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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长发一荡,艾莲迷惘地回头眺望腓特烈,卷着耳边发丝,嘟囔问:“忘了什么啦?”
莉莉噘着嘴站在艾莲身边,攥着双手瞧他。
腓特烈严肃地说:“等着。”说完飞奔回吧台,狠狠拽下系在贵族剑柄上挂着剑玉的蓝色缎带,托在手里走向艾莲,用豁出去的心情用力说道:“颜色差不多,应该也有‘扎头发’这个功能吧……蓝色的发带垂在你头上,很漂亮,希望以后还能看到。”
艾莲无可奈何地歪头笑了一下,指着那条名贵的剑玉流苏,玩着头发问:“剑没坠子就不好看了。就算佩剑吃灰也要把坠子送我嘛?”
“不然你就没有东西扎头发了。”腓特烈睁大眼睛说。艾莲解下发带来给他包扎骨伤,他一直记在心里。
莉莉低头噗嗤笑了下,然后咬嘴唇憋住,板着脸想:“艾莲连鞋子都有几百双。他竟然以为女人会没有东西扎头发?是不是傻?”
艾莲叹口气,然后伸出手去,迁就道:“这种买卖如果天天都有就好啦,一定能发家暴富。那么谢谢你啦,拿来给我嘛。”
腓特烈没想到她不嫌弃,抿唇欣慰,朝她走去,怕她久等又开始跑,越跑越开心,恨不得亲手给她系上。
爷爷阴测测地用密语术问:“还有30秒。你磨磨叽叽的,是不是不想完成试炼了?”
腓特烈沉浸在洋溢的温暖里,义无反顾地用密语术反驳:“没有你的试炼,我也能重整巴法里亚!谁稀罕你的5000盎司金币,都给奥托好了!区区5000盎司金币,折合141公斤黄金,就想买下我的节操?没门啊,绝对不可能啊,我可不是那么廉价的男人啊!我在艾莲心目中的形象至少值三个亿啊,三个亿啊!哼!”
威廉公爵愣了一下,竟没想到,恨不得跟钱结婚的腓特烈竟然见异思迁,爱上了别的东西。叛逆的孙子居然会抛弃遗产,死守节操,出乎他的意料。
腓特烈跑过去的时候,笑得太灿烂,连艾莲都不敢瞅他,害怕一对视就噗嗤笑惨,于是伸手等着接礼物,扭头看着空气,咬唇忍笑的矜持模样美不胜收。
然后腓特烈乐极生悲,噗通绊倒,手里的剑玉流苏飞上半空。在他摔倒的时候,他挥舞双手试图攀住什么桌子,却一无所获,于是张开双臂,披风鼓舞,像一面魁梧的门板轰然倒地,摔了个狗吃屎,掀起一圈灰尘。
莉莉被风一吹,只觉得裸腿一凉,小裙子轻飘飘往上飞,吓得她“哎呀”小声惊叫,脸颊滚烫地奋力按住轻飘飘的短裙,双腿并紧,宫廷广袖把双腿遮了个严实。
但是为时已晚。只见鹤发童颜的神父慈祥地走过来,蹲在五体投地的伯爵身边,和蔼地抚摸伯爵的蓝头发:“我知道你看见了。什么颜色的?”
“水蓝色。”伯爵瓮声瓮气地说。
“晚上来忏悔室,我告诉你路怎么走。”神父慈眉善目地拍拍伯爵的脑袋,站起来合十鞠躬,拿着神圣的《梵典》扬长而去。
伯爵纹丝不动地趴在地上,沮丧地竖起大拇指,表示听见了,并且接受这笔飞来横财。
莉莉还在脸红慌乱地想:“有没有走光?我挡住了吧,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吧!”正想扭头问艾莲,艾莲却捧唇吃吃笑,拽起她就跑,一溜烟逃进酒馆外的阳光,一边跑一边回头瞧,仿佛怕被吃了。看见伯爵继续纹丝不动,艾莲忍不住笑出声,攥着蓝丝带奔向马车,淡紫色的长发飞在阳光下,逃得气喘吁吁,笑声洒了一地。
莉莉一脸懵懂地跟着跑,被拽得像在半空里飞,直到气喘吁吁地登车起驾了,才傻傻问道:“你跑什么啊?”
