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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红猛龙低头咬下来的时候,雅各布都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连续挽着剑花,不断活动手腕,顺便挑衅畜生。但是,在血盆大口近在咫尺时,密密麻麻的尖牙和细长狰狞的龙舌完全占据了雅各布的视野,铁锈腥味的的口臭喷进雅各布的面甲。
直到此时,骑士的头盔里才发出气吞山河的呐喊:“来啊!”
然后,雅各布爵士蓄势已久的火元素凶猛地冲进他的细胞和肌肉,爆发出神一般敏捷的力量,刹那将神恩辐射鼓催到149,然后电光火石间弓腰、歪头,妙到毫颠地避开了红猛龙王的啃噬。
“咔擦”一声,红猛龙王大口咬合,下颚关上时发出一声巨响,却啃了一口空气。
红猛龙王的蛇眼睛骤然张大了。他没想到特么啃了个空。
接下来,雅各布爵士拖着软绵绵像布条一样的右臂,单手执剑,突进到红猛龙王的喉咙下方,龙喉下吊着的赘肉都拍到了他的面甲上——然后雅各布第二次爆发神力,辐射值衰退到123,笔直把动力剑捅进红猛龙的鸡胸上——原本肌肉坚实的鸟龙胸脯早被伊莱亚斯的战马踢成了一滩淤青的沼泽,结果这一剑很轻易地捅了进去,入肉一尺。
59 卑劣的挑唆者()
然后雅各布爵士发出音节单一的呐喊,狂捏离合器,动力剑顿时喷薄出满载加速的火花,一股澎湃热浪擦着骑士的头盔喷向身后,动力剑就像剖鱼一样,势如破竹地急斩直下,划出个血腥强硬的圆弧,直接劈断了红猛龙王的胸骨,划破它的胃肠,将所有的内脏一刀两断,然后从腔子里面劈中肚皮——只见坚韧的鸟龙肚皮突然坠成刀刃的形状,再“兹拉”一声像撕裂布匹一样被割开,稀里哗啦的脾胃肠子像下雨一样浇在地上,浓郁的臭气令人作呕,而裂开的龙胃里还有几只破碎的人手。
轻骑团砍完那一剑,早就勒马转回来,飞驰到雅各布身边,翻身下马,四五个人如临大敌地双手执剑,威胁着被严重削弱的红猛龙,腓特烈则奋力把雅各布从龙身下的阴影里拼命拽出来,一边拽一边单手举剑,恐吓红猛龙,口里喊:“它失血过多了!用绳子拽翻它!”
斥候骑士长菲尔德对战术早就了然于胸,娴熟地甩了个绳套,准确地套住红猛龙的脑袋,奋力一扯,顿时把红猛龙勒得高高仰头,下巴朝天。
然后菲尔德催马一声“驾!”战马低头狂拉了两步犁,终于拽得红猛龙仰天摔翻,轰然倒地,震得地面一摇,灰尘飞上来迷了大家的眼睛。然后红猛龙徒劳地踢了几下后腿,尖锐的爪子抽搐哆嗦了几下,尾巴无力一瘫,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开始徒劳地喘息,等待最后的死亡。
5名斥候骑士开始麻利地用绳索捆住红猛龙王的长吻和双足,再一剑钉穿它的尾巴,防止它垂死挣扎时伤到人。腓特烈扶着急剧喘息的雅各布站在旁边,凝望被捆上长吻的红猛龙王,看见这只悲伤的巨兽死到临头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腓特烈,闪烁着暴烈仇恨的凶光。
