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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否再深撤数十公里?普拉德村的防御工事毕竟不如城市,补给规模也略逊一筹。在第二军团抵达之前,我们是否考虑求稳”参谋一直心惊肉跳地建议撤退。
“我听说那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亲自渡河来鼓舞士气。他既然有一决胜负的雄心,我就要借给他孤军深入的勇气。”卡尔亲王温柔地微笑,两撇小胡子漂亮地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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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开普拉德村有多远?”皇帝继续问。他信步走下战壕,一脚踢翻一具尸体,拿佩剑挑起普军肩章细看。
那是普军第一军团步兵师的肩章,隶属军团长卡尔亲王指挥,是普军的精锐。
“五十公里。”少校气喘吁吁地汇报,“指挥所正在设营休整,您还是移步指挥所再作”
“传我命令,”皇帝问明情况,再不废话,踩着尸体,昂头吩咐:“马上集结第一装甲师,抛弃步兵,全速挺进,兵分两路,纵深穿插普军腹地,并且在普拉德村汇合。作战任务有两点:第一,分割包围溃败的普军第一军团。第二,以急进战术,中断普军主力与卡尔亲王指挥部的联系,切断其后勤,施以震慑,为步兵歼灭制造条件。另,步兵师进入急行军,迅速蚕食被包围的普军残部。”
皇帝亲临前线,越级布置命令,显然是与集团军指挥部产生了军事理念冲突,所以才亲自挂帅,事必躬亲。
果然,就连法军少校都无法理解皇帝的命令。他失声喊出声,甚至不顾冒犯皇帝:“可是!可是三天后,普军第二军团就会包围普拉德村,对我军形成合围,造成极度不利局面!那可是二十三万普军精锐,而我们只有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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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是故意在普拉德村集结军队,引诱急功近利的皇帝孤军深入?”参谋恍然大悟。
“也许普拉德村不利于防守,也许军队在撤退时会蒙受损失。但是诱敌当然要付出代价,为了钓鱼而投饵,总不会亏本的。”亲王愉悦地跳下土坡,披风轻快地荡漾。他扯下白手套,捏起一撮鼻烟,轻轻抹在唇上,闭目一吸,神清气爽:“十万大军深入险境,他的补给线会脆弱得像拉长的蜜糖。只等第二军团赶到,以双倍兵力形成南北包夹,对方的后勤必然不济。”
“那时候,骄傲的皇帝就会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渡河的十万法军,不知能回去几人。”参谋心花怒放,勾画美好宏图。
诚然,正面战场往往扣人心弦,但是补给线的维持,常常是扭转胜败的关键。
卡尔亲王拧合鼻烟壶,揩了一下鼻子,微笑着眺望闪光的莱恩河:“时间就是胜利。只需要三天,我就能把巴黎皇帝的头颅带回柏林,宣告大陆霸主易主。”
“三天之后,普军胜利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腓特烈那只老狐狸就会知道厉害。”参谋这才想明白,亲王迟迟不向腓特烈求援,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三天之后,就会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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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你们都记住了这‘三天’,很好,我也希望卡尔亲王多多惦记这‘三天’。”皇帝不愠不怒,手指点着少校,气定神闲地说:“因为当他沉浸在三天美梦中时,我会在三天内抄了他的指挥部。”
“三天三天就能抄了普军第一军团长的指挥部?”少校傻了。
“闪电战。”皇帝眺望远方的蓝天,虚拉弓弦,佯射一箭,眯眼喃喃:“时间即军队。在时间上先敌一步,就能决定出敌意料的战略目标,划定出奇制胜的主攻地点,取得先机。”
“怎怎么可能!三天内俘虏卡尔亲王?那是战术娴熟的普军名将!”少校第一反应是皇帝疯了。
皇帝捏着剑鞘,在焦黑的沙袋上勾勒战术箭头:“敌人正在撤退,装甲师目前的首要目标,就是分割、歼灭第一军团的残余力量,然后继续突进,在敌人的新防线形成前,以点破面,提前突破,在我军的补给线崩溃以前,制造绝对胜利的震慑效果。而且,当分割包围圈形成以后,卡尔既没有强大的装甲军团来反突围,也没有足够广阔的国土来消化闪电战的动能冲击力。于是我的装甲师将成为一支利箭,射穿其国境,气势犹不息。”
少校呆了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睁圆眼睛细想:我方的蒸汽战车横空出世,普军完全猝不及防。如果真的能纵深分割普军,形成大包围圈,然后以战车纵横冲刺,分割普军主力,协助步兵师完成歼灭任务——那么以少胜多将成为可能!
只要及时保障补给线的畅通,那么这种战术将势如破竹地征服大片土地,并且产生出奇制胜的效果——因为装甲师风驰电掣,袭击的目标根本无从预计!
