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齐声说:“那当然好了,这样干净”。
王元平又说:“美中不足的是房子太旧,如果能像我们海崖一样那就更好了”。
老支书不愿意听了,道:“我们这里也很好啊”。
王元平见他不高兴了,便打哈哈说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别当真。以后,真要是迈克来访,说不定就会比我们那里好那。老支书这话我爱听。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都跟着乐了。
王元平抽空回栗山小学看了看,得知校长潘黎明已经调到教委工作,校长由原其他小学重新调过来一个,王元平不认识他。其他几个熟悉的老师还在,一见面大家亲亲热热,虽然走了才短短三个月,大家觉得好像很长时间了,王元平见到他们很感伤,在这里工作整整一年多,真的有了感情了。再见到那帮当时是五年级现在是六年级的孩子们,更是高兴。孩子们围着他不停的王老师长王老师短的叫着闹着。等到王元平告别要走的时候,老师,孩子们依依不舍,直到把他送到路口看不见的时候才回学校。
回到栗山时候,老支书已在大队部等候多时,见他回来。和栗军一起把他硬拉倒自己家吃晚饭。
老支书的家在栗山村中央,房子刚修整不久,窗明瓦亮,是栗山村不多的好房子之一。一进大门,正对着院门有一面屏风墙,正中央白底红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福”,沿着屏风墙左边的一条小道走进去,院子里靠南墙边上有个小花园,种满了月季、栀子等花木。
与大多数老百姓一样,靠西墙的位置有个猪舍,几头肥猪喂得肥肥的,正在趴着哼哼叫。小道一拐正面看,五间红瓦正房,墙裙子用水刷石装饰,五色墙砖腰带,八开扇的大窗上的玻璃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亮。王元平心里赞叹,这种房子别说在栗山不多见,就是放在海崖那里,恐怕也是上等房屋了。他知道盖这么五间房子没有两万块是下不来的,老支书一年就几百块的补贴,怎么能盖的起这么好的房子?
心里正奇怪时,老支书喊他:“王干部,快进屋啊,快进屋,外边冷”。
王元平收起心中的疑惑,与栗军一起迈步走到房间里,与大多数北方农户一样,靠窗户的地方是一铺炕,炕上摆着一个茶盘,茶壶飘出阵阵茉莉花茶的清香!炕对面则是电视柜,上面的14英寸彩色电视机正在播放地方新闻。
老支书热情的对王元平说:“赶快脱鞋,上炕上炕暖和缓和,咱栗山冷”。
王元平推脱了一番,见老支书很坚决,便脱鞋上炕盘腿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客气的冲着老支书道:“老支书,给您添麻烦了,其实真不用,我在大队部随便吃点就行了”。
“呵呵,王干部,你见外了,你这几天都是吃派饭,我和栗军商量着昨天晚上请你吃顿饭来着,一忙起来给忘了,你不要见怪啊“。
“嗨,老支书,您这是说哪里话,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呵呵,瞧你说的,认识了就是一家人,以后再到栗山,不要再去各家各户吃派饭了。就到我这里吃,我家没有好的,还没有孬的吗。碰见什么吃什么,你别嫌弃就好,咱们实诚点,我就喜欢实诚人”。
王元平从心里敬佩这个老支书,别看没有文化,话说的滴水不漏。这一点来栗山开党员干部会的时候王元平见识过。
“就是,就是。”栗军也在一旁帮着说。
“就是什么啊,你个柳子头。去看你婶子菜炒出来没有,上菜我们好喝酒”。老支书对栗军笑骂道。
“柳子头”是洪南话,大概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的意思。
栗军挠了挠头,干笑着去了厨房。
不大会工夫,他端着木质饭盘子放到炕上,饭盘上面摆着八个菜,王元平略略看了一眼菜,炖鸡、烧鱼、腊肠、蛋饺等等,很丰盛。
他真诚的对老支书道:“老支书,您太客气了,咱爷们几个喝个酒,不用这么多好菜,太破费了!”
“破费什么啊,别看咱栗山穷,但几个菜还是能吃得起的。来,王干部,咱们动动筷子先垫吧垫吧,这个时候都饿了。栗军,一起来”。老支书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招呼王元平。
吃了几筷子菜,栗军便把酒起开,倒满后,老支书端起酒对着王元平说:“王干部,这第一杯酒,我得敬你!说实话,打从吴书记带着你刚来到我们这里,我没瞧得起你,我认为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话说得满、酒喝得干、饭吃得闲、就是活干得浅那种人。但从打那天晚上开始,你给我的印象有所改变了,这几天一起干下事来,更是对你另眼相看,你是个干实事的人,就冲这一点,我得代表栗山的老少爷们敬你”!
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喝的见底,又把杯子朝下倒了倒。意思是我喝干了,你看着办。
王元平忙端起酒杯说:“承蒙老支书抬爱,元平不敢当,要说功劳还是你们二位的,我不敢贪功”。说完,也把酒干了。
第35章 清理 4()
见他俩干了,栗军不敢怠慢,连忙跟着把酒喝了。
一杯酒下肚后,三人都是脸热心跳,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自然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老支书亲热的说道:“王干部,以后我不叫你干部了,叫你元平行不行”?
王元平一听,连忙带着笑说道:“您这样最好了,这才是一家人那,听着亲热,这么叫最好了”。
老支书接着说:“元平,你在这里教了一年书,是先生,有学问,我想请教你,怎么让我们栗山的老百姓能不出去讨饭”?
