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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昂起头,倨傲地邀请菲莉雅:“那么,来自军部的中尉阁下,您可以看见,腓特烈的监狱非常严密,可以说万无一失。他永远不可能逃出去,是的,永远逃不出去,您再也见不到这个情人了,这就是永别。”
菲莉雅揩去泪水,冷漠地命令:“你在胡说什么?闭上嘴巴,开你的门。”
“哦,太天真了我的大小姐。军部检查的是防务,您瞧瞧这铁门,这楼梯,这石壁,腓特烈绝对插翅难飞。”典狱长眯起眼睛,摇晃着腰间的钥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招,小美人。老子接待过无数达官显贵,也亲手拔掉无数达官显贵的牙齿和指甲。你们的小心思在我的眼里,一览无遗。”
奥菲莉娅吓坏了,唯恐哥哥也被拔掉手指。
菲莉雅更担心狡诈的典狱长识破她的计划,她皱起眉,突然心惊肉跳地想:“他知道军令是假的了?”她咬牙瞪着典狱长,余光飞快地瞟四周,仔细回忆:“每五米就有卫兵站岗,如果在这里杀死典狱长,卫兵层层报警,10秒内就会惊动地面的龙骑兵。而我甚至没打开牢门,这样腓特烈会插翅难逃。”她理智地克制了怒火,紧紧盯着典狱长的厚嘴唇,看看他要说什么。
典狱长摇晃钥匙,舔着嘴唇:“所以高贵的骑士长,您如果想假公济私地给情人送终,就得表示点诚意才行——毕竟,进来视察是军部说了算;开不开门,却是我说了算。”他夸张地旋转钥匙圈。
菲莉雅沉默一秒,果断开价:“我给你一千金币,打开牢门,我喂他好好吃一顿断头饭。”
典狱长夸张地捂住唇,阴阳怪气地悄悄威胁:“大人物可真任性,连幽会都能搞到军令来傍身。我被您感动了!您只需答应我一个寂寞的小要求,我就替你保守秘密。地底发生的一切,就让它烂在地底。怎么样?”
“你要什么?”菲莉雅咬牙问。(。)
367 计划的小瑕疵()
“我要你的丝袜。”典狱长舔嘴唇,玩味地盯着花容失色的菲莉雅,享受她的挣扎和纠结:“就要你腿上的这双。当着腓特烈扒下来。”
菲莉雅气得无语凝噎。
典狱长看得飘飘欲仙。
奥菲莉娅想吐,拼命忍住,可怜巴巴地昂头看菲莉雅姐姐,心里居然盼望她答应,牺牲衣物来救她哥哥。
“你可以要钱。随便开价。我给你两千金币。你可以去酒楼为所欲为。”菲莉雅无法忍受这羞耻。她试图逃避。
“不不不,像您这样美丽倾城的名人,才是我中意的对象。”典狱长能娴熟地利用人类的秘密,步步为营地勒索,得寸进尺地要挟,所以他不要钱,只求撬开菲莉雅的弱点,让他假以时日,能彻底征服这冰山美人。
他借助囚徒亲属的悲伤,已经糟蹋了好几个探问囚犯的名媛,这一套已经轻车熟路了。
菲莉雅焦急的跺脚。她低头鼓励自己,猛下决心,抬头就说:“好,我答应你。给我开门。”
因为地牢的结构决定了逃狱是不可能的,如果菲莉雅选择使用暴力,地面的龙骑兵就能像堵住试管一样围捕菲莉雅,菲莉雅根本不可能在伤害典狱长以后还能逃出生天。那样的话,骑士长的一生就毁了。和这比起来,一条丝袜只算轻微代价罢了。典狱长很清楚受害者的心理,所以他屡屡得逞。
他心花怒放地开了门。
在他开门的时候,菲莉雅幽幽说:“我先喂他吃完饭,之后要做什么,我随你去你办公室——总比被他看见好。”
奥菲莉娅张大了嘴巴。
典狱长仔细一想,嘴角咧开,更狂野的计划在他心里油然升起。
“你有五分钟。”典狱长同意了,推开了铁门,笑眯眯望着菲莉雅:“我在门外看着你。”
门一打开,一股血腥的潮气喷出来,菲莉雅捂住鼻子,低头牵着奥菲莉娅闪进囚室。
