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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只得依了安晚晴将她扶起,将枕头抬高了垫在她背后,却忍不住说“秀,你怎么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明明身子弱还跑出去,明明下起雨了还在外淋着,这眼下都入冬了,这冷雨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秀你不心疼你的身子,大公子可着急的很,大公子为了找你淋了雨都染了风寒了!秀”
一股气儿从安晚晴胸口冲出,却在开口时不住的咳嗽,兰墨连忙用手顺着她的后背,本欲生气但感觉到背后细心的安抚,抬眼看着眼前这丫头又咽了回去。
兰墨似乎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又开始喋喋不休“秀这是何苦?若是大秀、齐大哥见了必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
安晚晴无奈只得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又摇了摇头,本只是想要她别再说了让她静一会儿,没想到她竟神色一凝,严肃又惶恐“墨儿多言了,秀责罚。”
安晚晴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她罚她什么,只想清静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耳根终于安静了,身前却突然落下一片阴影遮挡了光亮,她下意识抬起头但一触及云初殷殷关切的眼神便躲了开去,云初凝眉挥手让兰墨退下。
云初坐到床沿上“玉儿,你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她一无所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云初似乎问出这句话之后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三年,明明是有许多的问想问她,可看见心事重重、不能言语的人却是问不出了。
两人就这番坐着,许久,云初伸手刚触到她的手就被她瑟缩着躲开。安晚晴别开眼,把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害怕受到伤害,下意识抗拒躲避外界的触碰。
云初的手停在她放手的地方,她抗拒自己!又惊又痛,不愿意她拒绝,再一次伸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安晚晴的手,安晚晴一惊抬起眼来正撞进凝视着自己的眼中,那眼中的痛看得她心中一疼又十分不舒服。
云初轻轻牵起她的手,她却暗暗使劲任凭他拉着就是不动,伤口的疼痛令她的双手一颤,整个脸都皱起。
云初这才意识到她受了伤,立即放了力,无奈的道“听话,淋了这秋雨染了风寒,要好生调养,切不可再受风受冷。”
温柔似浣纱般轻缈的声音响在耳畔,她心中一酸,眼角已落了泪,云初慌忙擦掉她的泪“对不起,方才是不是扯到了伤口?”
云初不知安晚晴现在最大的伤口在心里,而他给的温柔温暖全是在她那大大的伤口上撒盐,她的心很痛,想起了爸爸,又想到了她的男朋友,又想起了方雅含痛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扯开一笑。
真傻呀!
她又哭又笑,凄惨悲凉却安静无比,云初看得心里七上八下,起身坐到她身边,轻轻揽过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臂膀“玉儿,有什么你可以给我说,我能听懂,你别怕,大夫说了只是一时说不出话而已,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衣裳的冰凉令她缩了一下,可很快就暖和了起来,那种温暖令她哭得越猛了,脑海之中全是爸爸的笑脸,仍然像记忆中的样子一脸温和的看着她,问满含泪水委屈无比的她“怎么了,晴晴?”
到底当初是怎样想的,为了那么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杀,她的方雅现在怎么样了?她的爸爸如果能看见自己这番模样,该有多心痛呢
爸爸,对不起,晴晴知道错了
这样的认错来得太迟,而偏偏让她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的时候,她发疯的想要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003章 意外平静()
云初轻轻的将睡着的安晚晴放进床里,盖好被子,轻轻捋开她额前碎发,坐回床舷,凝视一脸沉静的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伤心?醒过来不应该值得高兴?
突然间,想到另一个人,剑眉坚毅寒沉,“我求求你别杀他”络玉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又一次响彻脑际,却钻心蚀骨,他不由低低问出“你醒来没有见到他看到的却是我是不是很失望?你的心里当真就只有他吗?没有他你宁可去死?”
越想心就越痛,可越痛就越放不了手,深沉的眼定定的落在安晚晴的脸上,本已在心底描摹了无数遍已是无比熟悉的脸,可每次看到心还是止不住的欢喜,嘴角晕开一抹苦涩的笑。
不会放手的,怎么可能放手呢!
兰墨在沉香楼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云初出来,便推开了门进到屋里。
云初听到推门声,双眸倏地凌厉射向门帘,云府里谁敢不禀报一声就进沉香楼。
兰墨一步一生莲走向云初,端庄温婉至极,直走到云初跟前才低下了头,行了礼“大公子,该休息了。”
云初不由细细打量起她,暗暗嗤笑自己,府里竟有如此佳人,自己三年来竟都未曾觉察丝毫,偌大的云汉国怕是都难找出几个这样的女子。
她只是一名侍女?
是了,关于络玉的过往自己都不曾知晓,更何况她身边的侍女
兰墨羞怯的垂下头躲开云初深邃幽暗的眼,清越的声音又低又柔“公子,夜深该休息了。秀这儿,墨儿守着便是。”
云初收回目光,起身指了指门外,兰墨跟在他身后直走到沉香楼的大厅里,云初落座在主位上后,才似是无意的闲来中拉拉家常般“兰墨,你跟着你家秀到府上也有三年了吧”
兰墨不料他突然问及此事,微微一愣却如实禀道“回大公子,再过月余便整整三年了。”
云初未想她记得如此清楚,不禁抬起头看她一眼,温婉俏丽的确很动人,更难得的是身为女子能冷静处事稳妥机敏,但这样的敏慧不该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该有的“兰墨,玉儿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兰墨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心咯噔猛坠,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严肃的云初,他查到了什么?声音依旧清越动人只是添了分心疼和忧伤“秀是孤女”
云初正襟危坐,眼角未错过兰墨的慌乱和猜度“那你是怎么跟着玉儿的?”