艾莲叠腿歪在地毯上,展开剑玉坠子端详:“他的眼神太肉麻啦,我招架不住。看他丢脸,我赶紧跑了。”
莉莉睁大眼睛看了眼坠子,注意力顿时转移到臭美上去了,喜出望外地拍手笑道:“啊,这坠子好漂亮!”
那条丝绸缎带有一指宽,呈天然的水蓝色,缎带上拴着的剑玉是一枚圆润剔透的红宝石,严丝合缝地嵌在雪钢浇铸的鹰身上,象征威廉堡的纯正血统。用来嵌玉的雪钢十字鹰已经被抚摸得发白,可见是主人随身携带的爱物。
两人在颠簸的车厢里举着坠子看,一句“真舍得”就在口边,谁也没说出来。莉莉爱不释手地歪头瞧了会儿,心痒痒地刚想说“送我送我”,就看见艾莲一脸期待地摇头晃开头发,娴熟地叠起复杂精致的脑后髻,用蓝缎带在头发上系个蝴蝶结,左顾右盼地凑到镜子前欣赏,乐在其中。
莉莉瞧见那颗银壳红心的宝石悬在华丽的紫发上面颤颤跳跃,顿时又精神了,激动的按着心口乱叫,像溺水似的拼命吸气:“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和你太配了!”
“是吧?”艾莲跪在镜子前面,扶着发髻,侧目打量,自己也觉得好看,喜孜孜地笑的春暖花开,臭美地抱着镜子看了个够,才扯下缎带递给莉莉,噙着笑意叹气道:“再也不戴啦。”
“啊?你要送给我吗?”莉莉捧着宝石呆了下。
29 西里沙的无畏骑士()
“锁起来,以后不戴了。”艾莲的笑容像波纹荡尽,归于镜面般的宁静,显得面无表情:“免得他以为我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吗?”莉莉小心翼翼地问。
“……”,艾莲无语地看了莉莉两秒。这两秒叫莉莉紧张得哆嗦。
“为什么不喜欢他啊?”莉莉又把宝石荡开,举着坠子端详,看着明艳火热的红宝石在颠簸的车厢里一荡一荡:“多好看啊。”
“我,我只是羡慕他,羡慕他敢豁出去做想做的事情,就算可能会失败,就算前景特惨淡,他都会去尝试。”艾莲握着赤足,歪在地毯上凝望荡漾的吊坠,细腰随着颠簸的车厢一摇一摇,“可是他用力过猛了,总是坑自己啊!以卵击石也上。刀山火海也上。越喜欢他的鲁莽,就越痛恨他的愚蠢。你这边提心吊胆地恨不得捅死敢碰他的人,他那边还在热血澎湃地作死根本停不下来——这爱恨交加的事情,我做不来。我还是站远点儿,做个围观群众,鼓掌撒花就好了。”
艾莲不知不觉地长篇大论起来,抬头喝水时,车厢里才沉默下去。
死寂半天,莉莉才没精打采地咕哝道:“你是在意他提到皇室的那句话吧。”
艾莲望着天花板喝水,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马车颠簸摇晃,慢吞吞地开进金碧辉煌的哈布斯央行租界里去。两名背负十字大剑的龙骑兵上来检查了宫廷侍女的身份,弓腰行礼,拽开路障放行。
“戒备怎么变森严了?”莉莉好奇地伸头出去看,发现龙骑兵已经接管了租界的驻防。
“巴法里亚公民的日子过不下去了,黑锅被腓特烈扣到了央行头上,所以偶尔有暴民砸窗户。”艾莲懒洋洋地在车里说:“菲莉雅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么。”
“好可怕。”莉莉吐吐舌头,赶紧缩回马车里。
皇家BH啤酒馆里,兰斯洛特和雅各布唯恐伯爵贵体有恙,心急火燎地跪在他身边试图扶他起来。
“伯爵您没事吧?”雅各布提心吊胆地问。
腓特烈脸贴地砖,五体投地的趴着,又竖起大拇指,示意老子健在。
“扶伯爵起来。”兰斯洛特说。
腓特烈的声音从地砖上浮起来:“艾莲小姐走了吗?”
