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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眼前那人撕的粉碎,想要……回到听风……然而一切只是无奈,他只能忍着左肩一股股留下的鲜血带来的入骨冰凉。
“小孩子,也该长大了,不要让天下人都做你手下的冤魂,供你玩一玩落魂的把戏。”
“什么……什么……”云书不知道他的唇上不停的念着此字句,他的记忆中浮现许多往事……
“还不肯交出落魂石么?”那黑衣男子兀自摇头,继而道:“你这样的人拿着它,只会是祸害,如果你以为我拿着是一种祸害的话。”
“说什么也不会到,双眼将他紧紧锁着,包在那满腔怒火之中。
“呼——”只见那黑衣男子手臂一抬,十数只“触手”陡然飞来。
第十九章 天湖(上)()
银白色的九只狐尾犹如九道散发着熠熠银辉的光芒,在空中招摇着,此时却不见鬼魅,直如天界神佛。
“这是……”
黑衣男子兀自说到。眼前那“物”,九尾森然,在云书身后宛若一体。
“就算你是九尾,又能如何……”
话音方落,只见那男子忽的腾空而起,天际如有浓云密集。便见浓云扭转,云气如垂天,无数“黑气”如雨而落,天空中一只只“云柱”向着众人齐齐引来。
众人仰天,看那铺天盖地的黑色云柱密密砸下,纷纷祭出真法,却不知该如何抵抗……
只见第一支云柱轰然落下,击打在了城池之中,正穿透那九层宝塔。顿时,朱红宝塔被云气贯穿,轰然倒塌,地上宫殿被炸的粉碎。
越来越多的云柱纷纷下落,众人只能四处窜躲。
“他似乎远比当初厉害了……”云书心中暗想,“嗖——”一只云柱掠过他身旁,一阵的风声呼啸在耳边。
“我和东阳来拖住他,你们快走……”南山飞快的掠过静笙与云书身边,身姿飘舞着躲避密密砸下的云气。
“什么?”
“你们走吧……我们有办法。”
“不行……怎么能”
“在方才那人——的笛音里,我看见——一些东西……”
云书与静笙似乎又被南山的话刺激了何物,心中一惊,扰乱了一阵心神,险些被那云柱击中,没有回南山的话,他只是费力的继续说着。
“我知道应该是那样的——我和东阳应该——做点什么,我看见了妘镜,她——在弹那曲子,让我——回到人世中去。”
轰——巨蟒在洞中猛地不安,南山一眼望去,口中低声自语:“就待在那里,你要守的是这山,不是这人……”
而那巨蟒却如有感应,似乎是听见了南山的话,竟停止了不安的躁动。
“相信我,你们快走!”
混乱中,云书一阵迟疑,随后便点了点头。
“静笙……”云书一把拉住她的手,“走!”
“去哪儿?”
说罢,静笙看南山与东阳径直往那黑衣男子方向而去。
云书拉着静笙往竹林方向跑去,从天而降的密密云气将下山的路已砸成一片崩塌的山体。
“云书!”静笙一把挣脱了他的手,“你……南山他们敌不过他的。”
“他们……”云书看向那半空中的黑衣男子,南山与东阳二人正如两道精光向他扑去,云书双目呆滞着,心中却有一种不安与愧疚,自己怎么能——那样听了南山的话呢……“不,我们……”
轰——!一声巨响,一只巨大云柱落在了二人身后,顿时,只觉一阵脚下不稳,接着脚下的岩石开始滚动,只片刻,山体轰然倒塌而下……
声响渐消渐远,直到声声巨响如深藏在天穹背后的密雷,最终也化为无声。巨大的石块从身边齐齐落下,云书手中却紧紧拽着静笙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想必未过多少时。
云书缓缓醒来,眼皮上似盖满了尘土般的重,努力睁开眼,眼角一阵剧烈的疼。躺在一处似乎空旷的地方,睁眼所见的是一片明净的天空,天空却似乎旋转着,云书脑中如混沌一片,几乎已记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欲起身,身上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这痛却瞬间使他清醒,以致于他想起了自己的危险境地。
侧头看去,静笙躺在了不远的地方,这是一个湖畔,而静笙有半个身子被时涨时落的湖水浸没着。此时云书方觉脚下一阵冰凉,看去,自己也正半出没于湖水中。几处巨石与无数的泥土碎屑散落在宽广的湖畔,这里应是一处河谷,山体退在后面,云书往后看去,想必自己是从那山上滚落而下的吧,仰头看,那山却似乎遥出云端的高不可及。
云书跌爬着往静笙而去,虽行的缓慢,此般短暂的时间身体上的痛楚却似乎已减轻了不少。
静笙手上紧握着三生剑,喉中一咳,身子一阵轻微的颤抖,她强撑着要起身来。
云书连忙跑到静笙身边,“你还好吗……”
静笙却挥手躲开了云书扶她的手。
“静笙……”云书想躲开她看来的目光,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面上无所适从着。
“我……我们快走吧,他很快就会来的。”云书说到。
静笙缓缓起身,云书只搀扶了她立稳,又被静笙躲开了手。静笙看了看四周,身前是一片湖泊,湖泊引向远处,像是有一片汪洋的宽广;身后是高耸入云的青山,地上铺满了石块与泥土。静笙便要向那山走去,云书却又叫停了他。
“你去哪儿?不能去那里……”
静笙却没有回答,等云书话音方落,便又继续蹒跚前行。
“你这样南山他们岂不是……”
“我做不到再用别人的性命来换我的命。”静笙却突然停住。
“那他们为什么要救你呢?”云书疾呼,他何尝又愿意呢……“你不是应该为他们报仇才对吗?”
