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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垂臂呆了一下,瞧见卫兵要关门,急忙扒住门问:“腓特烈伯爵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父亲有没有宽恕他?”
斐迪南是个没有头的怪物,所有人都看到了。艾莲娜期待国王回头是岸,收回联姻的诏令。这样一想,国王宽恕腓特烈也不是没有可能。
卫兵冷漠地说:“斐迪南亲王是天神之子,庇佑帝国。腓特烈胆敢政变叛国,十恶不赦,被宣判死刑,明日中午推上断头台斩首。”
卫兵说完,毫无情面地“啪”一声关上门。艾莲娜被黑暗吞没。
到这一刻,艾莲娜才专心致志地恨起国王来。她痛恨国王的油盐不进,痛恨国王的冷血无情,痛恨他把女儿卖给一只没有头都能杀人的无情行尸。
艾莲娜在哭泣时想清楚了这一切。她明白世界太现实,明白只能靠自己。
当女人的眼睛哭得像桃子时,脑子里的水都变成眼泪流出去,叫她越哭越清醒,越哭越超脱,最后将7年学到的无情手腕与人生观融会贯通,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那个事实是,她做了七年人形印章,早就熟悉了经营帝国的技巧和事务。而老国王注定被取代。既然老国王正在伤害帝国,那为什么不取而代之?
这就是为什么法里纳上将主动倒向她。
“不要辜负龙骑兵的信任。”大统领的话萦绕在艾莲娜耳边。
艾莲娜重新展开手里的纸卷,抽泣着仔细读一遍。这枚蜡封的纸卷,是腓特烈在册封礼上悄悄塞给她的。他吻了她的手背,塞给她纸卷,面目悲凉地瞧了她会儿,就拔剑叛变,冲向了斐迪南。
艾莲娜终于不再愧疚。直到伤痕累累,她才负痛意识到,不是她背叛了父亲,而是国王背叛了她。从今天开始,她不要当别人的附属,她要为自己而活。
就算自私自利,都要自由欢喜。
艾莲娜挂着泪珠,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腓特烈危在旦夕,她的当务之急是营救恋人。但是她已经被软禁,完全不可能离开房间,假如她要联系腓特烈,必须假借他人之手。
艾莲娜转了两圈,就去门口,轻轻叩门:“传旨,命司衣女官来见我。”
“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搅陛下休息。”外面传来生硬的拒绝。
“我要见母亲。”
“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搅陛下休息。”国王铁了心软禁皇帝,这两个卫兵决不会放任何人接触艾莲娜。
艾莲娜气得嘴唇发抖,脸色惨白地绞着手,到处乱走,最后从针线篮里拔出一尺长的德国裁缝剪,打开成刀状,狠狠划在手心上。
血流如注!
突然,卧室门慢慢打开,脸色惨白的女皇弓腰扶着墙,墙纸都被手蹭红一片。艾莲娜张着嘴巴,睁大眼睛盯着血淋淋的右手,哆嗦着说不出话,一会看右手,一会又看腹部。
腹部的白裙子被染得一片鲜红,快滴到地毯上了。
两个男卫兵下巴一坠,眼球夺眶而出,张大嘴巴傻眼了。
“快,快叫皇后,”艾莲娜扶着墙,嘴唇惨白地断续吩咐:“叫母亲来我,我好像”
“咣当”一声,卫兵吓得长戟摔地上,踉跄倒退两步,突然转身狂奔而去,扯着嗓子喊一路:“快去请皇后!请皇后!”
