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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爷未尝不能东山再起。”
萧煜因为方璇之事一直都是直呼萧烈名姓,可其他人却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那是父子两人之间的事情,若是哪天父子和解了,被翻起旧帐来岂不是要倒霉?就如东都中人大多称呼萧煜为西北王或是大公子,西北众人也对萧烈各有敬称,比如林银屏便是称呼公爹父亲,蓝玉等人则是称之为大丞相,而李如松这些萧烈旧部就是直接称呼萧烈为老王爷,称呼萧瑾为小王爷,与萧煜这个王爷以作区分。
蓝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以王爷的性子,未必会接受大丞相的好意啊。即便王爷能屈能伸,到了那个时候,萧瑾可还会甘居人下?”
李如松沉默不语。
蓝玉轻笑道:“未胜先虑败是不错,毕竟未雨绸缪总要好过临阵磨枪,但最好还是不要把退路想的那么明白,否则就真的没法拼死一搏,甚至是死中求生了。”
李如松笑问道:“如此说来,蓝先生是有死中求生之法了?还是说,蓝先生要拼死一搏?”
蓝玉将那张信笺推到李如松的面前,淡笑道:“如今这个局面,我蓝玉已经是黔驴技穷,只能是勉力为之,不过王爷还有办法,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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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使()
在马蹄声起马蹄声落的战事胶着中,又是一年春来到。
傅尘的竹园中已经有春笋拔节,此时正是吃春笋的好时节,竹园里的几位侍女将春笋略微腌过之后煮熟,这便是江南有名的手剥春笋了。
手剥春笋关键在于一个剥字,将春笋层层剥开,吃其精华,其鲜嫩。
傅尘坐于一座四面透风的竹林雅舍内,净手后亲自剥笋,细嚼慢咽,左侧有俊俏婢女为其斟酒,因为前朝一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故而春日饮杏花酒而成为名士潮流。右侧侍女手捧一个托盘,其中有用泉水浸过的丝绸手帕,用以拭手。傅尘剥笋拭手饮酒,井然有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名士做派一览无余。
“家主,秋叶和萧瑾已到蜀州,该如何处置,请家主示下。”傅东站在舍外青石台阶下,轻声问道。
过了蜀州就是江南地界,也就是白莲教的地盘,而且傅家当年在江南一手遮天,即便现在覆灭,其根基犹在,故而傅东此话底气十足。
萧煜将萧瑾派往江南,瞒得了牧人起,却瞒不过傅尘。毕竟西北是萧煜的大本营,而江南终究还是白莲教的地盘,更重要的是,萧瑾要见的人是陆谦。
白莲教内部有不同的意见,有人想要萧瑾死,有人想要萧瑾活。
傅尘吃完春笋,又有两名侍女端来茶杯和一个青花瓷盆,漱口净手之后,轻轻挥手,这些祖祖辈辈都是傅家家生子的婢女施了一礼,悄然离去。
傅尘望着舍外的竹海,问道:“陆谦那边怎么说。”
傅东躬身道:“大都督那边的意思,是想见一见萧瑾。”
傅尘收回视线,看了眼舍外的傅东,平淡道:“俗世是俗世,修行界是修行界,萧瑾所来是为了俗世事,大都督更是咱们在俗世的根基,既然他想见,那就见吧。”
“是。”傅东轻声应下,然后抬起头来,问道:“那秋叶?”
傅尘闭上眼靠着椅背,轻轻拍着扶手,道:“秋叶是掌教师兄的唯一传人,断人传承如同断人子嗣香火,不共戴天之仇啊,我承担不起,由他去吧。”
道宗这潭浑水,萧煜不敢去趟,因为秋叶就是前车之鉴。傅尘出身道宗,更是深知其中玄机,先不说紫尘和青尘这一对从入门起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师兄弟,就说其中派系之争,远的有剑道之争,稍近一点的有上代掌教嫡系与老七脉之争,到了后来有祖庭与地方道门之争,如今又有首徒与峰主之争,其中各类“山头”,各类派系,着实称得上眼花缭乱三字,各大峰主和殿阁之主之间,更是亦敌亦友,让不明就里的外人根本分不清其中虚实。
但有一点,诸真人如何相争,一般都不会对晚辈弟子出手,毕竟事关道宗传承,底线必须要有。即便是青尘对付秋叶,也只是抓住秋叶“失德”的把柄,依照规矩把秋叶废黜,而不是与秋叶直接大打出手。
傅尘睁开眼,双手按在两侧扶手上,清冷道:“青尘那边已经事败,上官仙尘这边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咱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头招惹道宗和萧煜。”
“是。”傅东低头,徐徐退下。
傅东离开后,傅尘叹了口气。西北如今的局面,其实是他与另外几人一手促成的,作为西北象征的萧煜是整个局的重中之重,若是萧煜没有醒来,傅尘今日所下之令就不会这么“与世无争”,而是毫不留情的杀无赦,在千年大计无望的情形下,他相信掌教真人会万事留一线,不会真的孤注一掷。可萧煜终究还是醒来了,一切都有了变数,不敢孤注一掷的变成了他傅尘,他手中底蕴深厚不假,可布局多年的掌教真人就没后手了?