坐在炕边的栗军,抬头看了一眼老支书,眼神里显然有些不满:“九叔,这个不能算是讨饭吧。咱们栗山自古不都是唱门子吗?农闲时出去唱上两嗓子。一来可以节省家里的口粮,二来也能要点口粮存下,好多家庭孩子多,这也是个好事”。
老支书眼一瞪,呵斥道:“你知道个屁,说的好听是唱门子,不好听的不就是讨饭嘛”。
这几句话令王元平感到非常震惊,所谓“唱门子”就是俩人结伙到农户门前一拉一唱,直到户主给了干粮这才罢休。
洪南西部农村因为贫穷,这个习惯洪南西部农村自古有之。一到农闲时,为了节省吃的、喝,这些贫穷农村的村民常常结伴到经济好的地方讨饭,一讨就是两三个月。王元平家乡海崖那里,是讨饭人群每年必去的地方之一,每年寒假时王元平都要在家里遇到过几次去讨饭的,对这种现象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种习惯近几年随着改革开放已渐渐消失,很少有了。在栗山教书的一年时间,他也没有听说过那个学生说过此事,因此以为已经没有这种现象。
现在听老支书一说,他感到非常意外也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现在的栗山,还存在这种现象!
回味着老支书的话,他心里感到特别不舒服。是啊,如果家里富裕,谁会出去顶风冒雪出去“唱门子”,之所以还有这种现象,都是一个“穷”字逼得。
他认真看着老支书,反问道:“您见多识广,又是老革命,知道的多。还是您说怎么能不出去唱门子”?
老支书一笑道:“元平,这句话要是三十年前这样说我,我可能还会接受。可现在我在栗山待的都快傻了,地道的老农民一个。让我说还真说不好。你能写会说,见的也多,还教过书,教书在过去那就是先生,先生还有不知道的,快说吧”。
王元平听老支书这样说,也就不再推辞。思索了片刻,抬头看着二人道:“那我就说了,说不好不要见怪”。
“说吧,没事”,二人催促道。
“老支书,栗村长,咱们洪南有句俗话叫:救穷一时,难救一世;无工不富,无入不稳。您二位可能听说过吧”?
老支书和栗军双双点头称是。
王元平侃侃而谈:“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即便是救助穷困也是当时,不可能永远救助。什么办法才能救一世?只有一条路,发展工业!才能使老百姓富裕,只有富裕起来安居乐业,也才能稳定民心。富裕以后也就没人再愿意去唱门子了”。
老支书点点头:“是啊,什么原因能使人放下面子出去讨饭,难道这些人就是愿意这样做吗?不是!是生活贫困迫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栗山能像你们海崖一样经济活跃,大家有事做,每月有固定收入,也就没人再去唱门子了。你不知道啊,每当我看到村里的老少爷们扛着行李卷,冬闲时往外走时,我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我站在栗山山坡上看着他们,眼泪哗哗的流啊”。
说到这里,老支书的眼圈有些发红。为掩饰自己,他赶快擤了一把鼻涕,擦了擦嘴脸。
咧了咧嘴,说道:“唉呀,这个炉子的煤不太好烧,呛着眼睛了”。
王元平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太舒服,他能体会到老支书的心情。于是赶紧安慰道:“老支书,会好的。您也不要太难受了”。
老支书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分给二人。自己又抽出一支来,放在烟盒上顿了顿,叼在嘴边。火柴一拉“滋拉”一声点上。
一股烟草的香味顿时蔓延至整个屋子。
几口烟之后,老支书往炕前地上弹了弹烟灰。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他打破沉默,道:“元平,你刚才说的无工不富,这个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很对。但我们栗山如何发展工业却是个难题?你们海崖那里比较富裕,你给出出主意”。
王元平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如何发展工业我不敢乱说。我说个海崖的真事吧。海崖有个村叫望城,前些年也很穷,刚改革开放时,他们村里弄了个面粉加工厂,赚钱了之后又上了个砖瓦厂。现在,这个村的工厂有七八个,村里的经济基础一下子夯实了,村里的老百姓大部分在这些厂子工作。我们栗山是不是可以模仿这个”。
“面粉厂砖瓦厂砖瓦厂”。老支书自言自语一会抬头看看房梁,一会又眨巴眨巴眼歪着脑袋思考,良久。他突然一拍大腿,兴奋道:“我得跟元平喝个酒,这个建议有点意思,我和栗军他们几个也讨论过好几次,但都没好主意。今天你说的事对我们很有启发!来来来,元平,咱爷俩喝一个”。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瞎说,不见得好使”。
栗军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听到这番话后,好奇的问道:“九叔,您想到我们办什么厂了”?
老支书喝完后放下酒杯道:“我刚才就是考虑这个问题。我觉得在咱们这里不能做面粉厂,要做就做砖瓦厂”。
看着栗军和王元平有些疑惑的表情,他乐道:“你们啊,怎么不想想。咱们这个地方吃饭都是问题,有谁敢整天买面粉吃?海崖那里离滨海近,可以销售到滨海去。咱们这里卖给谁?砖瓦厂不一样,那东西只要建房子肯定使用。所以我想干这个应该可以”。
王元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老支书的话说:“砖瓦厂可以上,古来的传统老百姓只要有点钱,便都想翻盖房子,每年盖新房的不在少数。而现在翻盖新房不可能再用土坯和茅草了,一般都会用砖瓦。如此算来,这个量可就大了!不看别的,就单单一个栗山村几百户人家,有几户是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