另一个卫兵张皇失措,咬着手指原地发抖。第一,他绝对不敢碰皇帝,万一皇帝出血死了,他那几根脏手指头全都要剁。第二,他对女人的知识粗浅得一塌糊涂,只晓得女人生孩子有可能死,孕妇流血妥妥会死——中世纪时宫外孕的死亡率高达百分百。谁知道皇帝有没有情夫?谁知道皇帝是不是命悬一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碰上大人物出事,第一反应是要躲,躲得越远,平安的概率越高。
卫兵毕竟只是卫兵,凶时特别凶,怂时格外怂。
老皇后很快匆匆赶来,一瞧艾莲娜这模样,大惊失色,回头就要骂人、宣医生,却被艾莲娜偷偷拉住袖子,拽进房间里去。
老皇后刚要问,艾莲娜就关了门,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忍痛把手上的伤疤给母亲看。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老皇后一下慌了,以为女儿要割腕,又想喊医生,却听见艾莲娜悄悄说:“我被父亲软禁了,不用这办法,我就见不到您了。”(。)
362 陛下有救了()
老皇后早就被抛弃冷宫,她习惯了国王的冷漠无情,却没想到他会六亲不认地软禁女儿,顿时咬牙气恼道:“我听见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他不去收拾叛贼,软禁你做什么?”
艾莲娜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母亲:艾莲娜不愿意嫁给斐迪南。腓特烈承诺救她。可是腓特烈砍下斐迪南的脑袋,斐迪南却变成行尸,偷袭了他,把腓特烈砍得不省人事。老国王居然视若无睹,不仅判腓特烈死刑,还疯狂维护斐迪南,继续把艾莲娜许配给他。
老皇后听见斐迪南是不人不鬼的怪物,吓得捂住大口,眼泪淌下来,悲从心头起,伤感地跪下搂住艾莲娜的腰,脸贴过去哭道:“你父亲说着让位给你,权力却像魔术师的飞镖,出手却没有脱手。你和我就像小猫小狗,只能听凭摆布,就算心里恨,又有什么招?”
艾莲娜急忙把腓特烈的字条给母亲看,恳切求她:“腓特烈还活着,只要能联系上他,就能有转机。当务之急是把他救出来。父亲不许我出房间,不许我接触其他人,只有您能代劳了。求你帮我把信带出去。腓特烈派了人在等,只有今天能做到,晚了就不行了!”
老皇后看了眼纸卷,脸皮抽了一下,然后镇定下来,伸手揩掉泪,郑重地宣布入伙:“我帮你把口信带出去。”
“谢谢母亲。”艾莲娜扑进妈妈怀里。老皇后昂头抚摸艾莲娜的长发,叹气:“你终于长大啦。早就该自己替自己拿主意了。”
过了半个小时,国王亲自来探视,正逢上老皇后开门出来。
“站住。”小千盯着老皇后。
老皇后抬头看见国王,礼节性地笑弯法令纹,点头致意,然后蹙眉叮咛:“孩子今天吓到了,正在休息,你别去打搅她了。”
“听说她流血了?怎么回事?”小千狐疑地观察老皇后,却只看到了慈祥的关切,根本瞧不出破绽。
“她一直忧郁失眠,今天又惊吓攻心,经期不调了。”老皇后带点怨恨地责怪国王:“她体质这么差,你也有责任。”
小千当女人时吃过苦头,所以感同身受地相信了,进门看见艾莲娜藏在被子里睡了,洗衣篮里堆着蓬松的血裙子,就捂着鼻子吩咐:“衣服拿去洗了。”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就退出寝室,突然看见老皇后在匆匆离去。
“站住。”小千凉飕飕地叫住老皇后,“你身上是不是夹带了东西?”
