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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台去,便是流苏疾转着真法,剑指竖于额前,有光辉飞转,绿袍之上飞花乱舞,小巧的身躯之上承载起一股庞大的力量,而他脸上已然汗如雨下,真法随时会断下,石人的身躯也断续的摇晃,流苏本是无法支撑这真法,但站在小苍兰的塑像旁,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着他拼尽浑身的力量尝试这从未企及的真法。
一前一后,两只庞然大物阴蔽了整个聚落,被夹在其中的白巫族长便只有蝼蚁的大小。火焰的拍打如巨幕垂天而降,再一记石拳更如高山之崩塌,而扶沧无力回击,便只在火与石的乱阵中飞快的躲闪。
此时,三生剑悄然离鞘,云书的手上一团紫芒暗浮。
“诶?是谁说只管妖兽的事,别的由黑巫自己解决的?”顾少城突然说到,却是有意的拦下了二人。
“不是帮黑巫,是这里的人。”云书道,他不懂顾少城意欲何为,面上已然起了怒色,心中只一阵的焦急,立刻就要腾身而起。
只见顾少城画扇一挥,一面金光将二人拦下。云书与静笙陡然退后,同顾少城对峙而起。
“好个为了这里的人。愚蠢!到现在还没明白吗?”顾少城道,却收起了画扇,似乎没有与二人作对的打算。
“什么意思!”云书吼道。
“看。既然说了不要管,就不要管,自身还难以保全呢。”
黑影从天而降,天空只不见了星月光辉。
炎魔与石人缠斗着扶沧,扶沧并不需要做出无谓的反击,他只是等待着,炎魔的生命很快就会燃尽,石人的真法也不消多时便会溃散。
黑影遮蔽星月光彩之时,天地只留下了冰霜散着银光,在这银光中便见那黑影落地,一团黑气笼罩在黑色的法袍里,一个黑衣男子赫然出现眼前。
“是他……”云书口中兀自说到。
“接下来就看你们了,云书,静笙姑娘。”顾少城道。
说罢,只见顾少城转身而去,却是如闲庭信步般向着森林走进。
黑气蔓延,瞬时就将聚落笼罩其中,只炎魔的身躯之上亮着焰火的光辉,而那火光也无法散开,众人眼前一片的漆黑。
“你偏偏要与我作对,你忘了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黑气之中传来男子的声音,接着那黑气如有所动,黑气之中便有刀刃游走,生生的割过众人的身躯,血肉顿时溅开。
有那样一段记忆未经思索便陡然钻进云书的思绪,而他却猛然将一旁的静笙抓过。
“躲开!”
云书吼着,却无处可躲。黑气弥漫之处便游刃着刀锋,尽管他下意识的将身体挡在了云书身前也只是无济于事。
静笙心中一颤,此时一阵巨石崩塌之声轰然响起,而那黑暗中仅存的一点火色也顿时熄尽。静笙举剑,只听她一声轻啸,三生剑上寒光斗涨,而寒光却无法躯退黑暗,于是那寒光化作无数的剑花向着黑暗深处刺去。
依旧无济于事。此时,宛若金属碰撞的声音一阵的刺响,那是扶沧冰霜蔓延的声音。黑气顿时变得凝重,而黑气的腾转却越加的快。
云书紧握了落魂石,真法句句在口。而第一次颂出真法时,口诀不由得断开——曾经有人念过这样一段真诀,于是发生了他从未预料的事情,他也因此来到了这样古怪的世界。而如今,如果当初的事情皆因此而起,那他如今注定要去到另一个地方,未必会是听风,但定当不是此地。不由得,云书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却有一阵冰凉,从云书手心传来,如雪水融化在掌心。
云书的真诀不禁再次被打断。而只见眼前的黑气随着冰霜一并退散,云书与静笙不由得惊异,流苏踉跄跌起,却看向白麒石像所在的方向,一个黑衣男子赫然屹立。
流苏走来,三人汇到一起,顾少城早已不见了踪影,那处,白巫族长扶沧同黑衣男子立在一起,而在云书三人的身后,石像之下另一个黑衣人独立于是。
云书三人不知此为何故,正自惊异,便见那扶沧身旁的黑衣人陡然冲将过来,不及三人躲闪,另一黑衣男子迎面而上。一时间,两道光辉映天的亮,光彩之中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云书三人未及多看,扶沧向着三人来袭。
两处阵营,只知道打了地暗天浑。当云书将真法汇聚于落魂石上,天地顿入混沌,扶沧同云书三人尚可一战,但哪能低下这不知强大了多少的真法,终于败下镇来。于是,云书一行三人同着一个黑衣人攻打另一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使着完全相同的招数,云书三人便见缝插针,黑衣人虽不死,却最终狼狈逃去。
这是第一次,云书知道打败黑衣人需要有多高的境界才可为。
而留在聚落的黑衣人却没有离去,他尚自负伤,却是来到了石像之下。
“你是女戚?”
不知是过了多久,黎明终于洒下了酥麻的光。
只见那微光落在黑衣之上,黑影之前却是照出了一个女子的身躯来。
微沉首,一身着着当年的粉装,样貌还是当年的桃花状。她不知看着何处,脸上的神情总有说不尽的话语,而当她缓缓抬起头,双眼看向白麒的石像时,只一瞬间没人看清她的变化,黑影与人像具皆散去,如风扶流沙。
如此的安静,晨光缕缕,过晨雾,透荫绿,黑巫人的身上冰霜消去。
聚落里欢腾起来,其实只是多了人呼喘的生气。森林几乎全然销毁,而当人看向远方时,只稍稍极目,便可见一株巨大的老树身上缀满了五彩的花。
似锦的繁华本是要**之月才始初绽,不知是误识了季节还是从未有过凋谢,冬日方过,初春伊始,这怎不算的神奇?
