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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珂听着芬德嘴里蹦出的一串数字,眉毛都拧成了麻花,脸色青的发紫,他杀过人,面对过兽人的数万狼骑,他知道打仗会死人,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家里,在魔兽口中死伤这么多的战友。悲伤、愤怒、羞辱,种种负面情绪煎熬着这颗年轻的心,他咬着牙把一口逆血咽了回去,尽量用显得平静的语气问芬德。
“我们的敌人是谁?”
“我问过受伤的士兵,没有人能说出那种魔兽的名字。”
“你是说,只有一种魔兽?”
“是的!那是一种长相极像大王蜻蜓的魔兽,只是它们体型巨大,小的体长也要超过两米,头上长着两条长长的触手,那触手锋利如钢刀,而且自带毒素。从兄弟们的描述来看,这些魔兽似乎不喜欢吃人,它们的目的好像是渔场中的一种明苏娜梭鱼,护卫队丧失了战斗力后,那些魔兽就纷纷扑进水中抓捕个头大的梭鱼,吃饱之后又抓了一些,这才飞走。”
“这么说,是养殖业给我们带来了灾难?”
芬德没有接话,他指着北方继续说:“往北不超过一里,就是我们的粘土场,那里没有人驻防,人也比这里多得多,但却没有遭到任何攻击。因此,可以断定,这些魔兽就是为了肥美的鱼而来。”
梁珂点了点头,对芬德的结论很认同。
“那么,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
“我会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它们再来。场里的鱼是最好的诱饵,我们的士兵并不是缺乏战斗力,这次只是吃亏在被突袭,防御松懈,甚至大家手中都没有武器,这才导致惨败,如果它们再来,我能保证把它们都劈成肉块喂鱼。”
梁珂捏着手中一段被士兵打落的透明翅膀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们这次吃亏在大意。我们被金仓的金银迷瞎了眼睛,被海族美人鱼的动听歌喉封闭了耳朵,我们变得麻木了,我们失去了应有的警觉,十七条不甘的灵魂在咒骂我们的愚蠢,他们的家人在用泪眼看着我们的行动。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很多事。”
梁珂曾经郑重地将金仓的防务交给了自己,芬德知道,那是自己的责任,梁珂并没有责怪他,但这番话听在他耳中却滋味不同。
“首先,我们要在领地四周建立观察哨,观察哨的具体位置你与可可巴拿一个方案,但原则是消息能够在一分钟内传回你的指挥所。
第二,我们的兵种过于单一,从上次对海族的战斗就能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我们成建制的骑兵看上去威武雄壮,但在土地松软、椰林密布的金仓,几乎发挥不出什么威力,那天海族军队真的抢滩上岸,恐怕我们早就变成了一群冥界亡魂了。所以,我们要加快弓弩手队伍的打造,如果我们手中有两千装备精良的弓弩手,无论是对付海里游的,天上飞的,都不会显得那么束手无策。我给你半年时间,资金你找莫伦要,装备我来解决,我的要求是,三百米之内,必须具备多层次的持续打击能力。
当下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等着那些该死的魔兽再来抢我们的鱼。一是它们会不会再来未可知,我们等不起,如果那种魔兽来了一拨又一波,我们也消耗得起。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俗语‘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再有就是我们要马上给死难兄弟和家属一个交代,不能让几只臭烘烘的魔兽打没了金仓卫队的士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能把金仓变成一个谁都能来咬一口的奶酪,我们必须要告诉所有人,谁敢动一下金仓的一草一木,我们就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不管他是人还是魔兽,也不管他身在何处,因为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梁珂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些话不止是命令,同时也勾起了所有在场军人的血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沉寂多时的格鲁芬德。他用拳头猛击胸甲,双眼赤红大声吼道:“誓死捍卫金仓!”
“誓死捍卫金仓!”
“誓死捍卫金仓!”
“”
主将的誓言得到了响应,军人的热血开始燃烧,山呼海啸的声浪经久不息,伤兵们似乎也忘记了伤痛,气势这东西确实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湿地的地形复杂,到处充斥着吞人的泥潭,斥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他拖着几近麻木的双腿冲进梁珂设在鱼塘边的营帐。梁珂放下手中的炭笔,停止了与芬德和可可巴的防御体系部署讨论,皮德罗给虚弱的斥候倒了一杯热奶,那斥候也顾不上烫,仰头一口把奶喝干,才感觉身上有了一点力气。
“领主大人!我一路追踪那些梭鱼的痕迹,横穿了湿地,在湿地的西面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那些痕迹消失在了一道山谷中,我本想追进山谷去看看,但那些魔兽极其警觉,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我就在谷口潜伏下来,对那些魔兽观察了半天,这才趁夜色回来。”
“你做的很好!”梁珂拍了拍斥候的肩膀。
