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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强忍嘴馋,一脸老成持重地流口水,矜持地不吱声,更不伸手来接。奥本海默一看就知道,小丫头已经上钩被俘,更加自来熟地去哄劝她吃糖,仿佛和宰相亲如一家,连自己都得意这和睦气氛。
谁知大宰相箭步冲过来,伸手把糖果打落在地,捏着孙女的小手,和蔼地训斥“我都怎么教你的?快说谢谢,我不需要。”
贵族和平民讲话时,是不会加“殿下”“阁下”“您”这种礼仪后缀的。
小姑娘记起家里的教养,顿时倨傲起来,老气横秋地收手,俯瞰着愕然的奥本海默,清脆无情地拒绝“谢谢,但我不需要。”
三色糖果摔碎在镶嵌金钉的车轮下。奥本海默气得胃胀,五指哆嗦地想“我已经内定是男爵了,怎么还是把我当贱民看?这些贵族唯独看脸的时候记忆超群只要你卑微过,他们就永远俯瞰你。”
“你先进去见议长。”大宰相命令奥本海默,然后专心抱着孙女哄。
奥本海默心里像有指甲在抓,挠出十道血痕,咬牙切齿地哆嗦“明明仰仗我来筹措军饷,依旧看我低人一等!我迟早要让你们这些老派骑士知道,你们自恃尊贵的虚荣,不过是一丛顾影自怜的残花败柳!”他恨得双目喷火,自卑地默默离开了。
克莱门森没管悻悻离去的银行家,而是专心抱着孙女,皱眉训诫“还记得跟你讲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吗?公主吃了陌生人的苹果,下场变成了什么样?活着是为了用双手创造财富,所以不要去拿别人的东西,因为那是偷窃更加不要接受莫名其妙的施舍,因为商人给你甜头,是为了夺走更多。”
“我知道了。”小姑娘委屈低头,然后怯生生问“您真的不能陪我去公园吗?那个白房子里的会议真的那么重要吗?”
克莱门森明知孙女不会懂,依旧努力解释“这个国家,就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面对棒棒糖时,不知道错与对。所以我要去管教她。”
“你要怎么管教?打她吗?”孙女好奇问。
“我可不敢打。”大宰相哂然失笑,扭头盯着洁白恢弘的圆顶大厦,蹙眉喃喃“但是我会坚决驳回它的不合理要求。今天的决议,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了啊。”
他决然走进国会大厦时,步伐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疑。
奥本海默匆匆走进议长休息室,看见老态龙钟的议长躺在沙发上看晨报,一个清秀拘谨的议长候选人正用力剪开一支雪茄,双手送给议长叼着,划火柴给他点烟。
议长留着一头劲爽的雪白短发,发际线是个清晰的,鲶鱼似的宽嘴唇却信心十足地咧着,随时都能调出运筹帷幄的微笑,两手空空都让人以为他万事俱备,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休息室里散落端坐着几名熟悉的议员和举足轻重的官员,职务最高的是律政司的司长。
“你来了,坐。”议长看见奥本海默一头大汗,殷勤地站起来邀他坐下,将屋里人挨个介绍一遍,与奥本海默一一握手,然后议长才细汗微微地坐下,惬意地倒在沙发上,咬着雪茄说“今天讨论的决议,已经呈递了三次,均被驳回。遵照神罗帝国议院宪章,连续通过四次的法令将强制生效。我呢,任期已到,估计是不能亲眼见证立法过程啦,所以介绍大家见个面。不论如何,下一届议长,绝不能让保守派来坐,必须是我们自己人。”
奥本海默听得惊心动魄,隐约察觉到,千呼万唤的幸福时代终于要来了。