第三十六章 幽山(上)()
白鹿蹄声叩响在雨花石上,惊的路旁小兽一阵窜躲。晨雾氤氲,扑湿山中来客。
出黑巫后山,便可转而北行。山势绵延,群峰林立,初春时的恬淡清新生长在几多崎岖的嶙峋怪石上,倒是更易迷住来客的眼。也有低缓的丘陵夹在奇伟的高山之间,驾着白鹿行驶其上便如春时踏青,可赏一路的乱花清泉,有莺歌燕语环耳不休。
流苏驾着白鹿追上了行在前方的云书与静笙二人,他摘来满怀的果子,分与二人。
“这可是最甜的野味。”流苏对二人笑道。他一路打听询问,在山中众多的野果中选来最为可口的一些,对于它们的香甜,云书与静笙也自然是不容置疑。自从与流苏一道前行,一路上便再也不曾为果腹而烦恼,无论到了何处他都能找到最独特而美味的东西。当然,他带回的从来都是药草野菜与水果,向来没有活物,因为他说那些禽与兽在死之前会比草木瓜果更为痛苦,至少他是最不能听见他们哭声的,而瓜果之类则是不同,它们甚至是最乐意供人品味的,说不上是瓜果的荣幸,但一物能给一物带来它所期待看到的满足就会感到莫大的欣慰,人谓之实现自己的“价值”或为信仰赴汤蹈火尔尔,一些瓜果则如是。
“不可思议是吗?”流苏道,“世间倒不是一切都是残忍,一只山鸟被射杀莫非是极大的残忍,这颗杏子被摘下却会是莫大的欣慰。只是人有时候把自己的一切当做万物的准则,善也好,恶也好,悲也好,喜也好,总是不愿意接受旁物的。但这也并非不好,最糟的是有不少人尚且还不清楚有准则的存在,没有准则就是一切都是准则,一切都没有准则,简而言之就是无道。”
无数的人要建立道,可究竟什么是道呢?六道有六道的道,白鹿有白鹿的道,女祭和女戚也各自有道,孰对孰错呢?或许流苏能与常人无法与之交流的东西进行交流,在他的心里便有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道。但如果流苏在撒谎呢?他或许只是在慰藉作为人的残暴,也或许只是要维持自己的尊严。又或许流苏也是一个被欺骗者呢?再另视之,六道剑派的道,静笙的道,莫过于“苍生”二字,可她的苍生毕竟已经把自己抛出在外,不是苍生便无法真正的理解苍生。同样,无论是什么人也只是扮演着自己一个人的角色,怎样知道别人的道就不是道,自己的道就是唯一的道呢?有道也只是无道罢。
“有道也只是无道,世间应是没有所谓苦乐悲喜的,这样的悲是那样的喜,这样的苦也是那样的到。
“才不是呢。”流苏一口将手中的杏子含在嘴里,一股酸与甜令人满口生津,“真正的道不是为所有人而留的,一些人的喜不是喜,一些人的悲也不叫悲,一万个人并没有一万个道,云罗众生,并不是活者的人都是一样,就像从西方蔓延而来的死物,它们也有一副“活着”的样子,这些都是愚蠢之人的托词,因为它们的悲与喜恰恰在你的眼中相反,它们将悲哀做欣喜,一但你知道俗为悲,恶为悲,这些拥有明确悲喜区分的东西,还怎么分辨不出孰是为悲孰是为喜,孰是有道孰是无道呢?“
“你说的对,但我不愿天下是这般悲的。”云书何尝不知如此,但流苏活的太过清醒,这样只会让人沉重不已,而流苏看起来却是一身“轻盈”,这不由得令云书暗自佩服。
“天下就是如此,否则还哪里需要人去守护正道呢?”
是啊,一个人只要乐在自己愿意追求和守护的东西里,便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悲,不是么?云书想着,原来像流苏这样的白鹿人一生都似在借着隐匿而逃避,却是将自己深深扎根于凡世,相比起一些在世间争夺的喧嚣不已的人来,倒更像是守护者。
“你和静笙一样,为那些无道之人守护着正道,又有什么意义呢?”云书道。
“这就像复仇,云书。为了我们已遭侵犯的挚爱,为了还有人记住她,为了我们也不把她忘记。”
说着,流苏停止了前行,白鹿立在原地。山风一阵料峭,春色喷薄欲张。
“没有人能忘记复仇。”云书说道,面上却是平静,恰恰迎合这春风不惊。
静笙看他,也是不语,但她想要从云书的脸上看出一些细微的神情,她不知道想要看到什么,但是云书的脸上却什么也没有写着。
独云书一人继续前行,白鹿蹄声叮咚,让人不足以迅速沉入死寂。
“我不得不这样说,是吗?”流苏对静笙道。
片刻后,静笙才徐徐答来:“也许吧。”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就追上了云书。
云书听二人白鹿蹄声在身后响起,便如无事人般说到:“你们真的相信银巫族长不会再为难黑巫么?”
“巫族的斗争都是武士间的较量,他们不会为难普通人的,如今巫族也算是一统了,未必不是件好事,银巫族长虽然手段狠毒,道法也高强,但是不会滥杀无辜的,这倒是可以保证巫族的安稳呢。”流苏道。
“那里毕竟有太多危险。”
“至少那里是她的家。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云书说到,嘴上却是强颜一笑,“曾经也有一个人要我带她一起走,我说我走的路太危险,至少家是最安全,我也答应了她会在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就回去,但是当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时已经太晚。还有一个人,她也说过要我带她走,我同样说,我会回去的,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