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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眼前一亮,问道:“我朝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各谋其政,如何不如其他国家?”
严聪回答道:“以三教九流之例,昌国主流纵横家,晋国主流墨家,唐国主流名家,楚国主流法家,封国主流农家,周国主流道家,而我们梁国呢?却是兼儒墨,合名法的杂家,虽集各流派之所长,实际上却无一所长。”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对此颇为赞同。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梁君问道。
“废除杂家主流,推崇儒家学派,以孔圣的教化培养人才,我梁国必定人才济济,方能使国家昌盛,百废俱兴!”,严聪傲然说道。
“说得好!严兄此言句句在理!”,一人附和道。
“读书人本就以‘儒家’立本,虽然独尊儒道会让不少学派沉淀下去,但是,以儒道治国,提倡仁、义、礼、智、信,定能使国家昌盛。”
“不愧是严翰林,目光长远,乃是长久之计。”
众多读书人大为赞同,说到了大家的心里去。
梁国杂派众多,可若是与他国比较,都会有很大的差距。
唯有精通一家主流,方能有足够的力量长盛不衰。
陆鸣却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严翰林此议虽好,但要实行下去,却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严聪脸色微变,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政策,想要长久的推行下去都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我相信,以梁国读书人的能力一定可以迅速适应。”
陆鸣无言以对,只能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严坤对此也颇为满意,向其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心中想道:“真不愧是老夫的儿子。”
牧青宏说道:“严聪的确目光长远,任何一项能够长久推行的政策,都不可能立即就有效果,君上应当参考。”
“朕自有分寸。”
梁君轻轻点头,缓缓说道:“既然严聪抛砖引玉,诸位读书人应当畅所欲言。”
有了严聪的开头,其他读书人自然不甘示弱,纷纷向梁君进言。
有的人推崇梁国开发商贸,将梁国特有的产物外销他国,提升经济水平。
也有人建议朝廷要加紧税收,增加国家的收入,用于各项政策。
还有人提出开展大规模工业,全力推动梁国生产,从而逐渐走向稳定发展的道路。
唯独陆鸣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大家发表见解,时不时地摇摇头,点点头,一副即不认同,也不否定的态度。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好奇,问陆鸣:“镇国兄,我等皆已发表言论,你为何还默不作声?”
一人笑道:“平日里胸有成竹,如今遇上正题,才知道自己所学太浅么?”
“休要胡说,陆镇国是何许人?他的想法岂是我等所能知也?”
“这就是所谓的徒有其表,浪得虚名,陆镇国到底是陆镇国,诗词文章写得再好也是无用,若谈诗词,无人可及,若问治国之策,却是胸无点墨。”
“哈哈……”
文武百官之中有人起哄,传来了一阵笑声。
陆鸣目光扫过那些官员,嘴角微微上扬,“笑我之人,必是赃官!”
第三百二十七章 流民之论()
“竖子陆鸣,安敢骂我等为赃官!”,一官员勃然大怒。
“纵然你是镇国诗人,可你在金銮殿前,天子脚下辱骂我等官员,无礼无法该当何罪!”
“陆鸣口出狂言,请梁君治罪!”
杨修远面露一丝怒色,声若洪钟道:“放肆!陆鸣在朝中有四品爵位,在军中有少将军衔,斥责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有何不可!”
“杨修远,你!”
严坤忽然冷哼一声:“金銮殿前喧哗成何体统,今日是殿试,理应任由读书人畅所欲言,何必跟一年轻人计较?”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我等知错。”
首辅党的官员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梁君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臣子若是不吵架、不斗嘴,那还要他一个国君何用?
“陆镇国,你到底又何高见,且说来听听。”,梁君说道。
“启禀君上,小生未曾治理过一方,不敢对朝中政治指手画脚,亦不敢妄言治国策略,但有一点,小生却要与诸位探讨一二。”,陆鸣说道。
“哦?”
梁君顿时诧异万分,便问:“你想探讨何事?”
陆鸣朗声说道:“我想先请教一下诸位读书人,你们来自全国各地,可曾有见过流民?”
“流民?”
众多读书人面面相觑,对此颇为意外。
三皇子庄宇文问道:“请问陆镇国,何为‘流民’?”
“就是因受灾而流亡外地,生活没有着落,风餐露宿的人。”,陆鸣答道。
一名读书人大声说道:“在下曾经在云州见过流民,他们来自贫穷的府县,因为没有粮食吃,才成群结队四处流浪。”
陆鸣问道:“后来呢?”
“大多数都死了。”,那读书人叹了口气。
“启禀君上,我也见过流民。”
又有一人说道:“学生来自平州,经常会看到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来城里要饭,我们平州的读书人也经常会凑一些食物给他们,可没过几天,他们就离开了。”
此时,部分官员脸色一紧,变得有些难看了。
“陆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是金銮殿,不要谈论与殿试无关的事!”,一官员不悦地大喝。
“殿试的题目是什么?”,陆鸣反声质问。
“当然是谈治国之策。”,那官员回答。
“我所议论的,便是与此有关。”
陆鸣胸有成竹,对众多读书人拱手说道:“请见过流民的同窗上前一步。”
话音一落,许多读书人面面相觑,可迟疑片刻之后,立即就有读书人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首先是四五人,可随后就是数十人,紧接着就是上百人。
片刻之后,已有七百多读书人向前一步。
文武百官顿时变了脸色,仿佛猜测到陆鸣的想法,有的人担忧,有的人愤怒,亦有少数人面露喜色。
“好啊!真好啊!如此看来,我们梁国的流民还真是不少啊!”