“仇?……”静笙从未知道“仇”是什么,六道之人是无仇无怨的,生死尚无谓,万般皆清净,连情都没有的人,如何会有仇呢?天下之仇,莫不是因情而起,夺走你情的人,便是仇人。
“他就是女祭的化身,我们应当复仇。”
复仇……静笙脑子里忽的混乱,似乎身体里总有一句句的真诀悄悄念心而起,它们如一片片冰霜,与正是如火般烧灼的心魂紧紧贴在一起,孰真孰假,孰是孰非?当想及“复仇”二字,静笙只觉一种背叛,就像自己已经不再是六道门人。可是此行去西方,是否不也正是一种复仇呢?
“走吧,不要再待在这里,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
“是我们害了他们……”说罢,静笙低下头去。
“静笙……走吧……”云书向前去,拉了拉她的衣袖。
“一定会为他们报仇……”静笙心中暗想,一种坚定与怒气萦绕在喉中。
缘湖而行,出山处,湖泊连接进一片宽广不见边际的水域,灼灼日华,水面上微风不起,没有丝毫的雾气,空丽明净的一片水色与天空相自辉映。
几只破旧残损的竹筏与木舟搁浅于岸边,似乎是从水的那边漂浮而来,入了此无人的境地。
并没有了别的路,连回到山上的路也是一截断壁悬崖。可是这看似无尽的水域又怎么能越过去呢?或许这便是一片海,离开了陆地就永远没有可停靠的海岸。
除了冒险,还能做什么呢?
云书前去检查了一番搁浅在岸的船只,木舟尽皆破损,竹筏零落散开。一阵凝眉,云书不知如何是好。忽的,他往四周一看。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来。”
于是便往山边跑去,一番打探后钻进了树林。不多时,只见云书拖拽着**根细长的藤蔓,藤蔓青黄颜色,剥下叶子的地方似乎还溢着汁液。
“用它来系竹筏吗?”
“嗯,这藤结实的很,我以前见过。”
二人将散落的竹竿选来六根并排铺在地上,云书又将藤条褪去一层皮,只剩下如筋骨般坚韧的不粗一圈。将藤条穿过竹竿,云书用力一拉,将它紧紧系住,却不留神,手指划过一些锋利的藤丝,一指鲜血便立刻滴下手来。
云书却突然将那藤条扔开,“啊……这藤,居然会吸血……”
只见那落在藤上的几滴血如被吞噬的吸入了藤条之中,如一条活物,那饮血之处还微微呼吸伸张着。
“长生藤……”静笙看着那藤条,“传说靠吸噬血液而可以永生,世上也有一些邪魔外道正因此仿效它吸人血,渴求长生。”
“那……没事,我们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云书道,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去小心的将地上的藤条拾起。
“小心……”
静笙帮着在另一头系起了竹竿,不多时,一只竹筏便似可行。
云书将竹筏推下了水,又在地上捡来一根长竿。二人便站上了竹筏,云书竿上一撑,一道涟漪从船尾划开,便向着前方没有边际的水天而行去。
第十九章 天湖(下)()
二人似乎是在向着太阳而去,太阳从头顶远抛在了身前,从高悬的朗空一直落到了水天相接的一条线,直到半出半落于幽蓝,白炽灼目的光辉淡成七彩云霞掩体的红晕,微风不起,水面上未曾扶过一丝涟漪,只云书二人的竹筏打破这一处处寂静,天高水阔,一处微涟也似无形。天空也不见飞鸟,或许鸟儿也未曾想过要此趟无意义的远行,只偶尔鱼行浅水,或“扑通”一跃,似乎又在说着,再寂寥冷漠的境地也有它自存在的意义。
染红霞的水很快就流过了二人的竹筏前。
“明天我们就转头回岸吧。”云书撑着竹竿的手也已经没了力气,他看向天边那轮不露悲喜的红日,只觉一片的怅惘,这无限广的水和天似乎都被那落日收尽一处,而这郁郁的红霞又让人一阵的心伤。
“嗯。”静笙浅浅应他。
世上难道就没了别的路吗?只进或退,前进的方向永远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这水的岸究竟安置在了哪里,或许本没有岸,他们也到不了那岸,可退路又是同样的危险,那种可知的危险。其实还有别的路,就是二人都曾有过那一念所想的,如果此刻他们还如当初的心地的话或许他们还会这样想,合着彼此不论方向或利害的走任意一条路。
良久,二人没有说话,静笙打破这沉寂。
“云书,你真的忘了那段记忆吗?”
“什么?”云书从那不知处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这里没有别人,或许你可以给我说说……”
“你说的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丢失了记忆,我也正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突然从一个酒家来到了那山上……”
静笙眼前又浮现那场面,云书猛的扑来,三生剑刺透了他的胸膛……“就算这是一场梦,我也会把你永远记在心里”静笙耳边还回荡着这句话,也许自己也陷入了一片梦境。
静笙没有回答他。
云书缓慢的撑着竹排,也不知道是走是停,红霞如彤,渐渐的化作幽冥色。
星空逐渐的显现,不多时星与月的光辉照明了黑夜,水面也变成了一片星空,水上的二人正如缓缓划过夜空的一点星宿。
此时有清风徐徐,吹散水面上方才集起的雾气。
“你好些了吗?”云书问到。
“嗯。”
“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