“你什么意思?”皇后怒而回头。
“卫兵,去外面守着。”小千斥退男性卫兵,扭头吩咐两名冷若冰霜的宫女:“给我搜她的身。”
“我是帝国皇后!”老皇后气得脸都红了。
小千抬起下巴,重复了一个字:“搜。”
宫女凶猛地冲上来,脱下皇后的貂皮外套,再脱下里面的丝绸皇袍,反复搜查抖动,接着隔着一层雪白的单衣,把皇后从头摸到脚。
皇后气得身子凉了,攥拳屹立,牙齿咯咯乱战。
“够了?”皇后问。
小千围着瑟瑟发抖的皇后转圈,思索着。她最怕艾莲娜和龙骑兵串通起来。而龙骑兵勤王,需要确定皇帝本人意志,所以小千要搜的是艾莲娜的口信。
“接着搜。”小千已经不顾皇后感受。无畏骑士团明天就进城,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她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宫女粗暴地剥掉了皇后的单衣。母仪天下的帝国皇后在走廊里赤条条站着,耻辱得天旋地转,杀了国王的心都有。
“没找到什么书信?”小千问宫女。
“没有。”宫女据实相告。皇后的衣服快被她们抖烂了。
小千这才绽放笑容,脱下皇袍,裹住泪流满面的皇后,轻轻吻她脸颊:“没有夹带东西就好。别着凉啦。回去休息吧,外面风大,别到处逛了。免得受冻。”
皇后这才意识到,国王已经疑神疑鬼到了严防死守的地步。
小千推一下泪流满面的皇后,笑道:“就穿着这个回宫吧。”
皇后瑟瑟发抖地裹紧浑厚的皇袍,努力昂头挺胸,挂着忿恨的泪水,宝相庄严地带着宫女走了。
小千踢一脚地上的衣袍,对卫兵咕哝了一句:“把这些都放火烧了。”
卫兵不明所以,只能照办。
老皇后忍耻挨冻地回到寝宫,换了衣服,咬牙切齿地心想:“以前的他只是暴躁无用,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要是腓特烈能带艾莲娜逃离这不人不鬼的宫廷,我死也瞑目。”这样一想,就给陪嫁进宫的老奶奶塞了袋金币,央求她出去把话递给莉莉。
老奶奶自从陪嫁进来,陪了皇后六十多年,忠心耿耿。她义正辞严地收下了金币,跑出去找到莉莉,偷偷告诉她:“腓特烈派人冒充禁军,在下宫外面树林后面等候消息,你安排过腓特烈冒充禁军,那地方你最熟。现在艾莲娜被软禁了,你快去告诉那人,要腓特烈来救艾莲娜。”
莉莉见不到艾莲娜,正急得坐立不安,赶紧问清楚细节,立马告诉老奶奶:“我趁着拿衣服去洗,就能见到他。这事包在我身上。”
老奶奶想着秋天水冷,心疼莉莉起来:“你还要洗衣服啊?”
莉莉说:“皇帝裁衣洗衣,本来都归司衣女官管。最近皇帝失宠,我也遭殃,那些女人嚣张起来,连衣服都归我洗了。不过正好,给我借口出去,方便我去跟人接头。秋天的水也没那么凉,”她搓手哈了口气:“您快回去。别被人看见。”
“姑娘仗义,你也小心。”老奶奶慈眉善目地叮嘱完,若无其事地溜达着走了。
莉莉借口洗衣服,果然混过了卫兵,溜出去一看,果然瞧见伪装成禁军的闷骚斥候在等她。
她一下就觉得,陛下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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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斯蒂芬大教堂里,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突然哆嗦了一下,扶床坐起来。
“你醒了?”大神官关起医疗箱,冷冰冰地告诉圣彼得:“医疗费用一共一百三十二金。你有空要还我。”
“圣光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抛弃我,却在我最不需要它的时候拯救我吗。”劫后余生的大团长坐起来,茫然看双手:“圣光果然擅长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你若活着,很多不方便说的事,教廷都能方便地做。”维多莉娅坦率地把大团长收编,“你先在教堂养伤,斐迪南不敢来寻仇。”
“斐迪南没死?!”大团长猛然扭头,眼睛闪烁着星光,“我记得我炸死了他!”
“你没炸死他。他被烧成了炭棒,但是康复得像蚯蚓一样快。“维多莉娅冷冷说。
大团长目瞪口呆。他挣扎要下床:”我去杀了他!“
“腓特烈在三小时前发动政变,砍了斐迪南的头。”大神官继续说。
大团长安静下来。
“然后斐迪南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站了起来,偷袭了腓特烈,把他砍得意识模糊。”维多莉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