囚室很宽敞,墙上挂了一系列大小各异、型号不一的剔骨刀、锯子、锤头和烙铁。一盆炉火在噼啪燃烧,烤得一枚烙铁通红剔透,显然行刑者才离去不久。
鲜血斑驳的石墙前,立着一枚巨大的x形十字架,鲜红的腓特烈垂头挂在十字架上,像受难的圣徒。
典狱长桀桀笑道:“祝你们约会愉快。”然后“咔擦”关门,把那三个人关在壁穴里。他一关门,就贪婪急切地踮脚趴在窗口,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菲莉雅看。
奥菲莉娅抱着饭盒冲过去嚷“哥哥”,站在十字架面前犹豫着不敢碰腓特烈。菲莉雅捧唇惊呆了,睁大眼睛,打量着腓特烈,不能够动弹。
她原以为腓特烈能跟着她逃离监狱,没想到区区几个小时,腓特烈就被斐迪南折磨成了一个废人。
腓特烈始终垂着头,蓝发被血污焗红了,一缕缕坠在胸前。他的身体布满了井井有条的手术刀口,皮肤像褴褛的衣服一样胡乱挂在身上,露出被翻找得一塌糊涂的横纹肌。为了暴力止血,令腓特烈活到第二天问斩,斐迪南用了高温止血法,于是横纹肌上面,到处是漆黑的烙铁印,导致翻开的皮肤鲜红淋漓,裸露的横纹肌反而处处焦黑。
十字架下面是一大滩凝固的血泊。
腓特烈的十枚指甲全都不翼而飞,指尖还在剧痛中簌簌颤抖。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奥菲莉娅泪水涟涟地问。她不敢碰哥哥,因为哥哥身上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落手的地方。
“他,他要拷问定律场发生器在哪里”腓特烈依旧垂着头,慢慢地回答:“我不说他们就剥皮拆肉动手找听见军部有人来调查,才急忙走了”
菲莉雅听说过定律场发生器的事情,她本以为那是腓特烈变态的借口,没料到斐迪南居然会下这种狠手,去翻找腓特烈身体里的一枚玉石!?
她隐约记得腓特烈的定律场发生器藏在腹部,急忙走过去一看,果然瞧见肚脐完好,才颤栗问了一句:“那个什么发生器没有被找到吗?”
“多谢你们来了。”腓特烈努力抬起头,露出疲惫的笑容,“我我没想到斐迪南会来搜查我的神器多谢你,菲莉雅。他们没找到神器,正在犹豫之际,是你吓跑了他们。”
菲莉雅气得幽幽跺脚,忍着哭腔问:“你干嘛要做傻事!非要把自己坑死才开心嘛!”
腓特烈慢慢摇头,重新垂下头:“我已经完成了使命,斐迪南活不到后天。菲莉雅,对不起我必须为皇帝而战。”
奥菲莉娅抽抽搭搭地打开饭盒,露出香喷喷的牛排,泪水涟涟地期待着:“哥哥,是不是你吃饱了,就能像以前一样飞快愈合了?”
腓特烈温柔地挤出笑来:“我,我依靠神器愈合,吃饭只是辅助啦——好香,喂我吃。”
奥菲莉娅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遵命挖一勺豌豆,递进腓特烈嘴里。
菲莉雅急得跺脚,再也按捺不住,冲过来嚷道:“我来喂。”接过饭盒,却悄悄摸出豌豆里藏的开锁针,泪水涟涟地凑在腓特烈耳边,轻轻说:“你别动,我给你开锁,带你逃跑。”
“不许开锁。”腓特烈嘴唇翕动,吐出石破天惊的话:“好意心领了但是我的骨骼肌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目前最适合我的交通工具就是床。你们背着一个废人,走不远的而且我不会死。斐迪南明天就会倒台,我的死刑根本没人来执行,我会遭点罪,但是我会活得比斐迪南长。我的计划很妥当,你不要孤身涉险来救我。”
菲莉雅捏着开锁针,闭目问:“你想到斐迪南会来搜你的神器了吗?这叫妥当?”
