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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隐隐发现了对方心情不悦,玄煜在将她送回小屋后见玄女已然前来,便也是知趣地随意寻了个理由匆匆离去了。而玄女对龟灵这位名义上的公主虽然明显是冷淡有余恭谨不足,但最终却还是遵循伏羲的意思将整个摇山用坚固的防御阵势保护了起来。自此以后龟灵便独身一人在摇山之上住了下来。
虽然这摇山之上山精鬼怪亦是不少,但却多半都是修为低微之辈,有许多更是连灵智也未开,相比起来悭臾反而算是其间的翘楚了。可自龟灵将那功法留下之后竟是再也未曾见过悭臾,即便她前往潭边汲取灵力修行,对方也是一直未曾再次露面。若非龟灵早以神识探知到对方是隐在潭底,恐怕会以为对方早已离开摇山了。
111洪荒捌()
修行不知年;一晃便是十数年过去。因着龟灵早已习惯了洪荒时那漫长的岁月;因此虽然平素里几乎无人陪伴;她却也并未觉得如何寂寞无趣;仅仅只是一心一意地努力修炼便了。
十余年在常世中人看来虽久,但对修行者而言却也不过是弹指岁月,又加上进来天庭诸事繁忙;因此在这段期间伏羲除了偶尔派遣玄女来看望外竟是不曾亲自前来探视一次。若换作别的孩童或许难免会因为父亲的不重视而心生惶恐甚至怨怼;但龟灵心性早定,自是除了暗自为其担忧外丝毫并无其他的心思。
而在这段时日之间,她今生使用的这具身躯倒也渐渐地由女童长成了少女的模样,非但容颜与洪荒时有了五六分的相似之处,法力更是有了大幅度的增长——法力易得;心境难求;既然她原先心境便已臻至了大罗金仙的境界,如今只不过是重修法力,而修炼的环境又是极优,修行起来自然便是事半功倍,在短短的十余年间竟已是有了三花聚顶的迹象。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便是在百年之内修成太乙金仙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虽然悭臾在此期间一直未曾再次露面,但在龟灵前往灵潭修行之时却时常可在岸边寻到准备好的灵果仙露等吃食,有些更一望即知是潭底所产——见此情形,龟灵自是对这些食物的来处心知肚明,在暗笑悭臾别扭心思的同时倒也并不推诿地一一收了下来。
一日之间,龟灵正打算如常日那般前往灵潭修炼,然而其方自转过山峦便听到一阵飘渺悠远、令人沉溺其中的琴音遥遥传来——虽然龟灵早前也曾听闻过不少仙音神乐,但她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乐曲无一能够及的上此间万一。虽然她对音律之道并不是太过擅长,却也是隐隐觉得打断了这乐曲实在是等同于暴殄天物,当下却也只是屏息凝神地立在一旁遥遥望着潭边那盘膝而坐的白色身影,直到一曲终后方才缓步走上了前去。
似是感知到了她并未刻意掩藏的灵气,那坐于潭边的白色身影在身形一顿之下却也是缓缓地转回了头来。在看清那张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清俊容颜的刹那龟灵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却是浅浅地笑了开来,道:“太子长琴?”
少年似乎有些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在对上其清浅笑靥后却又忍不住面色微红地侧开了头去,温声道:“这位……姑娘莫非识得在下?莫非姑娘竟是在天庭当值的么?请恕在下眼拙,竟是叫不出姑娘的名姓,实在是失礼得紧。”
龟灵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姿仪地在潭边寻了处干净的光滑石板坐了下去,随意地开口道:“想来你已是不记得我了,不过却也是无妨,我名为……白玉,你随意称呼便好。这摇山之侧明明布有防御阵势,不知长琴你是如何在不触动阵势的情况下进来的?”
