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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不是其他巫族的人,所以就没把你当坏人了……”
“难道这世界上只有巫族里区分好人坏人么?”
“我不知道……除了巫族还有什么?”
流苏喉中一咽,便自顾自继续吃着,“哦,就当我没说,确实只有巫族。”
“那你是?”小苍兰却是不解,那一副好奇的模样又浮现在了脸上。
“他是谁啊?”
小苍兰看了看周围,族人们继续在听着族长振奋人心的讲话,周围的人已经将注意力从二人身上移开。
“谁?”
“哦,我是说那个石像。”
“他是白麒。”
“白麒是谁?”
“传说中他拯救了巫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灾难中牺牲了自己才使得巫族能够存活下来。”
“哦,那你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吧。”流苏口中噎着东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
“嗯。那是”
而此时,族长语毕,黑巫族人们一阵欢呼沸腾,就像战场上勇猛的武士们发出令人心惊的咆哮,直要将敌人吓的胆丧。当云书众人看着这几近疯狂的炽热着的人们,却忽然感到这战争的受害者与挑起者似乎一时间难以区分界线。
族长回到席上,见座中少了流苏一人,便将不远处的流苏邀回。众人的目光之下,流苏自是难以拒绝,自是他不能让小苍兰承受“祖上规矩”施以的难堪。于是他又一副高兴的模样回到了上席。族长举杯,众人随之端起身前的银樽,清色的酒里传来一股被炙烤的热力,静笙独坐席中,众人皆起身敬酒,黑巫族人亦随着上席之人高抬了酒杯,族长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顿时广场之上又是一阵沸腾,所有的人都纷纷将酒一喉饮下。
杯中仍回旋酒香温存,却有一股冰凉入喉,缓缓流入云书腹中,晦涩,痛楚,绵香,似乎都在酒中并存。酒水所过之处像是将他的身体浸染一新。在他的记忆中这是第三次喝酒,每次的感觉都会有不同,最不相同的自然是酒香。小止山上的酒是一种温柔,清梦扰酒家里的虽然已经记不起它的味道,大醉一场之后总是难以记起酒醉之前的心绪,但依然可以猜想那是一种索然无味与哀愁,而此时的酒,酒杯与酒水都被火力温热,却依旧在身体里是一股冰凉,香味是一种烈性,就像吞下一口玻璃碴,等它沉淀在腹中才晕开它的醇香,使饮酒者期望再一次经历玻璃碎片划过喉舌的痛楚。
继而,宴会开始,一片喧嚣之声密盖在火红的夜空之上。
流苏想要找机会到小苍兰身边去,想听完那还未开始讲的传说故事,而他却在意起她身边同她讲话的人,小苍兰一定不希望他将她至于难堪的境地。至少在小苍兰心中是难堪的。流苏毫无拘束的性情里却还是这样一种想法。于是他又一口将酒倾倒下肚,心中暗自发问:“怎么回事……”
“他肯定练成了玄巫密藏!”
在其中一桌尽是黑巫族武士的人群里一个人高声吼道。
“他根本就不会巫术!”
另一个人随即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对方才说话那人吼道。
“不会巫术?哈哈哈!”第一个说话人狂声笑起,“如果不是玄武密藏,当年巫族怎么还会存活下来!”
“那是因为他自杀,和妖魔达成了交易!”第二个说话的人气急败坏,就像是不可逾越的真理被鲁莽的人粗俗的践踏。
“交易?!交易玄巫密藏吗!你这是在污蔑白麒!”
那人又猛拍下桌,只见一桌的杯盘陡然一震,倾倒的酒杯,酒水从桌上一股股淌下,微醉的脸上尽是愤怒的火色,“你胆敢拿白麒来胡说八道!”
而坐在上席的黑巫族长以及长老众人,以及广场之上其余的黑巫族人,皆是放声笑起,像是并未留意到争执之人的两道不可熄灭的怒气,倒像是看了一处滑稽可笑的却被所有人所接受的闹剧。
这样的“闹剧”在黑巫族里其实司空见惯,那段关于白麒的已过千载流传至今的传说模糊不已,在黑巫族人的心口相传中一直饱受争议。那年月的灾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白麒究竟是如何拯救了黑巫,族人们一直这样纷争不已。而无论各执如何的观点,听信哪个版本的传说,人们都没有恶意,黑巫族也不会因此孕育出分裂的苗芽,他们的争执里只有对白麒的尊崇与对族人彼此的关切。
此时,第一杯酒的粗犷与绵长才在云书腹中渐渐消散开,便只剩下他对这酒的惊叹,随即却感到腹中传来一阵刺痛游遍全身。
“白麒?我听到这个名字,怎么又像是听说过……”云书对静笙说到,而广场之上笑声与争吵之声鼎沸,将他的话音紧紧压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 苍兰(下)()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陆续加入他们的争论,广场之上一阵的混乱。
而突然,邻桌的女人们传出一阵哄堂,窸窣的话语中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熙熙攘攘的人们围了过去,广场之上顿时便分为争吵的人群和围在领桌的人们。
流苏见状,立刻离席,云书与静笙尚不知晓旁处发生了什么,只见流苏已经挤进了人群里。
身子娇小,在人群之间如一道流水穿过裂隙,人们依然有说有笑,对着被包围的人不停地说着话,流苏便不知觉进入了人群中央。
那哭泣者便不是他人,正是小苍兰。
人们滔滔不绝,却是一副喜悦,就像是小苍兰的哭泣反而值得他们欢庆。流苏挤到她身边,神色焦急,连忙摇着她的肩,急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
而顿时,人们齐声唏嘘,一片欢笑声里,流苏骤感不妙。此时他无法看到人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因为自己的心也因为这样的场景而莫名的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人们的欢笑唏嘘和小苍兰的哭泣让他一阵的不安。
小苍兰趴在桌上,用属于她的沉默独自啜泣着。流苏勃然大怒,他直想将那喋喋不休的围观者们都一番教训,可是仅存的明智又将他警醒,他逼迫着自己将怒气压下,尽管这怒气时刻都会爆发而出。于是他不知是因恼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涨红了脸,又摇了摇小苍兰的肩,眉头紧皱着说到:“我去教训他们!”
