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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一定会让出战区铁路,然后在一旁看笑话。”
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只要撤走铁路沿线的调度、管理、维修保养人员,或者拿走列车调度清单,各种操作手册,不用多久,查理曼的铁路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铁路的军事调度从来都是一件非常严谨且复杂的事情,没有长期的调查积累。对每一条线路、每一台机车、每一位工程师、车组成员或保障维修人员都做到了若指掌,然后结合气象、地理环境、线路通畅程度等客观参数安排调运顺序,结果不会比公国管理下的铁路好到哪里去。
指望派遣几个精明强干的部下,再靠一些强硬手段,就能将铁路的潜能充分发挥出来,那是做梦。
李林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暂时退到一边看笑话,静静等待前线军事失利时,再次“勉为其难”的重新将铁路收回管理就行。至于王太子,虽然他会被严重恶心一回,但他大可把责任推给办事不利的部下,提出种种要求的他只需承担“领导责任”。剩下的倒霉蛋虽然赔了钱,但却不一定会丢掉性命,他们还有机会回到家里去郁闷,哀叹情况又变糟了。
“可这样一来,王太子的声望还是会受到影响,虽不至于被废黜,但他的至少也会变成别人的笑柄吧。”
“如果王太子去援救的对象是一支查理曼军队,那么他种种作战不利的行为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但此刻在里加城下的,是阿尔比昂军。”
“原来如此。”
法芙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丝冷笑爬上他的嘴角。
由于两国间长期存在的恩恩怨怨,即便眼下在同一个战壕里,他们也从不将对方视为盟友,充其量不过是敌人的敌人。当一方被毛熊揍到头破血流时,另一方嘴里会说一些同情安慰的话,但实际上心里却会笑个不停。
可以预见,在这种情结的影响下,查理曼不愿意接受阿尔比昂的指挥,阿尔比昂也不想看查理曼的脸色,双方很难步调一致共同作战,两支军队自行其是、争功诿过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王太子打赢了,那他就是代理查理曼勇士拯救阿尔比昂人的英雄。如果失败了,那一定是阿尔比昂人不听指挥,为兽人异教徒制造了机会。而阿尔比昂人也可以说相同的话,只不过把话语里国名的位置换一下。哼,真是轻松。”
龙族公主冷哼一声,表达着她对双重标准和肮脏政治的不满。
她对于政治的肮脏不是一无所知,她公主的身份本身就是政治的一部分,但人类肆无忌惮的做法还是让她感到不快。
但这还不是全部。
“还有最后一点,看看远征军的编成和来源,除了战列步兵团和科西嘉来复枪团,其它部队不是来自奥斯托利亚地区,就是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地。打的是什么算盘,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先让不安份子当炮灰啊,赢了是王太子指挥有方,输了也不值得心疼,真是好算计。”
出离厌恶,法芙娜不再掩饰,肆无忌惮的嗤笑出声。
“所以不论胜败,对王太子都没什么影响,不过,你的监护人也不会就这么默不作声吧?他可不像是那种轻易就算了的人。你估计他会怎么做?不,他现在在干什么?”
“……很难预测,他的行踪现在高度保密,不但对公司下了缄口令,连对亲卫队也采取了保密措施,只有极少数干部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从不把王太子放在眼里,些许挑衅不会打乱他的既定计划进度。”
说完这些,罗兰沉默了,就在刚才,一股刺痛的感觉划过眉间。
——有什么东西正在准备着。
思考模糊的瞬间浮现欠缺主语的直感,罗兰下意识的朝北方抬头,眺望着宁静到让人连战争都会遗忘的天空,莫名的焦躁在胸口翻腾,久久不能平息。
17。兵临城下(三)()
北极圈,斯匹茨卑尔根群岛。
在南方,进入雨月下旬后天气开始渐渐走高,公国大地的烂泥地也逐渐恢复平整,但在这个世界尽头的极北之地,一切仍旧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放眼望去尽是会刺痛眼球的无暇白色。
由于极寒,加上也没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和矿产,这个地方鲜有人来造访。除了海豹、白熊以及极寒地带的危险种以外,几乎无法发现生命踪迹,然而——
螺旋桨搅动空气,低沉的嗡嗡声吓得正在冰面上晒太阳的海豹全都躲进了水里,白熊从岩石阴影中走了出来,朝空中的雪茄形状怪物投去不满的一瞥,转身前往下一个狩猎场。
隆隆声中,山体的一部分朝左右分开,深不见底的黑暗甬道出现在白色世界中,照明灯依次亮起,照亮仿佛通向地底深处的入口,发光讯号灯打出诱导空中战舰进入港湾的暗语,德弗林格级战舰稳稳的调整方向,驶入隐蔽港口。
夏延气象观测基地。
这是秘密基地的名称,冠以另一个世界美利坚合众国在洛基山脉修建的地下基地之名,但仅从名称上来看,这只是一支气象部队,与合众国为了应对和红色帝国在全世界种蘑菇,特意建造用来监视北美大陆防控情况的基地无论在地名和价值上似乎都有些差距,叫人有些难以想象命名者的用意。
并不是说气象部队不重要,相反,气象信息对战争决策来说非常重要。沼泽前线的集团军何时发起进攻;海峡对岸的师团何时登陆;预计在下星期用铁路调动到另一条战线的部队会不会受暴风雪影响;某支破袭舰队能不能利用坏天气的掩护突入大洋……这些决策都需要可靠的远期天气预报作为参考。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各种常规非常规的部队之外,亚尔夫海姆防卫军还建立了全世界第一支专业的气象预报部队。在罗斯联合公国辽阔的草原。阿尔比昂的白色崖壁,查理曼的灌木丛,卡斯蒂利亚的风车下……都留有气象部队的足迹,而这片人迹罕至的白色大地更是气象工作的重中之重。
从公国的诺娃岛到穆斯贝尔海姆的极北地区,一直都是北半球冷气旋的重要来源。对赤道以北的西半球气候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几乎所有席卷两大阵营领土的冷气旋都是从该地区产生。更直观的说,穆斯贝尔海姆的天气就是北大洋两天后的天气,斯匹茨卑尔根群岛的天气,就是公国和人类诸国前线三天后的天气。因此,谁控制了这片地区,谁就控制了世界上最可靠的气象信息来源。
基于控制气象情报的考量,加上穆斯贝尔海姆修建基地的难度。最终,在斯匹次卑尔根建起了全世界第一座气象基地,用以部署气象船和观测设施,顺带充当远洋潜艇基地。
——表面上似乎是如此,背地里这个基地是对某个特殊设备进行建设、管理、操作的场所。
“立正!”