她既在异世与长琴相识,今生又曾见过他儿时的姿态,因此不知不觉间便已是对其使用了熟稔的口吻。而长琴此时性子明显比起日后更为谦和冲淡,因此却也是并未在意对方的失礼之处,仅仅只略略一怔便长身站起歉然道:“我天生体质特异,许多阵法对我无效,因此竟是不曾觉察到……原来此处竟是姑娘的居所么?长琴擅入此处,却是太过鲁莽了,着实抱歉的很。”
“此处山峦无主,我也不过是在此暂住而已,又何来擅闯一说?”龟灵浅笑着扫了他一眼,见对方神色间隐见茫然纠结之色,似是并未听说过自己所报名姓,而此刻正在苦苦思索究竟在何处见过自己,不禁趣味之心大起,笑吟吟地接道:“长琴你毋需多想了,我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小的婴孩哩……说来我也有数年未曾前去火神宫拜访了,不知祝融大神近来可好?”
少年啊了一声,眼底赧然之色一闪而过,片刻后方才略有些尴尬地躬身道:“原来竟是前辈大能么?长琴着实是眼拙了……”话音未落却陡然目光一凛,倏然转首向通往山下的小径望了过去。
龟灵此刻修为已是较长琴为高,自然是先他一步察觉到了自防御阵法处传来的隐隐震荡和浓厚的晦暗气息,当下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梢。而长琴在收回了目光后却是神色肃然地向她略一颔首,道:“看来应是有魔族入侵,还请姑娘先行前往安全之处,此事交由长琴便好。”
龟灵微微一怔,一时间却是垂首不语。她这些年来醉心修炼,即便以两耳不闻窗外事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莫非天界与魔界间的斗争如今竟是已到了如斯惨烈的地步?略一沉吟后方始缓缓说道:“先前我倒是听玄煜……毕方妖帅说过,你似乎是在天界担当乐神之职罢?这般说来,你应也并不太喜欢战斗……而且不管如何我也算是这摇山的半个主人,此处之事,还是交由我处理较为合适。”
长琴初见面前这看似娇怯怯的少女时只觉得对方身周灵气平静,在看不出其修为强弱的情况下自是下意识地将其归为了弱者的一方。而此刻方才醒悟对方既然身为不知活了多少元会的大能之辈,实力又如何会在自己之下?在略一迟疑后方始赧然道:“听姑娘之言,长琴实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但姑娘既然隐居在此,想来是亦是不喜纷争,若是姑娘不弃,长琴或是可效犬马之劳,助你退敌。”
龟灵抬首对上少年满含诚挚之色的双眸,只觉得心中一暖,思及其日后那饱含戾气、隐隐有些疯狂的样子,又不禁微觉担忧——长琴虽然化形时日尚短,但天性冲和沉静,更是小小年纪便有了谦谦君子的模样,究竟他到底是犯下了怎样的罪过,竟然会落了个被贬入人界、魂魄不全的下场?
112洪荒玖()
心中的念头一晃而过;少女面上却是由始至终未露半分端倪。而就在两人相对沉默之时;一股更加强大精纯的魔气却又赫然自山脚下席卷而来、直冲霄汉。觉察到此点的两人一时间不禁微微动容;而长琴更是在沉吟片刻后开口提议道:“敌人如此实力;想必至少是魔将一属,为保稳妥,我们是否要先行避其锋芒?”
以他性子;原本即便是没有必胜把握也绝不会不战而退;如今道出此言却无疑是因为顾及到身旁少女的安危、不愿令其涉险了。龟灵自是看得出对方的心思,心下感动的同时却也只是略略摇了摇头,轻叹道:“如今即便是想要离开,却也已经迟了。”
她话音方落,山下的防御阵势便已伴随着强烈的魔气波动轰然破碎了开来。而几乎就在下一瞬间;一名红发红眸、额心处刻有血红色火焰印记的青年男子却骤然由天而降并直直地落在了两人的身前。长琴虽然因对方身周澎湃汹涌到几乎实质化的魔气而略有些难受地微微皱起了眉;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将龟灵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同时直视着面前的男子冷声问道:“若在下未曾看错,阁下应是魔界的将帅之属罢……天帝陛下曾与血魂魔帅约定,在天界与魔界军未曾分出胜负前,所有魔族均不可随意涉足人间界,不知阁下此刻前来摇山,意欲何为?”