他抬头仰望勒马放哨的老兵近卫军,看见这些坚毅的老兵目光坚定,早已对皇帝的战术坚信不疑。
在梅斯军团无法支援、补给线绵延千里的不利条件下,弗兰大帝指挥的第一装甲师在普军大地上驰骋,不眠不休地追上了向普拉德村移动的普军主力,并且完成分割包围。
539 胜利者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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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援军第一天,普拉德村以外的机动部队被坦克师分割围剿,普军投降两万余人,战死三千有余。法军仅仅阵亡五百人。
普军残余军团缩入普拉德村,开始广挖壕堑,多埋地雷,并且修筑地堡,严阵以待。
等待援军第二天,蒸汽装甲师出现在法兰克福远郊一百公里外,切断了两条重要铁路和交通要道,普军补给线中断,必须从柏林紧急调配补给。而法兰克福也危在旦夕。
法兰克福是仅次于柏林的经济中心,多条交通主干线由此通过。如果法兰克福失陷,后果不堪设想。
而闪电战对国家疆土的惊人穿透力,才真正展现出来。
直到此时,弗兰大帝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要夺取这个媲美柏林的重镇。
柏林慌了。他们起初从军报上读到,法军的目标必定是普拉德村。可是装甲师一路杀奔法兰克福,令他们猝不及防。柏林如梦初醒,赶紧亡羊补牢。好在有一条铁路通往法兰克福,这是支援的关键。
前线的卡尔亲王接到柏林急令,指示分兵救援法兰克福。
卡尔亲王面临严峻抉择。他最终选择服从,命令第一军镇守普拉德村,而第三军和两个骑兵师则乘坐军列,驰援法兰克福,寻求机会去歼灭这支孤军深入的机械化兵团。
等待援军第三天,普拉德村遭到两百辆蒸汽战车突袭。意识到撤退路线被切断时,孤立的普军已经陷入重围。双方展开英勇血战,普军的地雷和炮击对蒸汽战车造成严重损伤,可是漫山遍野的法军已经对这座村镇志在必得。
顽强的普军第一军奋战了四个小时,最终被撕破防线,遭到血洗。
战役结束时,卡尔亲王正惴惴不安地坐在驰往法兰克福的军列上,侥幸逃过一劫。
这一役,镇守普拉德村的三万普军战死三分之一,整整两万人缴械投降,损失大炮、军械、补给不计其数。
柏林这才知道,闪电战的可怕之处。
你以为他会展开普拉德会战,可是他已经纵深穿插你国腹地,直奔痛处:法兰克福。
你以为他会继续进击法兰克福,可是他看到了新的弱点:普拉德村,于是像午夜的幽狼,嗅血聚集,伺机狩猎,在最狠毒的时机,重新发起了本来被搁置的普拉德会战。
因为时间就是军队,因为时间就是胜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闪电战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就像你不知道他会随时更换目标。
疲于奔命的卡尔亲王坐在军列上发呆。他还没有收到普拉德惨败的军报,但是他的直觉已经带来了悲观的情绪。
而约定在三天后南下普拉德村、与第一军团协同作战的第二军团,已经不负众望地结束行军,抵达普拉德村北郊。可是这支精疲力竭的军队,并没有看到士气高涨的友军,他们只看见了遍野尸骸,看见了一片焦土,看见了三色军旗在赤地上飘扬,看见了跋扈的蒸汽在喷薄绝望。
两大军团南北夹击、包围法军的原定计划,显然已经流产。现在,十三万长途跋涉的普军,和十万趾高气扬的法军正面对峙,成单刀之势。这一次,没有人数优势;这一次,没有江河天堑。
又有情报传来,梅斯要塞的十万法军已经在向河口移动。只要完成渡河,梅斯集团军就能包抄普军后方,形成真正的南北夹击态势。那时候,形势将完全逆转,兵力优势将彼此颠倒,变成二十万法军围剿十三万普军,画面和普军三天前的设想如出一辙,只不过身份发生对换。
所有人都有种感觉,第二军团已经危在旦夕,它像疲惫的羔羊,跋涉到了虎口,已经没有力气逃脱掠食者的捕杀。不论是柏林还是军团指挥部,都弥漫着这样绝望的悲观情绪。
谁都不知道,闪电战术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谁都不知道三色旗会冲向哪里。
但是有一点共识,已经被第二军团铭记得深入骨髓。
那就是,再也、再也不要分散兵力了。他们面对的不是军队,而是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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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军终于放低姿态,通过外交部请求支援了。”菲莉雅在军事会议上抖开一份外交函,认真宣布:“他们希望成立柏林…维纳联合陆军指挥部,由我方占据主导,以此来争取我方参战。这约等于投出了南北统一的橄榄枝。”
腓特烈扭头看菲莉雅的侧脸,觉得她认真的表情令人沦陷。
“总统阁下怎么看?”陆军大臣问。菲莉雅随之扭头看腓特烈。
“南北统一,也许可以分步进行。首先完成军事指挥上的统一协作,然后再完成其他方面的协作。”腓特烈急忙移开目光,一本正经地盯着桌子:“我们知道,普军是军事极权国家,军队结构占据国家主体人口。如果我方主导了军事协作,那么其他方面的协作就不再是梦想。”
“那么,这份求援的外交函,我方如何回应?”菲莉雅暗示他拍板。
“马上集结军队,与普军达成盟约,自动向巴黎及其盟国宣战。”腓特烈站起来,斩钉截铁地拍板。这个决策根本无需讨论,因为军部上下盼望这一刻很久了。
“是!”军部同僚集体起立。
“根据作战预案,马上动员部队,增援法兰克福,与卡尔亲王会师!”腓特烈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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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军全体心悬一线的时刻,法军放缓了攻势。
这是普军存亡危急的时刻。第一军团溃败。卡尔亲王远离战场。第二军团疲惫接敌。钢铁雄师势如破竹。这一系列令人窒息的噩耗,都让每个普军士兵紧张绝望,以为到了亡国关头。
但是,法军却减缓了攻势,在普拉德村驻扎下来,紧急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