这次兰墨倒是答得很是利落“秀七岁时路过平阳,在破庙里拾得已是半死的奴婢,自此,奴婢便跟着秀了。”
云初点头,千万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相遇,算是有救命之恩又有养育之恩了,难怪三年了都不离不弃“那你可知道,玉儿的家乡在何处?”
兰墨摇了摇头“秀曾说,活着只需要大步朝前走就是,其它什么都不用记在心上。”
云初的心猛地震颤,兀自出神,兰墨静静的立在一旁看得痴了,云初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让青叔叫人收拾一下楼上,我今晚就在楼上睡。”
兰墨应了声是,刚转过身去,云初压着声音又吩咐道“叫他们都小点儿声,随便打扫一下收拾出来个床就行,剩下的明个儿再来收拾。”
兰墨行了礼,退了出去。
云初沉沉吐了一口浊气,静下来后想着那一片荒草上的不速之客,他深知云家权势滔天早已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寒钉,只是这一次真的要开始了,放下茶碗刚准备起身,敲门声便响起,望着那紧闭的门微眯起眼紧皱起眉,虽千万个不乐意还是慢慢走过去开了门,一看到来人,心里的不快也立刻消散了“怎么了,青叔?”
“大公子,您这样做,老夫人那儿不好交代”青竹将声音压得比云初的声音更低,他在云府里供事已有二十余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
云初一听,刚毅的眉紧紧拧起“老夫人那儿,你们不多嘴就不会知道,自然也不必交代。”
青竹竟突然跪了下去,云初一惊忙扶住他“青叔,你这是做什么?”
青竹一脸泫然欲泣“大公子,老夫人半生戎马耳聪目明,谁也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今晚这动静儿怕是早就传到她老人家耳里了,大公子若是再睡在沉香楼里,明儿个云府里上上下下怕是都得受罚了。”
如此一说,云初心里虽不快,却是妥协了“那就将雪香楼收拾一下。”
青竹深深弯着身子,心里舒了口气“是。”
云初转身掩上门,又往安晚晴睡下的屋子里去。
吱吱呀呀的掩门声传进耳里,安晚晴皱着皱眉睁开眼来,这样细微的响动已能将她惊醒。
云初打起帘子看着正欲坐起的人,几步走到床前,轻轻掺扶着“怎么,没睡着?”
安晚晴此番面对云初时倒是平静了许多,竟有心思去回答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的开头让云初感到些微的轻松,至少她愿意理他了,伸出手捋开垂落在她脸颊上的些许发丝“再睡一会儿,大夫说了要多休息的,况且”
安晚晴受不了这样的关怀备至,已伸出手去握住他正在替她掖着被子的手,云初浑身一震已然没了声儿,侧过头惊愣的望着她安静疏淡的眼。
安晚晴平静的迎上那对惊喜的眸子,本想报以一笑的可奈何怎么假装都笑不出来,好不容易被微微牵动的嘴角又在突然而至的苦涩中回落,无奈中只好轻轻的摇了摇头,张着嘴,一字一字的说却没有丝毫的声音“我睡不着,不想睡了。”
云初望着那一开一合的唇,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她好好的在他跟前,不哭也不闹,也没有那种压抑的绝望和悲痛。
难道他都猜错了?
第004章 并不狠心()
云初沉默不应,安晚晴便轻轻的摇着他的手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想睡,我睡不着。”
对于她来说,现在她不想睡,一睡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而醒着的时候即便也会常常不自觉的沦陷在悲痛懊悔之中却能够有机会抽身出来,所以这一次算是假装在对他撒娇,其实她根本不必装,此时她面色苍白,已经娇弱得让人不仅仅是心疼更会生出无限的担心。
云初只是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感受着轻微的椅感,心里翻江倒海,这是他想了成千上百次相濡以沫的场景,可他不敢说话。
他怕,怕极了这也是一场梦而已。
原来听不懂吗?安晚晴的眼一霎没了光亮,连屋子里的明烛都照不亮,细长的柳眉微微弯起,微眯着眼又缓缓将眼合上。
一个哑巴,活着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眼合上了,他感受不到那一束清明的光亮,蓦然的安静让他心生害怕,慌忙道“玉儿若是睡不着,我们可以说说话儿。”
小心翼翼的声音轻而柔,即便紧闭着眼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要多视为珍宝才会如此的细心呵护,不禁睁开眼细细打量起他,眉峰如剑斜飞入鬓舒展几缕温柔,眼若深潭正泛着姣姣清辉,细腻的肌肤被昏黄的灯火映出一种温暖,薄薄的唇染上桃花的粉嫩,英武又俊秀,磊落光明晃得人眼花。
云初不禁笑了起来,温柔明媚,轻柔温暖一如他的模样。
云初一直笑着,她要看就任凭她看,不出声打扰。
“真好看”嘎嘎的沙哑声音突然不知何时轻启的嘴角流出。
霎时,两人都敛了脸色,沉默。
云初反握住安晚晴的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肩上,软声安慰“大夫说了,会好的,你别担心,有我呢!”
安晚晴身子一僵,冰凉一贴上脸颊便悉数往心里钻,额前是云初均匀轻缓的呼吸,又让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