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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转首瞪了女儿一眼,又略显尴尬地瞥向了妻子后方自微皱着眉道:“这种事情还需要你特意提醒么?”话方说到此处,屋内忽地传来砰的一响,竟似是有人毛手毛脚地碰到了什么极重的物事一般。
黄蓉怔了一下,一时间却是忘记了继续追问父亲此次旅程的详情,很是惊讶地道:“爹爹,屋内还有旁人么?可是你不是一向都不喜让仆役进入小楼的?”
“哼……那小子又在胡闹了。”黄药师一脸不悦地拂袖一挥,在向龟灵微微颔首后方才当先向内走去。而当几人进入小楼后却赫然看到一名十来岁的少年正自满脸愤然地坐到在地,虽是脸庞憋得通红却是偏偏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黄蓉极少见到这般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当下便已兴致盎然地扑上前去细细地打量起了对方,半晌之后方才回首问道:“爹爹,他是什么人?”
“这小子名为杨康……勉强能够算得上是超风的弟子罢。”黄药师冷嗤了一声,随手一缕指风弹出解开了对方的哑穴,放冷了声音道:“点了你的哑穴和酸麻穴竟然还不老实?还是说非要像一路上那般让你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才好?”
那少年在被解了哑穴后先是一阵闷咳,继而却是迫不及待地大声骂道:“你这妖人……非但将我强掳到此,一路上还对我多加折磨,我父王绝不会放过你的!”待到目光落至黄药师身后的龟灵面上时又是不由一怔,继而却又愤愤然地大声接道:“好啊……原来你们竟是一路的!你们这些个江湖贼子真是不知死活……”
龟灵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怒骂之声,略有些疑惑地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应是名为完颜康,似还是金国的皇族王嗣,为何黄岛主说此人叫杨康?”
“我那弃徒梅超风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私传了此人,原本我是打算将其直接杀了的,不过后来那全真教的丘处机道士却说这位金国的王族世子非但是其母带着改嫁的汉人之子,还是英烈之后……之后又跟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硬要我放过此人,我一怒之下索性便将这小子一路带了回来。”黄药师冷冷睨了少年一眼,待到对方终于恨恨住口后方自淡淡接道:“而且之后我却是发现这少年竟是趁着我那弟子习练武功时偷学了我桃花岛的入门武功碧波掌法,甚至使起来还颇得我桃花岛的精髓……哼,如他这般我更加是不能够轻易放过他了。”
“我完颜康乃是金国赵王世子,哪里又是什么汉人了!我父王从来便对我极其疼爱,又怎会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们所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不待黄药师话音落下,少年便已一脸愤慨地叫出了声来。面对对方的咒骂黄药师却仿佛不以为意一般,直接抬指重新点了其哑穴后方自摇首笑道:“这少年却是有一副硬骨头,对其养父也是颇富情义,无论我如何威胁也不肯改口……这幅重情重义的性子倒是颇合我的脾性!”略顿了顿后才又轻叹着转首向黄蓉道:“先前我还只道亡羊补牢,犹时未晚。不过在下岛后才发现灵风和玄风两人……恐已是不在人世了。”
龟灵先前在听闻那“碧波掌法”之名时便觉得有些耳熟,但在此刻听得黄药师说出“灵风”之名时却忽觉心中一跳。回想起在那村中密室中看到并被自己随手放入怀内的那铁八卦,不由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但念及因果难断,最终却也只得无奈地开口问道:“黄岛主……您所说的那位弟子可是叫做曲灵风么?”
黄药师不由一愣,道:“正是,莫非杨姑娘竟而还认识我那弟子不成?”
