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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一笑置之。
萧煜笑了笑,平淡笑道:“还真是父子,都是第十啊。”
第一百零四章 夜幕下的暗卫()
东都城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原本横行于城中的黑衣暗卫又重新缩回到了黑暗之中,似乎一切都已经过去。
内城一座豪华宅邸中,有两个身着武官箭袖官服的年轻男人,正沿着后花园的小径缓步慢行。一位面带风霜之色,腰间佩刀,一位衣着考究,身上大小物件,都透露着世家的底气,腰间却是佩着一柄长剑。剑是好剑,能与西平郡王的佩剑相提并论。
明显是世家子弟的男子看了眼身旁的同伴,说道:“谁能想到,咱们就这么败了。”
那面带风霜之色的男子轻叹道:“虽说殿下逃出了东都,可萧氏父子一个把持东都,一个把持中都,除了秦政大都督坐镇的北地一线,又有何处可以容身?只是如今的秦政大都督也是自身难保,前几天,徐林刚刚退兵,牧人起的大军就已经东出北都。”
佩剑的世家出身的男子摇头道:“当今天下,萧煜的西北大军有西北乃至草原作依仗,牧人起的东北大军有东北三州,咱们的京营以东都为依托,又有东江大运河贯通江都,而秦政大军固守北地一线,虽有二十万天子秦军,却已经是孤军一支,败亡只是早晚而已。”
面带风霜之色的男子点了点头,沉默过后,说道:“难道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
世家出身的佩剑男子抬头望向头顶一轮明月,突然笑道:“不看着又能如何?”
佩刀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坚毅神色,低声说道:“如今秦政大都督唯一的退路便是退守东都。”
佩剑男子脸色平静,平淡道:“萧烈不会让秦政入京的。”
佩刀男子沉声说道:“如今萧烈把持朝政,滥杀忠良,忠义之士苦萧久矣,只待秦政大都督的勤王之师回师东都,到时迎大军入城,则大事可成。”
腰间佩有儒门神剑忆王孙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先是一阵机簧声响起,然后便是嗡的箭响。
一支黑色的弩箭划破夜空激射向两人。
佩刀男子脸色一肃,腰间长刀出鞘,一刀刚好劈在弩箭箭尖上,然后微微抖腕,便将弩箭挑落。
一名黑衣甲士从阴影中大步踏出,手中持有一柄恐怖的巨大机弩。
出身边军的佩刀男子视线停留在这名甲士手中的机弩上,他在边军中多年,自然知道这机弩的巨大威力,堪比空冥境界剑修的全力一剑。
佩刀男子不再给这名暗卫射出第二箭的机会,身随刀走,揉身而上。
黑衣甲士扔掉手中巨大机弩,拔出腰间长刀,迎上佩刀男子。
就在这时,佩剑男子拔剑出鞘,却不是一同迎敌,而是朝佩刀男子的下肋刺来。
佩刀男子脸色一冷,轻喝一声,手中长刀带出一道银芒,封住了这记阴险偷袭。
佩剑男子轻轻一笑,手中忆王孙化出三道剑影,成品字形攻向佩刀男子面门。
佩刀男子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周身罡气鼓荡,硬扛了自己同伴的一剑和黑衣甲士的一刀,代价巨大,全身鲜血淋漓,不顾伤势,跃上不远处的花墙,想要向外逃去。
这时墙外再次响起连绵不绝的嗡的震响。
佩剑男子眉头一皱,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四名暗卫抬着一具身上插满了弩箭的男子尸体走入花园。
面容隐藏在黑色铁甲下的暗卫开口说道:“奉暗卫府密令,诛杀乱党,世子殿下协助平乱有功,本官必定上报大都督,为世子殿下请功。”
齐豫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轻声道:“有劳了。
——
秦政任东都大都督长达十年,不管是五城兵马司还是禁军,心腹颇多,这样的事情,在今夜的东都城中各处,纷纷上演。
一名今晚在华西门轮值的四品都尉正在靠在城门楼上,手里拿着一个朱红小酒壶,轻酌慢饮。
他灌了一口酒后,扭头看向自己那些正在城墙上巡夜的属下,猛然瞪大了眼睛,酒意全无。
一队黑衣甲士攀着绳索,爬上城墙,然后提起短弩劲射,自己手下巡夜的兄弟就像农夫镰刀庄稼一般纷纷倒下。
他猛然转身,另外几个方向果然也有黑衣甲士攀上城来。
这名负责城门守卫的四品都尉脸色骤然苍白,“是暗卫!”
