:“秋叶真人前来,有何贵干?”
秋叶平静回答道:“只为道一声谢。”
萧烈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为你,只为我自己,道谢大可不必。”
秋叶说道:“不管大都督所为如何,但终归是帮到了我。”
萧烈一顿,继而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道:“如此,那便谢吧。”
秋叶上身微微前倾。
萧烈忽然说道:“真人,你我算不算志不同却道合?”
秋叶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殊途同归。”
萧烈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大拇指上如猫眼般碧绿妖异的扳指,说道:“我一直觉得,所谓天下大势,其实就是一小群冷血的人挑动一大群热血的人做一些很冷血的事情。”
青衣道人目光望向雪峰下方飘动的白云,以及白云下方的戈壁,还有那片已经干涸了的罗布淖尔。没有说话。
萧烈接着说道:“我冷血了很多年,但是我如今打算做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秋叶微微讶异,“入局?”
萧烈说道:“真人不是很久之前就入局了吗,再者说,先生与几位峰主都已入局,再多萧某一人又有何妨?”
秋叶不好应答,看着着萧烈的背影,沿着自己的脚印一步不差的向后退去,默然无语的消失在祁山山巅上皑皑白雪中。
秋叶面对萧烈不敢转身以背后对萧烈,而萧烈面对秋叶则无所谓转身直接以背后对秋叶。
两人高下,一目了然。
秋叶这位曾经的履霜境界第一人终是比不得萧烈这位天人第一人。
或许将来的秋叶可以超越萧烈,却不是现在。
这方刻有经文的石床已经被整座大阵与祁山合为一体,自然是不能带走的,而且上面记述还是上古文字,萧煜与慕容也无法读懂,似乎只能拓下后带走。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
慕容神情依然平静,但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也暴露出她内心的惋惜,并不如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萧煜看了看两人,慕容内里是一袭素白长裙,外面则罩着一层纱衣,所以他很自觉的将自己的黑色广袖外袍脱下,以元气在外袍上开始印刻石床上的这篇经文。
说白了就是用元气在外袍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临摹这片经文而已。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萧煜终于将这篇不知名经文全部复制到了自己的外袍上。
慕容重新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一个笔画也未曾写错之后,才示意萧煜将这件袍子收起来。
在距离这座石室足有数里之遥的一处廊道插口处,一名魁梧如山的中年男子握起拳头,开始慢慢迈步。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但脚步每次落下,巫教祖庭坚不可摧的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第一步踏出,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第二步踏出,痕迹渐深。
第三步已是踩在寻常土地上的样子。
层层叠加。
到了第九步,脚印已经清晰到可以看清中年男子鞋底的花纹。
站在中年高大男子身后的女子轻轻皱了下眉头,虽说在这半年时间里,她用秘法为中年男子几乎如拔苗助长一般提升了境界修为,但这一次仍旧有些心中没底。
不过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轰!
一道夹杂着碎石飞溅的爆裂声音,高大中年男子凭借着九步蓄力蓄势,毫无征兆的如一根攻城弩车射出的箭矢一般爆射出去。
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出笔直一线的廊道,冲进石厅,直奔甬道后的石室。
萧煜将袍子收起的那一刻,心中警觉大盛。
下一刻一个拳头跨越过百丈距离,带着刚猛的金石之气和毫不掩饰的杀意,直奔萧煜而来。
拳头与空气摩擦之后发出了尖锐的呼啸之声,速度之快,以至于在以拳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螺旋状气流,沉寂在巫教祖庭中不知多少年的灰尘被这一拳卷起,一起融入到这一拳的气流中。
一道横贯廊道的陆地龙卷。
萧煜毫不犹豫的转身,来不及召唤六相,只能横一掌于胸前。
那个拳头落在了萧煜的掌心上。
整个石室似乎摇晃了一下。
以萧煜所立足之处为中心,一圈蛛网裂痕朝四周蔓延出去。
接着萧煜闷哼一声,脸色微微一白,整个人倒飞出去,飞过石床,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但这个拳头好像仍旧不罢休,视慕容于无物,紧随萧煜倒飞的身形而去。
慕容双眼中光华大盛,手中的梵音轻弹飞出。
与此同时,一道血影伴随拳头悄无声息来到。
下一刻,一对血翼大张,无数血色雷光交织出一张雷网,朝着慕容当头罩来。
这名一直躲在高大中年男子身后的女子在这一刻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一袭通体妖异紫色的袍子出现在女子曼妙的身躯上,女子背后一对由血色雷光构成的雷翼轻轻扇动。
慕容古井不波的脸色上罕见的浮现一丝恼怒。
即是对女子对自己出手的恼怒,也是对女子本身的恼怒。
紫衣女子凌空而立,双瞳深紫,风情无限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望向眼前的白衣女子,似笑非笑:“慕容!”
第一百一十章 旧怨()
慕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汪湖水,平静无波,可在见到紫衣女子的那一刻,这汪湖水骤然起涟漪,平静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层寒霜,用平日绝不可能出现的冷漠语气说道:“秦穆绵!”
因为秦穆绵骤然出手的缘故,慕容没能拦下那个拳头,萧煜被这一拳生生打进墙壁之中,石室内灰尘四下弥漫。
秦穆绵的红唇勾起一道如上弦月般的弧度,九步九重楼蓄势后的一拳,毫无防备又仓促应对的萧煜,造成这样的战果她并不惊讶,现在她只是想知道,现在萧煜还能站起来吗?
喉咙中涌起的一口血腥被生生咽下,全身如同要散架一般,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一拳打得移位,萧煜几乎能听到自己沉闷的心跳声,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他用手挡在了心口上,这一拳怕是要把他的心脏生生震碎,现如今,虽然没能震碎他的心脏,但也打散了他周身元气,没有几个几息功夫,是休想重新凝聚起周身元气。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也不在掩饰,露出本来面目,根本不给萧煜喘息的时机,一拳接着一拳打向萧煜,让萧煜根本无法重新凝聚气机,只能生生挨打。
不过萧煜毕竟是入了履霜巅峰,一身元气浑厚无比,而且体魄强横,还能勉力招架。
易的表情依旧如岩石般冷漠,说道:“萧煜,在中都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萧煜一身内袍被打的支离破碎,不过双眸却开始呈现诡异黑色,眼瞳中的眼白急速退去,最后只剩下纯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