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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娘是很好很好的人,你要相信奶奶,奶奶活到这把岁数,见过最好的人就是她了。“她啊,为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会回来吗?”念念是第一次成功和别人讨论母亲的事情,这让她感到自己真的有母亲,而不只是一个念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要从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嘴里问出点和她娘有关的事情,可是这些人无论多么疼爱她,却都不曾吐口。而姜国所有的史册和人们都不曾有过关于她娘亲的只言片语,就好像她是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她真的很好奇,她的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秦紫说道:“你娘亲,做完她的事就会回来。”
“啊?那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怎么办呢?”
“放心,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她若能回来,一定会去神龙架找你。”
念念点了点头,便和秦紫匆匆告别了。
纵然万般不舍,秦紫也只能放手让她去了,她想,即使龙淼真的发现这件事是念念做的,那也会先从她熟悉的人周边开始查。
龙淼多年来从来不曾提到过关于神龙架的只言片语,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忘了,但秦紫知道,就是因为从未忘记,所以才绝口不提,龙淼如此回避,说不准就根本不会叫人去那里找。
这样念念岂不就有可能脱罪,若龙淼真的就去了神龙架,秦紫也不相信,他真的忍心,在慕容绵绵存放尸骨的地方,治念念的罪。
秦紫做好部署,又如常休息,除了担心念念多年来备受呵护,恐怕她自己在外面会遇到许多磨难。
秦紫打算念念的事能瞒一日便是一日,直到龙帛被提审,念念出走的事都没有被发现。
因为举国上下都在关注太子的事,各方实力都想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
龙淼亲自到了鸿胪寺观看,主审官是宗人府的崔大人,崔大人素有贴面阎罗的称号。
韩卫和怀嵘公主不遗余力的查找着证据,可是那证据,却让他们不愿相信。
他们打死也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念念杀的。
在他们眼里,念念就是绵绵,这种事绝对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查案子前,怀嵘公主和韩卫,都不遗余力的想要找到太子和此事无关的证据,可是真的发现事情的真相其实和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时,他们又迟疑了。
韩卫和怀嵘公主陷入了痛苦之中,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念念其实寄托了他们更多的感情在其中。
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靠他们所有人在照顾,她的命和那么多人的心绑在一起。
“你打算如何?”韩卫问道,他发现怀嵘公主虽然是女子,骨子里和龙淼太像了,所以韩卫也习惯性的喜欢依赖她的判断。
“告诉王兄事情的真相,让一切先回归正轨。”怀嵘公主终于下定了决心。
韩卫却抗拒道:“你知道这样会害死念念的。”
第一卷_第213章 水落石出()
怀嵘却坚定的说道:“没有选择了,哥哥迟早要查出来,早点查出来能将事态控制在最低范围。”
韩卫看着怀嵘,眼睛瞪得很大,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念念不像龙帛,有强大的母族,念念若出事,根本没有人能保护她。”
“那你什么意思?”怀嵘公主问道。
“帛儿到现在多没认罪,恐怕也是想着自己为念念担过去,即使龙帛不自救,独孤薏也会奋然反抗,到时候”
“韩卫,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大将军,你怎么可以公然做出违背姜国礼法的事?”
“那是念念啊,那是慕容绵绵的孩子。”
怀嵘公主沉默了,坐在椅子上,第一次用背靠在椅背上,这在公主范十足的怀嵘身上是绝无仅有的,她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是啊,她是慕容绵绵的女儿,无论犯了什么样的错都该原谅。”
韩卫见怀嵘公主似乎已经说动了,于是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怀嵘公主看着他,知道韩卫现在很紧张,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问题,紧张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叫帝菲菲和魏如真他们一起过来,这样大的事,他们在也能彼此帮衬些。”
怀嵘公主想了想,也是,便和韩卫一起修书给帝菲菲和魏如真。
魏如真虽然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可是无论到哪里,第一件事就是在当地找个地方寄一份信给韩卫和念念,多少年来,从未变过。
这样他就能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念念的消息。
龙淼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提审太子的消息刚放出来,大家还没来得及揣测陛下的意思,提审已经在鸿胪寺开始了。
天刚蒙蒙亮,一切还在将明未明的白色天空下,龙淼高高在上的坐在独属于他的那个宝座上,以前那个位置给人的是一种压力,今日看到,却有一种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大臣们早早就赶来了,深怕龙淼好容易在这件事上给大家一个翻盘的机会,他自己早早一个人审完,大家错过了。
太后和怀嵘公主也很早就到了,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台上的一切,他们这边站着朝中的几位肱骨大臣,还有韩卫为首的禁军,相对而坐的是独孤薏,她的身后是训练有素的南国兵马,随她多年征战沙场,她的表情端庄肃穆,依旧十分气派,可是眼见着憔悴了很多。
独孤薏自然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情,她多年来为了姜国征战沙场,可是到头来唯一的独子却连储位都保不住了。
鸿胪寺和宗人府的两个官署联名会审,所有证人都已经到位,龙帛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而来,他清瘦了很多,可是神色却依旧稳重,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稳,他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可王者气度已经初见端倪了。
如此众目睽睽的阵仗,年少的龙淼不是没见过,他是南国和姜国共同的储君,以后恐怕会君临九州,见过比这更大的世面,天朝上国,八方来贺,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那时的他,被给予厚望,何等荣光,可是现在,他确实顶着虐杀的罪名,向一个耻辱柱走去,对一些人来说,受辱,比死去,更令人难以忍受。
龙帛走到被审问的台子上,谦逊的行过礼,便坐了下来。
龙淼看着他的儿子,眼神有些黯然。
主审官先将案情陈述了一遍,可有人有异议?