律政司司长叫格利德,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不需要戴假发都有一头端庄雪白的卷毛。他推了下金丝眼镜,朝着奥本海默得体地微笑“弗兰西斯**官投在你旗下的资产,基本上是我的积蓄,他只是代我出面而已。这么多年的投资,给我带来了丰厚红利,有劳阁下了。”。
229 觉得别人傻哔的人都死了奥本海默是下一个()
奥本海默假装惊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把布雷施劳德的谦卑学得惟妙惟肖“我不过是个兢兢业业的仆人,能妥善打理各位的资产,不出岔子就诚惶诚恐了。请允许我继续为您服务。”
格利德微微点头,不屑再跟奥本海默说话。
议长满足地拿出口中雪茄,抬头喷一口烟,然后喜气洋洋地看着奥本海默说“门德尔松死后……”
奥本海默打个哆嗦,脸色煞白地摇手讪笑“我没事,您继续说。”
议长关切地端详他一会,继续踌躇满志地说“门德尔松死后,你就是本地最有实力的私人银行家。当然,央行除外,众所周知,央行是皇室参股的国有银行嘛。”
议长调节气氛,大家默契地前仰后合,哈哈一笑。
然后议长伸手指着奥本海默“大家都把资产投在你旗下的矿业、纺织、丝绸和金融业务里。下届议长一上任,马上通过决议,取消矿业税、取消纺织税、削减所得税,对放贷业务不收税。到时候,各位的红利只会比以前更多,资产迅增加,就会让更多人慕名加入我们的圈子,我们的日子不仅跟以前一样好,而且会过得更好!”
议长这一席话气吞山河,充满了指点江山的自信。大家都满意点头。
奥本海默谨慎地打量那个低调坐在议长身边的清秀男人,有些惴惴不安地问“操纵选举这种事,可是很……”
议长伸手示意他闭嘴,然后把雪茄放回口里咬着,眯眼嘬一口,吸得双颊陷下去,斩钉截铁地中断了话题。
屋里顿时死寂了两秒,正让奥本海默局促不安时,议长才昂头吐了一口烟,胸有成竹地眯眼瞧着奥本海默,轻轻摇食指“这不叫操纵。我身边这位年轻有为的议员,众所周知是我的侄子,他只会凭借自己的资源和才华参与竞选。托马斯,给奥本海默先生倒酒。”
清秀羞涩的年轻人赶紧给奥本海默倒酒。这让奥本海默暖上心头,他很少受到贵族的礼遇。
议长继续说“最后胜出的,是不是托马斯?谁都说不准,竞争很激烈。但是我们只要保证,排队的是我们的人,那就足够了。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干杯。”
“干杯!”顿时满室生春,大家欢欣鼓舞。
商议了一个半小时,他们才意犹未尽地暂时散会,去列席议会。奥本海默一出来,没走两步就在议会大厅门口碰见腓特烈,惊愕地现腓特烈竟然穿过红毯来关心自己“奥本海默先生,昨天菲莉雅出脚有点重,你昨天睡得还好吧?”
奥本海默本来就如临大敌,一提起九死一生的噩梦,他就寒毛直竖,毛骨悚然地哆嗦道“关你什么事?”
腓特烈抄着双手,微妙地笑着“昨天有个叫大卫的外籍富商失踪了……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吧,您跟大卫想必也不认识,总不会连皇城里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对不对……”
奥本海默心惊胆战地凝视漫不经心的腓特烈,看见这家伙一边说着骇人听闻的话,一边在漫无目的地玩指甲“总之,有朋友连夜告诉我,大卫说你是公馆爆炸案的幕后资助人……”
奥本海默险些心脏停跳,睁圆眼睛炸出一句“怎么可能!”顿时迎来议员们侧目而视,吓得奥本海默连忙推着腓特烈到墙角里,小声狠狠辩白“那都是污蔑!我根本不认识大卫这个人!”
