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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击打在身。
只见那光晕散,黑衣男子坠身下地。
“咣——”,那男子落在一片废墟中,激起土木飞扬。继而他一口恶血吐喉。
接着,又有一只只剑气飞来,刘念飞身半空,周身蓝芒流转。
“嗖嗖——”,一只只剑气击打在废墟里,尘土弥漫了夜空。
而此时,天方迷蒙,高空里,一道金光破云来,照进刘念的眸子里,轻寒微暖,霜花镌刻在她一袭素衣上。
却突然,一股黑气腾起,那男子赫然空中,观那黑气,有曾无减,大有弥天之势。
“落魂……”那男子嘶哑着声音,“你要用我的东西打败我吗?小小法力,不过皮毛。”继而,那人仰天长笑。
“既是你创立了这落魂,为何还要夺它?放过我们吧……”
“我的东西,我自然要拿回去。”黑气弥漫开来,像一只巨大的罗网铺展。
“女祭,当初的恩怨,一定要拿全天下的人命来偿吗?千百年了,停息了吧……”
“天下人都有罪,一定要天下人都来赎罪!”
洞中,云书依然昏睡在地,静笙无能为力,却听洞外打斗不息,于是提剑,跳出了洞去。
刘念被困在黑气中,一道道蓝光在黑气里翻腾。静笙拔剑,剑身离鞘,长剑寒光如水,清灵着声声幽鸣。
长剑猛然一挥,天地斩的煞白,一道冷白剑气割在那黑气之上,顿时如刃走春丝,,黑气破散开去,融合在夜色里。
片刻的寂静,就像在为这次斗争谱一首亡灵曲。
那男子狂声怒吼,反手一掌,便只见夜色也似乎被扭曲,霎时,那夜空猛然一震。
“静笙!”
刘念疾声呼到,静笙却未回神,刘念只一瞬便现身她身前。
“碰——”,那无形的力量击打在刘念的脊背。
“啊……”一记痛声失去,刘念扑倒在静笙身上。
血色只片刻就染满了衣衫,发丝垂落在腰腹间。
静笙面如死灰,惊吓间脑中混沌一片,双手托着刘念,口中欲言却无声。
“念儿!”不知何时,云书在洞外呆呆的站着。
云书体中真法余力未散,眼前的一切模糊着,声音闪烁,脑子里昏昏一片。方一行步,体上虚力,跌倒在了地上。几步趴下,在地上挣扎而过,来到了刘念身边。
“念儿……”云书呼喊着,没有知觉的面上两目汪汪泪下,声声的颤抖无力,心中本应有猛兽的咆哮,却麻木的思绪里,悲伤也无力……
心也哭干了,无声无息的,越无能却越痛苦。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刘念面上没了一丝血气,唇上寒霜凝结,双目莹莹清明。
“念儿……念……”云书抚摸着她的脸,指上传不过一点知觉,只想它应是冰凉如水的罢。眼里的念儿在血色里飘摇着,那不知是如何痛苦的面色在眼前的模糊与飘摇中化作云书所见的微笑着。
“生我生兮,凤舞嘤鸣,”
此刻,一切都似静止着,云书的眼前一切都在婆娑起舞,耳中嗡鸣,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实。
“无喜无泣,天地如一。”
依稀里,有人念得此字句,落魂真法悄悄燃起,光晕渲开云书的眼目。
“及见君兮,落魂万灵,”
“何初兮,”
“何止兮?”
