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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岂敢,时装方面就有劳骑士长赐教了,您受累,请务必带我去定做衣服,”腓特烈不介意这玩笑,笑眯眯地迁就她:“我听说好裁缝需要预约,可是我要求插队。”
“好的。我会把你收拾得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毛病。”菲莉雅认真点头,胸有成竹地承诺:“没有人能超越我的监督。没有人。”
他俩公然在走廊里并行热聊,上楼时引来市民频频回头。最后腓特烈在三楼站住,说了再会。菲莉雅问到了他的包厢名,叮嘱他一起去找裁缝量尺寸,然后“噔噔”上楼了。银白的靴子轻快上楼时,柔顺的红发在肩上随着碎步跳动,活力四射,美丽怡人。
菲莉雅上五楼,推门笑道:“对不起,没有打搅你们食欲吧?”
一头短发的格里菲斯放下刀叉,面无表情地冲椅子歪头:“救人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你跳楼时太果决,吓到次长阁下了。坐吧。”
和随性洒脱的右指挥官莱恩不同,禁卫军左指挥官格里菲斯认真刻板,雪白的军用外套扣子被颗颗扣紧,礼绳低垂在肩胸中间,领章璀璨,肩章华美,胸前竖着两排金扣子,腰间一条武装皮带勒紧,风衣下摆像燕尾服似的洒在身侧,玉树临风,帅气庄重。就算妹妹没犯错,他也蹙着两行红色的浓眉,唇一抿起来,脸部线条就锋利刚毅,有种宝刀开刃的魅力。
菲莉雅低头“哦”了一声,在自己那盘巧克力慕斯前面乖乖坐下。父亲积威深远,哥哥严于律己,让菲莉雅家教甚高,非常识趣得体。
外交次长维克斯板着脸坐在这对兄妹中间,蹙眉冷漠,也不搭理菲莉雅,只低头咬叉子上的龙肉。菲莉雅听见哥哥说吓着外交次长了,心里抱歉,于是把发丝撩到耳朵后面,笑盈盈地歪头看维克斯:“真的把你吓到啦?对不起啦,你多余担心啦,落下去才20米高,摔不死我的。”
格里菲斯像没察觉到维克斯的不悦,看着菲莉雅说:“踏云舞步没荒废掉,身法过关,进步可嘉。”
菲莉雅还在欢喜地享受兄长的夸奖,维克斯却放下刀叉,拿餐巾郑重抹着唇,波澜不惊地问:“你叫了一声腓特烈,才跳下去的。你救人不假,不过救的不是小孩。你想救腓特烈,对不对?”
“我都想救啊,腓特烈一个人落下去绝对会死吧?”菲莉雅不明白这态度是从何而来,歉意的微笑僵在脸上,像雪水化去,只剩惊讶蹙眉:“他又不会我家的踏云舞步,困在那蟋蟀罐子似的小坑里和鸟龙王决斗,肯定会和小男孩一起被双双踩死的啊!我本来就是想救人啊。”
她还想挽回气氛,勉强笑着逗维克斯开心:“怎么啦,腓特烈就不是人呀?”
“腓特烈,腓特烈,你处处护着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去跟他相亲呢?”维克斯心头怒火乱窜,苦苦忍了十分钟,早就把五脏烤成焦土,实在掩饰不住被刺伤的骄傲,决心发一场脾气来捍卫尊严:“如果我的女人依赖着我,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这也算出轨的一种。所以请和腓特烈切断联系,或者我将识趣离席。”
格里菲斯面无表情,镇定地抬头,瞧着一脸难看的妹妹,轻描淡写地斡旋:“你看,我告诉你吓到次长阁下了。”
菲莉雅感觉自己像个保姆,伺候小孩子反而被尿一脸,有种热脸贴住冷屁股的失望。她原本挂着笑,此时猝不及防地尴尬了一秒,渐渐酝酿起怒气来,像醉意上头一样,她的身体开始抗拒大脑指令,自作主张地动起来。
菲莉雅温柔地推开巧克力慕斯,蹙眉低头,努力不去瞪维克斯,而是拿餐巾揩了一下双唇,心平气和地看着雪白的桌布:“我十四岁离家编入国防军,从传令兵做起,直到被选拔入龙骑兵,才和家族重归于好。从传令兵做到前锋营骑士长,我连父兄都没有依赖过,你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依赖你呢?维克斯?”