龟灵摇首轻叹了一声,道:“我们不管怎么说也相识了月余……想必以黄岛主之智慧也早已猜到我是附身在这具身躯上才得以转生于世的罢。”见对方在稍稍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方才苦笑着接道:“我这具身躯原本却是那曲灵风的女儿。因着她天生痴傻,父亲丧生后无人照料,一日间却是不慎在田间受伤继而去世……之后我的真灵方能依托其身存于世间。”
54射雕拾捌()
黄药师听闻此言不由一怔;但他原本便是不羁之人;倒是并不拘泥于世俗常理;当下也只是摇首笑道:“真想不到你和我那弟子竟还有如此渊源。你这具身躯原本是我名义上的徒孙,而如今你却又成了蓉儿的师尊……这样说来你与我桃花岛一门还当真是有缘得紧。”
将对方略带戏谑之意的言语听在耳中,龟灵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虽然她因着来自后世的缘故对黄药师的种种离经叛道的思想和行径大多不以为意,但这师徒伦理一事出身截教的她却一向是看重之极的。既然她此刻使用的这具身体名义上应是黄蓉的师侄,那么自她应允收对方为徒的那一刻起她便是与桃花岛一门结下了一个大大的因果。其间种种麻烦难以赘述;又岂如黄药师所说的那般轻松写意?
然而就在她暗自叹息的当口;黄蓉却是陡然如同发现了什么新鲜事般诧异地叫出了声来:“咦?你怎地哭了呢?男儿有泪不轻弹,亏得爹爹方才还夸赞与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遇到区区小事便流泪不止,岂不是丢脸得紧?”
完颜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却是苦于哑穴被点半晌无法出声,连抬手拭去眼角不自禁地沁出的泪水也无法做到。接收到自家女儿略带求恳之意的目光,黄药师在轻哼了一声后还是抬手拂开了对方哑穴,同时没好气地冷声道:“区区小事也堪落泪?恁地没出息!”
感觉到自己的穴道已被解开,少年在神色纠结地环视了几人一周后最终还是红着脸大声道:“你怎能一直这般困着我不让我动弹?我……我要解手!”
黄药师不由一怔,继而却还是失笑着唤来仆人带着他下去了。这桃花岛位于茫茫大海之上,坐船之处更是有哑仆看管,他自是不怕这小小的少年会借机潜逃。然而待到完颜康离开之后,却陡然有丁丁两声清越的铮音遥遥自海上传了过来,随之响起的却是一道咬字古怪的浑厚男音:“药兄,兄弟欧阳锋求见。”
黄药师明显是清楚这感化喊话之人的身份,当下虽是微微皱起了眉却还是运起内力扬声问道:“欧阳兄这入夜时分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那男子哈哈笑了一声,沉声接道:“若无要事,小弟也不会此刻前来叨扰……听说药兄将那金国的赵王世子带回了岛上,原本此事与兄弟也没什么关系,但兄弟的侄儿此刻却恰好在那赵王府上担当客卿一职,出了此事他却是也需担上份不大不小的干系的。”
黄药师冷冷哼了一声,在转首向面露担忧之色的冯蘅安抚地摇了摇头、继而又歉然地向龟灵微一抱拳后方始抬步向外走去,而黄蓉却也立时一脸兴奋之色地急急跟了上去。见此情形龟灵自然之道自己弟子贪玩好事的性子又犯了,当下在摇首失笑后索性也直接向留在屋内的冯蘅道了别,继而便随意地抬步向那桃林中的小屋走了过去。
熟料她方自走得几步,便一眼看到前方那小小的亭子中竟已赫然支起了几柱灯火,黄药师父女赫然坐在石桌旁的主位之上,而其对面则是坐着两名身着白袍的男子。因着那亭子恰好处在她前往桃林的必经之路上,龟灵在稍稍犹豫了一瞬后还是转身向着那亭子的方向颔首向黄药师父女打了个招呼,可不待两人回应,那名坐于亭内的二十岁左右、形容倜傥的白衣青年反是先行一步诧异地望了过来,同时略带疑惑地问道:“黄岛主……那位姑娘不知是何人?”
