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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从机甲里出来,戴好随身武器,准备刺刀见红。他记得以前哪个教官说过,必要的时候,连牙齿都可以成为你的武器,所以薄言现在还壮志满满。
他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于是加快脚步,往舰长室冲去。没走几步,却心生警惕,急忙端起能量枪瞄准,就见前面拐角处拐出一个跟他同样拿着枪的人。
竟然是查理。
两位战友无语了那么几秒,薄言问:“你也要去那儿?”
“去哪儿啊?”查理是意识流,作战从来不带脑子。
薄言觉得头疼,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智商上取得了胜利,“别问了快跟我来!”
与此同时,天河号外面,唐川和贺兰重新汇合到一处。
“还好吗?”贺兰一边杀敌,一边问。
“活蹦乱跳,能杀能宰。”唐川谈笑风生。
张潮生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们怎么样了?坚持住,援军马上就到!”
张潮生和秦海代替贺兰留守指挥舰,此时也已经跟着大部队冲出包围圈,可是贺兰、查理等人还没有出来,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急如焚?
“查理?薄言?”秦海在一旁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喊着队友的名字,可是无人作答。一股不安感攀上心头,他一直不住地担心起来,催促着突围成功的大部队重新整合,发动反击救出战友。
可是那还能赶得及吗?
“砰——!”剧烈的爆破声自军舰深处响起。
薄言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满面的血,急匆匆地扑过去关上舰长室的大门,把里面的敌人都关起来,而后转身,面对着唯一落单在外面的敌人,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老子受万千粉丝夹道欢迎的时候你还在老家喝奶呢!也敢炸我脸,我呸!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
神经病!
他的敌人如是想着,抽出军靴里备用的短刀,双方终于发展成最原始的肉搏战。而查理就倒在舰长室门口,被刚刚的爆炸给炸了个双腿麻木。
“咳、咳”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冲上去也给人一拳,发现暂时动不了,身上不知道哪里破了个洞,好像在流血。得,只好继续趴着,但就算趴着,他也要挣扎着给战友加个油。
“对、打!就是那儿打过去!”查理身残志坚。
薄言刚想叫他别烦,身体却晃了晃。对面的敌人心里一喜,就要一拳打过来,却不料打出的拳头被薄言死死拽住,薄言抬头,充满狠厉的眸子哪有半分弱气?
那人刚想挣脱,薄言却已经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只听呱嗒一声——那是他的脖子折断的声音。
敌人软啪啪地倒下去,脑袋滑稽地歪在一边。薄言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彪悍。
但是紧接着他也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咳、战友,你还好吧?”查理趴在地上问他。
薄言歪着脑袋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艰难地把查理抱起来。
“喂喂喂,你干嘛啊?”查理觉得公主抱太少女了,“你先去开船啊,别管我”
薄言却不说话,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查理知道,当一个话痨不说话的时候,就证明出大事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温热,那是薄言的血。
他心里担心起来,用还能活动的手紧紧抓住薄言的衣服,“你、你想做什么?”
薄言依旧没有回答,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台破损度尚可的机甲时,不禁眼前一亮。他费力地过去打开座舱,把里面死去的人拖出来,再把查理放进去。设定好自动驾驶,然后,再关上舱门。
“薄言!”查理气急了,也怕了,“你想干嘛?!你为什么不跟我咳、咳咳咳”一口血呛上来,查理咳了个半死。
抬头看,却见到薄言又扶着墙艰难地往回走。
他的手上都是血啊,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查理的,在墙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道儿。
“薄言、薄言!”查理喊着,可薄言再也没有回头,而机甲已经启动,带着查理朝着预设的方向疾驰而去。
“薄言!”
查理不顾一切拍打着舱门,没有唤回薄言,却震醒了精神紧绷到极致一度陷入混乱的唐川。他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去察看天河号的情况。
可是等他费劲心思搭上天河号的天网,得以在天河号上出现的时候,查理已经被机甲带远,他看着满地机甲残骸和尸体,登时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舰长室外,看到薄荷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凶恶的敌人迎面扑来,唐川大惊失色,“薄言!”
蓦然听到唐川的声音,薄言怔了怔,可很快他就眼疾手快地掏出了几个微缩雷,滚地躲避攻击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朝敌人脚下扔。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和扬起的烟尘模糊了唐川的视线,他焦急地冲过去寻找薄言的声音,却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微缩雷的威力其实并不大,刚才薄言把它们扔了出去,在一定距离的保证下应该不会受很重的伤,可问题是,他本身的伤就已经够重了!
正当唐川心急如焚时,薄言的声音却幽幽传来,“咳我在这儿呢”
唐川一喜,急忙看过去,就见薄言捂着肚子靠坐在操作台旁,半边脸都沾着血地冲唐川笑,尽管那笑得比哭还难看,“接下来就看、看你的啦”
“薄言”唐川伸出手,想拉他一把,可是末了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碰不到任何人。
“你知道、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薄言仍是唠叨,“开着这艘军舰你们出去”
唐川的手指在颤抖,“不”
薄言说的这个办法,贺兰怎么能没想到呢?但这里不止天河号一艘军舰,己方那艘留下来殿后的早被打没了,余下来的全是敌舰。
想要开着军舰冲出去?谈何容易。
除非是开着这艘军舰去跟敌舰同归于尽,那或许能为战友争取宝贵的时间。
可是这样牺牲战友的方法,贺兰不会用。所以他下令攻打天河号,只是一个暂时的计策罢了,等打下来再说。
现在呢?
