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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做了决定,下面声音顿时便没有了。不过须臾,又有声音冒出来了:“冬季用兵,将士畏之寒苦,且费用增耗过多,不如待开春之后再行之。”
刘璋本就是犹豫不决之人,方才被诸臣吵得头晕脑胀,自己心中也觉得现在大雪纷飞,曹操在汉中、巴郡久战疲惫,又有朝廷那边牵制,他有没有胆量来侵犯益州还是个问题,又如何会在这关键时刻对自己用兵呢?既然明年春天调兵能省钱,那就明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刘璋欣然从之。
刘璋把这个冬天,当成了大家的缓冲时间。觉得朝廷会在收到他的奏报之后第一时间出手干预。所以也便把这事给抛之于脑后,躲入殿室之中过冬去了。
刘备接到刘璋的奏报,眉头紧蹙。自己征讨关中,本意也是想翻越秦岭好对付张鲁,不过关中稍定,北方又不稳。自己只好挥师北上,解决北方隐患。想不到这里那里一耽误,曹操就竟然连下汉中、巴郡两郡。看来曹孟德对益州那是非得之不可啊。
现在想出手援助刘璋,也不是不行,子龙那里可以让他出兵,威胁孟德。不过粮草就得让刘璋提供了。
连年大战,征袁绍、征关凉,征鲜卑,自己的小金库已经快空了。
第六百零七章 益州风云(二)()
刘备这几年打仗,确实把自己给打穷了。后世有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真不是瞎说的。当年汉武帝打匈奴,把他爷爷和他父亲两代皇帝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国库给打空了不说,还差点把整个国家的经济给搞崩溃了。税赋更是巧立名目的乱收。若不是晚年先下个《罪己诏》,然后又罢兵不征,这天下还姓不姓刘真是个问题。
刘备这里也是一样,每打下一个地方,要战后重建不说,还要免其税赋以安抚民心。和袁绍大战一场也是一样,冀州平定之后,刘备便因冀州罹袁氏之难,免冀州一年租赋:“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袁氏之治也,使豪强擅恣,亲戚兼并;下民贫弱,代出租赋,不足应命……故免一年租赋,郡国守相明检察之。”
除了要给占领区免租赋之外,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生产力的限制。制约农业生产的两大要素,一是耕地面积,二是单位产量。在这个年代,亩产是个非常大的问题。虽然刘备地盘每大一点,便拼命的开垦荒地,扩大耕种面积。但亩产上不去,那也是白搭。幕府聘请了无数老农,又让书院的士子跟随记录以总结能复制的经验,折腾了数年,仍然是收效甚微。
在没有化肥的这个年代里,想要令田地的亩产量得到一个显著的提高,那只能是一个妄想。怪不得这时的人说三年之耕方有一年之蓄。再加上天气影响、自然灾害,这老百姓活命还真是艰难呐。刘备为之头痛的时候,也不禁对后世的大德鲁伊袁博士又多佩服了几分。
当然,这几年持续的试验,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在选种方面,和积肥方面,还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的。亩产量不至于大幅提升,小步前进,也是刘备能够接受的。而且在某些地区,还实行了套耕、双季种植的试验,有些地方成功了,有些地方失败了。不过这都是经验,刘备让人一一记录了下来,将来准备编纂成书,颁行天下,流传后世。
在接到刘璋的奏报之后,刘备一边让赵云调动兵马,试探性的走陈仓那里的连云栈道,好给曹操压力,另外朝廷这边,也以最快的速度,下诏给曹操。对他平定张鲁表示了赞赏,命他上表奏闻有功将士,然后增其食邑以彰其功,最后才是真正目的,循循善诱,劝其退出汉中、巴郡,返回荆州。并云不久将有朝廷任命的官吏对汉中、巴郡。
诏书到了曹操那里之后,曹操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上表了,罗列了一大堆将士名单请赏,但对退兵之事却是半句不提。
刘备与朝廷诸公看了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曹操还在权衡考虑,想来不久就要见个分晓了。至于不久是多久,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是在年后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临甾城中,人流也开始多了起来,都是进城来采购年货的。城外的百姓,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也就年节时分能够享受一二。虽然余不了几个钱,但省吃俭用,不就是为着这个时候给妻子扯上一匹布,给孩子们买些吃食么。家人开心了,自己再苦些,也是值得的。
刘备对自己这一年的成绩,也进行了总结,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在去年攻灭袁绍之后,今年再度发力,扫平了关中大大小小的势力。凉州现在除了河西四郡还在推进之中外,其他诸阀也是死的死、降的降。想来到明年,凉州全境便可再度归汉了。当然,最满意的不是光复关、凉,而是在草原之上,大破鲜卑。鲜卑两大单于皆死,数万胡骑被斩,无数鲜卑人被罚没为奴。这么大的战绩,两汉数百年,也算是少有了。
鲜卑人死的死,降的降,其余的不是闻风远遁,便是老老实实,不敢有分毫异动。这一仗,刘备自信最起码是打出了边境五年太平。如果连续五到十年,胡人不敢犯边,那刘备就有足够的精力来对付南边的两大分裂势力了。
在统一全国之后,若胡人还敢异动,到时举国而征,胜利将会更加容易。
刘瑾,刘琛这兄弟俩已经十岁,过完年就是十一了。他们在家中和其他几个兄妹,接受卢植的教导。卢植辞了官,一心一意的在意教育这几个顽童。
刘瑾因是长子,所以被教导得规规矩矩,性子也是敦厚仁义不过。刘琛就不同了,调皮得很。在外面和一群半大的顽童打架闹事,总少不了他。偏偏还得他两个出嫁了的姐姐的疼爱。家里能管住他的,也就是卢珻了,换他亲娘罗耶珂来都不行。
每当卢珻管教刘琛,而刘备又在旁边时,便只是笑着劝:“左右不过一顽童,便任他去,待其年长,自然懂事。”
卢珻却持不同意见:“王上此言差矣,少时不教,及至成长,如何能管教得过来?且二郎为王上次子,若是放纵,如何能有将来?”