“这很反常,殿下。”雅各布疲惫地单手解开肩牌上的扣锁,然后小心扯下头盔,露出一头金发,扭头呸了一口,忧心忡忡地禀报:“通常情况下,鸟龙不会靠近烈火。但是这只大家伙不仅冲进火里来,还不死不休地追杀伊莱亚斯……”
雅各布用手掸掉板甲上的鸟龙内脏,扭头深邃地望了一眼远处的伊莱亚斯:“太反常了,殿下。训练有素的斥候是会主动躲避铀兽的,怎么可能被红猛龙群追杀。”
红猛龙王就算腹腔的内脏流光,胸腔的肺脏都坚持工作了一段时间,肋骨依旧微微起伏,徒劳地喘息着。
伊莱亚斯已经主动走过来,单膝跪下:“伯爵殿下,雅各布阁下,我将永远感激诸位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你没事就好。”腓特烈扶伊莱亚斯起来,雅各布一脸嫌弃地接过抹布擦拭铠甲,在后面吩咐菲尔德:“我记得弩手里有马夫。劳烦请他看护一下我的战马,它的骨头肯定碎了,扎穿了肺或者别的什么……它一直在呕血沫。”
菲尔德命人牵走了负伤的战马,看着雅各布啰啰嗦嗦:“您没问题吧?用那样的速度撞上这么个大块头……换做我的话一定死了。”
“甲胄骑士冲锋时有很多让战马代替自己承受撞击的技巧……我没事,谢谢关心。”
剩下的红猛龙瞧见红猛龙王被剖腹而倒,尾巴都被钉在地上了,纷纷惊恐哀鸣,在火焰外面乱窜乱跳,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跑进林子,依依不舍地退却了。
伊莱亚斯站起来,飞奔向已经断气的战马,捧着血淋淋的冰凉马头,拿脸贴上去,无声流泪。
骑士们眺望跪在马尸前的伊莱亚斯,纷纷拄剑感伤。战马是骑士自备喂养的,失去主仆情深的坐骑,令伊莱亚斯有兔死狐悲的感伤。而且,正是这匹凶猛的战马与红猛龙王抗争了10秒,才给了轻骑团机会去救援伊莱亚斯。否则,以红猛龙的速度和力量,轻骑团很难在红猛龙群里和鸟龙王正面决战。
“伊莱亚斯像照顾情人一样爱护他的马。”菲尔德摇头叹息,“所以那匹战马才为他奋不顾身。”
一名骑士气愤难当地冲着红猛龙王空挥一剑,咬牙道:“斩下这畜生的头,钉在树上报仇!”
“不。”伊莱亚斯缓缓抬头,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出两片白痕,恨恨地告诉队友:“这头红猛龙王,它以为我偷了她的孩子,才追杀我。”
“什么?”腓特烈蹙眉走上去,看见伊莱亚斯解下背后的护心镜,只见护心镜上滴答流淌着黏糊糊的胶质,像粘液又像胶水,甲胄的缝隙里还卡着年幼蜥蜴的残肢血肉。
雅各布抱着头盔走上来,疲惫地瞥一眼,蹙眉说:“那是蛋清。有人把红猛龙王的胚胎龙蛋砸碎在伊利亚斯身上,让伊利亚斯变成了谋杀红猛龙后代的凶手,他身上的蛋清气味,会让红猛龙王追杀他一整年。”雅各布弯下腰,轻轻从护心镜缝隙里剔出一条幼嫩的蜥蜴状残尸,拎起来给腓特烈看:“这是未成形的红猛龙胚胎。红猛龙王之所以丧心病狂地追杀伊利亚斯,因为伊利亚斯身上就挂着她挚爱的孩子。这悲伤的气味,隔着一座山都能闻到。”
“谁对你丢的龙蛋?”腓特烈蹲下来,皱眉问:“猎户根本没胆子去碰红猛龙王的蛋。是不是外国骑士做的?”