陆鸣目光扫视文武百官,缓缓说道:“即为朝廷之臣,食朝廷俸禄,就理当为百姓分忧,为国君分忧,可是普天之下,我梁国尚且有流民无数,而部分官员对此却视若无睹,依然吃香喝辣,花天酒地,过着快活神仙般的日子,试问在朝文武百官,有哪个人敢站出来大声地说一句你问心无愧!?”
明明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此时此刻,每个人却仿佛晴空霹雳响在耳边一般。
陆鸣这句话图穷匕见,已经抛出了问题的关键。
此刻,金銮殿鸦雀无声,没有任何言语,全场陷入安静。
片刻后,严坤终于忍不住大喝:“放肆!你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不要以为你是镇国诗人就可以在金銮殿前妖言惑众,你此举乃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一股磅礴的气势散发而出,夹着一股破空之声,如雷贯耳。
首辅官位显赫,地位仅次于国君,一声怒喝仿若天威。
“狂生!竟敢在金銮殿前议论百官不是,有违礼法!”
“当取消殿试资格!”
“赶他出去!”
有了严坤带头,首辅一党的官员立即大声呵斥,毫无顾忌。
梁君看在眼里,眉头却仅仅只是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陆鸣昂首挺胸,大声问道:“我所言何错之有?”
“无知!”
严坤身后的一名尚书说道:“第一,我等即为文武百官,无须你多言,我们自当会为朝廷效力!”
“梁国流民还有很多。”,陆鸣瞥了一眼。
刘尚书面露不悦,继续说道:“第二,各州牧司其职,谋其政,上至府县,下达村落,百姓安居乐业,乃百官之功!”
“第三,你口中所谓的流民不过是一群乞丐要饭,你以流民之说斥责文武百官,以殿试读书人之身大放厥词,蛊惑人心,罪大恶极,按例可取消殿试资格!”
“乞丐也是流民!”
陆鸣说道:“我只一句话,官当得好不好,就看百姓过得好不好!”
“说得好!”
众多读书人异口同声,这句话简直精辟,一针见血!
“你!”,刘尚书勃然大怒。
“你们平日里吃香喝辣衣食无忧,却让百姓过上流民的日子,在金銮殿前还言词狡辩,不是赃官又是什么!”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刘尚书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却无力反驳。
“啪!”
梁君忽然一排案桌,一股天威从天而降,颇为怒气。
“刘尚书,读书人在殿试,你岂能够随意插嘴?”,梁君说道。
“君上,陆鸣他胡言乱语,侮辱我朝百官,岂能放纵?”,刘尚书不服道。
杨修远站出来说道:“陆鸣所言虽然难听一点,但也是不无道理,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已经尽心尽责,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一个读书人的言论?也只有那些阳奉阴违,坏事做尽的小人才听不进逆耳忠言。”
“你”,刘尚书无言以对。
首辅党的官员瞬间没了脾气,纷纷转首看向严坤,却见严坤神态自若的模样,也只好闭嘴不言。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试剑题()
陆鸣目光扫视文武百官,缓缓说道:“君上,请恕我直言,推行政策的确是好事,但如果朝廷的官员只顾争名夺利、阳奉阴违,那么再好的治国策略也不过是空口白话,受苦受难的终究还是百姓。”
“陆镇国所言极是,这句话说到了关键。”
“这正是朝廷最大的问题,也是最难治理的问题,陆鸣果然智慧超然,远不是我等可比。”
“亏我们还在争先恐后的献谋策,可比起陆鸣提起的问题,简直一点用途也没有,因为我们朝廷贪官污吏横行,有他们在,任何的治国策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陆鸣这是直接在向首辅党‘亮剑’啊!”
众多读书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首辅党的官员听了很不是滋味,可杨修远一路的官员却颇为赞赏陆鸣的远见。
梁君说道:“陆镇国所言极是,只是不知你有何高见呢?”
“百姓已经不堪重负,恳请君上减轻赋税,并效仿苏州善会带头为流民募捐,此乃皇恩浩荡,万民之福!”
陆鸣说完立即作揖,深深施礼。
首辅党的官员听了纷纷脸色大变,他们也曾听说苏州善会,乃是一个慈善机构,专门募资各种款项,所得银两分文不取全部用于百姓。
苏州善会的建立,让苏州各府、县的百姓都获得了极大的好处,许多揭不开锅的人家得到资助之后,不仅解决了伙食问题,有些人甚至还开了店铺,所得银两又有一大部分捐回苏州善会。
周东岳因此加官三级,以慰其功,苏州一带皆是万人称颂。
但是,没有人会忘记,苏州善会的创立正是由陆鸣提出。
今日,陆鸣在金銮殿提议百官效仿苏州善会,便是让梁君师出有名,先向首辅党的官员大捞一笔。
四皇子庄宇生心中大喜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