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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仿佛连生命也为之冻结的白色世界中,一阵纷乱而不祥的步伐在兵营里回荡着。
“是战时的暗语通信?”
快步窜上通信室楼梯,随意对挺直腰板敬礼的卫兵还了个礼,从房间里侧传来“是北方前线5年前用的暗语。”的回答,贝尔纳。马尼昂骑士侯感到身体正因为兴奋而颤抖不已。
“分成了好几段发送,内容还在解读。”
欧仁。鲁埃骑士侯平淡的回答,在他的身侧,几个魔法师正翻阅几本古典诗集。
这是非常老旧的替换暗语通信,通过指定的诗集或文学著作,对照暗语的排列和特定数字,从文本中拣选出单词,重新拼写成想传递的讯息。缺点是转换速度过慢,遇上篇幅较长的通信时,很容易耽误。
马尼昂对此心知肚明,可鲁埃毫无紧张感的表情还是让他颇为不快。
受到权贵、财阀、其它军种的压制,在这似战非战的时代被当成看门狗一般豢养,结果就养出了这幅忘记何谓斗争的松散嘴脸。明明这个人在自己这个年纪时,正在拉普兰前线投身战火的。
武斗派军官反感魔法师们慢条斯理的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份密信的内容也确实很重要,马尼昂也唯有接过勤务兵端来的咖啡,耐心等待。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反复核对无误后,王道派执行兵变计划的干将们终于看到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计划的第一步,是在剧院引爆炸弹,包厢的半封闭结构会增加杀伤力,支柱被破坏会引起坍塌,形成二次杀伤。经历那样的爆炸,李林和黎塞留等一干“首恶”将绝无可能生还。
第二步,也就是他们这些军人要执行的部分,就是在内应的配合下占领魔法通信部大楼,掌握吕德斯对外联络机能。拖延、阻绝海军和提坦斯向外地驻军发出增援的指令。同时,分兵刺杀“国王陛下身边的坏人”、“佞臣”。
第三步,从**上消灭所有反王道派势力的首脑之后,城外的接应部队将抵达,协助解除海军、提坦斯在首都驻军的武装,如果遭遇抵抗,一律视为叛军,予以剿灭。
第三步,克雷昂保尔将军会依照“国王陛下的紧急任命”,宣布王太子成为武装部队的临时负责人,下令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一切部队没有得到王太子亲笔签发的命令之前,一律不得异动。
第四步,王太子通过早已安排好的秘密路线回到吕德斯,接受国王陛下的“监国”诏书,正式履行职责,肃清财阀、权贵。
在上述计划概要之下,传输过来的是包括各个部队行军路线、刺杀名单、占领目标、行动暗号、敌我识别切口、注意事项在内的具体细节。为了翻译、校准这些暗码化的内容,紧盯通讯宝石和密钥的魔法师们几乎累个半死,而接下来就该大兵们上阵表演了。
“先生们,请对表。”
马尼昂扯扯上衣上挂着的银链子,通信室里的军官、士官纷纷有样学样,掏出刚刚统一配发的怀表,打开雕刻着v。e标志的防水表盖。
“现在是风月二十五日,午夜11点35分,再过……10小时5分钟,也就是风月二十六日,早上9点40分,那群恣意妄为的奸佞就会遭受天诛。瓦尔基里行动将正式发动。”
几声吞咽唾沫的声响划过死寂的房间,空气骤然升温,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流露出亢奋的光彩。
“请诸位牢记,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了国家维新,为了将国家从那群恣意妄为的奸贼手中拯救出来,我们必须做出抉择,断然进行尊王讨奸。不是成为救国英雄,就是成为十恶不赦的国贼!”
深吸一大口空气,感到缓慢的陶醉感让身体麻痹,马尼昂舔舔嘴唇,低声喝道:
“以母神的名义,一切为了祖国!”
11。风。二六(五十二)()
“不能逃,不能逃,堂堂龙族怎能在人类面前不战而逃……!!”
法芙娜双手撑着膝盖端坐,低头小声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被强逼着坐上巨型魔偶,和排队送死的天使大战后将之啃食的自闭症少年。
法芙娜并非一睁眼就口吐“没见过的天花板”这种台词的问题儿童,这里也不是注满羊水的魔偶驾驶舱。
“是谁?哪个混账穿了我的裤子?!”
“剧本!剧本没了!”
“在你屁股下面,猪头!”
“老天!看看这些笨蛋都干了些什么?!”