维克斯觉得这是一句废话,让他的怒气越燃越旺。维克斯有国防军中尉的将衔,见习外交部事务,辅佐父亲克莱门森,军政外交皆有涉足,是皇城里硕果仅存的几个“有资格与法里纳联姻”的年轻人。这些话他本来不方便说,此刻怒火中烧,居然脱口而出:“你不依赖我?很好。格里菲斯阁下在此见证,这是贵方的过失,克莱门森家可是仁至义尽了。”(未完待续。)
149 骄傲的骑士长()
“跟我说话,维克斯,你又不跟我哥哥恋爱,看着我。”菲莉雅讨厌外交辞令,忍无可忍地抬头看维克斯,认真告诉他:“我陪你去教堂,只不过是不讨厌你罢了。老实说,能够在你们这些家伙里面挑一个最不讨厌的,我感觉也能勉勉强强过一辈子,我对你的好感就停在这一步。如果我娶了你,你的嫁妆可不是你的宰相老爸,你的嫁妆是我父兄的期待和催促。”
“菲莉雅,少说两句。”格里菲斯咳嗽了一下。
菲莉雅不管,她咬牙切齿道:“别,我还是说清楚好了。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来告白,他不来,我来。”
维克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娶你”和“嫁妆”的崭新用法,他是第一次听到。他觉得那个以自己为中心的世界,就像一罐分层的蜂蜜,正在被菲莉雅搅浑。
格里菲斯无可奈何地喝红酒。他早就知道维克斯在找死。
“如果不是父亲催促,如果不是兄长劳心,我才懒得伺候你这颗一碰就碎的玻璃心。我在七年战争里冲锋陷阵,我在血海战场上给人锯腿缝针,这些场面你都没经历过吧?你挂着个将衔就满足了,根本就不会去履行军人职责吧?可是我愿意战斗。你可知我为了什么?”菲莉雅盯着难堪的维克斯。
维克斯嘴唇哆嗦,被刺中痛处。他的将衔是父亲贿赂得来的,充当跻身外交部的本钱,仅供参考,没有实际价值。
菲莉雅站起来,冷冷瞥着气急败坏的维克斯,挑明了说:“因为我想要更精彩的世界,因为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需要新鲜的惊喜,需要热忱的激励,我想要惊心动魄的心跳,而不是死气沉沉地听你炫耀议院那些琐事。所以我自力更生,只为了今天,为了今天我能够不依赖任何人。维克斯,我不讨厌你,也不需要你,差不多该从你的公主梦里醒来了。爱吃吃,不吃滚。”
然后菲莉雅面无表情地坐下,对格里菲斯说:“番茄酱。”
外交次长维克斯听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菲莉雅口口声声在说“娶他”。因为菲莉雅和他不同,人家全面参与七年战争,凭借煊赫军功蹿升到今天的位置,并且在军中人脉深远,前途无限。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挣来了这一切,这是本质区别。
格里菲斯拿起番茄酱递给菲莉雅。菲莉雅怒气冲冲地往吐司上挤番茄酱,赌气地射了一盘子,惨不忍睹。她渐渐板起脸来,维克斯一时半会是哄不好了。
格里菲斯转头瞧着七窍生烟的维克斯,柔声说:“舍妹性格直率,我已经无力管教了。您若能包容这诚实的冒犯,亦是法里纳家族的幸运。”
菲莉雅想纠正几个词,却理智地憋住,扭头看外面的阳光,任他俩去客套。
维克斯原本听得极舒服,却被“诚实”二字刺伤了耳朵,已经明白了格里菲斯在袒护妹妹,心中期待落空,顿时没心情再坐下去,冲动地站起来,刚想拂袖而去,又心虚觉得自己没有和格里菲斯叫嚣的本钱,赶紧礼貌地鞠一躬,拿最精致的措辞来全身而退:“时间是弥补一切的圣药。很抱歉给两位带来不快,希望我离席能令菲莉雅小姐心情好转。谢谢格里菲斯阁下的招待,如不介意,我先告退。”