“保住自己的生命才是战争中最重要的。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是!我看到那些魔兽进进出出,似乎非常忙碌,它们的目的都是觅食,每一只魔兽都满载食物飞回来。山谷中的魔兽应该有很多,但种类只有这一种,那个山谷很避风,我能闻到尸体的腐臭味,我想可能那些魔兽杀死了那里所有的动物。”
“你说魔兽有很多?到底能有多少?”芬德皱着眉头问道,很显然,他对斥候给出的模糊情报很不满意。
斥候被芬德呵斥得有些心虚,颤声回答说:“将军!那些魔兽几乎长得都一样,进进出出实在难以统计,但我估计起码有两百只以上。”
“估计!你”
“芬德,他做的已经非常好,面对那么强大的敌人,他能潜伏下来,得到这些有价值的信息已经很难得。”梁珂出声制止了暴怒的芬德,转身吩咐皮德罗。
“你带这位兄弟去包扎一下刮破的伤口,然后到军资处领取五个金币,功臣必须得到应有的奖赏。”
斥候对梁珂的慷慨赏赐千恩万谢,那可相当于自己一年的薪水,他顿时感到身上的伤好像不疼了,腿也有力量了,腰背一挺,大步跟着皮德罗出了军帐。
第一百三十七章 黝黑山谷()
“很显然,它们在储备粮食,攻击我们的领地纯粹是意外。”可可巴捏了捏坐得有些发麻的大腿,下了一个结论。
“哼!领主说的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必须给它们一个教训,天一亮我就带人去剿灭那些魔兽,我想有一千勇士就足够了。”
“打是必须要打的,而且如果可能,要赶尽杀绝。不过,我们的士兵生命都是宝贵的,对付这样机动性很强的飞行魔兽,我们的骑兵会很吃亏。你跟可可巴留下来,带着大家按照我们商定的方案建观察哨、箭塔和炮塔,炮手的训练要抓紧,这个事情交给你。”
梁珂拍了一下可可巴的肩膀,又看了看有些愤怒的芬德,继续说道:“这次我带着领主府的侍卫去,只有巨魔的长刀才能收割那些高级魔兽的生命。我相信卫队战士的勇敢,但我更加珍惜他们的生命,金仓不提倡无畏的牺牲。芬德你要安抚好士兵的情绪,带领大家守好家园,这并不轻松。”
梁珂和衣睡了一会儿,东方刚刚泛起一道光晕,梁珂就带着皮德罗等十几名巨魔侍卫出发了,没有人注意到,高高的天空上,还飘着一个灰白的光点。
斥候手绘的地图很准确,按照他遗留下来的标记,队伍行走在泥潭暗布的沼泽中,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布拉格特就像一台人肉推土机,不断挥动着巨斧,把挡路的矮树和荆棘清理掉,这使得他们行进的速度大大加快,不到中午就走出了婆罗河湿地,远远的,果然看到了斥候描绘的那片黑黝黝的石头山,但却没看到任何一支魔兽飞出来。
出了湿地,就再也没有什么遮挡物,为了不惊动山谷中的魔兽,他们只能隐藏在湿地边缘的红树林中,远远观察那里的动向。
令人奇怪的是,整整一下午,也没见到任何一支魔兽飞回来,或者飞出去,这让梁珂开始质疑起斥候的情报,所有人耐着性子等到天黑,借着淡淡的月光,队伍悄悄向谷口潜行过去。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偶尔的几声昆虫的鸣叫,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不是被送入了另一个空间。
“待在这里等我的信号,我进去看看。”
梁珂轻声吩咐侍卫们隐藏好自己,然后让阿喀琉斯再次施展那个高明的黑暗魔法,把自己融入黑暗,无声无息地向山谷扑去。
斥候没有撒谎,梁珂刚刚走进山谷没几步,就闻到了刺鼻的腐臭味道,他差一点将刚吃下去的肉干全部吐出来,梁珂憋住一口气,将手臂上一条应急用的纱布解下了,三下两下缠绕到口鼻上,虽然样子看上去像个僵尸,但多少能起到一些过滤气味的作用。
黝黑的山谷中一棵草都没有,坚硬的山石在吸收了一天的阳光之后,仍然炙热无比,一只足有一寸多长的蚱蜢刚刚落下,就被烫得“啪!”的一声再次挑起,从梁珂的肩头掠过。梁珂下意识地一低头,一条黑影挂着劲风呼啸而过,灰暗中只能见到纤细的口器闪过,那只倒霉的蚱蜢就再也没有了落回大地的机会。
“冥神在上!这东西绝对不是大王蜻蜓,让我好好想想我想起来了!这玩意叫‘修德森之舞’,该死的!你是不是得罪过命运之神?怎么你的敌人都这么厉害!”
“修德森之舞?”梁珂从阿喀琉斯的语气中能听出他的紧张,于是,对那些在头上嗡嗡盘旋的超大号蜻蜓也重视了起来,他收住脚步,小心地隐藏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下,快速的与阿喀琉斯交流。
“说起这东西,多少还跟我有些渊源。在冥界,冥王哈迪斯座下有四大骁将,本大人就是其中之一,主掌黑暗。野蛮斗士彭杜主掌杀戮;尖刻鬼比尔主掌阴谋,还有一位,就是主掌瘟疫的修德森,这个浑身臭烘烘的家伙是所有人的噩梦,即便是冥神,也不愿意接见这个能够随时带来瘟疫的手下大将。修德森虽然长相丑陋,身上永远散发着难闻的腐臭,但他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然也不可能从众多将星中脱颖而出。修德森除了有极其厉害的传播瘟疫和诅咒的能力,他近身肉搏的能力也不低,修德森之舞就是他主要的攻击手段之一。这个家伙全身覆盖着一层鳞甲,如果他受到攻击,就可以让全身鳞甲脱离自己的身体,变化成无数的飞行魔兽来攻击敌人,这种魔兽飞行迅疾,攻击猛烈,很少有人能够挡住它们自杀式的攻击。亲爱的阿拉贡领主大人!您头上的这些大蜻蜓就是传说中的修德森之舞,您自求多福!”
梁珂再笨,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像三多是阿喀琉斯的武器一样,修德森之舞既然在这里,那么这位恐怖的瘟神恐怕也在。难道真是衰神附体了?梁珂没有时间质疑自己的命运,身后湿地的另一端就是自己的家,缇斯在天上看着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家人受到伤害,哪怕对手是神明,也休想让他退后一步。
“连伟大的黑暗魔龙阿喀琉斯大人也害怕了?”
“你别用这种话激我,没用的。本大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