罗耶珂自己心痛舍不得下手,但却素来佩服卢珻这个姐姐,对卢珻的话也是非常赞同。现在夫君贵为诸侯王,他的一举一动被千万人瞩目不说,他的孩子一定也是外人所关注的对象。若自家孩儿名声不好,岂不是有损夫君威名?
刘备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娘子训子,他觉得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子孝妻贤,母亲仍在。这日子,别提多舒服了。现在他除了两个外嫁的女儿,还有五个孩儿在身边,大乔已经为他生下一子,而昭姬也已有身孕。到明年,自家又要添丁了。
家里人丁兴旺,刘备的母亲刘夫人最是高兴。老人家自觉来日无多,能看着独苗苗刘备开枝散叶,那真真是最大的满足。
年前,刘备在府中设宴,大宴群臣,感谢他们的努力贡献,并对来年的工作,充满了期望。同时也指出了工作中的不足,责令大家改正。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齐齐等待延平二年的到来。
第六百零八章 曹洪雪夜下葭萌()
延平二年,正旦。大朝会,百官齐至,为天子贺。命妇与诸夫人,为皇后贺。不大的皇宫里面,人来人往,挤成一团。很多人见了,都在心中暗暗思考,到底什么时候,大将军才能同意还都洛阳?
朝会之上,天子的气色很好。司隶校尉部被彻底收复,关中那帮欺负过自己的无礼军阀们,被大将军刘备几乎给全灭了。凉州那些刺头们,韩遂死了,宋建死了,马腾降了。他做到了他父皇没有做到的事。他父皇在世时,到了后期,也拿凉州那班无法无天的军阀无可奈何,可是在他的手里,关凉已经服服帖帖了。听说大将军还准备打通河西四郡之后,再复西域。这可是个好消息啊。西域断绝音信多年,已经许久不曾上贡了。那里的美酒、异兽,自己可是向往已久啊。
天子看着坐在太傅杨彪对面的大将军刘备。他心中很是欢喜。眼看着大厦将倾,谁曾想又冒出个如此人物来。偏偏他还姓刘。这些年,若不是靠了刘备,这天下还不知道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自己这个天子,也是到了青州,才有了几分体面。在长安时,谁拿自己当回事过?
朝贺过后,天子设宴款待群臣,第一杯酒,就举杯向刘备:“大将军旧岁先征关凉,后讨鲜卑。扬汉家威仪于大漠,胡虏闻风远遁,丧胆而逃。朕为大将军贺。”
刘备听了,忙高举酒杯,向天子深深一揖,这才满饮入喉。天子过后,诸臣也是有样学样,频频向他劝酒。刘备不是好酒之人,不过国宴之上,他是万万推脱不得。喝到最后,已经是头昏脑胀。
北方,群臣宴饮。南国,那漫天风雪中,一支部队却在艰难跋涉。金鼓不鸣,旗帜低垂,领头的那个,正是曹营大将曹洪。
却原来曹操得了巴郡,那西望之意便再也按捺不住。谓群臣曰:“刘璋小儿,何德何能占据益州?吾今欲自取之。”
恰逢朝廷诏书来,曹操观之大笑,以书示众臣,道:“益州合该为吾所有也。”
众臣接来诏书一看,不禁大惊,原来是朝廷令曹操退出汉中、巴郡。正自生疑,便见曹操抚须而笑,道:“玄德若有南下之意,岂会令吾退兵?早已大兵压境矣。玄德先征关凉,后讨鲜卑。好不威风。可惜终究力穷,不能阻吾。此正吾夺益州之良机,不可错失也。”众臣一听,皆称善。
于是曹操向朝廷上奏,请封平讨张鲁之功臣,以迷惑北方与刘璋。暗中却不动声色的调动兵马,意欲攻其不意。
正逢大雪,朔风怒号,扑面如刀。天地一片灰白。曹操见状,心中大喜。如此天气,敌军必然松懈,正好己军行事。于是令曹洪引精锐五千,趁着大雪,一路潜往葭萌去了。
曹洪得令,遂至军营,召众将士,登高而呼曰:“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贵,便在此战也!”
众甲士皆行军礼,高呼:“愿从将军取富贵!”遂引军自阆中,溯水而上,攻葭萌。
天气恶劣,道路难行。一路上因湿滑,已摔伤马匹人员颇多。曹洪前后奔走,不停给麾下将士鼓劲。顶风冒雪,终于到了葭萌关外。此时正是申、酉之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起来。
曹洪令将士扎营,便使斥候往探葭萌情况。不一会,斥候来报:“敌军懈怠,因畏风雪,城头此时竟是半个人影也无。”曹洪大喜,遂令引火烧水取暖,三军将士饱食一餐,然后趁着还未天黑,潜至关下。
葭萌关守将自曹操攻汉中以来,便惶恐不安。以为曹操欲攻葭萌。结果汉中陷落,曹军又尾随张鲁南下巴郡去了。于是心中不禁便是一松,自忖曹操果真是欲攻张鲁,而非图蜀郡也。连月以来,虽然仍是小心守备,但却不再心忧。入冬以来,更是有恃无恐。这几日连连大雪,却是连城也不巡了,只藏在府中,与姬妾饮酒取乐。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连守将都因畏寒而不出,守城的小兵又如何能受这寒冷之苦。
在城头站了一日之后,守军便也胆大了,如此大雪,天寒地冻,曹军又远在巴郡,便是要攻蜀郡,也是走德阳来得容易。于是便藏在城角处,搭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