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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想到王二扭捏摔倒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祺灵瞧着气得横眉瞪眼,“苏七,你这丫头竟然还能笑出来?”
额……为毛她不能笑?
苏七愣了神,不解地瞪着眼前这位天子贵女。
黑白分明的大眼,偏生还带着婴孩才有的湿漉漉,那一脸的无辜与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祺灵欺负她苏七了!
祺灵郡主忍不住叹息,拉着苏七并排坐下,方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昨日,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七娘傻了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祺灵郡主,眼前的女子着一件刻丝浅碧色的蝴蝶花清雅百褶裙,领口处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圆润光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啧啧啧,低调的奢华,瞧瞧人家诠释得多好,只是那一脸的严肃认真劲儿。倒看着像是一个故作正经的小孩子似的,让七娘怎么看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就是说苏七承认了!
祺灵郡主精神一振,急急道:“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可苏七听了。却是一个劲苦笑。
祺灵郡主就更是急了,“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你今儿个出宫前有没有告知皇舅父?皇舅父最是公正严明,定不会偏袒的!”
苏七闻言,心头一暖。
仔细说来。她与祺灵不过是见了三次,且前两次都是那样不愉快的场景,一次是争风吃醋吃到了御墨阁,一次是患难落水掉了晴雨芙蓉池,想不到第三次,祺灵郡主竟然为着她的事匆匆跑到了王府前头等她……
苏七脑海里飘过“行侠仗义”四个字,武侠里大抵说得便是祺灵这样的人物吧!
祺灵郡主却是越发急了,这个苏七怎么她都反复问了好几次了,就是不开口呐,难道信不过她?
想到这。祺灵郡主心里头似有火在燃烧,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道:“我……我昨日听了柳叶的回报,惊得一夜都没睡好,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想着你今个儿怕是会从宫里出来,一大早就派人去宫门口盯着,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了,想不到却是半个字也问不出,看来是我祺灵自作多情了。既然苏家娘子早就只有主张,祺灵便回了才是,省得在苏家娘子的地上惹了嫌!”
说着,祺灵郡主大步朝门口走去。可到了门口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得迟疑的声音,“……我……我这也是担心你罢了……日后……你得小心……王家的人……”
瞧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既然怪上自己不搭理,偏生又多此一举的提醒她。看来咱们这位郡主倒是个实在心肠的。
七娘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声,也跟着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拉过祺灵郡主,道:“好好的,郡主怎么就想走了,七娘还没和您仔细说说话呐!”
祺灵嗔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好个没良心的,枉费本郡主昨日担心了一夜,你却还跟我玩笑,本郡主决定不帮你了,那劳什子废话不听也罢!”
七娘听了却是笑得更开心,“咦”了一声,笑道:“郡主此话当真?七娘方才还一直在踌躇着怎么跟郡主坦白才好呐,想着若是只说了昨日那事,只怕是不够的,可若是将来帝都路上的遇刺一事也说了,不知道会不会乱了冰魄大人办案一事,大人可是交代过要小女子好生呆着不乱说的……”
“什么?竟然还有遇刺一事?”祺灵郡主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拉起苏七往内室走,一边催着道:“快说快说,我祺灵定是不会妨碍烈焰司办案的!”
七娘这下也敛了玩笑的心神,认真道:“……还是在官船上,行到了半路途中,夜半时分了我才从祖母屋里出来,在门外却突然遇到了冰魄大人……”七娘絮絮叨叨的仔细将官船上的事说了起来,包括冰魄如何相助,自己如何脱险,黑衣人全部自杀,以及回了帝都后冰魄一直暗中追查等事都事无巨细的告知。
七娘一直想着好好跟祺灵郡主解释一番,可是却无从下手,一来她初回帝都,各家豪门贵族的知之甚少,就更不用说郡主这般的皇族了,二来自己也是忙忙碌碌,宫中王府的跑,偶尔还要不时地去阿钦那小坐一会,这事就更不上心里了,三来王二那个惹人嫌的总是像苍蝇一样的围在郡主身边,不时地扇风点火,她即便有这心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可今日,正好!
郡主方才那一席话听得她心里头都暖了,也足以可见祺灵郡主的为人和品行,既然有心结交,那么冰魄那冰渣渣隔着的事就得好生说清了。
“因着是烈焰司秘密办案,我又不想一回帝都便闹得大家都不安生,更何况当时幕后凶手还没个半点准头,便自作主张的将此事瞒了下来,如今知道的除了烈焰司那一众大人们,也就是穆老帝师和慕容钦皇子了,祖母人老了,听不得打打杀杀的。我便也只是简单说了说,却想不到昨天又出了这事……”
祺灵郡主已经听得是目瞪口呆,可心头却是甜滋滋的,这样说来。冰魄根本不是夜半会七娘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也不过是办案而已。
祺灵更加来劲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你想怎么办?”
明明是问话,可被她老人家这般坚定大气的一说。七娘只觉得即便她苏七马上要跑去找人家掐架,郡主也会是跟着过去递刀的那一个。
苏七试探问道:“七娘若是想以牙还牙,郡主会帮吗?”
祺灵郡主丢了个白眼,露出一副“这还用得着说”的样子,道:“什么以牙还牙?弄那般复杂干啥,直接了当的告知皇舅父便可,若是再不行咱便将消息递给烈焰司。”她想到什么又问道:“七娘,你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去告知皇舅父吗?若是这样我去便是了,顺便把柳叶带上,有人证在更好说话!”
