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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上路了我们只有干粮可以充饥。”
安晚晴放下汤匙“你怎么知道他是静宜王,我并没有说过他是静宜王?”
苏通依旧面色平静“静宜王楚衍的大名很少人不知道”
安晚晴依旧觉得奇怪,天下重名的人不知几何,竟然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楚国的静宜王?她正还想追问,苏通已经站起身来“我去底下准备好马车,你们收拾好了就下来。”他刚转身似有想到什么突然顿了一下道“外头又冷了些,记得穿上斗篷。”
外头风冷,以后出来的时候记得披上斗篷,那声音轻轻的响在耳畔,温柔得令人心生暖意,安晚晴怔怔望着门被轻轻掩上,面前的光亮被挡在了门外,一下子暗沉了许多就跟她的心一样,明亮后又阴沉了,她不禁叹出气来,这都是自己的选择,选择将心门掩上,选择离开他,选择不要那一分明亮
安晚晴和昭儿直走到马车前也没见苏通回头看她,想什么事儿那么专注,他的脸也不像先前的平静,那一双过浓的眉微微的拢在眉心,眼睛定定的落在地上的石板上。
安晚晴想或许让他等得太久了,要是她等人等许久也不出来也会想些其他事儿来打发时间的,并未过多理会或者询问,只是轻声唤道“苏大哥”
苏通一惊,侧过眼望着马车边的人,平稳的眼眸中波涛涌动,一时无话,眉头皱得更紧,端视她好一会儿才回神跳下马车,让安晚晴他们坐进马车里。
安晚晴虽然没问,可刚才苏通回头望见她时眼中那隐隐的担忧,又将她才平静无波的心激起波澜,随着马车的椅一荡一荡,她是否该问问,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儿
可她强制的压下这样的念头,既然走就走得一干二净,不想这之前的那些人事
她的直觉已经指向了云家的人可她却没有想下去
一连慢慢的又走了三天的路,苏通也似乎再无异常,一如先前的平静。
这天,外头飘着大雪,苏通只跟安晚晴交代要先去市集买些东西,让她们自己先到客栈休息,便匆匆离开。
安晚晴便带着昭儿进了客栈,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与这两日的夜半黄昏太不一样,她脚下一顿随即如常,虽奇怪今天为何行了半日就住下来了,她却阻止自己向苏通打听。
第056章 抗旨不尊()
客栈的后院儿,苏通将马车停下,却不下马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上面写着:玉儿,亲启。
他已经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将信交给安晚晴,从今晨收到这封信他就隐隐不安,就他所知道云初要送她离开的原因,云初是不可能贸贸然送一封信来,可事实分明是云初写信来了,从小一起长大,这信上是云初的字迹无疑。
“客官,要不要把马车卸下来?”有客栈的小二谨慎小心的问着苏通。
苏通轻轻一跃,跳下马车“马车卸下来,还劳烦给我的马喂点干草。”一边将封蜡的信封收进袖子里,既然云初写了,自有他的原由,可不能因为自己毫无依据的不对劲儿的直觉压下云初的信,但当苏通在外头转悠着添买些干粮时,却听到北疆战乱,云少将军连夜北上,皇上急召其回京,却抗旨不尊的消息,他便一心牵挂着北疆战事,那封信也被抛诸脑后。
云城元帅府里,清心园大门紧闭,里头只有两个妇人坐在大堂里,主位之上,鬓发泛白的妇女凤冕威仪,面容沉静敛尽灼灼容华“凤儿,此次,你云家怕是罪责难逃啊”
沈凤落座在下首,虽然脸色凝重,可面前之人所说过的话,一夜的时间里,她早就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臣妇甘愿认罪,臣妇让太后娘娘烦心了。”
沈凤坐在一边,只听太后轻叹一声“罪,有罪的人多了,可被治罪的人却很少”
“太后”听着苦涩沧桑的低沉调子,沈凤忍不住想劝劝这个一直不肯放过自己的女人。
“本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这是本宫偿不了的债,皇上不怪罪本宫,是他的孝心,可本宫知道,这十几年来,皇上极少看望本宫,心里头还是怨恨本宫这个做娘的。”太后词悲意伤,眼中却依旧一片沉静,已经没有什么事儿能搅动她的心神,即便是这耿耿于怀十几年的事儿想起来也只有遗憾叹惋而已。
沈凤对一切心知肚明,若不是她不问青白将玉妃打入冷宫,玉妃不会死,蝎主也不会失踪。
“凤儿,你心头也有怨气是不是?”沈凤的沉默令这个威福天下的女人凄然一笑“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可我没想到这个惩罚在我的承受之外。”
“臣妇惶恐,心里岂敢有何怨气,玉妃之事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结束,太后何必一直放在心上,太后这是不肯放过自己,定要惩罚自己,这样皇上看了难受,臣妇看了难受,所以这么多年大家都避而不见。”沈凤从下首木椅中起身下跪,正好跪在太后身前,有谁敢对母仪天下的太后说你这是自作自受,都是你的执念要惩罚自己与人无尤,她沈凤是一个。
太后出神的探寻着沈凤的脸,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你还是以前那个沈凤,与本宫一起长大的凤儿,也只有你敢对本宫这样说。”
“臣妇这许多年修心养性,已变了不少,唯独夫君不愿意服输的性子犹在,云初私自出京,一定有他的道理,臣妇虽然不知,但臣妇相信他,他已能撑起云家,他所做一切事的后果,云家都心甘情愿承受。”
刚烈是将军世家,历经沙场不被磨灭的骨性,沈凤说得斩钉截铁,气势逼人,连气势威严的太后也只眼若陈潭的望着大堂里摆着的素妃花,悠悠长长道“这花素美,不过素雅至极也就有几分尖利刺眼,但本宫乞奈何得了她的性子,这世上最难改变的就是人的性子,凤儿,你好自为之吧。”
沈凤听懂了太后的话,太后却没有记下沈凤的话,这让沈凤颇为遗恨,这么多年不见朝臣,今朝为云家踏出皇宫,本以为可以解开她的心结,可这个结打得太久,竟是微微一松便再也不松动。
太后打开门走了,凌雁没见到沈凤一同出来赶紧望进大堂里,看着沈凤竟跪在地上这会儿还不起身,一脸沉重的急忙上前扶起沈凤“老夫人,太后是来怪罪云家的吗?老夫人惹恼了太后?”