“已经走了。”
伯爵动了一下,然后继续蠕动,自己爬了起来,灰头土脸地拍拍身上的灰,气定神闲地站起来,环视部下,发现技师们和四骑士全都无言注视着自己。
“看我干吗?”腓特烈努力装傻。
“觉得太羞耻所以赖着不爬起来吗?在妹子面前丢脸了所以赖着不爬起来吗!”兰斯洛特心里万马奔腾,面无表情地腹诽:“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啊!该长大了啊!伯爵殿下!”
然后四骑士异口同声:“没看什么,殿下。”
腓特烈扭头对谢菲尔招手:“谢菲尔是吧?和莫里茨过来,跟我说你们工资的事情。”
谢菲尔和莫里茨面面相觑,连忙走过来落座,雷蒙爵士豪放地把他俩的酒杯端过来,哈哈大笑:“冰啤酒可以缓解疼痛,放开喝,不要停!”
这边刚落座,一直在角落沉默的西里沙骑士终于站起来,默哀着目送沃森的尸首,然后按着腰间巨剑,穿着一身钢板“咣啷咣啷”走到腓特烈身后。他庞大的身躯遮住了门口的阳光,在腓特烈面前投下一片黑影。
西里沙人身材魁梧,平均身高超过两米,这名沉默的骑士甚至能将双手大剑挎在腰间佩戴,壮硕的体型可见一斑。
腓特烈看见桌上投下铁桶骑士盔的阴影轮廓,已经知道身后站了人。但是他岿然不动,大马金刀地攥着酒杯,昂头喝一口冰爽淋漓的啤酒,泰然自若。
因为就算伯爵纹丝不动,威廉堡四骑士也“咣啷”一声站起,虎视眈眈地包围了庞大的西里沙骑士,锁甲手套按住动力剑,剑拔弩张。
“你,会付出代价的。”沉默的西里沙骑士身陷重围,却不为所动,无情的铁桶头盔里发出嘶哑简洁的音节:“惨痛的代价。”
这是沉默骑士有史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沃森嚣张跋扈的时候,他沉默,因为他习以为常。
沃森接受决斗的时候,他沉默,因为他骄傲自负。
沃森战败被杀的时候,他沉默,因为他无力回天。
在一杯啤酒还没喝完的功夫里,他就永远失去了他最骄横、最妄为的亲弟弟。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终于让他死寂的人生里产生了第一缕刺痛——自从接受过人体炼金术以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难言的刺痛,让他产生宣泄的欲望,有了开口说话的冲动。
兰斯洛特的肌肉绷紧到极限,他咬牙来保持脑门血管暴突,令自己处于一触即发的猛兽状态——可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有在0。1秒内劈歪巨剑、救下伯爵的把握。
因为这个西里沙大个子太恐怖了,甚至令兰斯洛特不敢妄动。在这落针可闻的瞬间,风吹草动都可能打破千钧一发的平衡,令大个子失控拔剑,劈出无人可挡的剑弧。
兰斯洛特在战场上见过这个大个子杀人。他的赤焰剑在半空划出的耀目圆弧,能将披甲战马连同甲胄骑兵一起劈断,狂舞的剑迹就像火流星拖长的尾巴,就连火焰都追不上巨剑的速度。
这个哑巴有着连兰斯洛特都无法抵挡的正面力量。
伯爵命悬一线,宛如头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
“西斯?沃森,西里沙的‘无畏骑士’之一,听说做过那个人体炼金手术的人都变成了闷葫芦。”腓特烈伯爵连头都没回,气定神闲地坐在“无畏骑士”投下的阴影里,拇指抹掉冰啤酒杯上的露水:“可是我告诉你,没有痛觉远远称不上‘无畏’。就连人流都可以无痛,但是只有心无旁骛的人,才会无畏。”
在四骑士提心吊胆的戒备下,腓特烈伯爵昂然站起,转身面向铁塔般的杀人机器,抬头仰望西斯?沃森的铁桶头盔。
“我听说西里沙亲王殿下正在哈布斯堡王朝首都‘维纳’逗留。是谈判议和?还是妄图联姻?总之他留在了维纳。你如果克制不住情绪,在这里把我劈成弹弓的形状,猜猜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