唐川紧紧攥着拳,短短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可他没有痛感,然而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疼痛。
见唐川迟迟没有动作,薄言急了,“唐川!”
他这一喊,就差点去了半条命。唐川看着他,“我可以先带你出”
“怎么带?”薄言反问。
对啊,怎么带?唐川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带?
他焦急地呼唤贺兰,然而外面的敌人何其多,贺兰又怎么可能那么快赶到这里?他就算赶到这里,薄言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唐川的内心挣扎着,做出这个决定,他需要莫大的勇气,可现在看来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咬牙,接驳入军舰操作系统,军舰开始转向,继而加速,朝着薄言希望它走的方向驶去。薄言终于笑了,大口喘气的同时,又忽然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着也不等唐川说话,兀自断断续续若有似无地唱了起来。
“你可曾记得璀璨星空下的少年啊,我的战友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所向披靡”
唐川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听着,他想自己可以当他最后这场演唱会,最忠实的观众。那悠悠的歌声通过他的耳朵,回荡在整个肃峰小队的通讯频道里。
频道里只有他的歌声,就好像当初在宿舍楼顶上时一样。
热血的少年迎着晚风,拥抱着璀璨星空,他在笑着,大声喊着,“因为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可是下一秒,残酷的现实给了唐川当头棒喝。
刚才那些被微缩雷炸倒的人里忽然有人爬起来,抓着掉落在一旁的一片铁片,就猛地扑向薄言。
“噗。”一声闷响,薄言的歌声断了。
“薄言薄言?”唐川的声音颤抖着,他用力地去推、去阻挡,可是那铁片穿过了他的手,毫无阻挡地扎进了薄言的身体。
唐川跪倒在地上,看着睁大眼睛的薄言,几近崩溃。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唐川!”贺兰在叫他。
可是他恍若未闻,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双眼血红一片。
薄言动了动,还剩最后一口气,他终于记起了下一句歌词,下一句歌词是——
“啊我亲爱的少年啊,你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201 旧日与今时()
(猫扑中文 ) “哥?你回答我啊!哥——!”薄荷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通讯频道里。
然而悠扬的歌声归于星海深处,逐渐飘远。
大家看着那艘伤痕累累的天河号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敌舰,绚烂的花在星海中绽放,那一刻星辰璀璨,大音希声。
爆炸的气浪将四周所有的物体都掀飞出去,星海里下起了一场金属残骸的雨。查理亲眼看着一台敌机被气浪掀来的机甲残骸击中,整个机甲外壳都凹进去,那人坐在座舱里躲闪不及,鲜血从挤压变形的舱门里喷涌而出。
“快走!”贺兰的声音及时响起。
大家这才恍然,这场爆炸,在西北角生生开辟出一片真空地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可是大家看着仍然在不断炸响的军舰残骸,手指僵硬得好像动不了。
薄言还在那儿吗?
他们的战友还在那儿啊!
“走!走啊!”薄荷带着哭腔,几近呐喊,“不要浪费我哥制造的机会,都走啊!”
“听薄荷的,马上走!”贺兰催促。
大家这才咬牙,睁着一双双血红的双眼,调转方向,飞快地撤离战场。
坦丁那边还想拦,可是此时此刻的第九军团残部,又怎么是他们拦得住的?他们正愁一腔愤懑和悲戚无处倾泄,来啊,杀啊!
“疯了!他们都疯了!”坦丁军的指挥室里,有人看得胆寒。
“拦不住了啊!”
“这怎么办?”有人则已经想到了此战失败后,自己将会受到的处罚,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伯文谷却沉默着,他看到留在最后替所有人断后的贺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完了,仗打完了,什么都完了。
但其实贺兰的心情并不比他轻松多少,甚至更沉重。薄言的事是他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还有唐川,他随着薄言的死也彻底敛去了声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还好吗?
贺兰不知道,他开始不确定了。即使是再坚强的人,看着战友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何其痛苦?
这不正是当年麒麟的翻版吗?
麒麟,是此时此刻最能体会唐川心情的那一个。他透过唐川的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他不是很懂打仗这样的事,但是当他看着唐川跪在薄言身边绝望崩溃,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的样子,回忆涌上心头,一时间悲痛交加,却又茫然无措。
眼泪便从他大大的眼眶里流出来,他怔怔地站在唐川身边,想安慰他,可是又开不了口。
唐川缓缓地睁眼,他收回了所有的思维触角,龟缩回圣苏里,枯坐在十二层中。这样一场战役下来,他原本就身心俱疲,大脑像被针刺着,已经接近极限。然而只要他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