这青年甫一开口,那神情严肃的白袍男子也随之望了过来。而龟灵则是坦然与其凌厉的目光一对便径自转开了头去,由始至终都丝毫没有上前行礼或是招呼的打算。见男子面上神色似有不虞,黄药师自然知道对方定然是将龟灵视作了不懂礼貌的桃花岛门人小辈,当下却是忍不住摇首笑着解释道:“那位姑娘姓杨,乃是小女的师尊——她平素一向不喜与外人来往,却并不是故意怠慢锋兄。”继而却又转首向龟灵介绍道:“杨姑娘,这位先生是江湖上人称‘西毒’的欧阳锋,亦是我的故交……而那位则是他的侄儿欧阳克。”
龟灵抬眸瞟了面前的叔侄二人一眼,只淡淡颔了下首便算作与之见过。而欧阳锋虽是觉得这小小的女孩竟能成为黄蓉之师这件事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念及正事却也并未过多地询问什么,仅仅只是无视了对方再次展颜笑道:“药兄将小世子带回岛上这件事实在是做的有些不妥……毕竟这桃花岛一地尚且置于大宋国土之上,如今大宋已为大金臣国,若是那赵王一怒之下倾皇族之力逼迫那大宋之主介入此事,恐怕药兄这桃花岛上便是永无宁日了。”
黄药师略带不悦地挥了挥袍袖,在抬手向下方的龟灵微一抱拳后方自放冷了声音道:“那又如何?宋主非但羸弱不堪,甚至还懦弱到向金国划地称臣……如同这般之人难道我黄药师还会畏惧他不成?锋兄这说客不做也罢!”
欧阳锋倒是并不在意对方的语气,仅仅只是哈哈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已答应了赵王要将小世子带回,自是要倾尽全力方可——若是药兄一定不允我将其带回我也只得勉为其难地与你做过一场了。那战败之人自是要一应听从胜者的吩咐,你说这样如何?”
黄药师不由一怔,继而却是笑道:“说起来在华山一战过后,我们亦有十余年未曾动过手啦!如今重阳兄已然逝去,智兴兄又已若干年没了音信……今个你我二人便是战过一场也是好的,就是不知这十来年内锋兄的武功可有进益?”
“有无进益,药兄一试便知!”欧阳锋哈哈一笑,继而却是转首向身侧的白衣青年吩咐道:“克儿,你武功未成,此刻便先行带着黄姑娘……和这位姑娘前去他处罢,免得受了我和药兄的内劲所累!”虽然他因着龟灵先前的傲慢失礼对其颇有几分不满,但看在黄药师的面子上最终还是将她一道带上了。
“是,叔父。”那白衣青年很是恭谨地抱拳答了一声,继而却是转向了一旁的黄蓉彬彬有礼地温然笑道:“在下初来桃花岛,可否劳动黄姑娘带在下四下里转转?”
“谁要陪你四处转转?爹爹要与人动手,我自然要待在一旁加油助威哩!”黄蓉笑嘻嘻地向其做了个鬼脸,在下一刻已是迅速跃到了龟灵的身旁抓住了她的衣袖道:“师尊您定然有法子不让爹爹和欧阳叔叔的内力牵累到我罢?”
“蓉儿,莫要胡闹!”虽然黄药师同样认定龟灵定然有法子做到黄蓉所说的那般,但他却也并不确定对方是否愿意在外人面前展露能力,当下也只是微皱了眉呵斥了一声。而龟灵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当下便随意地点头道:“你便随我站在这里罢,想来这世间没有人能伤得到你。”
听闻此言欧阳锋不禁冷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地道:“姑娘说话的口气倒是极大!就是不知能否说到做到?”
龟灵抬眸扫了这目深鼻高、明显具有西域血统男子一眼,只淡笑了一声却并未答话。欧阳锋虽是心下微怒,但因着自恃身份却并不愿太过多言,转眸见黄药师在听闻此言后竟是当真便面露笑意随着自己的女儿胡闹,不由冷笑着开口说道:“既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