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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人,所以那位摄政王将他们母子隔开了。
萧煜将玉太后圈禁起来,即便是秦显,一月也只能见一次面,而秦显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唯唯应诺。
秦显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淌满脸颊。
这位年轻的大郑天子,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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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皇后命格()
如今的东都算是翻天地覆,可中都却平静依旧,直到萧煜传来均旨,令萧羽衣与墨一行人等前往东都。
黎明时分,数千骑兵护送着七八辆马车缓缓离开中都,居中一驾马车朱轮、红盖、红纬、红幨、盖角皂缘,实实在在的郡主车驾。
车厢中只有两人,一位便是这车驾的主人萧羽衣,另一位则是王府众女官之首墨。
其实在萧煜传令之后,林银屏还特意写了一封私信给萧羽衣,在信中林银屏明确将萧煜的谋划始末和盘托出,并告知萧羽衣若是不愿意,便留在中都,东都那边一切有她做主。不过萧羽衣思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前往东都,这才有了今日之行。
墨对于此事也听闻了一些风声,半是劝解道:“不管怎么说,东都那边还有王爷和王妃,还有我们西北的几十万大军,其实与中都也没什么两样了,都是王爷和王爷说了算,咱们此去不是去做客人的,而是回自己家当主人的,郡主且放宽了心。”
萧羽衣的小脸上难掩忧虑之色,闻听此言后稍缓几分,强笑道:“墨姑姑说得是。”
墨轻声道:“既然有王爷和王妃给郡主撑腰,那么郡主到了东都之后,可千万不要讲究什么恭谨礼让,要拿出姑奶奶的气派,把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给压下去,这样才能不受人欺负。”
萧羽衣微微愕然。
墨道:“都说奴大欺主,这也不是什么虚妄之言,尤其是宫里的人,从来都是踩低捧高,以郡主的身份当然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如何,可如果主子懦弱,这些人背地里难免就要怀着别的心思,所以郡主要冷得下心肠,该打杀就打杀,上下清洗一遍,这人心也就干净了。”
萧羽衣嗯了一声。
墨压低了声音,“郡主还是要多学学王妃,无论是哪方面。”
车厢外面铁骑轰隆,都是西北第一等的西凉骑军,甚至由石勒亲自领兵,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七八辆马车中都是西北各高官的家眷,除了萧羽衣和墨,还有唐锦绣、完颜英祝、林璃、闽行夫人等一众女眷,若是有什么闪失,恐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萧羽衣车驾之后的便是唐锦绣的马车,直到此时此刻,唐锦绣还是有些恍恍惚惚,对她来说这一切变化太快,在前不久,她还是个养在深闺里的不经事女子,可在短短一年之后,那位许诺娶她的男子已经登阁拜相,她现在就要上京去,成为宰相夫人?
除了唐锦绣,其余一众女子也是各怀心思,但总的来说,这次上京还是喜事,各家男人都更上一层楼,自己也不用再在西北这个苦寒地方苦熬,而是要搬去繁华鼎盛的东都,虽说中都和东都只差了一个字,可其中差距却无异于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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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
皇帝大婚,这让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差事的礼部骤然忙碌起来,孙立功这位礼部尚更是首当其冲,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毕竟他在前不久还是执掌暗卫的武官,这一下子转成文官,又是文官中的清贵文官,许多事情根本摸不着门道,放眼其他几位尚,除了蓝玉,也没有哪位是跟文人沾边的,而与文人沾边的,则多半在前不久被罢官免职,家产充公。
若说当今各衙门中哪里文人最多,就只能是内阁了。
在东华门内东侧有一排不是很起眼的瓦房,与周围气派恢弘的宫殿相比,难免有些不起眼甚至寒酸,可说起名气,这里却是堪比金銮殿。
世人说起朝廷,一般会想起三个地方,金銮殿、御房、内阁。
事实上,金銮殿的正式名称为太和殿,御房也只是一个泛称,实际所在是景阳宫后殿,至于内阁,是一个机构,却不是一个地方,内阁所在之处名为文渊阁。
这排不起眼的瓦房便是朝廷中枢内阁所在的文渊阁。当年张江陵就是在这儿把持朝纲,经略天下。
今天恰逢蓝玉当值,处理完积压的公务之后,蓝玉拿出一本足有三寸厚的天机阁陈旧卷宗开始细细阅读,乃是当年负责督造皇城大阵的阁主所留,皇城大阵所涉及内容极为庞大,天机阁不得不用八份卷宗才记录完毕,经过多年变动,如今还在蓝玉手中的只有三本,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蓝玉还是尝试从这仅存的几本卷宗中窥出些许蛛丝马迹。正当他读到晦涩之处,阁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能在这个时候来内阁的,屈指可数。
蓝玉收起卷宗,走出内堂,然后看到了孙立功正站在外堂。
蓝玉笑道:“孙尚,真是稀客,你怎么来这边了。”
孙立功苦笑一声道:“蓝相,实不相瞒,孙某这次是来求援的,想必蓝相也已经听说,王上有意把郡主嫁给陛下,而陛下大婚则与国休戚的头等大事,朝廷上下方方面面都要劳神劳力,而我这礼部更是重中之重,出不得半分差错,我孙某人原本就是一介武夫,哪里应付得来,所以还要请蓝相指点一二。”