沈凤感激这个如今高高在上的儿时玩伴,她心中挂念着她沈凤,才会破例出门告诫规劝,她却不愿意承其好意“云家从来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即便身在这安定的京都,边疆的战火从来没有在心头消失过,朝廷那些欲加害我们的人也从来没有收起过心思,如今反而是踏实了,一切该来的都该来。”
凌雁只得点头,风雨有大有小,听着沈凤的话,如今惊动了太后,这件事,明儿个云城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皇上派去下圣旨的人回来了,大公子没有回来。”
“我早料到他会抗旨的,云硕这十几年了都没有受过伤,不仅他担心我也担心,想必这一场战远非三年前一战可比。”沈凤坐在木椅之中,望着那一盆素妃花,心里头跟明镜一般,将一切都看得透彻。
“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对络玉的心思已经那么重了,仅仅只是怀疑皇帝中意络玉便将络玉送走,这孩子的性子让我有些心慌,”沈凤突然将手伸进凌雁的手中,紧紧的握住“我以为他跟他爹不一样,喜欢女人也只是喜欢,可没有想到这专情的性子一脉相承,还好络玉是皇上的女儿,不然我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这远比私自出京后果严重多了,心变了,是真的无法安宁了。”
凌雁知道,云硕为了玉妃的事儿对皇上心生恨意,不仅牵惹白琼这个祸害无尽的女人,还让秀薛香郁郁而终,这一家人心散神离的确比什么都可怕。
“传我命令,云家所有人,出府办事儿都不许惹事,谁惹事就赶出云府。”沈凤站起身,丝毫没有方才隐匿的不安,她的儿孙在北疆运筹帷幄,这京都也要在运筹帷幄之中。
沈凤望着院中被雪压着的花“这花还是娇气,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热,即便你照顾得再好,她还是这个性子,凌雁,败了的花儿收拾一下,别留在这儿了。”
第057章 一箭穿心()
“诶,又打仗了”一声惊咦从喧嚣的人声里传出,将安晚晴的脚钉在了地板上,竖起耳朵听着那里的声音。
紧接着有人沉沉的嗯了一声“大漠的那些部落又打起来了,有几个部落趁机偷袭我们,元帅虽然击退了那些部落却受了伤,少将军已经连夜北上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到了边疆了”
安晚晴双手紧紧的抓着斗篷,控制不住的颤抖,一脸雪白,但由于面纱的遮掩无人瞧见。
昭儿回头见她站在大堂中目光发直,赶紧返回去问“姐姐怎么了?”
安晚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连眼睫毛都未曾扇动,昭儿着实吓了一跳,他的手刚牵住她的手,看见她的眼神突然一动转向他,惊喜的望了过来“云初”
昭儿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眼神一分分暗沉,又开始恍恍惚惚,昭儿不明白这三日姐姐虽然偶尔也会想大公子却没有像今天这样惶恐不安,更没有这样连牵她的手都会被认为是大公子
“姐姐,我们先上去吧”
安晚晴讷讷的点头,上楼时他瞥了一眼大堂中挤在一块儿饮酒的一群人,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了心口的地方,好像感觉不到跳动的力量。
安晚晴闷闷不乐,恍恍惚惚,昭儿守在她身边,不去打扰她,他思来想去下马车之前都好好的,进了客栈之后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昭儿起身下楼来到只有一个守夜小二的大堂里。
小二奇怪的望着昭儿,赶紧迎上去“蝎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未歇下?”
昭儿坐到凳子上“能煮一壶茶吗?”
昭儿在大堂里等了许久,小二才提着一壶热茶回来“蝎子睡不着?”
昭儿颔首“戌,今日来时大堂里甚为热闹,当时累得慌只想歇下也没注意你们在谈论些什么,长夜漫漫,能与我说说吗?也好消磨些时间。”
小二一愣,这一日的事儿很多,捡了最重大的消息来说。
昭儿越听脸色越沉“戌,我姐姐身子不好,你这些消息别让我姐姐听见,我怕吓着她,加重了病况。”
小二是个机灵的人,眼神也尖利,连连颔首,昭儿从怀中掏了一粒碎银子放在桌上“如此,多谢!”
小二高兴的将碎银子收进怀里,心头直感叹这位蝎子风度卓然,温润儒雅,定然是个非富即贵之人。
昭儿边想边上楼,在转过楼梯时,那一袭雪白的斗篷裹着一脸苍白的安晚晴,昏暗的灯火也晕染不上那脸色,昭儿僵硬的站在原地,抬起的脚也收了回来,站在楼梯间望着安静无比的姐姐,她都听见了
安晚晴怔怔出神,不言不语,而昭儿怕她在恼他刻意隐瞒之事,也只是静候在楼梯间,细细的注视她的神色。
安晚晴一直望着他,似乎是在望着他却似乎没有望着他,昭儿心慌了,他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怀疑失望,甚至是后悔,是后悔收了他这么一个弟弟?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晚晴眼神微动,默然的转身,她推开门时,昭儿担心的叫住她“姐姐”
安晚晴的手在冰冷的门上微微停滞便迈了进去,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