男子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瞥了他一眼,见对方在自己刻意放出的气势下竟是始终未曾退缩半步,血色的眸中却是几不可察地掠过了一丝淡淡的赞赏之意,冷然开口道:“那所谓的约定不过只是血魂的自作主张而已,对吾并无任何约束力。”
见面前男子竟是随意将此次入侵此间的魔界军统帅——血魂魔帅之名宣之于口,毫无半分恭谨之意,长琴终是忍不住微微变了面色。他心知魔界的等级观念极其森严,若做如此称呼至少也需与之平级方可,在沉默了一瞬后却是试探性地问道:“……莫非阁下竟是三大魔帅之一么?”
男子垂眸冷睨了他一眼,颔首淡然道:“吾名重楼。”
纵是长琴心性坚定,在听闻对方自我介绍后还是禁不住瞳孔微微一缩,魔族自魔尊罗喉以下便以三大魔帅为尊。此次三大魔帅之一的血魂不知以何等方式率领百余名魔族绕开了神魔之井内的通路前来此世,已是令得以伏羲为首的天界诸人焦头烂额。然而此刻重楼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此处……这对现今的神界来说无疑是等同于雪上加霜。
扫了一眼对面神色阴晴不定的少年,自称为重楼的男子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然而就在他张口欲言的瞬间,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一道足有数丈长的黑色身影竟是霍然自几人侧方的水潭中直冲而出并挡在了龟灵和长琴的身前,与此同时略有些模糊的沉厚语声也一并传入了两人耳中:“我挡着他……你们先行离开!”
“悭臾……”龟灵只微愕了一瞬便认出了那道似蛇似龙的颀长黑影,而在她下意识地叫出对方名字的刹那重楼却已然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抬掌向前方的身影直直地击了过去。
在悭臾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时龟灵便已霍然动容,此刻见对方危在旦夕,不及多想间也再顾不得隐藏实力,当下便全力运起积累了数年的法力向对方的掌上抵了过去。
然而重楼成名多年,其实力便是比起修炼多年的大罗金仙亦是不遑多让,又怎是凭借她此刻的修为便能轻易匹敌的?龟灵甫一出掌,便知不妙,但此刻情况已是覆水难收,当下却也只能叹息一声,暗自运起法力勉强护住了自己的一丝真灵。然而就在此刻,她却陡然觉得背后一暖,转首望去时却见长琴正神色肃穆地抬掌贴在了她的肩头之处,而在对上她带着愕然之色的双眸时少年先是向其温然一笑,随即竟是将自己的法力毫无余裕地向她体内输了进去。
这般集两人法力御敌之事极其危险,稍一不慎两人便俱有性命之忧,按理说除了关系极其亲密者决然不会这般做。然而就在龟灵心中震惊难当之时重楼却是出乎意料地停下了动作,神色略有些古怪地问道:“竟然如此奋不顾身……莫非你们之间交情莫逆?”
龟灵不由一怔,待到目光移至悭臾和长琴面上时却是不自禁地心中一暖。然而就在她张口欲言的刹那,一道耀目的白光却直直地投在了地面之上,而在下一瞬间,一名容貌姣好、神色却沉冷一片的宫装女子已是疾步自其间走出,目光一转之际已是落在了重楼面上,同时冷声开口斥道:“便是你破去我所设法阵?”
“你是……天庭之人?”重楼微微皱了皱眉,继而却是转首望着长琴冷然道:“又何必苦心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未免也太过小觑于吾了……你们也不过只是化形未久的妖族罢了,这水虺更是连人形也未曾化出,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