腓特烈事不关己地翻白眼,耸肩摊手“那就让我放心了。您是本地屈一指的银行家,怎么会去炸军方高官的公馆呢?如果真是您,那您的后台未免也太硬了,想一想都叫人瑟瑟抖。反正秘密警察已经展开调查了,我可不知道他们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那么祝您愉快。”
“你别走!”奥本海默心虚气短,抓住闲庭信步的腓特烈,奋力追上去,满头大汗地狞笑“该不是你抓走了大卫吧?大卫可是在弗兰大使馆挂名的注册商人,弗兰大帝如果拍案大怒,掀起外交风波,你区区诸侯可担当不起……”
“您不是不认识大卫么?怎么这么知根知底?”腓特烈眯起眼睛,天真好奇地端详他。
“这!”奥本海默顿时凝噎气堵,哑了会儿才松开腓特烈,骄矜地掸掉华服上的灰,摆出倨傲的冷漠“这不过是常识。我只是关心殿下的处境,力所能及地提醒一声罢了。您胸有成竹,我就放心了,请您好自为之。”
腓特烈感动莫名,热泪盈眶地攥住惊愕的奥本海默,握着他的手抖了两三下,才涕泪交加地哽咽道“没想到……没想到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关心我的竟然是一直不顺眼的银行家。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欠别人的人情。您快动用关系,去秘密警察署查查案情进度吧,据说大卫和您都被列作炸公馆的直接嫌疑人了。”
“什么?!”奥本海默前列腺一酥,险些失禁。
鲁恩被他一剑穿心,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其余尸,俱已点齐,灭口工作完成得天衣无缝,秘密警察怎么会把大卫给挖出来?大卫暴露了还不算,他到底栽在谁手里,居然能被拷问到撬开嘴巴,把他奥本海默都顺藤摸瓜地拔出地面?
最他妈邪门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由腓特烈警告自己啊?我看他不顺眼吧?明明一直都看不顺眼吧?为什么这个被自己坑得东倒西歪的傻哔,会一脸感动地告诉自己这些内部消息啊?他不会真的是个傻哔吧?
奥本海默仔细端详柔情万种的腓特烈,觉得这个多愁善感的少年真挚起来真的像个傻哔,属于不坑他都过意不去的那种。
但是,腓特烈吐露的都是雷打不动的真相。秘密警察的案情进展,关系到奥本海默的生死存亡他不知道斐迪南到底是“不知道详情”,还是“明明知道详情却隐瞒他”。为了不再提心吊胆,为了停止忐忑不安,奥本海默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去查明秘密警察的情报来源。
只有搞清楚漏洞在哪里,奥本海默才能先人一步,销毁证据,亡羊补牢。
再仔细想想,自己虽然乐此不疲地打击腓特烈,但是从来没有当面撕过脸啊?也许这个单纯直率的小笨蛋还蒙在鼓里呢?。
230 刚烈的格里菲斯()
这么一想,奥本海默的脸色就缓和下来,露出恻隐神情,动容问道:“你是怎么得知这种消息的?”
“这里不方便说话。”腓特烈左顾右盼一阵,附耳在奥本海默耳边说:“你若好奇,晚上来我的奥金庄园就知道了。秘密警察在调查我的庄园,那些消息是我招待他时打探出来的。”说完拍拍奥本海默的肩膀,欢快潇洒地走进大厅里去了。
奥本海默站在议会大厅外面踌躇,用力捶着手心,低头想:“他应该在骗人。早上收到信,得知大卫是半夜被捕,抓得人去楼空。很有可能就是腓特烈抓的人。既然大卫在他手上,他当然可以炮制出这种消息来骗我。既然如此,只要借助议会和大使馆的力量,令腓特烈四面楚歌,我就能安全。只要大卫恢复自由,他可以立马翻供,因为拷打产生的供词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低头苦思,不知不觉已经走回自己的席位,周围的人看见他失魂落魄,问候寒暄两句,然后静待议会开始。
腓特烈还在找座位,忽然瞧见一袭红衣在远处招手,仔细看清时,现竟然是菲莉雅。
腓特烈连忙离席走过去,看清是菲莉雅在旁听席栏杆外面招手,赶紧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