傅尘眯起眼,自言自语道:“接下来我就该好好的修身养性了。”
傅尘在等,等着掌教真人飞升,等着上官仙尘陨落,只有到那时候,才是他傅尘搅动天下大势之际。
进入湖州境内,满目疮痍。
到处都是战乱之后的凄惨景象。
萧瑾和秋叶在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情形下,很快就来到了襄阳,见到了驻扎于此的蓝玉。
在西北,从始至终都是武贵文轻,若不是还有一个蓝玉,恐怕三大行营的掌印官都要变成武将。今日,这位以文臣身份执掌西北最为精锐大军的蓝督师穿了一身棉袍,不像是一公卿,更像是一个怀才不遇的落魄秀才。
萧瑾和蓝玉两人曾经先后任职王相府左相,也算是同僚。萧瑾算是晚辈,便首先行礼道:“萧瑾见过蓝先生。”
蓝玉微微侧身,只肯受半礼,然后还礼道:“怀瑜不必多礼,此番还要仰仗你才是。”
说罢,蓝玉又与秋叶互相点头致意。
萧瑾叹息一声,“此去祸福难料。”
蓝玉笑了笑,“怀瑜过谦了。”
萧瑾与萧煜不一样,从来都是谋后而动,而且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风范发扬到了极致,若无八成把握护得自身周全,他断然不会以身涉险。
襄阳城里有座锦翠楼,是有名的豪奢地方,里面掌勺大师傅的手艺更是在整个湖州都排得上号的,有几道拿手绝活,号称是深宫内院的皇帝老爷都吃不到。
蓝玉今日就在锦翠楼为萧瑾设宴接风,能参加的人不多,江陵行营方面不过是蓝玉、李如松以及天机阁的两位大先生,甚至韩雄和诸葛恭这两位总兵官都不曾得知今日之事。
席上没谈什么天下大势,倒是说了不少修行界秘辛,从当年剑宗的上代宗主许麟一直说到失踪不见的魔教教主。秋叶是道宗首徒,他的师尊紫尘更是直接参与了这些修行界密事,对于这些所谓秘辛自然知之甚深,而蓝玉和两位天机阁大先生出身天机阁,李如松出身暗卫,天机阁和暗卫本就是天底下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对于这些秘辛也有所了解。至于萧瑾,生而知之,对于这些更是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倒是相谈甚欢。
宴后,萧瑾和秋叶离开襄阳,继续上路。
萧瑾忽然开口问道:“秋叶真人,还记得你我上次在东海之滨所说过的话吗。”
秋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记得。”
萧瑾笑道:“可算应验?”
秋叶稍稍沉默,点头道:“算。”
萧瑾悠然道:“如今我又有一言要对真人讲,不知真人愿不愿听?”
经过首徒废立之变后的秋叶,在心境修为上要进步许多,此时听到萧瑾这如神棍卖弄一般的话语,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道:“请讲。”
萧瑾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开口就是惊世骇俗之语,“道门当兴,兴在秋叶。”
秋叶无动于衷。
萧瑾继续道“天地之间有气运,人道之中有气数,其中各有昭昭数理。亚圣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原本你要到百岁高龄才能执掌道宗,百年时光的蛰伏换来日后一朝直上九重天,但如今天命已变,你竟然提前出世。故不再得气运眷顾,自身气数其实是明升暗降,日后怕是没有机会执掌道宗”
说到这儿,萧瑾顿了一下,然后冷笑道:“而且还有早亡之忧。”
萧瑾所言,竟是一个天大恶谶
秋叶仍旧是不言,面无表情。
萧瑾哈哈一笑,道:“都是萧瑾胡言乱语,秋叶真人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秋叶终于开口,轻声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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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名器()
料峭春风中夹杂着细密的冷雨,打在路人身上,寒意慑人。
千余名身披甲胄的甲士伫立于风雨中,任由雨水沿着甲胄纹络缓缓流下,一动不动,剑戟森森,沉默肃杀。
为首的是一名老者,身着一公卿华服,长髯挂胸,相貌清奇。身后有仆从撑伞,雨滴落在伞面上,溅出点点水花。
老者的视线穿过重重雨幕,望向驿路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在驿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两道身影,一大一小。
大的是一名身着青袍的年轻道人,背负长剑,漫步雨中而不沾分毫。小的披蓑戴笠,看不清相貌。
身着一公服的老者迎上去,笑道:“章某久候两位大驾多时了。”
年轻道人没有说话,在他身边那名戴着斗笠的人拱手道:“有劳伯公。”
老者侧身伸手,道:“请二位贵客登船。”
在老者身后的千余甲士分作两列,中间空出一条长长的通路,道路的尽头便是码头。
微雨下的大湖浩浩荡荡,放眼望去,一碧万顷,这便是天下闻名的八百里洞庭了。
此时在湖面上漂浮着数艘江南水师的巨大楼船,寻常商贾的观景楼船与之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萧瑾站在岸边眯眼望去,西北铁骑南征江南时堪称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可谓无敌之师,唯独不善水战。大郑之精锐水师尽在陆谦之手,这也是陆谦最大的底气所在。若是战事不利,陆谦大可据江而守,偏安一隅。
此时在萧煜面前的楼船便是大郑水师中的“飞云”楼船,高十余丈,有楼三层,列女墙,裹铁甲,设拍杆六座,甲板可供车马行走,战时可搭载兵卒两千人,俨然如巨兽一般的巍然大物。整艘船方头无帆,江海皆可行运,为水军之母船。
章传庭站在萧瑾身旁,笑问道:“怀瑜,以为此船如何?”
萧瑾笑道:“壮哉,大善”
宾主登船,凭栏而望。
在早年大郑,与另外三都不同,江都并不设大都督一职,却特设了水师都督一职,先前由陆谦担任,在陆谦升任大都督之后,改由江南高阀出身的袁廷担任。此时袁廷作为江南水师的一把手也在船上,陆谦此举算是给足了萧煜面子,丝毫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