沉默了许久,独孤薏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陛下,臣妾请求在问一遍证人,当日是否只有太子一人在场。”
“准。”龙淼背靠龙椅,缓缓说道。
证人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王后,正准备开口时。
龙帛声音低沉的说道:“母后,事情确实因我而起,您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你闭嘴。”独孤薏断然喝道:“姜国的法律,不会包庇你,自然也不能包庇别人,今天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都到了,就应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让大家都知道姜国的律法不是儿戏,你是太子更应该做到这一点。”
独孤薏虽然在教育龙帛,意味深长的看了龙淼一眼。
太后的神情放松了许多,看到独孤薏为自己的儿子抗争,她的压力也小了一些。
果然侍卫们有些迫于压力,只得老实老实说道:“陛下,当日是念念姑娘和太子在一起。”
“那是谁让排头的侍卫死亡的?”独孤薏趁胜追击道。
“是我。”太子抢白道:“是我跟姐姐要了万毒鼎来玩,觉得这小玩意儿新奇有趣,让人来试试,你大可以问他们,是不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
独孤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太子一眼,转头看向侍卫。
那侍卫唯唯诺诺的答道:“是太子。”
独孤薏的脸色一灰,太后厉声呵斥道:“大胆奴才,敢诬陷主子?”
龙淼摆了摆手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
“慢着。”秦紫姗姗来迟,看着龙帛慈爱的笑笑算是鼓励。
可是这笑却并没能维持很久,她对龙淼说道:“陛下,一样的事情,不同问法,是可以给人误导的,可否让我在问一次?”
龙淼眯了眯眼,终究点了点头。
“你们说,是太子让你们如此做?那我且问你当时万毒鼎在谁手里?”
“念念姑娘手里。”侍卫如实说。
“那是谁提出的这个主意?”秦紫循循善诱问道。
“也是念念姑娘。”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有。
龙帛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表情,这副表情,比他知道自己获罪可紧张多了,他低声喊道:“奶奶。”
龙淼哑然,太后和重臣皆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独孤薏神色有些复杂,怀嵘公主和韩卫更是左右为难。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直到龙淼最后说道:“那叫念念过来。”
秦紫不动,淡然道:“念念已经畏罪潜逃不知去向了。”
秦紫说罢十分自觉的走到龙帛的位置把他换了出来,淡淡道:“我认罚,自己包庇她逃走有罪。”
龙淼看着秦紫,或许这就是站在奶奶的立场能做的全部了,孙女孙子都不能丢,还要保全儿子的坚持。
她虽然是在座中出身最卑微的,可却最清楚自己在整个局面中所处位置的。
结局如此,所有人意料之外,可却觉得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龙淼派人去找念念,他之前也略有耳闻这事和念念有关,可是当事情摆在他面前时,他也感到束手无策,一切都只能交由律法这台大机器去运作,可是若真的将念念抓回来了,他真的能将她依律处置吗?
龙淼回到了关雎宫便不再出来了,太后看着龙淼匆匆离去的身影,脸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韩卫和怀嵘公主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着急的也离开了宫里。
一个去翻律法,看看秦紫会被判什么样的刑,一个去派人找慕容绵绵。
与此同时帝菲菲大军和魏如真大军也已经相继到了京师,其速度,令韩卫的特种兵都赶到咂舌。
帝菲菲好像一个被点着的炮仗一路从绝命谷发射到了凉都,呱噪的让人无法与她共处一室,与此同时魏如真焦虑的像是得了癔症,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举止一直神神叨叨。
独孤薏对失而复得的儿子却很是着紧,她和龙淼生下龙帛后,两人一直貌合神离,她每回回到凉都,也不会回到王城,而是随驻军住在驻扎的主营里,这样离身在宫中的龙帛也一样远。
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住回了宫里,她在宫中没有自己的寝殿,若住,便住在凤瑶以前的宫里。
许是和凤瑶有太多相似的心路历程,从痴心,到死心,不过小公主没有凤瑶对爱那么决绝,一定要用生命去标榜自己的爱情,因为她的生命除了爱情,还有更为广阔的天空,她有仗可打,还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足以填补她感情上的缺失。
可是对于儿子的疏远,她却感到无能为力和痛苦。
“帛儿,午膳和娘一起用吧。”独孤薏小心翼翼的问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未和别人说一句话感到这么紧张过。
龙帛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不需要回军营吗?这次丢了那么多座城池,该做新的部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