说罢,流苏再抑制不住心中怒气,口中咿呀着如孩童打架之前会有的嚎叫,他双手紧握了拳,或许还是一时间难以出手。
却突然,他的手中传来一阵冰凉,转瞬,那冰凉却变成了一股炽热。
小苍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她依旧啜泣着,泪水还在下落,却也双眼望着流苏,那两汪清泉水便又一次灌进了流苏的心底。她的声音哽咽,身子在微微颤抖,说到:“不,都怪我……”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过来,方才争论着险些大打出手的人们也如若无事的融入人群,云书与静笙等人也在席中观望着,云书的心里倒是为流苏而一些担忧,就像自己也被包围在人群里。
“什,什么?”流苏看着小苍兰,只瞬间就没了怒气,倒化作了温柔令他自己也陷入一片混沌与茫然。而眼前的泪人直让他为之猛然心痛,却又不知所以。
人们彼此示意着,哄闹声与欢笑声一层层褪去,广场之上顿时出奇的安静,让人不禁产生死的遐想,而每个黑巫族人的心中又是如此的喜悦,尽管这些外族人们并不明所以。外族人们看着,对这突然的沉寂惊讶不已,火柱上的火舌跳动,在空中无风自鼓,呼呼火啸令众人倍觉难耐这热力。直到不为这情景有所打扰的顾少城放下浅尝一口后的茶杯,在桌上叩出一声脆响,才无意中打破连流苏也要随之而陷入死寂的心。
小苍兰让流苏险些陷入了死寂里,他被陡然惊醒,连忙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小苍兰的手从他的手中滑落。
两个人的眼只片刻的彼此凝视,流苏却放声笑起:“哈哈哈……”随即转身,一边向着自己的席位而去,一边又道:“你们黑巫人可真会玩儿!”
所有的人都看着流苏,随后又看向了小苍兰。一样的沉寂,改变的只有观者的情绪。
小苍兰却是咧嘴一笑,眯起了眼,“这样,你们就不会那样说了。”
说罢,小苍兰离身,冲出了人群,穿过火廊,消失在了火光之后。
流苏如若无事,面上神情不改,依然是一副让人着眼就能感受到笑意的模样,这让云书在此时看他之时既是想取笑他,又是为他一阵心疼,那越是惹人要笑起,却越是莫名的心疼。
流苏拿起银樽兀自续酒,方一坐下就一口饮尽。
广场上的人们才始陆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宴会便恢复了平静。
“怎么我一个人喝?”流苏道,一边给自己斟满了酒,随后又拿过云书的杯子,一同灌满。
云书没有说话,当流苏举杯,他便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倒是让流苏一阵惊异。
“这么能喝?”说罢,流苏也将那酒倾倒下肚。而当酒水一股脑涌进腹中,他方觉这酒水所过之处一阵阵火辣的刺疼,落下腹中更是如同万箭齐发而至。
“这什么酒……”流苏差点没将酒水吐出来,脸上一副的痛苦,手捂着肚子,恨不得把手伸进去,抓出一支支箭来。
“你又不是第一口喝。”云书却道。
而此时,酒力变转,流苏的腹中一阵温柔,方才如刺痛的地方都散出一阵阵甜香。
“这酒好奇怪……可是之前喝都没发现是这样啊。”流苏说着,不禁拿过酒杯,细细嗅了嗅。
“所以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小心再出糗。”
“出糗?谁不能喝了?!”
于是流苏又将二人的酒杯盛满,自己拿过酒杯,飞快的饮了下去。云书倒是缓缓喝着,不一会儿,一杯酒就又不剩一滴。
“再来!”
流苏盛酒,不知觉自己已喝下了五杯,而云书还在缓缓的将第三杯酒喝下。而如此般再过几杯,便成了流苏一个人的醉酒,全然不管云书是否在喝又喝了几杯,他一杯续着一杯,在极为痛苦与极为柔甜中不停的轮回,以至于如今痛苦与温柔融为了一体,要感知究竟是痛还是甜,便全靠流苏自己的抉择。
他怎么了?云书想着,这与他往日里所识的流苏,除了那种癫狂还有几分相似,便几乎是换了个人。眼前的人如失去了心智,但凡有所目的而喝酒的人绝不会如他这般疯狂的灌着自己,不知这常常窥探别人心灵的人是否正是因为自己没有心,而此时在流苏的身上,分明能看出他的一些迷惘与悲伤,尽管这些分毫没有写在他的脸上。
是因为刚才那姑娘?他们发生了什么?真是令人费解……或许这只是他平日里无拘无束的野心在酒水之前的正常表现吧!云书继续想着,便将杯子里的酒饮下。自己的烦恼还不曾减呢,哪里有本事管的上其他人,何况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别人去管的人呢。
“他还是不记得醉酒给他带来的麻烦。”顾少城对静笙道,“或是有你在,他就可以大醉一场呢?”
“你不是很喜欢酒的吗?”静笙淡淡道。
顾少城一笑:“当然喜欢,但是我可记得喝醉了的麻烦。”
却突然,只听“啪”一声脆响,流苏将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