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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闷响。
萧煜觉得自己的头顶真的被劈成了两半。
剧烈地痛楚让他眼瞳骤缩,脸庞扭曲狰狞,让人望而生怖。
若是放在寻常情况下,这样的伤势足以让萧煜身死,可是在这儿,只有如潮水般的痛楚涌来,可萧煜却是没有死去,甚至除了痛楚,根本没有其他受伤的迹象。
下一刻,牧白怒喝一声,一刀逼退秋思,身随刀走,又是朝着萧煜连续劈出数刀。
当萧煜看清牧白的动作时,刀锋已经落在他的身体上,一瞬间,在他身上爆出无数血花,这一次萧煜算是体会到了当日牧白身死时所遭受到的痛楚。
牧白一记重刀劈下,萧煜轰然倒飞出去,一道巨大的刀伤贯穿了大半个胸腹,露出其下的血肉内脏。
萧煜仍旧没有死,增加的只有痛苦。
牧白如附骨之疽,几步追上倒飞出去的萧煜,一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手持弯刀疯狂刺入他的小腹。
牧白寒声道:“今日我就要将你抽筋拔骨,以泄心头之恨。”
说话间,他又是一刀平平削出,将萧煜右臂削去好大一块皮肉,在一片黑色的血肉模糊中,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
萧煜闷哼一声,将差点儿出口的惨呼声强压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暗卫中的抽筋剥骨也不过如此。只见萧煜身上的衣着在牧白的刀下寸寸碎裂,肌肤上爆开无数血痕,鲜血带着皮肉,不停地剥落,就像是案板上的猪肉。
这时候,不管是僧兵还是秋思,都已经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了萧煜和牧白,牧白手中的弯刀掠出一片光影,在这片光影之下,萧煜身上的无数血肉被切割成块,然后随着鲜血掉落在地。一层层,一片片,一块块,就像投入火锅之前的肉卷儿。
萧煜的身下汇聚起一滩黑色血水,半个身体已经变成白骨,而牧白则如屠夫一般持刀而立,刀上沾着血水和肉屑,画面看着极其恐怖。
更恐怖的是,萧煜仍旧没有死,而且神志清楚,在巨大的痛楚中,他清晰地看完了这个恐怖的行刑过程,充分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凌迟处死。
牧白稍作停顿之后,开始继续“工作”,萧煜身上的血肉片继续剥落,鲜血已经流尽,很快,除了头颅以外,他整个胸腹以上及双臂已经变成一架白骨,隔着骨架,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各种内脏,血腥无比。
此时萧煜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一种临死前的青灰色,神情狰狞,似哭似笑,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一团血肉和血水中,一股虚弱的感觉在他的意识中弥漫开来,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他说,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轻松了。
在这道如催眠一般的声音中,萧煜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就像是风中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烛火,只是一个不经意间,就会彻底熄灭。
不知什么缘故,萧煜就是迟迟没有死去。
黑衣萧煜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望了萧煜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在很多事情上,你不如林银屏,她能看到事情的根本所在,你却只是流于表面。你为什么会与林银屏失和?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她不允许你沾花惹草。其实,你若是真的铁了心是娶几个偏房,她也不会太过抵制,毕竟她身子不好,难有子嗣,多半是要退步妥协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毕竟她是名副其实的草原公主,诸多草原台吉还是在她的名下,你们二人之间又是情分深厚,几个小女子的死活还不是在她的一念之间?你却偏偏看不上一般女子,而是去招惹秦穆绵,秦穆绵这样的女子又岂会甘居人下?你只想着齐人之福,林银屏却是已经看出,秦穆绵是危及自身根本所在,若真让秦穆绵进了家门,等到过去十几年,你的根基稳固,将草原诸台吉彻底压服,再与秦穆绵有了子嗣,那她这个没了娘家又没有子嗣傍身的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男人变心后,是选择一纸休书,还是三尺白绫?”
“林银屏是有些妇人之仁,但却不傻。反倒是你,自诩竖子,却又自觉秉承大势,屡次以身犯险,有恃无恐。如今违背在牧白坟前许下的誓言,合该有今日千刀万剐之劫。”
萧煜艰难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黑衣萧煜淡然道:“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我自然想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仅此而已。”
萧煜沉默了片刻,忽然挤出一个可怖的笑脸,嘶哑道:“在这儿,只要我不想死,就不会死,是不是?”
黑衣萧煜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面沉似水,死死盯着萧煜。
萧煜不断咳出血沫,道:“看来我说对了。”
萧煜笑起来,道:“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了,文的不行,就来武的?顺带连蒙又骗,什么死爹死娘死老婆,最后还想让我自己去死,你这是要让我们一家子死绝啊,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吧,我接着就是。”
黑衣萧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脸庞渐渐地笼罩了一层翻滚不休的黑雾,再开口时,已经不是萧煜自己的声音,而是好似数个人混合在一起的重音,“就快结束了。”
第二百四十章 踏足天人()
萧煜的身体开始缓缓复原,一道道黑线在他的身体上交织,先构建出一片网格,然后这些网格开始具现填充,先是血肉,然后是皮肤,不多时后萧煜已经彻底恢复原样,就连衣着也与先前一般无二,他从地上站起,问道:“我该叫你域外天魔?还是别的什么。”
此刻,天空变成了黑色,大地变成了白的,萧煜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且还在不断扭曲,仿佛在张牙舞爪,要从地面上跳出。
萧煜跺了跺脚,将这道想要以下克上的影子踩成碎片,笑道:“看来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您这尊大天魔,是要在我这个小庙落脚了。”
天魔的重音再度响起,“修行之路多劫难,有人劫、有天劫,亦有心劫,我是天魔,我非天魔,只是因为天魔残魂而自你识海中衍生而出,你也可将我看作是自己的心魔。”
萧煜道:“不管是天魔,还是心魔,总之你我之间,只能是一人生,一人死,可对?”