一阵光辉流转,刘念身体中蓝芒刺目的亮。忽而光辉暗去,似真似幻的,那浅浅蓝芒离体,正如刘念的魂魄,那光辉渐渐化作她的身形。
而却渐渐的,云书手上越变的轻,直到一瞬间,掌上念儿的面颊化沙而去,就在指尖落入了风里。
云书陡然清醒,那身体里的真法余力散尽。却定睛,刘念的魂魄在空中沉浮。
似莞尔一笑,似颔首羞赧,云书看的真切,却无法理解此时此刻那念儿面上的神情。
天光破云,青山头金波流溢,晨晓如旧而至,不加尘世的悲喜。
“呼——”刘念魂魄疾闪而去,只一瞬便出现那黑衣人身前。
那黑衣男子为之一惊,却是连退数步。
蓝芒斗涨,却作光环将那男子困缚。
再一瞬,众人不及,刘念魂魄连同那光环所缚之人闪现在了远方青山之巅。
云书大惊,腾身而起,“不!”使尽了全身的力,他往那青山疾飞而去。
女丑尸,生而十日炙杀之。青山不遮眼,流毒众生间。
刘念与那光环徐徐下落。
晨曦,女丑尸独立山间,一袭青纱缚肩,衣袂遮面,俯瞰着丈夫残垣。
刘念痛苦,魂魄闪烁不定。那男子一点点化脓而去,厉声咆哮。
只闻念儿一声轻啸,她猛然下坠。同那男子一道,二人落在女丑尸身边。
荒芜的山头,岩石也化为浓水,那男子吼声惊天,黑影狰狞,一瞬间他露出了血肉之躯。
直到云书来到山巅,一阵热气依然弥漫。
二人已不见,女丑尸也消失无踪。
悠悠,天色蔚青。云生梦起,遥知故人无音。
第十一章 中山()
天阴雨湿,丈夫城迎来三十年第一个没有烈日的日子,告别了夜雨,却没有城民能等到这一天。
那山顶在被溶蚀后凝结成一片狰狞诡谲的岩地。
云书就跪在那里,静笙站立他的身后。
落雨淅沥,云书散发垂地。泥水溅了满身,他却不作姿态,没有一丝悲伤痛楚,只埋首跪在地上,手中拽着一把沙土。
静笙想要劝他起身,却不知如何是好。固然,她不知道云书和刘念有着一段怎样的过往,在他心中她又有着怎样的地位,但若不是放在心中至深处,他又怎会这般失魂落魄呢?
雨下着终日,风吹不息。夜幕来的这般急,云书依旧跪在那里,静笙亦在身后守候着。
夜色怅惘,风雨幽泣,没有虫鸣声响,只雨落泥潭滴答着声声不息。
苍夜,静笙手上三生剑独自寒光如冰。
天地有盈缺,而损益各均。情丝有断续,却断而难续。
若这是梦境,为何事与愿违?若这不是梦境,奈何天意弄人?云书将过往又一遍翻阅,那些或悲或喜的,真假幻灭。可是偏偏有那样一种东西如此真切,那是当初的一幕幕欢颜,那是情窦初开时的羞赧,那是生死之别的折磨,那是又相逢的酣畅,那也是再分别的苦难,总之,那是一种只要想起念儿就会有的情愫,就算天下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唯独这感受实实在在的印刻心间。
可是,似乎有那么片刻时间,也曾有过将念儿抛之脑后,那是遇见静笙之后,那却不是片刻之间。丑恶,云书只能这样来形容自己。他手上沾满了念儿的血,正是他第二次杀掉了念儿,那种愧疚,他在念儿死前就让她蒙了羞。
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复仇。
这自始至终贪婪着滋长的仇恨。
云书多想能够大哭一场,可是仇恨压过了脆弱的心,或着,这伤楚已越过了泪水。
自古少年痴情,反倒一生难能如意。
如此般长跪,竟是冷雨绵绵又三日去。谁也不知道云书在这三日里经历了怎样的或生或死的轮回。
直到那一刻他突然起身,解下身上衣,披在了静笙身上。
南行,越过两座横亘的山脉,再过一片荒芜地,便来到一方小镇。
气候变得炎热起来。小镇古朴模样,街上行人无几。一路上二人片语未支,此番来到镇上,云书径直钻进了一家酒馆。
清梦扰。酒家取得小气的名字,店里的酒客都是衣带邻里,喝着同样的酒,聊着老生常谈的话题。
今日店里来了不少陌生人,这些穿着新异的服装,手执不同的兵器,点来不同的酒的人便成了店中常客们难得一遇的新话题。而那正坐中间的,一个绝美的女子面色微霜,映着那熠熠寒光的长剑,竟脱了凡气,像那初涉人间烟火的仙子,引来众人惊叹。而就在那女子的身前却是一个不停灌着酒水的男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禁又引人唏嘘。
清酒入肠,竟似冽泉般的无味。这是云书第二次饮酒,却无止境的喝着。
似乎这酒是戏弄世间无知人的,清醒的人却怎般也喝不醉,于是清醒的人一生都痛苦着。云书不知道喝醉了会是怎样的感觉,依稀里记得那段已不真实的记忆里,听风镇上飘洒着父亲酒厂里的浓香,大人们都在那酒香里醉过一场。或许,在那醉里是一场没有离殇,没有痛苦的梦吧!