“那只是计划里的小瑕疵。”腓特烈低头逐客:“我不想连累你。你走。走。”
“有些人就是那么贱,你赶也赶不走的。”菲莉雅哭着表白,在他肩头抽泣得乱颤:“你不是有神器吗?快些愈合,让我带你逃出去!我伪造了父亲的军令,已经上你的贼船啦,你不许把我当外人。”(。)
368 原来亲亲这么棒啊()
“节操力用完啦神器都休眠了。”腓特烈气若游丝地重复:“你给我滚。带着我妹妹滚!然后好好活下去,在没有斐迪南的世界里幸福活下去。”
“我本来滚远了。带着升迁令滚远了。有个人不听话,所以我要回来救他。”菲莉雅哭着昂起头,哆嗦着捧住腓特烈的脸,开锁针落地无声。
腓特烈抬起耷拉的眼皮,惊愕地看菲莉雅。
“就算背,我也要把你背出去。不许自暴自弃。”菲莉雅泪水涟涟地微笑,忽略表白的程序,跳过恋爱的过程,主动抬头吻他干枯的双唇,用舌尖的津津甜唾润泽他时,她也尝到浓烈的血腥味。但是这股战士的血腥味激起了她的崇拜心理,菲莉雅泪汪汪地吻得更用心了,她察觉到自己舌尖会被刮得心痒,就触类旁通地主动去吸吮他,试图取悦他,振奋他,传达自己的心意,令他燃起希望。
奥菲莉娅看傻了,心想这才是大人的世界。如果换做平常,她早就抄起锯子砍过去了,但是她看见菲莉雅哭着真情流露,居然没有吃醋的心思,反而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菲莉雅忘光了脑子里的计划,忘记外面还有小人在窥伺,她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吻腓特烈,就不顾一切地抚摸他的后脑勺,抵着他额头,鼻息咻咻地缓一口气,就眯着美目再去亲他,并且努力学习,没两下就触类旁通,用腓特烈的技巧回敬他,吻得如胶似漆情意绵长,恨不得将这永别一吻当做终生纪念,务必热情得激烈迷离,圆满得刻骨铭心。
定律场发生器“小律”忽然补充了能源,从待机休眠中悠悠醒来,发觉源源不断的正在节操力涌进中枢处理器,在依照程序治愈腓特烈的伤口,温润他的四肢百骸。
小律本能地调出数据面板,惊愕地哑了。
剩余节操值:-79100
累积节操力:86
小律不知道腓特烈到底做了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事,居然令节操暴涨回来,完全填补了上次穿越神界造成的亏空;不仅如此,腓特烈还在飞快消耗崭新的节操,转化成源源不断的节操力,争分夺秒地修补他的肌肉和皮肤。
菲莉雅悲伤地捧着他的后脑勺,亲得努力、忘我,完全没看见腓特烈干涸的横纹肌逐渐变得湿润、丰满,而掀开的皮肤则自动蒙上肌肉,开始修补、愈合。
奥菲莉娅捂住嘴巴,看得目瞪口呆,暗想大人的世界太奇妙了,亲亲抱抱就能起死回生,我长大能当哥哥的专用医疗包了,想想还有点激动。
而门外面的典狱长看得忘了时间流逝,睁圆眼睛,贪婪地打量菲莉雅闭目时的痴情表情,甚至没注意到腓特烈的伤口在激烈愈合。
菲莉雅亲够了,才颤抖着与他分开,抵着他的额头,拉断嘴唇中间挂着的唾线,幽幽安慰他:“若我们被抓到了,就让我陪你坐牢吧。既然你说明天无人行刑,我锒铛入狱也不会有损失。不要拒绝我你可以拒绝我的爱情,不可以拒绝我的决心。”
突然,“当!”“当!”两声响,腓特烈的双臂已经愈合得伤疤累累,挣脱了两枚生锈的铁手铐,用力抱紧了菲莉雅,低头贴着她的秀发喃喃:“我怎么舍得你坐牢?让我带你越狱吧,我们一起走。”
菲莉雅的胸脯在他胸肌上压扁,吓得天旋地转,可爱地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