“堕落骑士。”伊利亚斯终于有时间禀报真相,咬牙切齿地昂头看着领主,愤怒地低语:“我在三英里外,侦查到了露营的痕迹。辐射侦查两英里,又发现一处新营地,位于东北方5英里处。营地里面大约有2名堕落骑士。我被他们在树上的哨兵发现了,他在我逃离的时候,将龙蛋砸在我脖子上,手法非常准,力道很重,至少有80神力的修为。”
雅各布肃然点头:“堕落骑士希望你把龙群引回山路。那样的话,无论你身后有没有支援,都会与红猛龙群发生混战,最后两败俱伤。”
“……”伊利亚斯难堪地说不出话,他觉得给腓特烈添麻烦了。
“你负伤了,目前也没有多余的战马了,你先去后军休息,把身上的龙蛋洗掉,然后保护银色马车。到了维纳以后,我会私人赠送一匹战马给你,作为你英勇战斗的奖赏。你的情报很珍贵,退下吧。”腓特烈恩威并施。
“为了您的荣耀,殿下。”伊利亚斯松了一口气。他的家境拮据,确实难以再负担一匹成年战马了,听见伯爵不仅没责怪,反而犒赏他,他如释重负之余,有点感激莫名,恭敬地行礼,然后轻轻抚合战马的眼睛,遵命退下了。
60 剥取战利品()
“你的疗伤费用由威廉堡承担。等到维纳行程结束,我会在威廉堡论功行赏,你今天的完美冲锋会记作首功。”腓特烈转头亲昵地与雅各布耳语,告诉他:“你立过的功劳,我都记着。”
雅各布是奥托的主力追随者。作为一名统计学家,雅各布非常清楚个人武力的重要性,因为“英雄崇拜”是军队号召力的重要组分。他感觉到战斗力为5的腓特烈在不露痕迹地笼络自己,赶紧冷静回应:“时刻为您效劳,殿下。”
“你的战马需要养伤,你也好不了多少。你回后军去,把法拉格特替换过来。我要把堕落骑士的脑袋缝到红猛龙的脖子上。”腓特烈咬牙切齿地吩咐了一句,然后按剑转身,在烈日下眯着眼睛呐喊:“原地休整十分钟!恢复战斗力后,随我奔袭堕落骑士营地!给我把这匹马埋了,立个碑。日后我再把它的尸骸迁回烈士墓园厚葬。”
伊利亚斯走到中军,远远听见腓特烈的声音,心头暖得悸动,对战马的愧疚之情终于冰释,感觉腓特烈温馨得就像他的亲人。
菲尔德本来扶着剑倚在岩石上休息,听见要厚葬战马,不由得欣慰点头,拍手号召骑士挖坑埋马。
雅各布拖着直挺挺的右手,收剑归鞘,听见腓特烈这一系列安排,心里麻丝丝地震了一下,忽然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奥托可以通过技惊四座的武力来树立军队号召力,是因为他的战斗力深不可测。而腓特烈,这个极限神力只有27的男人,却通过慷慨壮阔的演说来控制了平民,通过无微不至的赏赐来笼络了战士,这也是树立号召力的一种方式。虽然不是立竿见影,其影响力却像大树扎根一样深远,因为他确立的已经不仅仅是号召力了,而是可怕的凝聚力,是坚不可摧的向心力。
打个比方,假如雅各布现在试图说服伊利亚斯追随奥托,已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领主正在用他的善良——准确地说,是用心良苦的善良——来经营一支对他赤胆忠心的武装。在经营财政、内政外交之余,很少有国王会有意识地修缮部下的忠诚度,他却娴熟无比。”雅各布蹙眉想,“而他是不是真的善良,真的要另当别论了。”
腓特烈安排完善后,走去后军找心中牵挂的奥菲莉娅和奥托。路过断气的红猛龙王时,腓特烈的拳头无声攥紧,脑门甚至浮起怒筋。他看见红猛龙王的长吻已经茫然张开,曾经充满仇恨的蛇眼也失去光彩,蒙上了一层白色薄膜。
如果不是因为堕落骑士卑鄙地偷取龙蛋来借刀杀人,威廉骑士团和红猛龙王根本不会发生不死不休的冲突。归根到底,红猛龙王不过是一个愤怒的母亲,在追杀仇人罢了。
“唯有珍贵的亲情不容玩弄。不论种族,都是如此。”腓特烈咬牙切齿,暗自发誓:“堕落骑士们,我一定要把你们斩草除根!”
此时,后军的骚乱已经平息,事务官开始统计伤亡。骑士们花式玩着剥皮刀,围着红猛龙王的尸体,挑剔地评头论足,开始研究哪些“兽材”值得剥取下来卖钱。
“把龙牙挖下来,可以做不错的锯齿大剑,也许能铸造一柄恒兵呢……”
“不要破坏龙头骨的完整,也许炫耀武力的龙头标本可以卖个好价钱。先挖龙肝,这是毫无疑问的抢手货。”
“对啊,那可是能直接提升神力值的好东西啊。”
“割动脉,用密封罐来接龙血,拿来提纯火精。”
“哦哦,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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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休息时间,兰斯洛特会用来爱护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