六月的午后内室里透着清凉。可七娘心里头却是暖烘烘的,她笑得更加真诚,黑白的大眼,此刻是柔成一片,盯得祺灵郡主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祺灵迟疑问道:“我……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没有,郡主说得极是。”七娘笑着应道,“若想摆脱追杀,日后过上清安的日子,上达天听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可是墨贵妃毕竟是我母亲的亲生姐姐……”
说到这。室内便静了下来。
祺灵郡主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昨日她一听闻了这个消息,也是惊的差点就跳了起来。抓着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武将反复追问了半天,方才确信推苏七的竟然是喜嬷嬷!
总所周知,喜嬷嬷是墨贵妃的进宫随侍的老嬷嬷,是墨莲宫那位的最最得力助手,也是当年王府亲自挑选出来派遣入宫的……
那么,要杀苏七的是墨贵妃。还是王府……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祺灵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知道和不知道的一股脑儿丢了出来,“……喜嬷嬷可是从王府出去的,她和皇祖母身边的玉嬷嬷曾是同乡,我记得那会子皇祖母还特地问了喜嬷嬷的事,听闻她娘家的侄子也在王府当差,她那一族算得上是王府的家生子了……墨贵妃在后宫据着,行事起来只怕是不能随意的,更何况还是找死士潜入官船这样的大事……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七亲自给祺灵郡主添了香茶,示意那位喝口茶润润嗓子,方才道:“在我心里,墨贵妃和王府其实没啥区别。”
祺灵郡主诧异瞪大眼,也顾不得喝茶了,问道:“什么意思?”
苏七笑了笑,“杀我之人无论是墨贵妃还是王府,在我看来都是一样,一个是我母亲的亲生姐姐,一个却是母亲亲生兄弟,总之,都是母亲生前的娘家人!可是,他们为何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祺灵郡主听得又是一愣,“对呀,你是长风将军的遗孤,如今很是被皇舅父看重,无论是王府还是墨贵妃都没有理由杀你啊?”
苏七却是不以为然道:“于情于理,即便我苏牧梨不得陛下看重,即便我没有长风将军遗孤这样的身份,只要我是王府的外甥女,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杀我,可是如今有了这些外在的名誉存在,他们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痛下杀手,只能说是恨之入骨了!”
“我尚且年幼,又是初来帝都,常年在外生活,王府从未有过任何说法,即便是在岑州时,还是好生自在的过日子,如今一回帝都便是这般,只能说王家人是不希望我的存在了。”七娘苦笑一声,道:“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她待字闺中时很是得外祖母外祖父的疼爱,性情温婉却又不失俏丽,七娘实在不知道其中缘由!”
听了苏七这般一分析,祺灵郡主直点头赞同道:“你母亲的名声我也听过的,长公主府里一位绣娘是荣翠斋的,现如今被皇祖母安排来教我女红。”说到这祺灵郡主面上一红,带着点羞涩道:“前些日子听这位绣娘夸着你母亲,说是王家那位三娘子最善绣艺,总能够绣出些精致新颖的物件,听闻其还曾用北宜火狐毛绣了件朝霞万里的屏风。当年可是轰动整个大越国呐,连咱们皇舅父都夸赞不已……啧啧啧,真真是个手艺奇巧的女子!”
突然,祺灵郡主凑过来小声问。“苏七,你的绣艺如何?”
七娘放下茶盏,白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小丫头一眼,不以为然地道:“能拿绣花针,算不算可以?”
“啊?”祺灵郡主长大了嘴。急急问道,“那……那国公夫人可知?”
七娘点点头。
“那……可有给你请绣娘来?”
七娘不解地摇摇头。
请啥绣娘,先不说半香如今就是一等一的好手,岑州御锦坊里还有好大一批绣娘候着呐,祖母再给她请个绣娘来,岂不是脑子进水了?
祺灵郡主顿时委屈起来,半嚎着道:“国公夫人多好,不,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如今长公主府里绣娘备着两个,女先生两个,一个教琴艺,一个教国画,皇祖母说过些时日再让慈嬷嬷和玉嬷嬷过府来教导礼仪,哎呀呀,我最近烦都烦死了!”
七娘扬了扬嘴角,道:“能理解,毕竟郡主大了,到了说亲的时候!”
“你!”一听这话。祺灵郡主顿时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气急败坏地指着苏七,偏生又不知道如何接话。
七娘捂着嘴笑,赶忙安慰道:“正常正常。及笄大家都是要说亲的,不过是太后娘娘关切些罢了。”
这样一说祺灵郡主方才消了消气,又仔细问起了方才的事来。
“苏七,如今事情都到了这般田地,你好歹得有个主意才是,若不然还不知道他们日后会怎样的使坏。”
七娘道:“我知道。只是如今这当口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来毕竟是亲戚,即便他们再不顾念旧情,可外祖母、舅母她们对我的好却是真真切切的,二来如今祖母与我暂居王府,兔子急了还咬人,总得顾念祖母安全。”她轻叹了口气,“想来母亲在天之灵,也是不想我那般狠心对付王家的。”
“可是……”祺灵郡主不安道。
“我知道。”苏七安慰地拍了拍郡主的手道:“不直接告知圣上,却不代表我苏牧梨不行动,既然如今喜嬷嬷露出了马脚,咱