距离地面1。6公里的地下,值日军官大声叫喊着,管制员、秘书、卫兵全都挺直了身板敬礼,等到一身戎装的执政官回礼后。所有人再度投入透不过起来的忙碌之中。
被十多层装甲和层层安保设施所保护,基地控制中枢里洋溢着一股区别于地底空间的炙热气氛,嵌在墙上的六面大映像屏幕正将种种数据反馈出来。下方三十名以上管制员正对着各自的终端和不断吐出来的打孔计算纸忙个不停,每个人都埋首工作之中,偶尔有小声的报告交流,但没有一句废话。
“仅代表本基地所有成员,欢迎阁下的拜访!”
管制区的后方,犹如剧院二层坐席的司令室里。沃纳。海森堡少将放下手臂,朝司令席摆出“请”的姿势。
接到前往夏延基地述职的命令之处,自己和同僚们都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流放,但直到踏上基地的地面,他才知道自己被赋予连军队内部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重大秘密任务。对自己人生充满野心的新生代将校立即重新点燃了心里那团火。
朝海森堡点点头,李林在司令席上就坐,凝视着大荧幕上遥远大地的图标,沿着自然和人力勾勒出的界限,标注番号的各色箭头汇聚在一起,数以万计的士兵、数十倍于此的物资,此刻以图表、数字的形式一目了然的展现出来。
“在战争中,我们需要为不幸和不能遇见的意外留有余地。这其中也包括解决这些意外的手段。”
手指在真皮扶手上慢慢敲击,优雅的微笑带有揶揄的色彩。
王太子的小动作并未在预料之外,以一个年轻政客来说,能制定出这么一套连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比起那些颟顸无用的贵族和政治业者,他可以划归到优秀的那一类里。
不过,他的办法并称不上高明。
王太子看不到潜在的战略风险,也没有考虑万一计划失败会带来什么,或者说就算看见了,也将之无视。过分拘泥个人利益得失,完全忽略自己的行为从长远角度会带来什么。
——目光短浅,思虑狭隘。
这是年轻气盛才会犯下的错误。
如果他再历练个几年,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他就不会这么躁进,会停下来审视四周,评估查理曼之外,各国的实力对比,潜在的厉害关系。然后,再重新回头看看,自己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安排好一切?
这场战争绝不是什么火中取栗的大好机会,对王太子和查理曼来说,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过去的千年时间里,各国是基于宗教信仰和种族大义,服从于教皇的号召,建立起共同对抗兽人阵营的协作体系。贯穿其中的最有力支撑,第一是意识形态,第二是国家利益。
然而,这次对公国的战争却不是如此。不经意间,过去的国际体系已经被打破了,其打破的方式居然是如此讽刺——神圣同盟成立是为了应对公国的攻势,同时将同盟内部的矛盾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便于伊密尔行使主导权。现在,这个联盟中最强的两个成员,居然自行挑起对公国的战事,然后由教皇为他们背书。
旧的国际框架已经开始松脱了,尽管仍需时日,但各国行动已经不再受宗教道义的束缚,而是以*裸的国家利益为目的而行动。这之后,要挑动各国的神经,就容易得多了。
不……甚至不用去故意挑逗,查理曼就会自取灭亡。
消耗不安分子?这只会让奥斯托利亚和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加速朝其他势力靠拢;铁路国有化?满清政府也干过这个事情,结果是举国上下哪怕最温和的改良派都彻底对那个政权失去了耐心,推翻、摧毁那个*政府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对阿尔比昂见死不救,坐视红衫军遭受重创?那将毫无疑问的导致一个结果,阿尔比昂将带头牵起反查理曼同盟,为了防止一个强大的查理曼统一大陆,它将毫不犹豫的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势力来完成这件事,哪怕对方是兽人或者精灵,而原本在宗教道义的束缚下,它是做不到这件事的。
很快,一个“强大”的查理曼将会崛起,所有国家、地区满怀敌意的注视着他,寄希望于各国协作加上自然的伟力来消灭这个魔鬼——就像地球上19世纪初,整个欧洲为了扳倒怪物、兽人、狼妖、科西嘉暴发户、法国皇帝拿破仑那样。用人头换人头的方式,消灭这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