才说完,一支弩箭就朝他面门激射而来,他一撇头躲过这支弩箭,不过腹部却被另一支弩箭射穿,他踉跄后退,又是一道弩箭当面射来,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提起毕生修为,一手抓住那根箭矢,然后就从城头上一跃而下。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黑甲暗卫登上城楼,一手提弩,抬弩射向还在下落的都尉。
大概是这名守城都尉命不该绝,他竟是抽出腰间佩刀,狠狠插入城墙的缝隙中,下落的身形猛然一顿,堪堪躲过了这支夺命的弩箭。
就在他落到地面,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逃出升天的时候,一名未曾披甲而是身着锦袍的暗卫站在跃上城楼,手中挽有一张一人多高的大弓,弯弓搭箭,一箭从这名守城都尉的后心而入,将他钉死在地面上。
这名有资格身穿锦袍,腰佩扫秋刀的暗卫巡察使,扫视一周后,寒声道:“一个不留,一炷香的功夫,若是有什么纰漏,严惩不贷!”
——
不知怎么的,从入夜以来,兵部侍郎张芜就有些心绪不宁。
他站在书房中,抽出多年已经未曾出鞘的长剑,拔出三分之一的剑身,寒光照亮了他的脸颊。
自从萧烈开始组建京营之后,兵部尚书便被夺了官职,他这位仅剩的左侍郎也是惶恐不安,这段日子干脆就是称病,闭门谢客。
他走到没有掩上的窗口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轻抚了下剑鞘,自嘲一笑:“萧烈还能杀尽满朝文武?”
嗡的一声轻响响起。
张芜没有多想,屋顶轰然塌落,四名暗卫从天而降,手中机弩洒出一片箭雨,射向张芜。
张芜虽惊不乱,猛然一个前扑,从窗口飞身而出。
就在这时,一柄长刀从窗口一旁探出。
张芜瞪大了眼睛,手中长剑徒劳的去封挡这阴狠之极的一刀。
刀剑相交,剑断。
紧接着长刀剖开张芜胸膛,持刀的黑衣甲士加重力道,向前一冲,长刀透体而过,将张芜的尸体钉在了墙壁上。
一名身着锦袍的暗卫在几名黑衣甲士的簇拥下,来到张芜的尸体前,蹲下身仔细确认之后,起身说道:“杀,一个不留。”
在他周围的黑衣甲士应诺一声,徐徐向后,然后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片刻后,整座张府中传来了妇孺的惨嚎声。
——
暗卫符中,孙立功高坐白虎堂上,眼神平静,“多少了?”
在其下的暗卫大统领恭声回答道:“共计三十二人,已经大致除去二十八人。还剩四人。”
孙立功点了点头,问道:“棘手?”
暗卫大统领默然点头。
孙立功挥了挥手,“交给赵青的内卫去做。”
暗卫大统领恭声应下,然后徐徐向外退去。
第一百零五章 赵青()
所谓内卫,人数要远远逊于侦缉天下的外卫,但有监察暗卫诸司之权,又有处理修行者事宜之责,其中的内卫都督则是名副其实的暗卫第三号人物。
暗卫南镇抚司的阴沉大殿中,一名脸色冷峻的男子坐于殿上主位,身着黑色狮子锦袍,身上带着暗卫中人特有的冷厉无情之色。暗卫侦缉天下,朝野百官惧暗卫,暗卫则惧内卫,眼前这名年纪并不算大的男子便是侦缉二十万暗卫的南镇抚司掌印官,内卫都督赵青。
这位随着萧烈一步登天而平步青云的暗卫都督,望着站在自己下首的暗卫大统领,平静说道:“既然是大都督的意思,本督自然听令,是哪几家?”