天魔,或者说心魔摇头道:“在这儿没有生死,只有胜败。胜者是萧煜,败者是心魔。萧煜不死则心魔不死。”
萧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成王败寇啊,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输的人会永远沉沦在这儿,等待下一个反噬的机会,而赢的人则能走出去,成为萧煜。若是我输了,你就变成了萧煜,而我就是你的心魔。所以,你才会安排了这些,想让我露出破绽,甚至是不战自溃?”
心魔平静道:“是。”
萧煜冷笑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没有破绽,便处处都是破绽;处处皆是破绽,便没有破绽。你倒是给我挑了不少毛病,可惜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种东西太多也就没什么用了。”
心魔淡然道:“天魔引动的心魔最怕三种人,一种是明性修身,灵台通明之人,当今世恐怕不足一手之数,一种是有大执念之人,偶有几人。最后一种则是真正无惧无情之人,我还未曾见过。”
萧煜晒笑道:“我哪种人也不是,修身却不养性,执念但不深重,有恃才能无恐,无情还要多情,只是如你所说,运气好些而已。”
心魔缓缓说道:“运气,反过来读便是气运。不管是天上的天仙佛陀,还是域外天魔巨妖,想要重回凡世,亦是要遵循世上的气运,比起可以在凡世中移山倒海的地仙,远远称不上逍遥天地,我虽然受制于你本身境界的影响,实力没有天魔本体之万一,但也属于非是凡世之人,自然要受到气运影响。”
萧煜平静道:“秋叶、秦穆绵、秋思、蓝玉、林银屏五人都是当世气运傍身之人,我吞食他们五人的一丝气运,重铸我本身气运,反而比起先前更上一筹,就是这一筹气运让你功败垂成,一路行来,我始终并未被你彻底拖入这个黑白世界中,想来也是这一筹气运护佑之功。”
心魔却是淡然一笑,道:“一路行来,你焉知我不是在借此来消耗你的气运?你的底牌,对于我而言,
有何隐秘?现在你的气运也已经用去了大半,该是你我分出胜负了。”
萧煜扯了扯嘴角,伸了个懒腰,在这方黑白世界中法天象地。
整个人足有千丈之高,探手可摘星辰,只是一挥手,黑色的天幕就寸寸碎裂,显现出其后的混沌。
而混沌之中忽然亮起无数双白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萧煜,每道目光都犹若实质,在这无数道的目光注视下,萧煜身周的空间异常扭曲,似乎随时都会崩裂成无数碎片。
萧煜没有任何惊慌,反而神色淡然,与其中的一双眼睛对视,轻声道:“这就是域外天魔的真实面目?”
没有任何回应。
无数白色眼眸中激射出无数道惨白光线,一起激射向萧煜。
萧煜在一瞬间身化万千,飞向四面八方。这些惨白光线也随之追逐而去。
每一道白线都会湮灭一个萧煜,萧煜本体只是被一道擦过手臂,整条手臂就彻底化作虚无。虽然只是识海世界,但天魔之诡秘也已经可见一斑。
即便是真实世界之外的域外,天魔亦有曾经威能,在破碎虚空的同时,还可自成一方世界,正是佛经中的他化自在天。
无数黑线在萧煜的断臂处交织出一个手臂的框架,然后再次填补,变成一条新的手臂。
所有的白色眼眸一起眨眼,萧煜所处的空间如飞灰一般开始寸寸碎裂。
已经要无立足之地的萧煜毫无惧色,伸出一手道:“你真当我没有底牌了?”
萧煜五指虚握,任由四周空间破碎,你域外天魔破碎虚空又何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自有道祖真传镇压于你。
萧煜的声音传遍整个世界,轰鸣如雷声,“剑来。”
一柄横贯整个混沌的古剑缓缓出现,斩断银河,破碎星空。
剑身上未央二字清晰可见。
萧煜伸手握住未央古剑,一剑横斩。
一声咔嚓轻响后,白色的眼睛破碎,黑色的天幕破碎,只剩下无法言喻的混沌。
心魔的声音自虚无中传来,声音中已经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惶恐,“萧煜,你想毁去自己的识海,与我同归于尽?!”
萧煜摇头道:“这个世界已经被天魔腐蚀的千疮百孔,我要重建自己的紫府世界。”
说罢,萧煜一剑又一剑落下,剑锋过处,虚空寸寸碎裂,若说踏入逍遥境界看到的真实世界是一副画卷,那么此刻在萧煜识海世界中发生的这一幕,就像是人用刀在这幅世界画卷上裁出了一个巨大裂口。
三十六剑后,整个世界轰然破碎,连同那些白色眼眸,一起重归混沌。
萧煜立于混沌之中,手中未央古剑一分为四,化作地水火风,分别定住四方。紧接着萧煜张口一吐,五道五色元气从口中涌出,分别化作金、木、水、火、土,分出五行。
一个彩色的世界以地水火风为边界,以五行为支架,缓缓成型。
心魔在这方世界中重新显露出身形,不过他此时身影已经接近虚幻,其实在那方黑白世界破碎时,他就已经输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