“公子好酒量,不如我们来喝几杯吧!”
旁处的一桌人中起身走来一位年轻人,身修,翠竹绿袍,箭袖,白玉腰,手执翡翠短笛,面上笑如金花绽。而那同行一桌的还有五人,却个个长相如罗刹,身材魁梧,拿着各种奇异的兵器,双头剑、半月刀、蛇芯刃、勾形戟、石方锤,都看着云书与静笙二人。
云书却未理会,自顾自地续着酒,咕噜一声又是一碗下肚。而静笙亦夹着那似乎永远也吃不完的米饭缓缓送入嘴中。
“这等清俗之酒怎能解得公子趣味呢?想必公子从未喝过中山酒吧,不如叫店小二取上两壶,你我一式酒量如何?”
那男子笑声说道。云书却依旧没有理会,纵使他也知道,这碗里的清酒是无法让他醉一番的。
“小二,取两坛中山酒来!”
那小儿一诧,一番犹豫,却看那旁处几人打扮,便转身去了酒窖。
说罢,那男子挪来一张长凳,在云书桌旁坐下。
“在下顾少城,幸会二位!”
不禁,顾少城向静笙多看了两眼,却又对云书笑到:“中山酒,又名千日酒,传说人饮一口即可沉醉千日。无数的人都在这酒里醉生梦死,你瞧,这老板还不敢卖这酒的。”
店小二打来半壶酒,银制的壶,壶身上闪熠着银光。
云书看了一眼酒壶,却依旧未理会他,只端起了碗又喝了起来。
顾少城倒上两杯中山酒,将一杯递过云书身前。
云书向那杯中看去,杯身通明,几净如玉,而那杯中物却更如无形,只隐约间闻得有清新入鼻,冰凉的香气。
静笙却拿剑背挡住了顾少城的酒杯。
“顾公子,你与我们素不相识,他不能喝酒的,我们还得赶路。”
静笙话音方落,云书却突然拿过桌上的银壶,高仰着壶口,将壶中酒都倒入喉去。
“云书!”静笙站起了身。
“小二,再打来!”云书喊到。
“英雄果然好酒量。”顾少城亦是不料,端起酒杯将那一口酒饮尽。
小二端来两壶酒,放桌上便转身跑开了去。
云书揭开壶盖,拿来嘴边又一股脑喝下了肚。
众人看却惊叹,店中的人都自唏嘘着,从未听闻,更是从未见过有人能一次喝下这么多中山酒。
云书在一旁却是紧皱了眉头,但她并没有阻止他,也许让他醉一场才能忘记那一场如噩梦的经历吧,但愿云书能借酒解愁……
而那顾少城惊叹之余似有不服气,虽然刚喝了一杯,面上已晕红一片,却拿起方才的酒杯,将又一口中山饮下。
此时,云书喉中萦绕着一股股香甜芳馨,面色微红,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抬头向静笙看去,她竟在模糊中一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