跳跃的烛火将暗卫大统领的脸色映照的阴晴不定,这位暗卫诸统领之首的大统领半低下头,恭声道:“是刑部尚书宋立、原禁军统领李洛、工部员外郎赵长河、御马监大太监连绝。”
赵青从座椅上站起,左右徘徊两步,说道:“刑部尚书宋立,私底下豢养死士,又有刑部的一干高手护驾,确实棘手,至于原禁军统领李洛,匹夫而已,空有一身蛮力而已,不足为惧。倒是这个工部员外郎赵长河,藏的却是很深。”
暗卫大统领轻声问道:“那连绝?”
赵青皱了皱眉头,说道:“宫闱那边的暗卫是师尊亲自安排的,我不好插手。”
赵青之师尊,乃是上任暗卫大都督萧烈,若是从根子上论起来,他还算是萧煜的师兄。只不过赵青平日里隐藏极深,直到萧烈组建京营,才开始崭露头角。
赵青沉吟了一下后,说道:“你回去请大都督问问公爷的意思。”
暗卫大统领应诺一声。
赵青迈步向外走去,无数身着黑色锦袍的暗卫从阴影中出现,跟在他的身后。
夜色渐浓,东都城中大多数大宅的灯笼已经渐渐熄灭,越发显得冷寂。
一栋府邸中,一名面相坚毅的中年人站在书房中,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下一柄长刀。握在手中轻轻抚摸,他本是边军出身,后来作为秦政大都督的亲随入京,其后进入禁军,在秦政的照拂下,坐上了这禁军统领的位子。
直到萧烈当政,开始大肆肃清秦政亲信心腹,他不得已才向萧烈表示效忠之意,虽然保得性命,可仍旧是被夺了兵权,之所以还未逃出东都,只是想着秦政大都督的叮嘱,留待日后见机行事而已。
他不自觉的朝窗外看了一眼,他虽然被夺了兵权,可府中却还有他带出来的五十亲兵,精通战阵之术,个个可以一当十。
他坐在椅上,将长刀从鞘中拔出,自语道:“老兄弟,多少年没尝过杀人的滋味了?”
屋顶毫无的碎裂,有人从空中落下。他冷笑一声,“想杀我李洛?”举起手中长刀直刺来人胸口。
一只手按在李洛的长刀上,将他的长刀捏碎成无数细小碎片,然后这只手继续往下,按在李洛的头上。
李洛瞬间脸色苍白,七窍流血。
这只洁白如玉的手没有半分停留的意思,继续往下,直到把李洛的脑袋全部按进胸腔之中。
片刻后,整个李府灯火通明,十几名亲兵破门而入,目瞪口呆,他们的统领李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工部员外郎赵长河,本是一名修行界散修,不过依据着古人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说法,入世做了一名不入流的员外郎,至今已经有十个年头,他打算再过几年,就从这浊浊俗世中脱身,返回修行界,看此生还能否有望踏入天人境界。
有人悄无声息地踏入他独居的小院之中。
赵长河脸色一冷,长袖一抖,一把无柄小剑化作一道白芒从袖口飞出,直奔屋外院中不速恶客。
来客竟是无视他的飞剑直指心口,仍是举步向前,赵长河脸色冷厉,飞剑上剑气凛然,几乎要化为实质。
接下来,来客的动作让赵长河惊骇欲绝,他只是简简单单伸出两指,便将飞剑夹在两指之间,非但两指毫发无损,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