……
正式公演日的后台化妆间沦为了战场,演员和负责各种事物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不是吊着嗓门大喊大叫,就是拿着剧本擦汗,对着手帕复习台词。除了乱哄哄的人群,散乱在地面上的服装与小道具也来凑热闹,连下脚都难的拥堵空间内,时不时有人因为这些小玩意摔上一跤。
在这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要怀疑“就这样也能顺利上演?”的后台空间里,约翰骑士的扮演者法芙娜一个人嘀嘀咕咕不停地说着什么,着实叫人担心她的精神状态能否上台演出。
“偏偏这种时候发作……”
看着一个人碎碎念的法芙娜,化身少女演员贞的罗兰不禁捂额呻吟起来。
法芙娜这种装备被李林称之为“neet综合症”、“自宅警备症候群”,是绝大多数龙族共通的病症。临床表现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饭都懒得吃。到宅在家里十几年,一朝出门,拿着刀子在闹市区捅翻十多人等等各类症状。法芙娜的症状为紧张、大量出汗、自言自语……应该算是一种并发症。
说得具体点,就是所谓的“怯场”。
命名为了自己中意的糖果店,做出像舞台剧里的男装女英豪一样的行为也毫不害臊,在排练时也是英姿飒爽。可一到真正要登台首秀时,该紧张得果然还是会紧张啊……
“腹诽别人时,记得要抬头挺胸,面带微笑。就算心里大骂‘你个没卵蛋的怂货’、‘一辈子不举的基佬’、‘一出门那话儿就被马蹄踢一百遍’,脸上的营业微笑也要无可挑剔哦。”
莎乐美朝镜子里再度确认自己的化妆。万中无一的邪恶魔女在镜子里微微挑眉。就连这个动作都无比的妩媚煽情。
“那是带着美女面具,用女人的腔调和声音说话的魔鬼士官长吧?,到那时候,就不会只有一个死胖子对你开枪了。”
抓抓头发。散乱的发型越发像乡间劳作的姑娘。贞叹气似地补上一句。
“会有一堆被逼疯的家伙。举着竹枪,高喊‘板载’向你发起冲锋的。”
被一群失去理智的大兵,举着竹枪。发起“猪突”冲锋,玉碎于其下的“美女魔鬼士官长”……先不提这头衔是贬是褒,莎乐美的调教会把人逼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披上勾勒**玲珑曲线的淫猥长袍,手上拿着女士用烟斗,化身贝阿朵莉斯的魔女俏皮的眨眨眼,明知对方的真面目,贞依然感受到“有时候也很可爱”的冲击,脸上微微发烫。
“要我说呢,如果殿下不是想写英雄的故事,法芙娜的压力或许没那么大。”
莎乐美拿起墨笔在贞的脸孔上轻描起来,村姑的角色不需要脸上涂白粉,这省了不少事。可对化妆一窍不通的“少女”还没法对着镜子摆弄出饰演的角色样貌。还得莎乐美这种干什么都是专业人士的来帮忙。
渐渐变成村姑的贞微蹙眉宇,问到:
“这出戏本来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吧?因此必须突出英雄的气概和事迹,这不就是主旋律么?”
“因为非凡过头,或说是逞强过头,无法得到他人理解跟同情,反过来也不寻求这些的人们——殿下在撰写这样的约翰骑士时,是不是无意识的投影了什么呢?或许她确实做到了突出主人公,结果却是主角的台词篇幅都能媲美长诗朗诵会。”
强忍想要点头的冲动,束腰布缠住腰腹,脑中发出“确实如此”的感想,忍受肋骨一点点遭受压迫,脸孔皱成一团的贞随口问道:
“换成是你会怎么写?”
“无法逃过细微琐事的苦恼,像犯人一样,因为性格而非命运招致悲剧的英雄故事。”
贞忘了胸口的痛楚,直勾勾的盯着莎乐美。
这答案太自然,也太正经了一点,根本想不出来会是那个莎乐美会说的话。原本还以为她会想出主人公和红色眼睛、双耳灵活摆动,嗜好吃自己尸体的诡异生物定契约,为实现微不足道的愿望,献出人生,被反复玩弄的故事来。
是莎乐美的话,完全有可能会写出这样的东西。
可正是莎乐美说了前面那番见解独到,且非常正经的话。
“像凡人一样的英雄”——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题材。
“似乎被吓到了呐?”
系上裙子背后的系扣,莎乐美继续说道:
“就效率而言,那样会比较好哦。”
“效率?”
“会被人牢记的经典剧本有2类。依据根植于民族历史记忆,被时代传承的;超越民族,极度震撼人心的巨著;《约翰骑士的婚礼》算是前一类的代表,而后者……目前还没出现,不过我敢断定,一定会是悲剧。”
悲剧确实能撼动人心,也更容易被人记住,可莎乐美的见解未免太过绝对了。
伤春悲秋的作品古已有之,但超越民族,成为永恒的名著……就目前所见,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这需要一些技巧上的突破,光靠赛诗会一样的台词,是不可能真正打动人心的。依据场景的时机,一两段恰到好处的短台词更容易让观众印象深刻。”
“比如说?”
“骑士在坟地遇见魔女假扮的掘墓人,魔女告诉他,无论古代先贤,帝王将相,平民百姓,罪犯恶棍,死去之后都平等的成为尸骨。他们的臭味、摸样全都一样……玩弄着骷髅,向骑士提问:‘难道这些枯骨生前受了那么多的教养,死后却只好给人家当木块一般抛着玩吗?’——感觉如何?”
“似乎……有那么一点味道。”
贞品味了一番,确实有些值得回味,但没有更详细的剧本,她也无法做出全面的评价。
也许该抽个空,把《哈姆雷特》、《罗密欧和朱丽叶》改头换面后搬上查理曼的剧院了……
暗自思量着盗版大计的莎乐美余光瞥向化妆间一角,悬挂在那里的时钟指出8点25分的时间点,距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35分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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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二六(五十三)()
全场满座。
自加尼耶歌剧院建成投入使用以来,这是第二次空前盛典。
这座歌剧院一直饱受诟病,评论家们批评其富丽堂皇的装潢造成了喧宾夺主的视觉效果,为追求庄严堂皇的空间印象,剧场的结构布局和安排也不甚合理,被视为歌剧院设计史上的失败之作。除技术领域的指责外,建造歌剧院的昂贵成本更是饱受攻击,被抨击为“极尽奢华铺张之能事”、“搜刮民脂民膏的面子工程”。
此刻,那些评论都已不再重要,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及时清除,徒步赶来的平民百姓挤满剧院前的小广场不说,专门开辟出来供贵族马车停放的区块也被各种款式的马车塞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