蓝玉沉吟道:“王上的确提起过,按照王上的意思,内阁这边本就要过问一二,不过此事涉及深宫大内,司礼监那边也最好知会一声,看看掌印太监的意见。”
孙立功喜于言表,再拱手施礼道:“如此大善,孙某先行谢过蓝相。”
有句老话说得好,一家女百家求,随着萧煜不断水涨船高,萧羽衣的“行情”也是越来越好,堪称炙手可热,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要与摄政王结成亲家,无一不是高门大户,就连谢公义这样的世阀也透过话。
林银屏虽然是想着把萧羽衣多留几年,但在闲暇时也开始留意适龄的男子,差点挑花了眼,这个家世不错,可那个人也好,这个相貌一等一,那个又满腹经纶,实在不好抉择。不过林银屏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料到,萧煜一拍脑门直接把萧羽衣许给了秦显,这也是让她勃然大怒的原因之一。
简文四年,六月初一,萧羽衣一行抵达万寿园。
在林银屏的一再坚持下,萧煜同意了妻子的提议,不让两人盲婚哑嫁,而是先让萧羽衣见一见秦显。
这种做法也不是林银屏首创,而是由来已久,正如笑话里所说的那般,女子若是相中了男子,便是婚姻大事但凭父母做主,若是相不中,那就成了女儿还想多陪爹娘两年,令人捧腹。
萧煜这个摄政王也不是白做的,江南士林骂他满朝上下遍植党羽,只手遮天,无事不可为,他这次就直接拿出摄政王的架子,以避暑之名请皇帝前往万寿园。
不管秦显在背后如何愤怨,如何心有不甘,萧煜既已发话,他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帝陛下就只能乖乖离开皇宫大内,出城前往原本就是皇家避暑园林的万寿园。
万寿万寿,本就是与万岁同义
萧煜亲自作陪请秦显去了后湖游湖,说起来秦显还是第一次来万寿园,郑帝在位时,长居宫中,极少来这儿,而秦显登基后,又是个万事不由己的境地,自然也没机会。
这边游湖,另一边林银屏则是带着萧羽衣在一处偏阁中,打量着这位年轻帝王。
林银屏幽幽叹息道:“当年青尘老道士说你是皇后命格,我原本以为他是信口胡诌,却没想到现如今竟是一语成谶,你那个冷血心肠的义父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你去做皇后,我也劝不动他,至于秦显,你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罢,都要认命。”
萧羽衣微微摇头,低声道:“义母,没事的,羽衣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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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七星塔()
偏阁里,母女之间的气氛有些伤感。
“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怯生生的不敢说话,活像个小受气包。”林银屏伸手比了一个高度,“可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这么高了,成了大姑娘,也要嫁人了。”
林银屏说着说着就被勾动了心事,语气难免有些低沉,“宫里那个地方,可不比我们王府,从来都是凶险之地,个个都是人精,处处都是算计,虽然你义父在外朝掌有大权,那里的人不敢把你怎么样,但终究是比不得在我们身边。为人妻、为人媳,哪里有在娘家做女儿自在?你义父是不懂这些女儿家事情的,他只知道他的大业……”
见林银屏动容,萧羽衣也被感染,挨着林银屏坐下,伸手拉住义母的袖口,轻声道:“义母,您放心,女儿好歹也是姓萧,断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就这般,林银屏和萧羽衣互相依偎着,默不出声。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萧煜走了进来。
林银屏坐直了身子,抹了抹脸颊,道:“你不是陪秦显游湖吗,怎么回来了?”
萧羽衣也是坐直了身子,只是低着头不去看萧煜。
萧煜见母女两人这般表情,心中已是有了猜测,淡笑道:“皇帝先去歇息了。”
林银屏点点头,对萧羽衣柔声道:“羽衣你也去歇息吧,我有话要对你义父说。”
萧羽衣柔柔嗯了一声,起身对两人各施一礼后,款款离去。
待到萧羽衣离开,林银屏盯着萧煜道:“既然要嫁女儿,那么嫁妆也该准备了吧。”
萧煜洒然道:“都是做皇后,按照萧玥旧例即可。”
林银屏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后建能和大郑相比吗?”
萧煜瞧出妻子心中不满,不再争辩什么,无奈道:“你是当娘的,按照世家惯例,女儿嫁妆都要由当家主母决定,此事便由你来定吧。”
林银屏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此事,就在她心底开始盘算要从萧煜私库搬走多少东西的时候,萧煜已经出了偏阁,身形一掠再掠,重新来到天机阁。
徐振之和南瑾仁已经在此等候许久,萧煜歉然一笑道:“有些许俗务缠身,让两位先生久等了,不知两位先生可曾有眉目?”
南瑾仁沉吟道:“倒是有些许眉目了。这处地方其实是老朽猜出来的,还未证实,不过老朽思来想去,也只有此处最有可能。”
萧煜眼神一亮,毫不掩饰脸上喜色,问道:“在哪?”
南瑾仁道:“七星塔。”
七星塔位于东都的大慈恩寺内,塔分七层,以四方楼阁式建造,高二十余丈,立于塔顶,可俯瞰小半个东都。
七星塔从来都是文人墨客偏爱之地,其中留有诗篇数百,以“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盤虚空。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一诗夺魁。
萧煜忽然想起一事,当年秋叶曾在无意中提起,清尘见傅尘便是在七星塔顶。
萧煜有恍然大悟之感,对南瑾仁和徐振之两人道:“走,去七星塔瞧瞧。”
从天机阁到七星塔的路程,算不上近,但对于三位逍遥神仙来说,却是转瞬即至。
来到七星塔后,萧煜三人并未急着入塔,而是立在半空凝视着这方古塔。
过了片刻,萧煜沉声道:“劳烦徐先生走一趟,传令魏禁,让他领兵肃清封锁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