菲莉雅支颊望阳光,秀发静垂,纹丝不动。格里菲斯从容答道:“恕不挽留,祝您愉快。”
维克斯的脸僵硬了一下,实在没辙,只好真的拾起外套,讪讪推门走了。他原本期待格里菲斯能拿出兄长气势来训斥菲莉雅,不料期待落空;后来又想,他总得挽留我一下子吧?不然怎么有面子吃完这顿饭?他的期待和绝望刚刚展开厮杀,格里菲斯就毫不留情地送客,让维克斯没有脸面再逗留一秒,只好悻悻离去,一路生闷气,出餐厅时已经狂怒起来,踢仆人骂车夫,大发脾气地回去了。
人去座空,菲莉雅还在赌气看风景。格里菲斯低头送了半枚松露入口,嚼完吞下,才慢吞吞打破沉默:
“第四个了。”
“怪我喽?”菲莉雅消了气儿,回头一脸无辜地卖萌。
“维克斯又不养情妇,也没有嗜赌成性,也没有虐待癖好,”格里菲斯放下刀叉,在妹妹眼前掰手指头:“最多是有点公主病,你就不能稍微凑合一下?”
“你说的轻巧,你反正能单到40岁再娶个20的嫩草,站着说话不腰疼。”菲莉雅嘟囔,转移话题来耍赖。
“在皇城维纳,被顶峰权力浸泡出来的人,多少会有点心理发育不良,”格里菲斯就事论事,“依我说,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你的精神洁癖是家里最严重的,八大美德全部遵守就算了,有时候还会干出大义灭亲的事儿来,跟你结婚容易窒息,”
格里菲斯奋力替男人说好话,试图降低相亲的难度:“你要稍微体谅下男性,跟你这样高标准严要求的姑娘相处,他们的压力也很大的。维克斯害怕得不到你,才会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我哪有精神洁癖。你才有。”菲莉雅弱弱地嘀咕,目光又飘到窗外去了。
“我听说你搜查军营那会儿,焚烧激情刊物和海报的篝火窜起两层楼那么高;白色恐怖持续了整整一礼拜,活生生把龙骑兵二中队驻地变成了修道院。”格里菲斯低头切龙肉,睫毛垂着:“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儿。”
“……”菲莉雅无言以对。
“你要宽容点,对你的兵,”格里菲斯说,“别把龙骑兵变成希腊军团。那些优质血统如果没有继承人就全糟蹋了。”
“那我多给他们放几天假喽。”菲莉雅目光闪烁,不自在地低头挖蛋糕,小声蒙混过去。
“我再去给你物色点儿正常人。如果第五次相亲还给我搞砸了,”格里菲斯阴森森地说,“在父亲打死我之前,我要先打死你。”
菲莉雅含着勺子,无力地伏在桌上,一脸楚楚可怜,却骄傲地不吱声,像只犯困的猫。(未完待续。)
150 三个人的故事()
“那个腓特烈,”菲莉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小心翼翼地瞟格里菲斯:“他总是能凭借有限的实力,去挑战比他强得多的人。他击败了天使之瞳状态的条顿骑士,手刃了两条鸟龙王——您觉得,在12天后的决斗里,他有机会在竞技场里击败西斯吗?”
“西斯啊……”格里菲斯放下刀叉,拿餐巾擦拭手,扭头俯瞰底下搬运龙尸的猎人:“他被西里沙炼金术士做过手脚,完全没有痛觉,所以感受不到恐惧,根本是个怪物啊。绝对的神力和绝对的勇敢,组成了‘无敌’两个字。正因为西斯赢定了,斐迪南才大费周折地安排这场演出,试图炒热气氛,替西斯宣传造势吧。”
严厉的禁军指挥官瞟着自己的妹妹,严肃地说:“腓特烈是一条诱人的必沉之船。我言尽于此。”
菲莉雅草草吃了两口,心头添堵,兴趣索然地对镜子梳理了下头发,抿唇补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